八、
“东方玉宴、胜!”
听着一边的评判第三度说出这句话,玉宴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因为他只要再拿下一
胜,便能晋级十六强了。
他的签运算是不错,两个西门一个南宫都不是他的对手,几乎不约而同都是在一分钟
内就被玉宴击出场外,干净俐落,连汗都没有流。
玉宴这样高调,自然是被众人注意到了,纷纷打听起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东方究竟是
何许人也,却始终得不到名字以外的更多资讯。
甚至有人奉上头之命,邀请玉宴前往东方家的包厢,玉宴却是理都不理,果断拒绝。
他现在可没空干这个,在三楼来回走动,便是想要找到他在其他家的友人。兰殊已经
看到了人,就在南宫的包厢内,可谣生和云飞却是不见人影。
打从一开始,玉宴其实就是打着在这里对上他们的主意。只是谣生眼下看来应该是没
有机会了,毕竟他并不若玉宴一般强,要胜三场的机率应该不高。
但是云飞就不一样了,云飞往年的战绩都还算不错,甚至也有两年打入十六强过,也
正是因为如此才深受北辰家的倚重,是以玉宴非常、非常渴望能够对上他。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玉宴的心声,玉宴来到第四战的擂台上,满脸笑意地看着
那个已经等在那里的他的对手。
因为那正是云飞。
相较于玉宴的热血沸腾,云飞倒是一脸大便,看到玉宴的表情几乎能用见到鬼来形
容。他自己心虚,完全不敢与玉宴对上视线。
然而云飞也是庆幸的,即便北辰态度如此他不能再与这些友人联系,但玉宴的失踪也
几乎让他操坏了心,如今这人活跳跳的又出现在他眼前,尽管满脸的兴致高昂写的就是
想狠狠揍他一顿,也让云飞不禁红了眼眶。
其实云飞也委屈,也有千言万语想说但不能说,他现在只希望玉宴下手轻一点,揍他
可以,但可别把他揍太残,虽然看着玉宴那样杀气腾腾的脸,云飞也知道他接下来不会
太好过。
明明他就疯狂祈祷别让他遇上熟人的,老天爷怎么可以如此对他。云飞在心中悲愤的
想。
然后哨音响起,玉宴却一改前面三场的迫不及待进攻,只是握著剑在手上,笑得和蔼
可亲的看着云飞。
“你,有话要跟我说吗?”玉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让云飞不禁抖了抖。
然而云飞却只能死扛着,他摇摇头。
“很好。”玉宴笑容更加灿烂了,便举起剑,一个跨步,已在云飞眼前。
云飞心中一惊,未曾料到玉宴的动作竟如此之快,一下便欺进了他的怀里,已是他长
枪的攻击范围之内,却又因他的兵刃过长而不利挥舞。云飞只好跟着退开,以好展开手
脚。
玉宴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剑直指他的胸口,不让云飞有机会再拉开彼此的距离。
奈何云飞与他先前碰过的货色都不同,那一手长枪使得是真好,他的攻击范围较玉宴
更大,玉宴第一招没能拿下他,之后便再也没有这样的好时机了,始终都将玉宴压制在
长枪的外围。
玉宴一笑,手上的剑却是舞得更快了。
他这一手快剑其他三人都曾领教过,也曾吃过不少亏,因此也熟悉了不少玉宴的剑
招,然而云飞万万没有想到,玉宴在上次一别之后剑竟是又更快了。
只见玉宴身影如浮光掠影一般几乎抓不著,下一刻云飞的长枪竟是被玉宴直接挑得脱
手。玉宴长腿一踢,将云飞的枪踢出了场外,让他再也碰不著,也就没了翻身的机会。
那无关力气,若是比力气玉宴绝非云飞对手,而是靠巧劲与精湛的技艺做到的。云飞
自认完全没有放水或分心,他是货真价实的比不上玉宴。
尽管内心佩服不已,云飞却没认输的打算,他扑上了玉宴,打算也夺下他的剑。
四氏之间的战斗一向都是上兵刃,拳脚相搏并非他们的强项,但也不曾偏废,云飞很
有自信,只要让玉宴也失了兵器,那凭两人身型的差距,他并非没有胜算。
不过云飞却失算了,因为玉宴比他想得更加难以预料。
云飞才刚握住玉宴持剑的手腕,便看到了玉宴眉眼弯弯,心才叫不好,面上便中了玉
宴使尽力气挥出的一计左拳。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玉宴的剑上了,因此根本没有防范玉宴竟然会弃剑,只为了能揍上
他一拳。
这一拳力气之大,云飞这样一个身高一百八的大男人都被打的踉跄。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玉宴举起右手,又狠狠揍了云飞太阳穴一下,终于成功把云飞打倒在地上。
不给云飞喘息的机会,玉宴直接扑了上去,就骑在云飞的腰上,开始痛打身下的人。
如雨点般落下的拳头比想像中还要疼,云飞可以理解这是对方真心不爽想要借机发
作在他身上,但这玉宴也未免打太大力了!
云飞才刚想反抗去揪住对方的手,脸马上又就被玉宴打偏了。
“东方玉宴!你他妈适可而止!”云飞怒吼出声,干嘛尽打脸啊!
“很不爽吗?”玉宴笑得千娇百媚的,手上动作却是一贯狠得没边,“拎杯比你不爽
百倍啦干!”
“这又不是我愿意的!”云飞哑巴吃黄莲,简直委屈到炸了,“我也不想这样啊!
但我能怎么办?”
“老子哪知道?但反正不会像你一样说消失就消失,孬种!人长得这么大只胆子比鸡
还小!”玉宴手揍得累了,开始人身攻击。
云飞几乎要吐血,他对看呆了的评判怒吼:“我认输了,你赶快把这疯子拉开!”
例年会上的比试一向是点到为止,从没有过这样明显就是私仇的街头爆揍行为,因此
饶是评判经验丰富也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赶快吹哨并且让一边的人劝架。
玉宴被架起来离开擂台的时候还骂个不停,满口的“胆小鬼!俗辣!老子今天不打死
你”云云。
云飞从没有在例年会上输的如此难堪狼狈,照理来说他是也该愤怒不爽的,但是看着
玉宴激动得有点发红的眼眶,他不由得觉得这样也挺好。
至少不是完全不理他,这代表他们的友谊还有转圜的余地,是吧?
玉宴打了人一顿还不算解气,他让抓着他的人松手,瞪着云飞,狠狠哼了一声。
云飞于是释然的勾起嘴角,他现在虽然什么都不能说,但是等到一切都结束,他保证
他会好好解释清楚。
“晋级十六强之后,加油。”云飞只能说恭喜,那毕竟是他现在唯一能说出口的了。
玉宴却不领情,又是重重哼了一口气,便扬起头去看在南宫包厢中的兰殊。
他两人刚刚动静这么大,自是全场的焦点,兰殊当然也注意到了,面无表情地看向了
他这两个友人,心情复杂。
玉宴扬起嘴角,同样扬起的还有他的右手,赏给兰殊一计中指。
此情此景太过荒谬,兰殊不由自主笑出了声,这让了解他的四周人纷纷愕然,兰殊竟
然还是会笑的。
不愧是玉宴。兰殊心中也是激动不已,天底下也唯有他这个朋友,能够这么坦然的无
愧于心做自己。他开始期待了,期待玉宴向他挑战。
玉宴看着兰殊那样高高在上的模样,切了一声,又转向还看着他的云飞,翻了个白
眼,懒得再与他们纠葛,抬步就走。
闹了这样一出,玉宴是彻彻底底红了,尤其他现在又入了十六强,东方家再次派人要
请玉宴前往他们的包厢。
玉宴仍然不是好歹的说不要,他就不是为了这个而来例年会的,只是想打他的友人们
一顿,不过如此而已。
于是既然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便不想要在例年会上多出锋头,之后的比试,他又赢
了两场,进入了前四强,却没有再上进的心,只是随随便便比划了一番,拿了个不上不
下的第四名而已。
他知道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不仅止于此,但那又如何?不愿意再认真打下去是因为他
想要保存体力,养精蓄锐,好对付兰殊。
得下今年第一的是个北辰家的年轻人,那人得意洋洋地朝着大家鞠躬行礼,玉宴直到
这时才注意到,今年进入前十六的,没有任何一个是南宫。
南宫有弱到这个地步吗?从刚刚到现在脑袋都只有踢兰殊屁股这个念头的玉宴终于开
始好好思考眼前的局势,总算发现不对。
莫非南宫京的失踪,正是为了威胁南宫的声势吗?玉宴望过去南宫家的观众席,只见
人人都是一脸心有不甘的无可奈何。
满腔的怒火也在同一时间盈上了玉宴的心头。
这算什么?简直可耻!
他开始后悔了,他进入十六的第三战就是对上这个北辰,但他没有好好痛揍对方一
顿──他应该要的,最好是能当场折断对方的枪。玉宴扼腕不已。
然而就在玉宴不齿对方行为的几乎快忘记他还要挑战兰殊之时,一道清晰的嗓音打断
了庆祝第一产生的欢呼声。
“我要挑战北辰家的少主。”
说话的是南宫缇,他不知道什么时后来到了中央场地上,背上背着他的刀,浓妆艳抹
的脸上却是超然的平静,纤细的身影在空旷的场地却显得脆弱。
全场一片譁然。
当然他们这样的大人物偶尔也会手痒,因而提出挑战,但是像这样一家的二当家说
要挑战另外一家的少主,还真的是第一次。
尤其北辰与南宫本就对立,而今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南宫缇此举不仅让其他家的
人不知所措,就连南宫家的人似乎都有些愕然。
南宫缇看向北辰的包厢区,读不出情绪的眼睛看向了北辰少主北辰晖,无声的挑衅著
他。
说起南宫缇这个人,算是很争议性的人物。他本不姓南宫,尽管流着南宫本家的血其
母却早就表明脱离家族。然而他却与西门当家西门愫的男朋友西门筝纠缠不清,因而被
西门下了追杀令,为了保护他的表妹,南宫京将南宫缇接回南宫,并给予他仅次于他之
下的地位。
但南宫缇与西门筝不清不白的过去为南宫家所不能接受,也根本无法理解这样一个无
名无分、甚至不会武艺或铸刀的人凭什么空降成为南宫的二当家,因此南宫缇在南宫家
的地位一直都很尴尬,甚至其他家的人也不当他是四氏,暗地里总用难听的话羞辱他。
然而却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南宫京不在时站了出来,要讨回南宫失去的脸面。
就算南宫京的失踪真的与北辰有关,就算北辰真的以南宫京的安危来威胁南宫,这些
都不能出现在台面上,也因此南宫缇挑战的宣言一出,就只是牵扯到颜面的事:北辰晖
敢不敢接下南宫缇的战帖。
一下子全场目光的焦点便凝聚在北辰晖上,南宫缇的挑战合情合理,他与他同辈,
年龄也差不多,然而北辰晖不敢接也情有可原──因为他一定会输。
在场的中人或多或少都知道北辰现任当家北辰晷对自己的独子有多保护,就算南宫缇
不若一般四氏从小就开始习武,但北辰晖却更是直到近年才开始拿长枪,只因北辰晷不
愿让早在多年前他就知道不是这块料的儿子吃太多苦。
北辰晷瞪向南宫缇的视线都要将人瞪穿了,后者却依然不受影响,漠然地看着北辰
晖。
北辰晖不得不接。
他不能在北辰夺下例年会第一时躲起来,他毕竟也是北辰家的少主,只见他站起了
身,紧握著长枪走到场内。
本来喧闹的会场此时安静的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听的到,甚至连主持人都识相的不发一
言,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场上的两人。
南宫缇状似随意的握著刀,然而玉宴却看的出来:南宫缇的站姿没有一丝破绽。他不
禁对眼前的人更多了分激赏,能走到如今这一步对他该是多么的不容易。
相对之下北辰晖就差多了,连身体都在颤抖。
两人之间的高下立判,胜负自然也是毫无悬念。
然而众人都没有想到北辰晷会突然介入这场比试。
就在南宫缇挥刀砍向北辰晖掷枪的手时,他赫然感觉到危险,连忙一回身,险险挡下
北辰晷的那一击。
北辰晷的武力值与他不成材的儿子自然没得比,局势一下子逆转了,变成南宫缇被压
著打的局面。
四氏理当介意的是光明磊落,只要一进入胜负之争,那就只能让双方的刃来说话,
没有第三人插手的余地。
只是不知是因为插手的是北辰当家,或是因为对象是南宫缇,众人却是一点反应都没
有,就连南宫自己人都愣愣地看着他们的二当家被人欺负。
他也许表情痛苦──然而妆太浓了实在看不出来──但仍旧是憋著一口气,一下一下
的格挡对方密集的攻势,而他挥刀的动作依然凌厉,即便面对如此高手,亦不肯轻易认
输。
北辰晷不停的进逼,几乎是想要杀人灭口,却也因为南宫缇始终没有放弃,而一时之
间也攻他不下。
但那也不过是时间的事了,南宫缇第二度被对方刺上了肩膀,这一下扎扎实实的,
他忍不住小声叫了一声。
很轻,但就坐在边上的玉宴却听见了,前十六强的位置距离场地最近。
玉宴握紧了拳头。
然而南宫缇却无视肩上的伤口,打着玉石俱焚的主意,往前踏步猛然挥刀,就要朝北
辰晷的胸口砍下。
“不自量力。”北辰晷冷笑着,抽回了戟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扫,南宫缇直
接被击飞了出去,狠狠摔在不远的地上。
他以刀拄地,却爬不起来,他瞪着北辰晷,眼中尽是令对方不喜的倔强。
北辰晷起了杀意,然而他朝南宫缇走去的道路却被人挡下了。
挡下的却不是任何南宫家的人,而是玉宴。他手持长剑、傲然的站在他们之间。
“岂有此理!”北辰晷勃然大怒,看着玉宴的表情就像看着蝼蚁,“这可是家主之间
的战斗,你哪家的也敢介入?”
“我东方玉宴。”玉宴无畏无惧的直接报上自己的姓名,耳边却仿佛听到谣生、或
是东方家人倒抽口气的声音,“尽管这是家主之间的斗争,但我看不下去。”
“跟你有什么关系!无知小辈,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玉宴当然知道自己行为有多荒唐,但他无论如何不会退。对方的手段太脏了,他的良
心和骄傲不会容许这种事在他眼前发生。
所以他只是一阳下巴,有礼却强硬的说:“您也是一家之主,您刚刚也介入了两位之
间的比试,若要说不合理,您与我是一样的。”
“放肆。”北辰晷气的不轻,但他面容只是更冷峻了,他斜眼看向了东方涤,“东方
就是这样教导自己底下人的吗?”
“四氏不恃强凌弱,我们的强悍在于保家卫国,在于捍卫比自己渺小的存在,在于舍
身奉献为了大局着想。”玉宴不卑不亢,陈述著自己的理念,“您如今欺负一个晚辈不
只,还是个女孩子,是您有辱了您的身分,我不过是让您别再错下去而已。”
北辰晷被这话咽的更哑口无言了。
的确、打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插手,然而他爱子心切,如何能忍自己儿子被人欺侮?
再者、就算他想叫手下的人来介入,那样更不行,因为辈份不够,唯有他、可以跳出来
保护儿子并且好好教训南宫缇一番。
他打着的如意算盘是在场不会有人胆敢评断他的行为,南宫不敢、因为南宫京还在他
手上;西门与东方也不敢、因为他们断不会想淌这浑水,他却不想竟有人真的如此胆大
包天,敢管他北辰晷的闲事。
视线所及的东方涤笑得更畅快了,显然很满意自己家的人这样打他脸的行为,并在期
待他要如何让自己下得了台。
“既然东方管不好手下的人,那就让老夫代劳吧。”北辰晷沉声说道,整个人气势便
改变了,他杀气冲天,似乎是打定主意要杀玉宴了。
例年会上死伤在所难免,当然这种事情近几年渐渐少了,却也不是没有先例,而玉宴
如此踰矩也是他自找的,事后东方也怨不得北辰晷。
东方涤也不会管的,不过就是一个默默无名的东方子弟,东方涤绝不会为了玉宴有所
表示,玉宴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玉宴却不怕,只是同样握紧了剑,打定主意要护身后人到底。
“你不必这样。”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是不必,但我想这么做。”玉宴没有回头,他必须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北辰晷
上,他只是轻声的说。
“这样于你没有好处的,你走吧,现在还来得及。”南宫缇劝他。
“与那无关的。”即便这人是南宫京的妹妹,那也不会影响到他对正气的坚持,
“我只是不愿晚上睡不着觉而已。”
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即便将来到了阎罗殿,他都想要对得起自己。
“你真是特别的人。”南宫缇幽幽的说,似乎带了点苦涩的味道,南宫家与曾经和他
有过一段的西门筝都没出手,没想到竟然是一个素未谋面的东方站在他面前,“但其实
我不是女孩子……严格上来说他也不算真的欺侮我。”
“什么?”玉宴一愣,才刚回过头去想看对方,却又连忙转过身来。
因为北辰晷正冲了上来,手持戟刀便朝玉宴当头劈下。
玉宴举剑一挡,就与北辰晷打了起来。
他其实很亢奋,这是前所未有的机会,北辰晷尽管个性为人所厌,实力却是货真价
实的,北辰之中武艺首屈一指的就是北辰晷,玉宴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以命相搏。
与兰殊、云飞打斗时完全不同,那样充满压迫感的对手玉宴也是第一次遇到,他不敢
轻漫对方,憋著一口气又提了挥剑的速度。
劈、砍、削、斩等动作在他手上,短短一分钟便变了十余招,然而他的快剑却在北辰
晷手上讨不到半分便宜,对方的防守滴水不露,反倒是玉宴为维持长时间的快攻而呼吸
愈发急促。
这样不行,玉宴下腰闪避对方差点刺向他眼珠的一击时改变了策略,他将本来俐落的
剑法改为缠,紧黏着对方的兵器不放,想要从中找到进攻的良机。
北辰晷已年届五十,体力自比不上玉宴,因此后者才想要藉拖延以慢耗著对方,虽然
与他热爱进攻的打法相悖,但北辰晷太难对付了,玉宴只好出此下策。
然而北辰晷又怎么不知玉宴的企图,既然玉宴想要守、那他就攻,因此反而是北辰晷
猛然甩出手臂,这一击之快,就连玉宴也仅是堪堪挡下半招而已,他用剑勉强挡住了攻
势,整个人却被逼退。他才恍然:南宫缇亦是败在这一招之下。
而北辰晷的戟刀已经入了他胸膛三分,不深不浅的伤令他皱了一下眉头,终于在退了
数步之后稳住了身体的平衡。
但却来不及了,北辰晷的下一招已至,玉宴瞪大了眼睛,却只来得及看到那戟所反射
的光在眼前一闪而过。
TBC
*其实有点担心中间冒出了南宫缇与北辰之间的战斗会不会影响焦点,应该不会太突
兀吧...但想强调玉宴就是一个正义感十足的人,大概就是美国队长那样吧XD
*我写得最嗨的就是玉宴骑在云飞身上暴打身下人那一段,觉得超级爽快嘿嘿
*谢谢看到这里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