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Erik是逼不得已的,他开始“养”起了Charles的父母。噢,或许不是谁都知道,
但Moira是最不能逃避责任的人。
“嘿,我也被迫养了一只呆呆兽!”Moira总是用这件事堵他。“你再抱怨,我会把呆呆兽
带去你家。”
那甚至不能算是个威胁,如果Moira知道Erik其实偶尔挺想看看Charles呈现胖丁的模样的
话。但是Charles对那样的状况肯定是不乐见的,就这点上来说,Moira真是用最狠戾、最
不见血却最有效的方式踩到了Erik的痛处。
事实上,Charles的父母──Brian和Sharon──是Erik见过最面善心恶的生物了。如果把
他们外貌的可爱值拿去除以他们的善良,得出的数字大概绕着地球写一圈都写不完。Erik
是在带回他们隔天的晚上获得这个结论的。
他在考试结束那天开车载着两人和两只胖可丁──胖丁的进化型,Erik当然无法理解胖丁
的生态,这种生命体在进化之后为何还能生出胖丁,是Erik不懂也不会费心去理解的永恒
之谜了──回家时,就看见Brian和Sharon对着人类型态的Charles噗噗可可的嚷着,虽然在
Erik的耳里听起来是一串没意义的叫声,但根据Charles的表情看起来,那可不是什么让人
舒服的内容。当Erik问起时,Charles也都只会回以一个勉强的笑容,口是心非的说:“没
事。”
他们回到住处,Erik和Charles分食起他在街上买好的三明治,两只胖可丁眼巴巴的抬头望
着他们,两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那让Erik一下子不小心将Charles的胖丁型态和眼前的
胖可丁连结在一起,于是心软的将手里的三明治递给他们。
谁知道Brian──或是Sharon,Erik分不出他们俩──看见递到自己面前的三明治,便冷哼
著撇过头去,用圆圆的屁股撞开了Erik的手。Erik竖起眉毛,正想站起来把牠们俩给赶出
家门,就被Charles低声阻止了。
“Erik,牠们是不吃人类加工过的食物的,”Charles说,“牠们只吃生菜和水果。”
“你的意思是牠们不屑吃人类的食物吧?”Erik挖苦的说。
两只胖可丁用更高分贝的音量哼了一声,晃着耳朵,并肩背过身,将粉红色的屁股秀给
Erik看。这种挑衅的动作让Erik简直气炸了。
“嘿,”Charles讨好地对两方人马说:“冰箱里有些甘蓝菜和番茄,桌上也有苹果呢。”
Brian和Sharon闻言就蹦跳着去这两个地方取来食物,于是四个生命体呈现水火不容之势,
安静地各自啃着手里的晚餐,在电视前迅速结束这尴尬的一顿。
就寝的安排当然是Erik和Charles照旧,他可没大度到让两只凭空冒出来的胖可丁睡自己的
床,就算牠们是Charles的父母也一样。反正牠们看起来对于随处躺下当床也蛮自在的。
Erik睁著双眼仰望卧室的天花板,想着他是怎么让自己落入现在这般田地的,过了几十分
钟、也许几小时了还无法入睡。接着他感觉到Charles的小腿暖烘烘的贴上他的,才发现对
方也一样。
“你决定告诉我了吗?”Erik侧过身,面对着他说。
“什么?”Charles问道,声音里毫无困意。
“你的父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Erik说,“还有你们平常都住在哪儿?为什么我们对
你们这样的物种一无所知?”
Charles沉默了一会儿。
“Erik,你问的问题需要很长时间的解释。”他疲劳的说。“首先你必须先知道的是,我
的父母和大部分的神奇宝贝一样,是不了解人类的,而且对于人类有很差劲的印象,”
“真典型。”Erik干笑着说。
“牠们来这里,是想带我回去。”
Erik的背脊瞬间绷直了。
“什么?”
“这不该让你这么意外的。”Charles闷笑道。“毕竟你知道,我就是从这样的环境里逃出
来的。”
Erik十分认真地看着他,但在昏暗的房间里,他无从得知Charles是不是感受到了他的焦虑
。
“你会想回去吗?”
他想,他非常确定Charles笑了,温暖而坚定的那种。
“别开玩笑了,Erik。”他说,“我的基因学博士学位还没拿到呢。”
***
隔日早上,Erik必须去公司,而Charles必须去学校,两只胖可丁顺理成章地必须留在家里
。Erik有过一次收留神奇宝贝的经验,倒也没想太多,就这么安心地去上班了,殊不知这
正是悲剧的开始。
当夜晚来临,他离开办公室回到家里,一打开门就震慑的站在门口长达数分钟之久,眼前
的景象仿佛是某种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案发现场──他和Charles的书报被撕烂了,散了一
地、卫生纸屑满天乱飞、冰箱门被打开到最大角度,里头的食物被全部掏了出来,部分被
啃食到一半,部分则散落在厨房的地上。他沙发上的抱枕也惨遭毒手,呈现半开的状态把
里头的棉絮全暴露了出来。
Erik觉得下颔痛痛的,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儿可能快脱臼了,连忙用手将它推了回去。
接着他的理智被愤怒给完全淹没,他猛然冲进了客厅,看见自己的拳头已经红得不像话。
他要揪出那两只捣蛋王,狠狠教训牠们一顿。
“Brian!”Erik怒吼道,整个房子仿佛都在摇晃。“Sharon!你们在哪里?你们死定了!
”
他的大吼大叫大概掩盖了Charles开门的声音,因为当他眼眶发红的转过身时,才看见
Charles站在门口的错愕身影。
“怎么回事?”Charles惊骇地问:“家里被抢了吗?”
“哪个笨贼会花时间把书和杂志撕成碎片?”Erik咆哮道:“一定是你那对好父母做的!
”
Charles瑟缩了一下,Erik扭头向家里深处找去,屋子里静悄悄的,牠们究竟畏罪潜逃到哪
里去?Erik喉咙发干,心脏怦怦狂跳,逮住这两个该死的粉红色浑球,他想,我要好好抽
牠们的肥屁股。
他绕了一圈都没在房子里找到那两只胖可丁,在回到客厅时听见了一点隔着墙壁传出来的
动静,Erik迅速抬起脖子,像只猎豹般盯着那面墙,外头便是仓库了,难道Brian和Sharon
会在那里?
他狂乱的打开门朝仓库冲过去,Charles战战兢兢的跟在后头,显得非常忧心。仓库的红外
线灯在感应到他们的动作时就自动亮了,Erik看见他空旷的仓库里有着两个像放大版鸵鸟
蛋的椭圆形身影,他像举起猎枪一样举起手上的皮带,恶狠狠地说:“你们两个!”
前方一点动静都没有,Erik缓步欺近,眼里的两只胖可丁外貌逐渐清晰,他正准备发难时
,一瞬间看清了眼前的情形:一只胖可丁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另一只则满脸泪痕的抬起
头,无助地望着他。
“什、”
胖可丁噗呜呜呜的大哭,冲过来巴住了Erik的大腿,差点把他撞倒在地,但这下Erik倒骂
不出来了,这是什么情况?Erik愕然的想着,坏人怎么好像变成我了?Charles旋风般掠过
他身旁,跑到躺在地上的胖可丁身边,心急地蹲下查看。
“爸?”Charles扶起Brian的头,左右查看牠的情况。“你怎么了?”
Sharon放开Erik的大腿,像动画一样泼洒著泪珠啪哒哒的又奔向Charles,噗噗哇哇的叫着
。Charles侧过头认真地听,然后他的视线移向了倒在仓库中为数不多的物品旁的一支扫帚
。接着倒抽了一口气。
“Erik!”Charles脸色发白的说,他吸气的声音急促而尖锐。“我爸爸──吃了你的扫帚
。”
Erik完全无法跟上进度。
“什么?”他愣愣地问。
“喔,我的天。”Charles急得眼眶里都是泪水,用毫无文法的句子说著:“扫帚柄,他好
奇咬咬看,能够咬下来,所以他吃进肚子里了。”
Erik这才注意到那把扫帚只剩下原来长度的一半。这不难解释为什么Brian看起来快不行了
──如果你也吃了半条扫帚柄,那些尖锐的木屑会怎么样对待你的食道和胃?
Charles跟另外两只胖可丁还束手无策的坐在仓库地板上,Erik则想通这件事的严重性。他
当机立断的走向前去,伸手抱起用微弱的声音哀嚎的Brian,Charles和Sharon起先还十分
害怕的看着他,大概是怕杀红眼的Erik会趁机狠狠折磨这只虚弱的胖可丁。我是人类,我
才是该最有人性的那个。Erik在心里翻着白眼,但忍住了没说出来。
他来到车库,指示Charles打开后座的车门,小心地把Brian放进去。Sharon毫不犹豫地跟
著跳进车子里。Erik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
“我们要去哪里?”Charles忧虑地说。
“除了动物医院,我们没有选择了。”
他边说边坐进了车里,Charles跟着钻进了副驾驶座,两只眉毛简直打结在一块儿。
“可是──这样子我们──就曝光了。”
Erik发动了引擎,车子震动了一下苏醒过来,后座传出Brian被颠到的痛苦嚎叫。Erik将视
线投向Charles。
“你爸爸的命重要,还是你们有没有曝光这件事重要?”Erik实事求是地说,他的车滑下
车道,驶进黑夜里。“曝光的事情,有钱就好解决,这是人类社会的不二法则。”
TBC.
胖可丁是胖丁的进化型
也就是说要不是Charles进化成人,他应该是要进化成爸妈那个样子的
http://i.imgur.com/NKmAJ.jpg
Sharon和Brian做的事,就跟所有小皮蛋宠物在家会做的事一样
碰上Erik只能说倒大楣啦,要不是有人以命要胁XDD
吃扫帚柄这种行为是我之前听一个室友说他养的狗干的好事
就被我拿来当作题材了
另外,我昨天从台中搬回台北
上一次搬家应该是十七年前的事,根本不记得搬家有多痛苦
打扫了一星期,从小小的房间里清出十几袋垃圾与资源回收
一个人生活两年竟然可以多出这么多杂物,真是太可怕了
然后因为一直在做劳力工作,期间还恰逢生理期
昨天一回到台北,我就死在床上
所以最近几天,本文的进度很缓慢
但总之,我回到又爱又恨的台北,算是开始新生活
最近又要整理台北的房间,好把我台中带回的东西收纳起来
这会是多浩大的一个工程啊…
呜呜需要胖丁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