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篇为 魔药师与山庄 之续篇。
✽ 很重要,再说一次,本篇是 山庄 的续篇,不是骑士的XD。
04
那起事件后半个多月过去,凯奇还是没搬回第三研究室,即使现身也是拿了东西
就走,绝不多停留半刻。众人仿佛对此见怪不怪,顶多抱怨几句这样找人签名真不方
便云云,倒没真的对研究室产生什么影响。
威廉一直觉得造成凯奇离家出走是自己的责任,偏偏他又不晓得解法,只得每天
殷殷期盼那人改变心意,至少和他说上一句话也好啊。
而某天,吉米干脆对不时朝门口探望却又失望的威廉说,“你帮我把这个送去格
瑞那里,顺便,看看我们的首席还好好活着没有。”
威廉求之不得,立刻取了文件小跑步出去。
隔壁栋研究室里面只瞧见格瑞一个人,威廉敲敲门后,一边踏入一边四处张望,
寻找应该要在这里的另一抹身影。
“嘘。”格瑞看见来人,比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指指窗下位置。
威廉悄悄走过去,只见凯奇正躺在沙发上睡觉,呼吸均匀可是皱着眉头,大概不
是做好梦。
“你找他什么事?”格瑞轻声问。
“呃,吉米叫我拿这个来给你。”威廉递出一份文件。
“放著吧,我等下看看。”格瑞说,威廉依言照做。
接着,威廉又来到凯奇身边蹲下,看着他的睡脸,偷偷拨开他的刘海,轻触他的
眉间,似乎完全不在意格瑞就在旁边。
“你若想帮上他的忙,就赶快提升你的能力吧,不拚死追赶,你是碰不着他的。”
格瑞低声说。
“我知道。”威廉点点头,彼此的差距有多大,他心知肚明。
“…他虽然很聪明的样子,可是私底下还蛮笨的,尽管公私分明,但他重感情、
对朋友很好,要是你敢让他伤心,你往后大概也别想留在研究室了。”格瑞说著听似
托付又像警告的话,作为凯奇多年的挚友,他知道男人其实怕寂寞,才这么喜欢从早
到晚待在研究室,除了对魔药的兴趣,最多的就是因为有人陪吧。
“嗯,我会努力的。”威廉说。
担心再待下去会愈舍不得走,青年须臾后便起身准备离开,但他停顿了下,最后
趁格瑞低头查看配方瞬间,迅速俯下身去,在凯奇额上落下一吻。
一段时间后,凯奇醒过来,抬头看到桌上被批改完的文件。
“刚刚谁来?”凯奇问格瑞。
“威廉,他替吉米送东西。”格瑞边搅拌他的魔药边说。
“…他没做别的事吧?”凯奇敏锐地问。
“没、没有啊。”格瑞说。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凯奇紧盯着好友。
“哪会?”格瑞说,依旧不敢看对方。
“你知道吗,格瑞,你心虚时左脚就会一直踱地,像现在一样。”凯奇扬起笑
容说,“丽莎肯定不知道你七年级被骗去联谊时干下的蠢事吧?我突然有点想跟她
聊聊。”
“对不起,我错了。”格瑞立刻投降,从实招来,“他没做什么,就偷摸你几下
而已,呃,真的啦,我们聊了几句、我可没说你的坏话…嗯…还有…呃好像…呃…
似乎…他…偷亲了…你…一下……”
被职场性骚扰了。
凯奇的心情简直糟糕到谷底,连在研究院例会上抢到额外的经费也不能让他好一
点。
他依旧躲在格瑞的研究室,即使回第三研究室都来去匆匆,不只威廉,他开始逃
避所有人的视线。
……不就是威廉在追他嘛。
好啦,就算大家都看出来了,他还是想装作不知道。
尽管过去总是对格瑞或其他人的恋情帮忙提出许多意见,他却完全不想面对自己
的,说实话,比起惊讶,他更感到十分惶恐。
事到临头,他才发现作为旁观者给人家意见是一回事、自己当主角遇到又是另一
回事,他完全--不晓得--该怎么谈感情,更何况,对象还小他十几岁,到底出了
什么差错!
最重要的是,看了那么多有了另一半就变蠢傻的人,他可一点都不想变成那样啊!
在想清楚前,凯奇只好用他最擅长的方式忽略这件事,那就是,把思绪塞满工作
和研究,使之无暇考虑其他私事。
幸好到目前为止,这个方法还不错。
虽然某些场合他必须当众面对威廉,不过,对方没表现出太夸张的行径,他们看
起来就像一般的工作伙伴。
繁忙之中,凯奇仍会抽空关心四位新人的进度与状态,并庆幸都是可用之材,下
年度开始第三研究室肯定能提升效率。
然而,当两个多月后、忙碌完年末成果发表及庆祝新年,凯奇却意外病倒了。
这件事还是格瑞跑到第三研究室通知他们,众人才得知。
依照格瑞说词,凯奇早上到研究室就觉得头昏,在沙发上睡着后竟然叫不醒,一
探才察觉他正发高烧,格瑞便把他送回家里去。
室长温克与吉米只得立刻调度人力,接手凯奇的魔药研究,毕竟时间不等人,进
度更不能停,四名新人于是提前独立上工,负责各组的前置作业与简单的报告书写,
以利研究室顺利运作。
隔天傍晚吉米和约姆两人去凯奇家探望他,一再确认病人能自己照顾自己、且格
瑞会替他带吃的东西来时,才放心返回工作岗位。
凯奇则在吉米离开前交代他一件事。
“威廉,这份配方你研究一下,明天调出来。”吉米把一份魔药配方拿给威廉,
对他说。
“好的。”威廉点点头,他的进展比其他三人快一些,由他制作的魔药已经能投
入实际使用--当然还只是针对轻微病症。威廉在那件事后可是都会好好地研究过各
种资料,确保不再失误。
正当他边看所需魔药材料边走回自己的位置时,吉米又用全研究室都听得到的音
量讲了一句:“好好做喔,那是首席要喝的。”
威廉瞬间驻足愣住,他张口:“…什么?”
吉米似笑非笑看着青年说,“我们的首席大人说给你表现的机会,噢对了,首席
不喜欢太苦的东西,配方里面几样苦味魔药材你势必得换一下。”
“我…凯奇是认真的吗?我、我没把握。”威廉怔怔地说。
“我相信,他很认真。”吉米说完,表示这件事没有转圜余地,就催促并把威廉
赶出视线中,继续忙自己的活。
威廉只好看看其他人,被他求救讯号扫到的人马上低头办事装忙,显然无人愿意
淌浑水。他没办法,便硬著头皮开始研究配方。
其实这帖魔药以第三研究室的水准来讲,难度不高,但对新人而言是有点挑战
性,尤其吉米又叫他把里面几样材料换掉,代表要换成什么、会不会产生不适反应、
有没有达成预定疗效,都决定最后他的魔药是否成功。
威廉一想到要喝的人是凯奇,几乎不能平心面对,都还没开始煮魔药,就频频出
差错,导致进度严重延宕。
万幸的是,大伙并非真正见死不救,事实上,他们还蛮热心轮流过来询问状况,
或出点有用的建议。
翌日中午,威廉踩在死线上即时完成魔药,他把成品与配方表、书面调制过程一
起交给吉米检视。
“嗯,没问题,你做得很好。”吉米点头说完,笑着把魔药还给他。
威廉呆呆接下,“呃、咦?不是要给凯奇吗?”他问。
“当然,你家不是在他家隔壁?你拿去吧,现在去。”吉米说。
“我--我自己拿去?”威廉再问。
“我们可没人有空陪你去。”吉米直言。
威廉只得又在众人低头装忙却好奇的偷偷注视下,走出第三研究室。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