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希特勒的骑士 一一三

楼主: tecscan (Thy eye)   2016-11-28 23:24:04
德国历史博物馆
终战系列文献展
展品编号:16xxxxxx
《工厂》(《流亡:1941-1945》)
  工厂里的人来来去去,我从来记不住有多少新面孔,
记不得他们来了几个,又走了几个,只有几个人始终不变。
  温克勒曾对我说,总得有人做真正的裁缝。
  保持耐心,他告诉我:艾德格,保持耐心。
  迟早会轮到你,艾德格。我保证。
  今天是一九四四年十一月二十日,明日我就要离开此
地,航向茫茫然的未知命运,在我被命运的浪潮吞噬之前,
如果你找到这份纪录,我是雅可布‧杜宏,出生在奥尔良,
我的父亲是尚克劳‧杜宏,母亲是玛丽安‧杜宏;而今此
地留存我的记忆,我的过去尘封于此。
  或许你还能找到认识我的人,他们知道我来自‘那一
座工厂’,属于温克勒先生的工厂,大批工人们在里头日
以继夜制作前线士兵的制服,这就是他们认知的全部。他
们不知道的是,那一座工厂,同时间,秘密进行着巨大的
斗智游戏,与外面的世界进行不着痕迹的角力。工厂运行
得一丝不苟,频繁的人员流动悄无声息,像是宁静海面底
下的暗潮,许多人来来去去,离开位子的人,便无声无息
的消失,没有人会谈论这些事。留下来的人通常能说德文,
他们有的是奥地利人,有的是波兰人,荷兰人,或者德国
人,那里曾经有过几个孩子,他们都待不久,不过十三四
岁便死于传染病,千篇一律地被火化了。
  可怜的孩子。
  愿上帝保佑他。
  可怜的艾德,他是多么年轻阿……
  别难过了……维克多去了其他地方……在那里他会过
得很好……
  那些初来乍到的工人,同样站在人群中,抹着眼泪为
素不相识的死者抽泣。。
  工厂的主人温克勒通常一整日都待在他的办公室,一
间十平方公尺,采光良好,粉刷得雪白的房间,一扇几乎
占了半面墙的窗户对着马路边,朝外望去就是工厂的大门;
如果有车子在门口停下,他会第一个知道;如果他偶尔消
失数日,工厂可能会多几张新面孔,那些职位原来的主人
则悄无声息地消失。每个月,他陪同军官视察工厂,那些
军官的模样与集中营的不同,也与他们平常的模样不同,
他们通常面色惨白,双目泛红,带着一身酒气和浓重的古
龙水气味,搭上不协调的有力步伐,那与他们的军服贴合,
即使神情涣散,紧绷沉重的步伐已经自然得如同呼吸一般。
温克勒的工作便是引领他们视察工厂,为他们展示工人们
的劳动,他的声音有股特殊的金属质感,铿锵清亮地如同
演奏铁琴,只要他开口,即使声量再小,整间工厂都听得
清清楚楚,对于饱受宿醉折磨几乎耳鸣的军官,那样的声
音不逊于振聋发聩的钟声,大多的时候,他们只是看着温
克勒的嘴巴开开阖阖,声音在耳边嗡嗡嗡地响着。视察路
线同样经过精巧地设计,首先是最无可挑剔的部分,排成
行列的座位摆放著缝纫机,女工埋首苦干,动作整齐划一,
他一面对着军官滔滔不绝地展示成品细节,一面用身体挡
住几乎失明的艾莉丝老太太;然后他们走过最吵杂的区域,
温克勒飞快递上一杯水,同时间以激动的语气赞赏工人们
的技艺,巴不得飞速走过的两人,恰好绕过正在打版的独
臂汉斯。有几次,事情进行得没那个顺利,孩童和身体残
缺的工人引起了注意,温克勒泰然自若地抓过事先完成的
成品,用激动的语气形容这个“工人”的技艺是如何高超,
工作是多么地有效率云云,强调自己的工厂绝对倚仗这个
员工。视察的最后,他们停在我的工作台前,那里放著准
备好的半成品和成品,袖扣,领结,手帕,丝巾,它们在
温克勒手里一件件被展示,它们的价值随着客人嘴角的起
伏重新评价,最终,那些被打了高分的成品会包装得精致,
放入军官的口袋。
  每当结束视察,温克勒会喝很多的酒,他总是避人耳
目喝得酩酊大醉,你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是在场唯一
的人,被迫听着他醉酒的疯言疯语,被迫听着他重复嚷嚷
几个名字,被迫与他一同自欺欺人,相信这一切只是酒后
的胡言乱语,最后他总是重复一句话,总得有人做真正的
裁缝,他看着我,艾德格,总得有人做真正的裁缝。面对
温克勒使我感到痛苦,他有面对良知的勇气,当时的我却
没有勇气想像我们的结局……
作者: Edyth (伊迪斯)   2016-11-28 23:45:00
辛德勒的名单?
楼主: tecscan (Thy eye)   2016-11-28 23:53:00
参考原型被被花线惹(超明显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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