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 / 一八 / AU】
私设如山,
最大的私设是佛爷身上的穷奇不是鸽子血刺青,而是凶兽血脉的证明
人物设定半参考电视剧,半参考原著
OOC都是我的锅
张启山的房间没有闹钟,佛爷的生理时钟比闹钟还准,每日卯时正便睁开双眼。
在北平时他还得把双手双脚都缠在自己身上的齐老八从身上给撕下来,今日他才
刚掰开一只手,齐铁嘴便发出细细的鼻音,哼哼唧唧地醒了。
“今天怎么那么乖?居然自己起来了。”就凭老八这身懒骨头,不容易啊。
齐铁嘴正高举双手伸著懒腰,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露出了一小截腰部,闻言也不
看佛爷一眼便回道。“佛爷,我得回去上香,你等会派辆车送我回香堂吧。”
齐铁嘴怕冷,平日又好穿长衫,张启山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青
年,腰搞不好只有自己一半的粗细。
“…佛爷?”等不到回应,朦胧间只能看到佛爷站在那一动不动的,齐铁嘴只得
去床头摸眼镜戴上。
“用不着另外派车,我今日还是去军部上班,顺道把你送去香堂。”张启山赶在
算子戴好眼镜转过身前收回视线。“梳洗好就下去用餐吧。”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张家下人们此时恭敬地送上各项盥洗用品。八爷今日很乖真是
太好了呢,等等让厨房给八爷加餐吧。
车子到香堂时刚好到辰时,小满知道八爷一定会回来上香,早早便在香堂里等著
帮八爷开门,张启山眼看着齐铁嘴进了香堂,便吩咐亲兵开车走了。
“八爷,您以后都要每天这样来回啊?”八爷前阵子跟佛爷去了北平一趟,香堂
好几日都开不了门做不了生意,好不容易回来了,这才没待两日就又带着行李去
佛爷家住下,来香堂买货的客人哪个不是为了八爷的卦而来的,八爷三天两头不
在,咱香堂以后还做生意吗?
“什么以后都要,这只是暂时的,过没几日我就回来了…行了行了快去备香,别
误了时辰。”说著齐铁嘴稍微整理了衣襟,走到祖师爷像面前先行了礼,再接过
小满递过来的香,恭恭敬敬地在祖师爷面前拜上三拜。正要把香插进香炉时,其
中一根香却忽然从中折断,像是被只无形的手给掐断了一般。
“八爷!这…”小满唬了一跳,拿来祭拜祖师爷的可都是上好的沉香,怎么可能
说断就断,这断头香可不是什么吉兆啊!
齐铁嘴见此异状表情也是一变。他抬手掐指一算,心里直往下沉,一脸凝重地转
头吩咐道:“小满,去把门关上,香堂今日不做生意。备水,我要沐浴更衣。”
沐浴后的齐铁嘴换上了青衣道袍,焚香之后先跪坐在祖师爷前默念了一遍《静心
诀》,这才拿起龟甲,放进三枚印着乾隆通宝的铜钱,反复进行摇晃龟甲,掷出
铜钱的步骤六次。
内卦坤、外卦干,此卦乃天地否。
天地不交,否。君子以俭德辟难,不可荣以禄。主大凶象。
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贞,大往小来,
则是天地不交而万物不通也,上下不交而天下无邦也。
内阴而外阳,内柔而外刚,内小人而外君子,小人道长,君子道消也。
君子以俭德辟难…吗?齐铁嘴看着解出来的卦象摇了摇头。“祖师爷在上。弟子
身为齐家人,背负为百姓消灾除厄之任,如今事已至此,又如何能凡事退避,明
哲保身?”
他恭敬地对祖师爷拜上三拜,起身收好铜钱与龟甲,正低头苦思该如何破解此卦
之时,却被庭院雀鸟阵阵鸣叫打断思绪,他走到庭院一瞧,只见挂著鸟笼的架子
旁织了一张蜘蛛网,一只蜻蜓在网中奋力挣扎着。
齐铁嘴没有出手干预,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不一会,那只蜻蜓竟成功挣脱出蜘蛛
网,悠悠颤颤地飞出庭院。齐铁嘴见状喃喃自语着:“蜻蜓…蜘蛛网…蜻蜓误入
蜘蛛网…蜻蜓误入蜘蛛网!”
长沙神算灵光一闪,转身冲入内室里翻找古书。“奇怪…我好像在哪边看过…到
底是哪本书……有了!”
只见古书上如此写道:
‘第四十八签
阳世作事未和同,云遮月色正朦胧,心中意欲前途去,只恐命内运未通。
凶象。运滞。乌云盖顶。凡事不吉。’
一旁另有小字做注:
‘蜻蜓误入蜘蛛网。误入陷阱。有翅难飞。挣扎或有一线生机。否则等死。’
齐铁嘴读罢,深深吸了一口气,思索半晌,又掐指算了半天,终究露出个苦笑。
“…既然卦象如此,那我可得好好挣扎一番。”他打定主意后,便坐到书桌前开
始提笔写信,一连写了七封信,整个案桌上都晾著信纸。待墨水干后又一一封口。
接着他从香堂寻出一只小臂大小的斗烛,连同方才写好的信一并带入内宅后。咬
破手指,在斗烛上面写了一道符咒,又翻到另一面将自己的生辰八字也一并写了
上去,片刻之后,鲜红色的液体慢慢渗入斗烛之内,齐铁嘴对着它轻轻吹了一口
气,那斗烛便自动点燃了。
他小心地将斗烛立在厅堂案桌上,这才唤来小满,嘱咐他道:“从今日起,你每
日亥时便来看一眼这斗烛,直到燃尽为止。若是见到这斗烛在燃尽之前熄了,便
立刻将这几封信给送出去。”
小满答应着,将那几封信小心收好。齐铁嘴随即又让小满去后院拿两根木柴及一
把刻刀过来,小满应声而去,过了片刻抱着木柴跑了回来。“八爷,您拿这木柴
跟刻刀要做什么啊?”
齐铁嘴闻言,俏皮地对小满笑了笑。“爷来教你刻小人。”
“佛爷,酉时了。”张副官看了眼时钟,小声地提醒佛爷。“是否要派车去接八
爷了?”
张启山从工作中回神,思索了会,离开长沙这段时间所积累下的公事算是已经告
一段落,于是点了点头让副官去备车。
到香堂接人时,齐八爷早就在堂内候着了,脚边还放著两个箱子。张副官瞄了一
眼,感觉挺沉,忍不住问道:“八爷,你这可是打算把家当都搬进咱府上了?”
“呸!你八爷我的家当可不只这么点儿!少说废话了快给我搬上车去。”齐铁嘴
使唤起副官可说是得心应手,怎么顺手怎么来。
张启山看着副官与小满一人一个箱子地走出香堂,又看了眼身旁轻轻松松坐等开
车的老八,随口问道:“这是嫁妆?”
齐铁嘴闻言张大眼睛望向难得流氓一把的佛爷,心道我这又是为了谁啊?有这么
忘恩负义的吗?正想开口时眼角却瞄到了前座正支起耳朵偷听着的亲兵,话在嘴
边绕了一圈后终究还是吞了下去,只小小声地抱怨著:“…就不能是聘礼吗?”
齐铁嘴自认这话说得挺小声的,可架不住佛爷坐得近啊。这话才刚出口,佛爷便
回头颇有深意地瞧了他一眼,笑笑不接话。齐铁嘴偷偷转头瞄了佛爷一眼,又再
瞄了一眼,最后瘪起了一张嘴。“…嫁妆就嫁妆吧。”
回到府里,管家照例出来迎接。“佛爷,八爷,您们回来了。”
张启山卸下身上的帽子披风交给管家点了点头。“今日府内有什么事吗?”
接过帽子披风,管家闻言皱了皱眉,为难地说:“佛爷,客房里的贵客一直说要
找您,今日去送餐的下人们都被赶出来了。”
张启山闻言顿了一下,尹新月的身分摆在那儿,只能吃好喝好供著,等她大小姐
哪天想开自己走人。“吩咐厨房,让那位北平厨子随时备着热菜。若是尹小姐待
腻了长沙,便派人好好护送她回北平。”
“张启山,你除了躲着我跟赶我走,难道都没别的话可说了?”楼梯上方忽然传
来声响,尹新月缓缓步下阶梯,站在转角处望了一眼张启山,又望了一眼站在一
旁的齐铁嘴。
齐铁嘴不敢与尹新月对视,连忙低下头躲到佛爷身后。张启山一手护着算子,口
气淡淡地对尹新月说:“尹小姐吃不惯长沙的食物,想来是思乡情切。长沙比不
得北平,怕是无法好好招待尹小姐,张启山不敢多留。”
尹新月闻言冷笑。“你都敢光天化日搂着男人出双入对,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管家一听这话头不对,赶紧使了眼色让下人们都退下。
张启山伸手将躲在自己身后的齐铁嘴搂进怀里,一字一句对着尹新月说道:“我
张启山当不起尹小姐错爱,更不敢耽误终身,还望尹小姐早日认清张某并非良配,
他日若尹小姐觅得佳婿,在下必然送上一份厚礼,为尹小姐添妆。”
尹新月不欲再多言,只狠狠瞪了那缩在张启山怀里的男人一眼,便迳自回到房间
里。张启山太过小看新月饭店,也太过小看新月饭店的大小姐了。她尹新月想要
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只要除去了障碍…只要除去那个障碍……
齐铁嘴窝在张启山怀里不发一语,冷汗直流。然而再抬起头来时,却已又是那笑
容满面,平易近人的齐八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