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种再说一次!你刚刚说的是什么话?”第一次见魏婴冷著张脸,表情严肃的模样,
在场众人俱是一楞,金凌那嘴张的,连颗蛋都能直接吞下了。
“……”抿著唇,江澄脸偏向一边,无语。
“你要真跟了去,依泽芜君的性子,一定是笑着再把你掐死一次,让你连魂都没了。
”
“……”
“生命之重,不是这么随便。死了,真是什么都没了。你对泽芜君没信心吗?你就认
为他会撑不过去吗?”
“……不,是我对自己没信心……”缓缓转回头,江澄看着魏婴,眼中净是一片死寂
。
“我怕……在他心里……我不值得他为我留下来……”
“你……”魏婴又气又是心疼,他懂他的痛,但更气他没把生命当做一回事。要知道
,有多少人想活下去都没这个机会,他这个活着的人却要去浪费生命,怎不叫人生气呢?
“兄长撑得过去,我信他!”走至魏婴身边安抚的顺了顺他的后背,蓝忘机看着江澄
,坚定的说了句。
“兄长即使受伤失去意识都会想着活下去,我信他!我姑苏蓝氏的人,不会这么没有
坚定的意志!”转过身,再次走至灵双面前,蓝忘机双手抱拳道。
“拜托您了。”
“拜托您了。”魏婴也跟着走到蓝忘机身边,双手抱拳说道。
“拜托您了!”屏风外的二十名蓝氏门生,方方正正的排成四行五列,抱拳行揖,朗
声齐道。
“我明白。首先,我想问一下,贵派善音律,那音律之中,可有助人顺流畅脉之曲调
?”点点头,灵双手自身后一抽,一把与刚刚完全不同的银色龙笛出现在他手上,那龙笛
一样闪著紫色流光,笛首宛若一盛开的银色花火,煞是别致炫亮。
“有,苏生音调养生息,碧间流泉曲可疏经通脉。”
“金麟台上蓝氏合奏,人乐合一,其威甚钜。我的想法是,我要你们合奏一首碧间流
泉,同源之音,对他身体也比较不会造成另外的负担。我再从合奏中辅以笛音,助蓝宗主
修复灵脉。”
“可!”
“那我先替蓝宗主医治外伤……哇啊!怎么了?”正要上前替蓝曦臣医治,却没料到
手臂被人一拉,整个人被拉退了好几步,熟悉的背影已立在自己身前,手中的武器千机匣
直对前方,灵双正欲开口,却也被眼前情形顿住,不敢置信的看往同一个方向。
“离开他!”手中银笛倏地抽换,灵双手中又出现了之前的那只龙形绿笛,绿笛直指
魏婴两人后方,两人同时转身,就见原本昏迷平躺的蓝曦臣,不知何时竟已坐起了身,他
低垂著头,一言不发的只是坐着。
“兄长?”正欲上前,却让魏婴拉住了手,蓝忘机疑惑之间,再见唐靖与灵双面色凝
重,全身戒备,心中惊觉不妙。
“蓝曦臣,你醒了。”突然见着人已坐起,江澄心中大喜,他扑上前,双手揽著对方
的肩膀,完全没发觉蓝曦臣的异样。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你这个笨蛋,怎么让自己伤成这样?”
“江澄,离开他。”魏婴语气平缓的说道,但他的心脏已经跳到快蹦出来了,蓝曦臣
那诡异的样子江澄你这笨蛋是没发现吗?
“蓝曦臣,你说话啊,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仿佛没听见似的,江澄执拗的看着蓝曦
臣问道。
“成蛊人了?”唐靖低声对着身后的灵双说道。
“蛊人?那是什么?”没听过的名词,但怎么听都不会觉得那会是好东西,魏婴跟蓝
忘机退到唐靖身边,蓝忘机双目不离自己兄长,魏婴则是转头问道。
“他被下了两种蛊,照发作的这情形看来,裂心蛊是宿主,还有一个蛊寄宿在牠身上
,裂心蛊被黑白吃了,那蛊失去了宿主,现在转到蓝宗主身上了”。看了一眼脚边的灵蛇
,见牠又是一副兴奋的样子,灵双暗叹了口气。
“我还想说,不过区区一只裂心,怎么会让你兴奋成这样子,原来,你想吃的是这只
。”
“还有一只?那你快点把它逼出来啊。”一想到身体里会有一只虫在那里钻来钻去的
,魏婴身子都痒了。
“我先确定一下……”拍了拍唐靖的肩膀,唐靖会意的举匣瞄准,手中扳机正要掰动
,前方变象已生。
蓝曦臣突地伸出了右手抽出了江澄腰间的三毒,不由分说的抡剑便砍,江澄根本来不
及反应,整个人楞在原地的看着三毒朝自己劈来,唐靖手中千机匣立时射出了数十只银镖
,每一镖都铮铮铮的射在了剑身之上,强劲的力道拖延了蓝曦臣的攻势,一边的蓝忘机已
挥出了避尘迎了上去。
“兄长!”两剑相交,蓝忘机居下止住了三毒,左手拉住江澄的衣领便是往后一丢,
江澄毫无反应的被他丢出去,眼里只看的到蓝曦臣,若不是温宁冲上来自背后帮了他一把
,他准跌个四脚朝天。
“兄长,你……”话还没说完,蓝曦臣剑光再起,迅捷无伦的剑势逼的蓝忘机半挡半
退,众人全退到了外厅。屏风另一边的蓝氏弟子还摸不清楚什么情况,就见所有人都退了
出来,内厅里一阵刀光剑影,当含光君的身影自屏风上头后跃而出时,一道凛冽剑光划过
,硬是从中劈开了那副十二面的大屏风。
“全部的人后退!”含光君一声冷喝,身形傲立,避尘直指前方。
应声而倒的屏风发出了砰然巨响,内厅中,一个和含光君相似的身影,侧身而立,手
中三毒平举直指前方,长发披散而下,双眼不见眼白,一片墨黑,脸上黑色纹路漫延了半
张脸,他一脸苍白的笑着看向众人,竟是泽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