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式,总令Lestrade绷紧神经,毕竟以一个探长而言,将后背露出空门──即使是在性
爱之中──也必然是基于某种程度以上的信任。
自分化期以来,Lestrade再也没有和谁一起过夜,除了和少数几名熟知他真正性别的朋友
出去喝两杯以外。
不和朋友当砲友,这是最简单的底线。一旦扯上身体,就免不了扯上感情,无论是哪一种
都不会让原先的友情完好如初。
他不是没有过生理欲望,所幸早起的晨勃并不真的困扰他。那不是感情的需求,只是一种
生理的欲望,出手、捋动、抽手、冲洗,简单得像一种习惯,一种早起的仪式。
他的秘密说来庞大,其实微小,说来微小,却也庞大,而他承受不起一夜情所泄漏而出的
资讯,无论他再怎么使用由黑市购来并加以稀释的催情剂(能引发身体里偏Omega细胞的
信息素),一旦真的操上一个Omega,或被一个Alpha所操,难保不会暴露。
一个单身男人,是否真会因孤独长夜而寂寞?这或许正是精神的博奕。
若你有一个打定主意要实现的目标,而你知道自己走在正确的道路,当目标被一步一步地
实现,那种随之而来的满足与动力能长期帮助你专注在同一个目标之上,你知道你要成功
,你知道你会成功,那么,就不会真的在意身外之事。
所有的打算,仅只是为了同一个目的。
○
Mycroft并没有真的一股作气地挺进去,即使他已经被探长引导到穴口之外,不过几吋,
他仍能察觉,即便眼前的男人作风大胆,却仍不可避免地僵直著背脊。
那一刻,他停下了动作。
Mycroft自问,这是他要的吗?操一个Alpha所得到的兴奋感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强烈,
而操一个Omega探长也不是他原本的初衷(虽然眼下也不可能有这种选项)。
今晚来到探长的办公室,Mycroft或许有些模糊的概念,但实际上,他仍不能清楚明白心
之所向。
那时,他坐在Lestrade的办公室,坐在Lestrade的座位,坐在黑暗之中,仅仅是为了思考
。思考他打算要做什么,思考他想要做什么,思考他会做什么。
他盯着眼前扭过头去的Lestrade,盯着他连上衣都没卸下,仅将西裤卡在膝盖边,自顾自
地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翘高臀部,主动扩张了穴口,甚至因肠壁不够湿润而用上自己的
唾液──如此体贴地准备好自己的身体,主动将他的自尊放在地上,等著Mycroft踏过去
。
这是他要的吗?
这是Lestrade要的吗?
这是Mycroft要的吗?
如果说,Lestrade的确不在意他的挺入,Mycorft或许不会迟疑──可是,一旦察觉到身
下这人些微的紧绷,他就不可能视而不见。
或许Lestrade的紧绷仅仅是因身体不可抗拒的自然反应,而非源自于受损的自尊,或许这
向来坦荡的男人不惧于将自己的身体视为铺在成功道路的一块砖头,但Mycroft既已察觉
那细微反应,便不可能如他所愿。
Lestrade的心理素质非常强大,才敢勇于承担这样的社会责任,那即表示,即便Mycroft
真的照他所引领而做,也算不得真正的征服。
操一个Alpha,原该是社会上最大意味的奖赏,说得肤浅一些,那就像是同类竞争的胜选
者,一个立于人上的标志。
而今日,Mycroft可以运用权势,可以逼迫Lestrade做任何他想要Lestrade做的事,可以
逼他完成Mycroft想要的任何性幻想,可以借由一个不定时的情报炸弹控制Lestrade,可
以对他予取予求──可是,Mycroft不能得到他。
他能操Lestrade,却不能实际意义地得到他。
他不能得到一个完整的Lestrade。
Mycroft盯着探长敛下的眼睫,知道对方不如表面的镇定,忽然间,所有的事态都明朗了
起来,如同他坐于黑暗之中,看着Lestrade走进办公室点亮电灯的那一刹那,光彩夺目,
浑然天成,让整个世界黯然失色。
答案悄然浮上。
他想要的如此明显,理所当然地如巴哈触技曲的下一个和絃,如不能被破坏的完美结构。
他想要这个人──这个敢于平视他,不顾身分地位地护卫他,为了自己的目标而甘愿放弃
相对占有优势地位、拥有不在意被视为骗子或婊子的坦荡心态的苏格兰场探长──臣服他
。
无关性别,无关地位,无关Alpha或Omega。
他只是想要这个人,Greg Lestrade,臣服他。
精神的,而非肉体的臣服。不是借由下跪,不是借由性爱,更不是借由自尊的折损。那些
都不能真正地摧毁或得到一个人,即使有,也不是完整的一个人。
Mycroft要他打从心底的臣服,如同守候英格兰最英勇的骑士,心甘情愿为Mycroft献上他
的忠诚。
○
进入身体的火热烫地像是在燃烧,Lestrade忍不住逸出一丝呻吟,Mycroft进来的速度很
慢,慢的像是打算一吋一吋地碾磨过他体内的每一分肠壁,痛是理所当然的,即使他真的
有经验,身体也有几年的时间没被外人进入过。
直到Mycroft全部进入,Lestrade的脑袋都发昏了。不能忍受的热烈,不能忍受的孤寂,
一瞬之间从他的下腹一涌而上,炸满了整个胸膛。
没有承受时,根本无从想像,无从想像原来他真有如此渴望肌肤相亲的温暖,无从想像因
身后确实存在的那人所反衬的孤寂。
他阖上眼,花了三秒的时间沉溺在那样货真价实的痛楚里。有些时候,你明明白白地知道
自己清醒地能对准靶心射上十发,却仍然觉得自己在作梦。
睁开眼后,就要回到现实。
○
Mycroft进入的速度很慢,Lestrade的身体紧致地不可思议,比他操过的任何一个Omega都
还要紧致而热烫,探长的身体紧紧包覆着他,那背脊已经弓成了漂亮的圆弧。
Mycroft没有操过Alpha,他并没有那种特殊兴趣,但在此刻,操Lestrade却像是他人生所
做第二对的一件事,仅次于送Sherlock去戒毒。
他瞇着眼,撩起探长的衬衫下䙓,将掌心平贴而上,感受身下热烫的体温,仿佛是想感受
那种源源不绝的精力,如阳光晴朗,如春回大地。
他抽动了起来,Lestrade发出了浅浅的低吟,探长没有刻意回避Mycroft对自己的身体造
成的影响,亦或许是他知道叫声能满足一个Alpha的征服欲。
可是,Mycroft想要的不仅如此,他的野心很大。
Lestrade很快就适应了Mycroft的节奏,他扭起腰的弧度在Mycroft眼底美的像一道彩虹,
官员恶意用指掌扣住探长的腰,引出对方不满的低吟,Lestrade回过头的眼神里有着界于
挣扎或委屈的情绪,Mycroft自踏入办公室以来感到饥渴的情绪终于得到些微的抚慰。
Lestrade将身体屈得更低,他的右脸颊几乎贴上办公桌,将身体往Mycroft的阴茎送去,
为了使力,他的身体倾向右半边,臀部往左后方推进,右手胡乱抵著办公桌的抽屉底部,
左手半撑在桌面。
“Mycroft,长官,拜托,操我!”探长断断续续地喘息显出了他的渴望,他显然知道要
怎么说话,能让一个Alpha满足他。
○
指尖成功摸索到那微小的突起,Lestrade毫不犹豫按了下去,与此同时,身后那人也找到
了他的前列腺,正毫不留情地猛烈撞击。
前方挺立的阴茎早被Mycroft用领带缠绑,不能射精的痛苦让身体更加敏锐,如潮水般的
快感强烈地要将他卷入地狱,那里必然是充满比基尼辣妹的索多玛,而非充满三件套西装
绅士的蛾摩拉──操他妈的,他宁愿去蛾摩拉。
Lestrade从来都知道交换的代价,特别是毫不等价的交换。和Mycroft打交道,无异于与
虎谋皮,但Lestrade却从中看到一个机会,一条捷径,如果他真能从Mycroft那里换到他
想要的东西,即便要他付出整个人做为代价也无所谓,即便要他葬身地狱也无所谓。
○
当Mycroft抵著探长的身体研磨他的前列腺,便能察觉Lestrade不自主地缩紧了肠壁,他
仰起头呻吟的画面被Mycroft完好地收进记忆库里,他加快了速度,脑海里一度闪过绑着
Lestrade的各种幻想,下次吧,他从后方揪住Lestrade的领子,狠狠地咬上探长的颈侧,
同时在想像与Lestrade抽搐的身体里喷发著高潮。
Mycroft没有马上抽身,操一个Alpha的好处或许是,你用不着担心他会怀孕。
Lestrade近乎瘫软地趴在自己的办公桌,方才被Mycroft抑制射精的举动搞得几乎站不住
脚,他低声地喘息,带着满身Mycroft的印记,涣散的眼神逐渐回复清明,他回头看向还
在自己体内的大英政府,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长官,强暴一个Omega,您好大的
本事。”
为什么,在如此腥羶又淫靡的画面里,那人的笑容却干净像阳光?
Mycroft抽出了自己,看见精液顺着Lestrade的穴口缓缓淌出。Alpha没有子宫口能够成结
,没能留住他的精液,Mycroft几乎要为此感到惋惜。
他掏出手帕,擦拭了自己下身,拉上拉链,衣着整齐地如同要去觐见女王,顿时形成一种
强烈的对比,仿佛他是真正备受服务的恩客,仿佛方才操过的不过是个自动送上门的婊子
。
如此故意,以此做为对Lestrade的反击。
“不会有人来的,Lestrade探长,你心知肚明。”
●
当然不可能会有人来,早在Lestrade按下抽屉下方的警示纽,便知道那按钮被动过手脚。
Mycroft之所以有恃无恐,必然做过万全的打算。
虽然身体酸疼得像是要散架,可此刻,Lestrade反倒庆幸自己不是在神智最清明的时刻与
Mycroft谈判,如此一来,他的回避便可错为精神萎靡。
“你早知道我按了警示纽。”他斟酌著语气和用词。事实上,即便真的被谁撞见Mycroft
操他,那也无解于自己的身分被发现的局。他所期望的,不是警示纽带来的大批人马,而
是确保Mycroft看见自己的算计──借由指控Mycroft强暴他,来表示自己愿为这秘密玉石
俱焚。
“即便真有人来,这事也不会曝光。”官员平淡地回应,他指的是两个人的性爱,而非保
密Lestrade的身份。
“你当然知道我拍了照,也确保它必然会被删除。”探长半阖上眼,他是真的想睡了,但
时机还不到。
他有把握Mycroft不会随意揭开这层面纱,以官员这样善于谋略的人,必然会将此资讯存
于脑中,成为对Lestrade的反制,让Lestrade受制于他。一旦Mycroft揭穿真相,他就再
也不能威胁Lestrade,因为那时,探长已没有什么好失去。
一个祕密,成为两个人相互牵制的筹码──还是Lestrade亲自呈到对方手上,能让自己一
刀毙命的筹码。
唯有这样一面倒的不平衡角力,这样瞬间拉大的讯息差距,才能暂时瞒过Holmes精于算计
的头脑,才能在两人身上悄然缠上同一条丝线。Lestrade的打算很简单,他要Mycroft和
他同舟共济。
所以,这一场性爱并不是Lestrade付出所有的困兽之斗(按下警示纽的举动与拍下性爱照
片都是看似白费心机的障眼法),仅只是为他的身份祕密增加价值,让Mycroft看见这个
秘密能用以牵制Lestrade的能力,让Mycroft看见Lestrade会为了保住这个秘密而甘愿付
出多大的代价。
当你忽然间得到能掌控一个人的能力,或许会要求这个人达成你打算的任何要求,不需珍
惜,不需担忧折损,事实上,不需付出代价简直是从天而降的赏赐,那会让任何一个人乐
得恣意妄为,不顾后果。
可Mycroft不是一般人。他有强大的自制力,高速运转的脑袋,他在做下每一道决定之前
都会反复思量,他会妥善了解自己掌控的能力,经于计算,判断最适当的时机以行使自己
的权力,善用它而非滥用它。
这是招险棋,成功率很低,Lestrade甚至不能判断所谓成功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可是现
在,他将他自己和Mycroft绑在一起,赌一个机会,倘若不如此做,那也不过是真正受制
于人罢了,他并没有损失。
Mycroft并不歧视Omega,但也不会主动为他们发声──大多数的Alpha总是如此,因此,
事实上对于Omega争取权益的运动,Alpha们与其说是反对,不如说是漠不关心,Lestrade
的身份秘密原该对Mycroft不是需要慎而待之的问题。
所以,他接近了Mycroft,撩拨他,等着他揭穿自己,把自己的秘密交到Mycroft手上,再
演一场愿意付出所有的戏码,无非是想拖Mycroft淌下浑水,扯他一起为了Omega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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