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愉悦限制级的防暴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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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格琳德的脾气一直到车子开进了罗莎琳德的宅邸才爆发开来。
“那家伙搞什么、这样也配当皇帝吗?都跟他说我有未婚夫了还跟着我团团
转!什么东西啊?男人都恶心死了!”
两名男性凡派尔都知道她在说气话,于是只是互看一眼,保持沉默。罗严塔
尔一整晚自顾不暇,理论上他是她的男伴,应该帮她挡,但是他几乎没有空挡可
以过去找她,要不是她躲到了皇太后那里去,亚历山大皇帝还会继续尝试跟她搭
讪吧。
“没办法,他现在大概不想跟菲列克斯有互动,现场又都是先皇老臣与他母
亲,不去烦您难道去找大公妃殿下谈心嘛。”罗莎琳德拍拍她的手背安抚她,“
先去把妆卸了吧,齐格琳德小姐?”
她轻哼一声,瞪了两位没有什么用处的男士一眼,跟着侍女走了。
“女人都这样吗?”歌尔特无奈的看向罗严塔尔,他整场都在帮忙掩饰罗严
塔尔,根本无暇分心他顾。自从艾莲娜小姐远离宫廷,他已经很久不做这种事了。
“那是你的女人,我可不清楚。”罗严塔尔轻轻挡了回去,“罗莎琳德,再
多说一点。”
“缪拉没跟你抱怨吗?”她自己动手倒酒,没有等他回答,她自言自语的接
下去,“他是一直都很守口如瓶,闷葫芦一个,很难从他口中套话。”
罗严塔尔倒是不认为他是闷葫芦,但是他不认为自己有必要说。
“这种事缪拉一定比我清楚,毕竟他看他们从小长大,我只是偶而会在狮子
之泉出入而已。不过”她眼神一转,“他的父亲跟长辈可以踏遍宇宙,有着任意
翱翔的自由,但是他只能当只笼中鸟,除了被规定的地方之外哪里也不能去,即
位八年了却连费沙地表也无法离开,只因为他是莱因哈特皇帝唯一儿子。这种状
况之下,你说他能怎么做?”
“那种事我不懂。”罗严塔尔冷笑,接过了歌尔特递给他的包装血,“他不
会反抗吗?”
“他反抗了。”罗莎琳德明白他真的不懂,“他即位那年,要求希尔德退隐
,澈底与帝国政府断绝关系,试图将朝中人马全换成他自己的,幸好没有成功,
他听进了菲列克斯的劝阻。”
“菲列克斯的个性真不知道说是要像你、像立典拉德的遗族,还是像米达麦
亚,总之他既固执又坚持。我们那位英明伟大的莱因哈特陛下在临终之前将他指
定为亚历山大陛下的好友,所以他做了所有他认为身为一个好友应该要做的事情。”
“啊。”罗严塔尔轻轻点头,一旁的歌尔特反倒一头雾水,“所以他们吵架
了。”
“对,而且越吵越凶,去年底的时候,亚历山大陛下否决了菲列克斯的调职
令,于是菲列克斯提出了辞呈。最后是因为艾芳瑟琳病重,缪拉以此为理由,说
服陛下让他停职回家陪伴母亲。”
“菲列克斯想调去哪里?”
“听缪拉说他本来想去海尼森,但是后来改变主意,要去第八军区那里,想
去有海盗的地方立点功劳之类的。”
“第八军区”歌尔特皱眉,“那里很不平静,两年前毕典菲尔特元帅在那里
失踪。事实上我们有收到一些关于当地海盗活动的情报,情况很不理想。”
她瞪大眼转头看他,“你知道什么?”
“有些事情,我们凡派尔也在确认。大部份的资料分析都是瑞穆小姐在负责
的,前阵子也以艾莲娜小姐的名义给了统帅本部总长我们目前已经确认的所有情
报。”
“缪拉有项计画——”罗莎琳德猛然闭上嘴,然后焦虑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既然他们已经把情报给了军方,那就代表她问不出更多的资料,“但是你们应
该已经知道了吧。”
“那位在您的工厂里面做事,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歌尔特苦笑,“总之
,幸好把菲列克斯少爷劝阻下来了,不然麻烦事或许会更多。”
“什么计画?”罗严塔尔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只有他被隐瞒的感觉。
“军事机密,想知道的话你自己去问缪拉。”
“啧。”虽然不满,但是也莫可奈何。
“反正,现在就是这样了。”她叹口气,“说起来菲列克斯比你还优秀,如
果他真的在前线出了什么状况,我会非常惋惜的。”
“因为他是米达麦亚的儿子。”罗严塔尔把责任推给死去的好友,“米达麦
亚很优秀,那么他的儿子同样优秀也是正常的。”
“是啊,他才不像某个人差点被退学,他可是每年都拿下首席,毕业时还成
为所有官校中的首席呢。”她一点也不怕损他,“艾芳瑟琳总是记得把成绩副本
寄一份给我,想看的话我可以拿给你。”
“我没有兴趣。”罗严塔尔婉拒了她的好意,迟疑了一下,问了一个很不像
他的问题,“他有女友吗?”
“虽然女人缘很好,但是没有听说过,大概是不想变得跟你一样吧。”她随
意地耸耸肩。
这时候齐格琳德已经换回平日里黑色皮衣、披散的头发的样貌,走进客厅,
精致的脸蛋上仍藏不住杀气。
“要走了吗?”歌尔特问她。
“嗯。”
齐格琳德点点头,于是罗严塔尔也站了起来,三名凡派尔轮流向无畏的女主
人道别之后,很快的离开。而她一直到客人们都离开一阵子之后,才拨了自己的
个人通讯器,浮现在萤幕上的是希塔子爵。
“我要你告诉我,关于第八军区的事情。”
凡派尔或艾莲娜不说也没有关系,她总是还有地方可以问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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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维斯特帕列女男爵留宿格里华德大公妃馆邸,梅克林格也很自然地留了
下来,坐在钢琴前面弹琴娱乐众女士们。
“那女孩让我想起一件陈年八卦呢。”维斯特帕列女男爵摇著扇子,讲起了
往年的旧事,“那是在安妮妳入宫之前的事了,好像是布朗序百克公爵吧?他有
个私生女,在入宫之前惨死了,当年还是官校学生的罗严塔尔元帅似乎也牵涉其
中,不过没多久大家只记得有个长相不错但个性很差的青年,没人记得有个女孩
子意外死掉这件事。”
“后来呢?”安妮罗杰尽责的问下去。
“后来就谣传布朗序百克家族墓园闹鬼的事情,说起来就跟这次谣传罗严塔
尔元帅的鬼魂出现还满像的呢说是那个女孩的鬼魂天天出现在墓园里,还把墓碑
都推倒了,吓得半死的布朗序百克公爵夫妇大手笔的承认她是他女儿,又把她迁
葬到墓园里,却发现她的遗体不见了,最后只好把她母亲供养起来,鬼魂才消失
,让他们夫妇在社交圈着实好一阵子抬不起头来。”
“遗体不见了?”耳尖的梅克林格惊讶的指下拍子乱了套,干脆停下音乐。
“是啊,怎么了吗?”
梅克林格摇摇头,把注意力摆回琴键上,从刚才中断的地方接起,他总不能
说罗严塔尔元帅的遗体也失踪了这件事。
“我也只有远远的见过一面,感觉是个很阴沈的女孩子。”讲完了陈年八卦
后,她话锋一转,“陛下,妳看起来不甚欣赏那个年轻人。”
“虽然隐藏的很巧妙,但是说起来,他比菲列克斯更像是故罗严塔尔元帅。
”希尔德对故罗严塔尔元帅的心态比对故奥贝斯坦元帅更加矛盾,即便读过米达
麦亚元帅的回忆录,她仍然无法欣赏那名男子。“梅克林格元帅的看法呢?”
元帅这回在音乐到了结尾才停下他的手指,摸了摸依然是招牌的小胡子。
“我认为他或许是真的,不过不论真假,那都是罗严塔尔家族的事情,动摇
不了帝国国本。”
“我怕他会动摇了菲列克斯的心。”
希尔德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只能沉默。
“或许,让菲列克斯离开是最好的呢,希尔德。”一直没有开口的安妮罗杰
低声说道,“一直让菲列克斯牺牲也不是办法。”
在场的人无不想起了英年早逝的吉尔菲艾斯。
只有单方向牺牲的友谊是无法长久的。
“我很珍惜那两个孩子还在狮子之泉里玩耍的时光。”安妮罗杰的眼神显得
迷茫,“他们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齐格飞和莱因哈特还是小孩子时候的样子。
可是,或许已经够了,菲列克斯已经尽责地完成了我弟弟的遗言,甚至是太多了
,你不这样认为吗?”
就算是护子心切的希尔德,也得正视这个现实。
一直以来用尽全力在满足所有周遭长辈期望的一直都是菲列克斯,懂事忍耐
退让的也是菲列克斯。艾芳瑟琳生前最后一次请求面见希尔德时身体就已经不太
好,当时她就已经请求让菲列克斯暂时远离狮子之泉,是希尔德拒绝了她。
“陛下、殿下,”梅克林格清清喉咙,大胆地向两位女性提出建议,“臣倒
是有个看法,过去两位在狮子之泉里几乎形影不离,或许亚历山大陛下与菲列克
斯需要拉开一些距离与时间,才能够互相看清对彼此而言的重要性。给菲列克斯
一点时间让他暂时离开一年或两年,也许双方都能够冷静下来之后要如何再做决
定也不迟。”
“梅克林格卿的建议很好。”希尔德乾乾的说,“我会跟亚历山大建议这件
事。”
“让我来吧,希尔德。”安妮罗杰接下了她的话尾,“我来说服亚力克让他
接受这件事,妳和菲列克斯谈谈。”
“这样也好。”希尔德答应,事情就此拍板定案。“让菲列克斯出去个几年
,随意他去哪里,然后期限到了再回来。虽然能够建立军功的话他在军部的立足
点会更稳固,可是还是给他多一点选择权吧。你看这样子好吗,梅克林格卿?”
“是的,陛下。”
没有人考虑过期限到的时候,菲列克斯肯不肯回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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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夜门铃响时,缪拉在萤幕上看到那一双左边是蓝色右边是黑色的眼睛时,
莫名的觉得安心。
虽然悲伤还在,可是缪拉已经感觉到罗严塔尔正在恢复,他带着一支白酒上
门。穿着华丽黑底银饰军服时的罗严塔尔带着猛禽的印象,可是穿着黑色丝质西
装与白色衬衫时属于诱惑者的那一面就被凸显出来。缪拉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就
这样穿着睡衣应门是否有失庄重。
当他慎重的思考是否要去换件衣服时,凡派尔温热的口唇已经吻了上来,他
被压在门后的墙壁上,品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罗严塔尔红润的脸颊与光亮的眼
睛看起来就是刚刚吃饱喝足的样子。
缪拉没有阻止他。
他在他的耳鬓厮磨著,手指一路顽皮地往下探去,和那天不同,今晚的罗严
塔尔有着比常人稍微低一点的温度,他甚至没有脱他的衣服,尖锐的獠牙摩擦著
他颈边的肌肤,温热的手握住了他的阴茎,没有女人比男人更了解如何掌握男人
的欢愉,缪拉因为久违的刺激而呜噎著,在他掌中吐精的同时,他的血管被刺穿
了。
或许是在高潮的顶点,那一点都不痛,他仿佛被带往更高的空间,然后坠落
,这次从未有过的感觉,等他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哭,而罗严塔尔正手
足无措地抱住他,他才发现自己被罗严塔尔偷喝了一小口的血。
他摸摸颈侧的细小伤口,推开他,决定上楼去加一件睡袍。
他并没有忘记,罗严塔尔元帅过去有多少的“丰功伟业”,只是他没有想到
那颗诱人的月亮这次是自己来到他面前,并且迫不及待的亲近他。
他花了点时间收拾好心情,才又下楼,罗严塔尔脱了外套,松开领结,坐在
他平常的老位置上继续转着电视看。
“您要搬回来吗?”
真是难以想像,这是他们今晚的第一次对话,罗严塔尔脸上的红晕开始退了
,逐渐变得苍白而冷硬,他周围的热度似乎也开始下降。
“不,我还有工作。”讲到“工作”,罗严塔尔就像被咬到舌头一样,“我
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理财投资专员,罗莎琳德给我的那笔钱不谨慎点花用很快就会
不见了。”他生前还没有为了金钱操心过,费沙的物价真是高得令人咋舌。
“投资理财专员?”
“是啊,原来大部份的凡派尔都会有个人类的投资理财专员,也会有些人类
的雇员之类的。这是齐格琳德建议我的。”罗严塔尔刮了刮自己的脸,“我之前
都委托罗莎琳德处理这些琐事,只有在回到基地或奥丁的时候看看她寄给我的财
务报表而已。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我可以介绍我的理财专员给你,但他是旧同盟的人,联络方式在这里。”
缪拉从自己的通讯器里叫出资料传给罗严塔尔。他见罗严塔尔不想提刚才的事,
他也就不讲,但他不知道罗严塔尔一直看着他仍然透著红晕的脸和脖子,努力克
制自己不要再扑上去。
“谢谢。”
这时候室内通讯器忽然响了起来,音乐声是属于米凯尔的,缪拉道了声歉连
忙上楼去接,罗严塔尔挑眉看着他穿着室内拖鞋的脚走上楼梯,把自己握住他脚
踝亲吻的画面赶出脑海。
真要命。
他用手遮住眼睛。
他今天第二次尝试了人类的血,这次他有克制,也成功地让那几个人都只是
觉得贫血不适,结束之后他满脑子都是缪拉,没头没脑的就上门了。
那天之后他觉得好像被缪拉点醒,女人之于他忽然都平淡无奇,可是现在才
要他开始追求同性他还真是无从下手。
他转着电视看着今天的新闻,一点都不喜欢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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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拉以为罗严塔尔会先行离开,但是没有,他很认真的在看一些电视节目,
看见他下来了还是没有打算挪动位置。
“三十年前的老古董正在想办法要跟上宇宙的脚步。”他这样的嘲笑自己。
缪拉静静地坐在一旁。
“总校阅,这又是个我没听过的玩意,那是什么?”
“那是为了要维持军队战意、为了让部队有目标努力,同时也在吓阻帝国内
部敌人的计画。”缪拉这么对他解释。
从新帝国历四年起,每三年一度帝国军就会举办总校阅,总校阅官均由狮子
之泉七元帅轮流担任,第一次是甫接任国务尚书的疾风之狼米达麦亚,虽然已卸
下军职,但作为帝国军至宝的他在军中拥有极高威望,所以也欣然接受任命。
在莱因哈特皇帝统一了银河之后,理论上就不需要数量如此多的帝国军,但
是新帝国有将近一半的领土与人民曾经隶属于敌国,为了确保同盟领地的控制权
,维持庞大的军备仍属必要。此外,由于领土广大之故,将军队全集中于中央反
而会让反应变慢,又为了要防止提督坐拥兵权,故罗严塔尔元帅叛乱殷鉴不远,
于是将帝国领地分为九个军区与两个特殊军区,让军队轮流驻防与调度,而司令
官也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进行轮替。
听见自己生前的名声,罗严塔尔低声嘲笑道,“那么黑色枪骑兵怎么办?”
缪拉苦笑,“当时是我们七人一致决定的,即使是毕典菲尔特也必须要交出
黑色枪骑兵的兵权。”
“他居然肯接受。”曾经领教过毕典菲尔特与黑色枪骑兵威力的罗严塔尔,
很难想像那位橘发的猛将愿意交出黑色枪骑兵。
“我们所有人都放弃了,他没有不放弃的道理。”
然而现在想起来,那就是毕典菲尔特变得行为失常的开始,就别说之后的酗
酒斗殴以及家暴官司等各种脱序行为。最后在讨伐海盗时失踪于边境星域实在不
符合狮子之泉七元帅的身份,然而只有衣冠的丧礼上冷冷清清,前来悼念的人们
也不如米达麦亚元帅的丧礼。
“看来和平时期并没有比较不残酷。”罗严塔尔意味不明的说。
“总之,”缪拉不想去想毕典菲尔特的事情,“各军区司令在为期一个月的
总校阅时间都要带领部队离开原先驻防的军区,侦搜总校阅官的部队并尝试击破
总校阅官的部队,结束之后会依照表现给予一定程度的奖励。”
缪拉的这一番解说点燃了罗严塔尔的军人魂,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
“你是这次的总校阅官。”
“对。”缪拉点点头,“所以我六月会有一整个月都不在费沙。”
罗严塔尔根本不需要问他为什么在相隔二十年之后再度担任起总校阅官的职
务,因为他们曾经一同并肩作战,航行过那漫长的星路,他们的脚不是用来站立
于大地之上的。
罗严塔尔又问了他一些关于总校阅的问题,缪拉尽可能地一一答复。这时候
缪拉已经不去想究竟罗严塔尔与他应该是什么样的关系了,这样的夜晚让他仿佛
回到了年轻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