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孟以德、顾悦诚。
建议先看过《小西向东》、《以德服人,心悦臣服。》再食用。
其余相同主角篇章依大致时间序排列如下:
《一二三四事》(上)、(下) (下)篇有涉及婚后事。
《合二姓之好。》
《子不语怪力乱神。》
《夫夫某日日常。》
孟以德接过司机帮他开来的Jaguar两人座跑车的钥匙,“你开,我开?”
“你开。”顾悦诚不认为他现在的精神状态适合开跑车,就算是去年的旧款跑
车,也没必要拿命去赌。
何必喝了酒还硬要开车上路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嗯。”孟以德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上车。
顾悦诚一直到他们离开孟家好一阵子才开口:“你那个大堂弟……”
“嗯?”孟以德漫应。
顾悦诚有点迟疑的问:“高中就在纽约了啊?”
“嗯。”
“我们在美国时怎么都没见过他?”
“我跟他没什么交集,他只小我两个月,五房长老把他教得很仇视我。”
顾悦诚想起他们孟家长子地位的特殊性,“只差两个月?五房长老不呕死了!”
“有没有表面上看不出来。”
“不对啊,你们只差两个月我们怎么从来没见过他?”
“他不同班,比较低调。”
应该说,孟以德的光芒太耀眼,以致于其他孟家人全都相形失色,表现得好与
不好都不会成为话题,也不会变成比较的对象。
顾悦诚都还会被欺负;孟行之身为孟家人因此连被欺负都不会,而讨好他的人
也不会白目到挑动他与孟以德的矛盾,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花招都没用。
顾悦诚点点头,“那后来你们怎么和好的?”
“大概是你忙着跟一二三四正在挑小学那时候,他来找我,说被延揽进国际刑
警,问我的意见,跟我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其实我都不记得,听到快睡着,又跟
我出柜……”
顾悦诚笑出声,“你那时候就兼职张老师啊?”
“我还蛮想揍人的。”孟以德那时的定力可没现在好,“感觉他是想到什么说
什么,东扯西扯,扯到最后我直接问他到底来干嘛,他才跟我讲他国中时差点被他
爷爷强暴,后来他爸爸拼老命把他送出国叫他永远不要回台湾,结果他高中毕业爸
爸过世也不能回去上柱香的事,然后又讲到上大学他爷爷就找到他了,他爷爷对成
年的他当然不感兴趣,但是对他被延揽进国际刑警的事异常热衷。”
“啊,果然……”顾悦诚像是终于肯定孟行之与他所想是同一人似地低声道。
“你们认识?”孟以德肯定的问。
“他跟你提过我?”这下换顾悦诚惊讶非凡且涨红脸,不知所措。
孟以德摇头,“他见到你的反应跟看你的眼神很怪。”出奇不意的问:“在美
国一夜情的对象?”
孟行之是个极为自制的人,他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控制不住盯着顾悦诚瞧,说他
跟顾悦诚没什么谁都不信。
“没,不算,我们没做到最后。”顾悦诚长吁口气,说不清是放松还是更加紧
张,“嗯……其实我一开始没认出他,是刚刚看到他房间没关跟双胞胎差点……被
我看见……他脸红的样子……又戴了眼镜,整个人小了十岁,我才觉得很面熟……”
“嗯。”孟以德不动声色地应了声。
顾悦诚什么都摊出来,慌张的辩解:“你信我。”
“我信啊!”孟以德趁等红灯的空档朝诚诚勾勾手指,后者会意解开安全带凑
过去亲亲他上扬的嘴角才坐正重新扣上安全带也安心的继续说下去:
“我们的确是在酒吧互相看对眼一起去汽车旅馆……”他偷瞄眼开车的孟以德,
见他神色如常才续道:“后来,他洗澡洗很久我去看,他在里面哭,就是感觉是个
处男第一次到酒吧去想要找初体验,结果临到头时后悔……”
“嗯。”孟以德捧场的回应一声,开过他们市区的家不入。
“不回家吗?”顾悦诚本来以为孟以德是要去看他们装修好但忙到一直没去验
收的主卧室。
“没有要回家。”
“哦。那是去公司还孟氏?”
“都不是。”孟以德笑了笑,“把你载去卖掉。”他驶进临近车站的旧街区,
两旁三至五楼的老旧公寓仿佛走入另一段时空,而他们就像闯进其中的爱丽丝。
顾悦诚见路便知他是载他去常年为孟家长房做西装老师傅的店,上次结婚时他
带他来过一次,白他一眼接着说:“总之,看他那样我不可能硬来,也不能把他留
在浴室淋水,只能尽量安慰他,他说他想做坏事,能想到的就是到酒吧随便找人一
夜情,又颠三倒四的讲了一堆家里、学校的事情,当然也提到国中时差点被爷爷强
暴、父亲送他出国、去世不能回国上香的事。”
就是因为孟以德也讲到同样的事顾悦诚才确定孟行之就是他想的那个人,一顿,
“我觉得他就是个乖小孩,但就是太乖了所以想到的坏事都是伤害自己的事。因为
他有孟家人的特征,”自然卷、剑眉、挺鼻以及修长好看的手指,“我还蛮怕他是
哪个孟家人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的。”
“你一开始注意到他也是因为他长得像我吧?”孟以德非常了解妻子的习性,
只要外貌跟他沾上边顾悦诚就会情不自禁的靠过去,在美国那种地方看见孟行之他
怎么可能不去把,要不是孟行之临阵退缩,早就被顾悦诚拆解入腹。
“嗯。”顾悦诚心虚回应。
孟以德空出手来摸摸他的头,将车子停进停车格,调整车子的位置,好让过往
来车不会白目撞到。“然后呢?”
“然后我就听他讲心事,他的心路历程,有个非常出色的兄长,活在他的阴影
下……”顾悦诚一边讲,这才发觉孟行之说的兄长就是孟以德,时隔十多年才查觉
的事实让他有点啼笑皆非,“我那时还举你的例子给他听,跟他说与差距太大的人
比较不会有胜负,人跟神比没得比,不如以他为目标好好增进实力,结果我们讲的
根本是同一个人。”
孟以德停好车,熄火,听到顾悦诚的比喻,微扬眉,“神?”
顾悦诚用力点头,“神。”说时还双手握拳,眼眸明亮,满满的崇拜与爱意,
毫不迟疑肯定的说。
孟以德弹弹他的额头,笑道:“继续。”
“听到后面我才发现我们竟然同年,他还真是个处男,超尴尬的……”顾悦诚
抹抹脸,跟丈夫一同下车,“我们有亲亲互撸,”都到汽车旅馆了怎么可能什么都
不做,连忙加注:“但是没做到最后。”
这句最重要。
顾悦诚觉得他也明智一回,那时他因为对方太青涩又明显是好人家,怕他真的
出身孟家所以没下手。
不然今天怎么见人哟……
为什么他的黑历史最近一直被翻出来,而且被翻出来的都是这么不好见人的?
“那么久之前的事,你也用不着介意。”孟以德斜睨他的眼神里写着他知道顾
悦诚还有后话未讲。
顾悦诚轻咳两声,与他并肩走于人行道,午后斜阳有些西照,让人睁不开眼睛,
他微瞇着眼,说:“结束之后我送他到车站,他跟我要电话,显然想要继续联络。”
“嗯。”会想跟顾悦诚再联络是应该的。孟以德就曾经处理过跟踪顾悦诚回家
的男人,只是那时他还没往天菜那方面想。
顾悦诚深吸口气,“我给他的电话是假的。”
孟以德恍然大悟,与顾悦诚十指交扣,在美国的时候他与顾悦诚因为孩子太小
所以他们都有只与他人共渡夜晚解决生理需求,从不将人带回来或是与他人深入交
往的默契,为的就是怕影响到孩子。
这份默契他们并没有明讲,是自然而然发自内心这么做。
“你不过是保护自己。他现在也有属于自己的感情,不用太介意。”
顾悦诚握紧丈夫的手,这才真正放下心,面露微笑,“我只是先跟你交底,省
得到时你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件往事。”
“我有那么小心眼吗?”
“事关于我特别小心眼,”顾悦诚认真道。
孟以德哈哈大笑,勾下顾悦诚的头,赏他一个吻,“知道就好。”
顾悦诚用额头撞撞他,“我没有认出他,要不是他跟双胞胎擦枪走火没关门我
也不会想起来。”他搔搔头,腼觍的说:“他应该不会记得我,那么多年了,才一
夜的事,我都要那样的场景还要想很久想想得起来,他那么忙,国际刑警的,一定
想不起来,对不对?”
“嗯。”孟以德捏捏他的耳垂,十分清楚因为正版一直在身边,顾悦诚很难对
来来去去的盗版留下深刻的印象。
不过,顾悦诚错了,孟行之不只记得,还记忆犹新。他会帮忙扶孟善迁上楼就
是为了制造能让顾悦诚想起他的契机,这么迂回的手法也只有孟行之会干,要真如
孟行之预期顾悦诚心虚主动找他谈话,他届时想要求什么都可以。
孟行之不见得有什么恶意,大概是因为那时被骗有点不甘心想捉弄顾悦诚或是
想弄清楚真相。
只是他再料事如神也想不到顾悦诚的确真如他所愿地想起他,却未如他所想找
他谈话,反而是急着向自己剖白。
妻子这么受欢迎却又如此忠诚怎能教人不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