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孟以德、顾悦诚。
建议先看过《小西向东》、《以德服人,心悦臣服。》再食用。
其余相同主角篇章依大致时间序排列如下:
《一二三四事》(上)、(下) (下)篇有涉及婚后事。
《合二姓之好。》
《子不语怪力乱神。》
《夫夫某日日常。》
孟行之从被命令回台湾到终于赶回台湾,已是两天后的事。
这天恰巧孟善迁出院,去接孟善迁出院的一行人回到孟家时就见孟行之抱着垃
圾筒狂吐,脸色苍白看上去比孟善迁还像病人,孟推恩则在一旁帮他注射点滴。
“大哥,我回来了……”孟行之虚弱地朝孟以德挥手当打招呼。
“大堂哥您是带了什么病毒回来吗?”孟问易口没遮拦的问完回头跟大嫂讲:
“他是大堂哥,孟行之,”用口型讲:“五房的。”
然后一脸讨拍的笑脸。
顾悦诚含笑点头,伸手拍拍他的头,“谢谢。”
孟问易的傻笑挂在那张花美男的脸上实在有够破坏形象。
“没有,我是坐飞机晕机,头一次坐廉航颠到我快死掉了……”孟行之往旁边
靠,众人这才发现他旁边除了孟推恩之外还另外有一个阿度仔,呃,两个,长相一
模一样,双胞胎,两人都一脸紧张的握著孟行之的手,很是关切他的状况。
“少装死。”孟以德扔下三个字,孟行之马上立正站好,并在双胞胎不认同的
眼神中抱着垃圾筒,讨好的对孟以德笑道:
“大哥,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您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孟以德没反应,迳自往空位坐去,孟行之才要狗腿的跟上去,便发觉长兄不是
一个人,视线与顾悦诚交会时,他脸色一变,眼一翻,脚一软,昏在双胞胎及时伸
出的臂弯里。
顾悦诚一脸无辜地沐浴在双胞胎杀人般的目光下被孟以德拉到身后,并再次眼
见孟以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往孟行之的肚腹踹下去。
孟行之这回吐到胆汁都跑出来了,孟推恩与孟玉振两人相视一眼摇头大叹,孟
善迁冷眼旁观,连孟问易也张大手指摀住眼在一旁看热闹。
显然孟行之不是第一次被孟以德教训。
倒是孟君约与一二三四第一次看见长兄与父亲对非敌人的人下手这么不留情,
完全愣在原地。
“我说过,少装死。”孟以德的声音很低,低到像低音鼓。
孟行之摀著肚子,抹去嘴边的胆汁,接过双胞胎递过来的水漱完口后才笑道:
“大哥,您还是这么没幽默感。”
这下孟君约与一二三四讶异的对象反而是孟行之了,孟以德那一踹普通人该送
医院了吧?孟行之竟然可以吐完胆汁之后像没事人一样站起来行动自如。
倒是顾悦诚因为站的位置的关系,知道孟行之在孟以德踹下去的时候反应极快
的避开要害,其实并没有被孟以德踹中要害,只不过光是被孟以德的脚劲扫到也够
受的,所以才会又吐。
这两天孟以德虽然一切如常,顾悦诚总觉得他像在压抑什么,又像在等待什么
似的,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他在等大堂弟孟行之。
他的模样不像喜悦,反倒像是心头满溢的怒火有了宣泄的出口,通通往孟行之
一个人倾倒。
这实在太不像孟以德。
可是武德大人心中有事不讲,他是挖不出来的。
“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孟以德这话透露的杀意让所有人背脊一凛,连孟行
之也不例外。
顾悦诚上前握住孟以德的手,后者回握,重重握了两下,告诉他没事。
孟行之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在顾悦诚身上打转,那种专注的凝视很难不引起孟以
德注意,幸而孟行之很有自觉地收回目光并阻止双胞胎为他出头的贸然行为,正色
问:“大哥,是什么原因让您提早行动?我刚下飞机就接到东欧那边的同僚通知我
说二房长老有好几批货分别在罗马尼亚、乌克兰、俄罗斯、土耳其那边被扣下来了。”
孟推恩闻言,讶然问:“大哥?不是说好中秋才行动,现在还有一个礼拜……”
孟以德一个抬手便教孟推恩按捺住情绪不再问。
“这也是我叫你提早回来的原因,坐。”孟以德牵着顾悦诚坐到主位,顾悦诚
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只是本能地跟着孟以德行动。
几个小的更是噤声不敢说话的缩在顾悦诚旁边,还把坐轮椅的孟善迁一并推过
去。
一群人全都各归各座后,孟以德才宣布:“我要提早行动。”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好啊!提早行动好,我早就等得不耐烦啦!”孟问易最先赞成。
没人理他。
全部的人都知道孟以德是“告知”而非“商量”,他们只有接受的分,没有商
量的余地,只是向来依照计划按步就班的长兄何以会突然变卦呢?
“我可以问理由吗?”孟行之直视兄长,他是最后一个回来,也是最不清楚这
些日子兄长身边变化的人,却直指核心,“是因为大嫂吗?”
“嗯。”
出乎意料地,孟以德这么干脆的承认并未引来任何异议,非但孟善迁、孟玉振、
孟问易马上表示赞同,就连孟推恩也点点头表示明白。
站起来质问孟以德的却是当事人顾悦诚,“为什么?”
“反正已经知道他们要在你身上做文章,不如提前出手,省得夜长梦多。”孟
以德朝他笑了笑。
顾悦诚愧疚地低头,“不要这样……”
“当然要,”孟以德打断顾悦诚的妄自菲薄,打趣道:“我老婆身材虽然这么
好,但我没有跟他人共享的兴致。”
顾悦诚没有因为伴侣的打趣放松心情,头垂得更低。
孟以德握住顾悦诚的手,让他坐在沙发扶手,揽过他的后颈,让他靠在自己肩
上,后者恨不得整个人能缩成一团窝在孟以德怀里,无奈太大只只能用极其别扭的
姿势把脸埋进丈夫的肩膀。
孟以德一边轻拍伴侣微颤的背,一边看向他的堂弟、弟弟与儿子们,“五房长
老从悦诚的大哥那边拿到悦诚前男友曾经威胁他的性爱照片与录影。”
不用说太多,在场的孟家人每个人都能用这样物品衍生出一百样伤害敌人的方
法。这招放在孟以德身上不会有用,但放在孟家会有用,在孟以德改革之前的家族
有多么保守孟君约几个小的可能不知道,但孟行之这几个可是一清二楚。
连择偶都要整个家族找不到一张罚单这种莫名其妙到可笑的规定,若非孟以德
未婚生子,只怕他们现在都还是要头低低咬牙遵守。
顾仪长此举,不只是打孟以德脸,更是有可能将孟以德这几年所做的革新一次
推翻,让孟家再次回到以前那个老旧陈腐的家族。
五房长老只要在中秋检讨会上公开照片与录影,指称顾悦诚行为不端,不符长
房媳妇与未来主母的资格,要孟以德离婚或是出族。
鉴于顾悦诚先前才用族规撂倒三房长老,此时他更不能不依族规行事,否则三
房一事便前功尽弃。换句话说,孟以德与顾悦诚把自己困在一个进退维谷的困局之
中。
而无论哪个选择孟以德在与长老的斗争中都失败了,他点的那把火被踏熄了。
他们年轻一辈的希望失败了,代表现任长老死去,下任长老继任,要一直到下下任
长老才是他们能再改革的契机。
那是至少三十年之后的事情。已经见过光明的他们怎可能忍受在黑暗中再生活
三十年?如果不能在体制内改革,他们不如离开孟家,然而,一离开就输了,不是
在体制内改革,不是从里将腐败清除,他们的努力一点意义也没有。
更可怕的是,孟以德与顾悦诚两人亲自示范了族规不只是神主牌的效力,其功
能性之大跟手上有枪没两样,到了现任长老手中只会扭曲作用。谁都不敢想现今由
五房长老主导的长老制会走向什么境地。
顾仪长可能不晓得自己把多么有利的武器交给五房长老,但五房长老绝对清楚
他得到一个多有用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