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银魂/土银]赝复 16&17

楼主: aup3b06 (玄)   2015-10-08 03:16:52
【十六】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但赖在沙发上的一大一小完全没有接听的意思。
打扫中的新八无奈的放下抹布赶去接,喃喃抱怨:“懒散也要有个限度......喂?”
通话时间只有两秒,但新八放下话筒时的脸色很僵硬。
“怎么?恐吓电话?”
“没什么。”新八如此回答银时,却跑去跟神乐交头接耳。
银时皱皱眉,没细问。他想这年纪的孩子正是尴尬的时候,隐隐排斥大人,反而跟同
侪比较有话聊,很正常。
还在感叹,让外头的巨大声响惊了一跳。
他想靠窗查看,却在起身时被两个小孩拦下。
“好奇心会杀死猫阿鲁。”神乐死死压住他的头。
“既然要懒就贯彻始终吧阿银。”新八如是说。
两个小鬼现在的反应肯定跟刚才那通电话脱不了关系。银时瞇细眼睛,俯身滑开时扯
住神乐的袖子使其跌下,同时伸腿绊了新八,如鱼般溜去并趁两人不及阻挡冲往玄关推开
门。
入眼是气喘吁吁的真选组队员,冲田总悟与一白发人刀剑相抵,土方十四郎趁机向那
人砍去,白发人脱开刃围,刀尖急转反指土方面门,让冲田险险击避。
那战姿银时很熟悉,恰巧是自己的刀法,连那特异的头发他都熟的不得了,因为自己
头上就长了一模一样的白色自然卷。
那人单打独斗却始终不见下风,尽管对手是真选组的天才少年以及鬼之副长的合攻。
银时提刀,让神乐拉住。“不要过去阿鲁!”
神乐的声音让土方往上望,随即破口大骂,“怎么搞的!不是说别让他出来的吗!”
“原来刚刚的电话就是你打的啊?”银时有些生气,分明与自己有关的事却被所有人
隐瞒着,任谁都不会高兴。“谁可以跟我解释一下?”
“等一下再说行不行啊老板,我现在需要专心的想怎么让土方先生因公殉职,现在的
时机再好不过了。”场面即使惊险,冲田的嗓音还是带点懒散。
“你才给我殉职啦混帐!”
“能死在老板刀下土方先生也算得尝所愿嘛,不要大意的上吧。”
“谁想死在自然卷手上啊!况且这家伙才不是万事屋啊喂!”
此时不知怎的,那人凌厉的刀法陡然变得迟疑,他举剑划出几缕银芒,快速脱离包围
圈,视线往上扫,仅霎那与银时四目相对,即脱兔而去。
而不够一眨眼的时间里,银时已明白来者是谁。
有真选组队士欲追击,土方阻止了他们。他与冲田都伤了腿,速度上绝对赶不上那人
,而其他队员战力不够,把对方逼急了只有被反杀的份。
不知是遗憾亦或放松的长吁一口气,警察抬眼,只见万事屋老板面色不悦的伸出食指
向他们勾了勾。
坐在万事屋的沙发上时,土方和冲田才发现自己流了满身冷汗。
莫怪往昔这人名讳能使敌手闻风而逃。气势悍然,不带恶意与戏谑,杀意却纯粹的令
对手感到无法逢生的绝望。
而面前的万事屋将慑人气韵收了个干净,即使被逼紧了下意识放出威势,仍有一丝尊
重生命的怜悯。
“有些我刚才听新八说了,其他的呢?”银时手环胸。
“没有。继上次之后的攻击就是今天。”土方点菸。“至于目的与来自于哪里,都没
有线索,只能推断。”
“原本以为是冒牌货想好好玩玩,却发现与本尊像个十成九哪。老板有兄弟不成?”
“没这种东西。这句跟神乐之前的问题一模一样啊喂。”
神乐传达了彻底的鄙视与嘲笑之情,冲田回以鬼脸。
不管那两个互相疵牙咧嘴的小家伙,土方问,“至于你,见到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唔......约莫十年前吧。”
回复意味不明,但其他人都瞪大眼睛。
“也就是说......那是白夜叉?”
“还真是与传说交手了一场啊。”冲田舔唇,嘴角微扬。“真期待下次。”
“得了吧小鬼,看你灰头土脸的阿鲁。”神乐嘲讽,愉快的观望冲田额头冒出的青筋

“话说,如果那真的是白夜叉的话,他出事会不会让现在的阿银消失?”新八想到时
间驳论。
“听起来像前天看过的电影,但跳跃时空的大叔一听就卖不出去阿鲁。”神乐说完被
银时巴头。
“不,那个白夜叉不是由过去穿越来的,排除掉亲兄弟的选项,我想有很高的机率是
选殖人。想必是巴斯德星人干的好事。”土方拧眉。
“怎能确定?”
“指纹不一样。虽然非常相似。要不是如此,万事屋不可能早早就脱了嫌疑。”
“呃?选殖人既然基因相同,指纹也会一样吧?”
“要这么说的话,双胞胎也一样,但实际上是不相同的。基因只是构图,而构建过程
的微小变动就会使结果全然不同。打比方来说,同一植株上不会有两片相同的叶子。”
“等等,你们何时取得我的指纹?”银时扬眉。
“咳,不要在意细节。”土方吐烟,“之前不是有假医生来抽万事屋的血吗?八成是
那时取得检体的。至于他所谎称的测脑波恐怕是截取记忆,肉体不过是容器,能耐就得靠
经验的积累。”
“唔......这样说来很有道理。”新八思索。
“那家伙我来处理。”银时不轻不慢吐出一句。
“不行!”包括差点打起来的少年少女,所有人皱眉望着以往合身的衣袍如今穿来却
宽松许多的大病初愈患者,异口同声。
“阿银你还没完全复原,太危险了。”
“对方的目标是你,迎战无疑是自投罗网。”
“一切都是推断,目的什么的根本无从确定吧。你们倒是说说看,谁的胜率会比我高
啊?”
“谁都行阿鲁,MADAO VS.白夜叉,光看字面上就不用比了阿噜。”
“给我也看看内容物啊!不要只看浮夸的表面!”
“好吧,尼特族废柴VS.尼特族恐怖份子,虽然一样废但还是后者更有杀伤力阿鲁。

“......”
“总之你给我老实待着,我们会设法解决。”土方以不容质疑的语气宣告。
但这么听话就不是坂田银时了。“被解决才对吧,跛足的副长先生?”
被狠踩痛脚的鬼副长跳起来,“很有自信啊你?”
银时横眉,一脸“明摆着废话”的表情。
“那现在来进行上次决斗的后续好了老板,胜者取得和白夜叉嬉戏的资格。”
“请不要趁机搀和自己的私心,冲田先生。”新八扶额,“阿银,请别再乱来了,我
和神乐会很担心的。”
“乱来的是你们才对吧,那家伙无论谁都砍的下手,没心没肺得很,半调子心态接近
只会落得送命的下场。”
熟知万事屋老板性格的孩子们正欲反驳,让下一句话阻塞了口。
“......已经够了。不能连你们都死在我手里。”声音,低哑的几乎听不见。
连。
他们心底雪亮。不管银时曾经手刃了谁,那必然是个非常特殊的人。特别到,直到现
在隐晦提起这段过往,嗓音仍碎心的令人动容。
新八小心的挑选词汇,“放心吧,阿银,这种事不可能发生。说实在话,我很愿意为
你而死,但我不会。”
“因为我们知道守护的前提是把自己也包括在安全网中阿鲁。”
“虽然我们不知道你经常做的恶梦的内容,但我们知道你的心魔,因为知道你最需要
的是什么,所以不会再让你失去了。这是我们珍惜的形式。”
“关于这点,我们绝不会搞错阿鲁。”神乐露齿而笑,“只有小银你一直弄错方向。

“我们信任你,所以请你也信赖我们。”新八也泛起笑意,站起来。“我跟姐姐说好
要一起去买东西,先走了,阿银你就好好思考吧。”
“我也一起去阿鲁!”神乐喊完,回过头对银时咧嘴,笑容里隐隐有成熟的坚强也有
少女的娇憨,“不准乱来喔小银,等我们回来再一起讨论怎么处理冒牌货阿噜!”
“唉呀,还真是前浪死在沙滩上啊。”冲田向银时扬扬唇角,也踏出万事屋。
土方掐灭菸,凝视那沉默下来的人,“你懂得吧。”
银时依然缄默。
“万事屋。” 土方呼唤,终于引来对方抬眼。“来。”拍拍身旁的沙发。
白卷毛难得温顺而安静的坐过来,土方微扬脖子,正好是拥抱最适切的角度。“嗯。
”他示意,微微举起双手。见卷毛怔愣,索性抚上对方背脊,诱哄银时毛茸茸的头自然而
然埋进他的肩颈,环住后背的手顺毛般拍了拍。
“别露出这种表情。”土方轻语。
银时还是说不出话。
他该怎么做才好?
他并没有为这些人做过什么,怎么能得到这些亲厚。
该怎么回报这样的好意与温情才好?将来保护不了他们怎么办?再遇到以前那样的困
厄......怎么办?
什么都做不到却被信赖著的自己......在这种时刻,该怎么做才好?
“本来就是个笨蛋,别想得这么复杂。”土方在他耳边轻轻吐息,“这些话语是为了
定住你,不是为了让你徬徨。我也......”
土方突然就懂了。每次相见或自己来到这里,为什么银时总是把焦点模糊到情事上面
去。
这家伙觉得,只有身体是他能给予出去的东西,也否认自己其他的地方能吸引他。每
次稍微得到一点关顾都受宠若惊,却只会用这种笨拙的方式表达与回应。
真是的,现在换土方不知该怎么办了。想说点什么,却讲不出适宜的话,更说不出告
白。
良久,他只能叹息,“你啊......真是个让人不安生的家伙。”
银时稍微动了动。“喂。”
“嗯?”
“搭帐篷了啊喂。”
土方僵直,闷声:“是这个姿势的错。”
抵在脖颈间柔软蓬松的卷发每次轻晃就搔得他心痒,更别提简直让人失去理智的气味
和体温。
他也确实忍了很久。但他还要继续忍下去借此告诉卷毛一件事。
“来这里,不仅是为了生理欲望而已。”土方稍微退开,在银时额上虔诚一吻。“这
样就够了。”
他脸微红,“我去厕所。”
土方匆匆放开白卷毛,遁走至万事屋狭小的洗手间。
不过他处理到一半时,门便被粗鲁推开。
银时抿著嘴,凝视土方握著自己儿子发傻的蠢样。
许久,土方颤声,“可以把门关起来吗?”
银时闻言阖上门。
“......为什么要进来啊!”土方面红耳赤向跨进浴室仍然一言不发凝视他的卷毛喊

“这是我家,你管我在哪。”银时很无赖地一昂头。
“问题不在那里!......嗯,唔......”
土方未说完的话被银时凑上来的唇齿堵上,饶是有些羞恼,还是快速沉浸在这个热切
的吻中。
银时退一步,以手背擦去两人之间接悬的唾丝。唇艳颊红,看得土方心颤。
白卷毛目光湿亮,“现在还搞纯情那套有个毛用。”长腿一伸把土方扫倒,不理会对
方呼痛,张跨双腿坐在土方腰上,舔舔唇,边拉下胸前黑衬衣的拉链边居高临下睨着他,
“还不动?阳痿了是吧?”
土方原本的满腔爱怜在这瞬间全跑得半点不剩,只余咬牙切齿的感叹:他非得干死这
妖精不可。
眨眼之间卷毛被粗鲁的反压在地板上,银时得意而愉快地观赏黑发男子眼中噬人的光
,心想自己果然不喜欢顺着对方的意。
无论是这件事,还是那件事。
【十七】
依据对自己的了解,盘算过最有可能的地点和时间,银时终于在万事屋旁脏乱的暗巷
正面迎击等待已久的敌手。
比起设想自己习惯的套路,反倒避过自家孩子和巡逻中的真选组队员耳目较棘手,但
对于满嘴跑马的他也只是小菜一碟。
不过还真是恶趣味啊,银时望着来者想。
面前被昌明科学呼唤而出的、十年前的自己,白衣白发,唯一有颜色的,就是那双苍
凉而混浊的眼睛。看起来像一抹凄厉的幽魂,气势却属于生者。
想必是做过功课,衣衫样式与以往攘夷战争中的装束并无二致,只是抽去了灰阶与胴
甲的黑。兴许是想重现传说之姿又隐晦表明其亡灵的身分。
多此一举。就算不下如此工夫,现下的白夜叉早已是无庸置疑的亡魂——茫然悽怆,
丧失所有存在意义——即使过了十年,他仍能忆起那绝望的味道。即使是现在,那空洞仍
昭填于他胸口里。
连同手中割分骨肉血管的触感与耳里喧天的呼嚎。
老师丧命于自己刀锋之下的时刻落段。来者正陷落在那情态中。
是凑巧呢?还是天人刻意将输入的记忆截断在此时?某种程度来讲,这时不畏痛楚和
死亡的白夜叉,确实是最强悍的时期。
与现下身怀诸多牵挂且贪生的自己不可同日而语。
但他没有输的打算。
静默中,两人皆抽出刀。几乎是同时,火石电光间,同样的起手势、同样的力度、同
样的身姿,转眼刀光交织成同一片剑网。
果然有点吃紧。不过是几个呼吸间,尚未完全回复的胸口就隐隐作痛起来,单薄不少
的躯体也丧失些许力量和持久力,但十年来积累的不只是杀伐的方法而已。
虽然知道有所差距,银时心态仍然安稳。因为有了插科打诨的余裕,尽管精力与体能
比不上,却有了更多耐心周旋。若说白夜叉是猛烈的狂风,万事屋老板就是境随心转的流
云,灵活安然,挟带的细雨润物无声。
他毫不躁进的等待,慢慢消耗对手的体力与精神,眼看差不多,他争取到两人最相近
的距离与微小时间,尽管一秒也已足够地,压下手中细致仪器的开关。
实在是时间太紧迫,源外老爹赶不及做出震波扩大器,否则也不用冒这样大的险。
植入记忆等同于输入灵魂,使拥有自我意识的生物顺从听令的方法不过几项,除去需
要时间的驯养,不外乎哄骗、用药、后催眠、暗示、假造记忆,以前几次的反应可去掉哄
骗这条,剩下的都可以用暴力破解法,直接攻击精神,唯假造记忆比较麻烦,但受到冲击
后使之突破编造的漏洞也是有机会的。
至于副作用......就是两人都头昏脑胀兼头痛,银时自己也来不及设置防护措施。
但效果很好。
眼神慢慢恢复清明的白夜叉瞟瞟显然与他时代不符的街景,为天人与地球人交杂的景
象愣滞一下后,却对这表明攘夷战争失败的未来不置一词。他仅只是喟叹己方伙伴的性命
……而国家,从来不是他愿意为之战斗的对象。
他的目光,从来就放的不够深远。他的剑,连触手可及之处都不一定保护的了。
老师死后连动机都遗失了,就不用过问结果。
也没资格过问。破碎支离的记忆中天人贪婪的脸与培养皿冰冷的反光,让他知道自己
不过是个被制造出来满足私欲的刀锋。
但即使是仿冒品,即使明白此身与这段经历和情绪无关,仍脱离不了深沉的哀恸与自
厌。
“其实,我模模糊糊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藉著被操控的混沌来被杀,或杀你。”
“......我明白。但你会知道,其实活下来也不这么坏。”
“是吗......现在感觉糟透了啊。”
“完全同意。”
穿越十年时间差的两个自己彻底聊开了。睁着相同的死鱼眼,语气相同的散漫。
“我在还是你的时候尝试着赴死过......却被一位傻瓜刽子手救了。”
“该说是命大呢,还是不幸呢?”
“或许都有。但总是有新的、无法想像的遇见。”
“哦?那真不错哪。”
“有家了哦。居然。”
“咦~无法想像呢。”
“还真是......认识了很多人。”银时垂下眼,他回想起走来之路,对现在所能拥有
的感到与白夜叉相同份量的讶异。
“那无论你是真是假,都非得活下去啦。”白夜叉将刚刚受到冲击而不慎摔落的刀拾
起,安入鞘中。“你过你的,我把这事解决了。”
“其实你也可以活下来。”
“放弃、失去所有牵绊的我,就算不是做工粗糙的赝品,也没有继续走下去的必要了
。”
白夜叉最后一回眸,笑得云淡风轻,但眼神荒芜。
这样的荒凉也还存在于自己眼中,银时明白。
“做工粗糙么......其实都是不良品啊,我们。”
他想起金时所说的,他不过是什么都做不到,充其量只能说是寒酸又脆弱还很虚幻的
不完全体。
也许真正的自己早被其他的伪物替代掉,更甚者不过是个人类粗劣的仿品,或披着皮
带来灾难的鬼,却没有觉察的过著日子。
但是现在有人在等他。
因为他有人重视著,所以是假的也不要紧,所以不中用也没关系,所以虚幻能够凝结
成真实。
说到底,他与赝品,相差的不过是几个相遇。
银时由白夜叉毅然决然的背影移开视线。
他也决然转身,循着来时路,踏向与曾经的自己完全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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