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压力之下 航空公司头等舱的颓势还能逆转吗？
2018年05月22日 彭博商业周刊
撰文/Adam Minter 编辑/林一丹 翻译/丁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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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1月初，新加坡航空公司(Singapore Airlines Ltd.)宣布推出世界上最豪华的全
封闭头等舱。在这个私密空间里，配备了法国莱俪(Lalique)刺绣床品（若有需要，可提
供双人床品），英国韦奇伍德(Wedgewood)设计的精致餐具，32英寸高清萤幕，两个浴室
以及一个全尺寸衣柜。仅10天后，总部位于迪拜的阿联酋航空公司(Emirates Airline Lt
d.)便不甘示弱地亮出了自己的头等舱套间 ，内有实木地板、情调照明、海藻保溼睡衣，
以及受梅赛德斯-奔驰S级(Mercedes-Benz S-Class)轿车启发的时尚设计。
这种极尽奢华的高阶舱位似乎预示著豪华空中旅行即将进入黄金时代，至少对那些买得起
过万美元机票的人来说是的。但实际上，在全球航空业竞争加剧、航空公司集中火力拼价
格以及航空旅客人口数量和结构日益变化的背景下，头等舱市场已至少20年连续缩水。并
且，这些趋势只会愈演愈烈。新推出的豪华头等舱套房虽然看似拉风，但前景是否光明尚
不清楚。
头等舱概念可追溯至半个多世纪以前的“航空旅行黄金时代”，那时的飞机座位还不拥挤
，机上食物据说更为可口，卧铺席位十分常见，运动裤不能穿上飞机。到上世纪50年代，
航空公司首次推出多等级舱位，“黄金”体验被明码标价。1969年波音747的问世给高阶
人士带来了更舒适的飞行体验：酒吧、休息室、名馔佳肴以及可完全放平的座椅，一应俱
全。
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美国取消对航空公司的经营管制，航空公司的财务状况随之改
变。到80年代中期，美国各大航空公司因价格战打得头破血流，难以继续按折扣价提供头
等舱的服务标准。于是，他们便闲置头等舱，或通过升舱将其免费提供给重要客户。2011
年，达美航空(Delta Air Lines Inc.)只有14%的头等舱是有价出售，余者不是空着，就
是做了升舱之用。从商业角度看，这绝非善用飞机宝贵空间的正面案例。
70年代中期，航空公司想出了一个对策：商务舱。最初部署商务舱时，航空公司的本意是
想把买全价票的乘客和买折扣票的乘客区分对待，让前者享受水准略高的服务。但没有想
到，商务舱的规格越来越高，最后竟开始蚕食头等舱市场。
商务舱“逼宫”头等舱的现状只会继续下去。商务舱旅客可用低于头等舱但仍远高于经济
舱的票价，享受几年前被视为头等舱的待遇，如平躺座椅、更精致的餐食、甚至滑动舱门
和专属私密空间。更重要的是，在机上空间一定的情况下，可容纳的商务舱座位要多于头
等舱座位，这也让商务舱成为航空公司的“摇钱树”。
尽管新加坡航空在不遗余力地宣传其头等舱套房，但与此同时它却将机队的头等舱套房数
量减少了50%，将商务舱座位增加了10%，其中有11架飞机的商务舱座位增加了30%。同样
，大力鼓吹超豪华头等舱套房的阿联酋航空也只打算在2019年底之前，给九架飞机配备六
间套房，而九架飞机占公司机队的比例还不足4%。要想进一步了解阿联酋航空如何看待头
等舱的未来，只消看看该公司2015年推出的史上载客最多飞机便知。这些飞机破纪录地设
有615个座位，但却不设头等舱。
再看看美国三大航空巨头，达美航空在逐步取消国际航线的头等舱，美联航将于2018年取
消头等舱，美国航空公司仅在屈指可数的航班上提供头等舱。放眼世界其他地区，香港国
泰航空(Cathay Pacific)、德国汉莎航空(Lufthansa)、印度航空(Air India)和澳洲航空
(Qantas )也都在纷纷减少头等舱席位和配备头等舱的航线。
由于全球航空业竞争加剧，发展中国家和地区有越来越多的百姓开始乘坐飞机出行，机票
价格下行的压力只会愈发增大。那些愿意为一个私人套间花上几千美元的社会名流和隐形
富豪，在穿梭于全球各大金融中心时，可能永远都选择的是头等舱。但对大多数普通人来
讲，经济舱已然够用，再说有钱的话还可以选择私人包机。航空公司之所以在往机舱里塞
更多座位的同时，还不忘渲染自己所剩无几的头等舱，主要是为了宣传公司品牌。对大多
数航空公司来说，未来唯一事关重大的舱位就是“经济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