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天的早上,她们三人全部阵亡。早晨闹钟把我唤醒,我小小声的叫了欣亭,她跟
我挥挥手说不要去之后,就躲回被窝里继续睡觉。至于小绿跟雪儿我就不问了,让她们睡
吧。
六点半起床,那可是我读高中时候的事了。清晨正好睡,睡吧、睡吧,让她们睡吧,
但愿我的好室友们,可以梦见她们的男神,而不是男神经。
而我现在要去找男神经了。
“学长早。”来到约定的操场,我跟他道声早安。
他一脸狐疑地看看我,说:“妳从昨天开始就叫我学长,有点可疑!”
“不然要叫你什么?”我边暖身边问他。“叫士沅有点奇怪吧?”
想当初他不是还叫我不要那么没礼貌,问我有没有读过《礼记》,还呛我“算一算他
也是学长,叫我不要太过分”之类的。
“今天妳室友们没来。”他居然懒得跟我辩了。
“可惜她们没来是吧。”我笑了笑。“没有美女可以看了,你不会哭哭吧?”
“看美女是男人的天性。”他倒是不否认。
姚士沅告诉我,男生是视觉的动物,爱看美女是正常的行为。
“一开始认识异性的时候,不了解对方,只能先评断外表。”他说。
他说撇除掉喜欢同性不谈。像他就跟朋友、同学们聊过,有人会被女生的长发吸引,
有人爱看脸蛋,小蛮腰跟长腿也有人爱,锁骨和脚踝也是重点,我问他那你喜欢看哪里,
他直接回答胸部。
我噗哈哈地笑出来,觉得他有够诚实。
可是妳们女生爱帅哥啊,他这样告诉我,妳们不是也会看颜值吗?妳们也爱高富帅不
是吗?
我点头如捣蒜,同意他的说法,事实上我跟室友们,很常在寝室里面讨论男生。上次
欣亭在看奥运比赛,眼睛都在盯帅哥,人家在看比赛,她都在看脸、看肌肉,后来还迷上
柔道男神。
连我妈妈跟阿姨都会看韩剧里面的帅哥男主角,不管是小鲜肉还是大叔,她们都会著
迷。他反问我喜欢看什么,我告诉他,我喜欢看脑袋。
他居然秒回答我:“屁啦!”
他的直白,我已经习惯:“你又有闻到了?”
接着他居然把屁股翘起来,放了一个响亮的屁给我听。
说放屁就放屁,他一定是吃太多地瓜了。
不过他真的很幼稚,还亏我决定以后都要尊称他为“学长”,他居然又给我“姚小学
生”化,真的是受不了他!
我想都不想就直接伸出我的脚,朝他屁股踢去。
“真的是暴力熊……”他拍拍自己的屁股。这次倒是没诅咒我会嫁不出去的事情。
我骂他:“谁叫你乱放屁!”
“那我算有脑袋吗?”他问我,好像有点期待我的回答。
“连路边的小鸟都有脑了。”我指著在地上跳来跳去的麻雀。“青蛙也有脑啊。”
话说青蛙是跳跃高手,姚士沅跳绳很厉害。青蛙是伪装高手,姚士沅也很会装傻。青
蛙也算是个歌唱家,但为什么姚士沅唱歌……会难听到不像话。
想到这个真的好好笑,我默默的哼著旋律,他问我在哼什么?我说随便乱哼,小夏作
的曲子吧?我也忘了,他问我小夏是谁?是昨天那些有来的室友们吗?
我告诉他,最瘦又最热情的那位是欣亭,小绿则是在图书馆打工的那位,雪儿的皮肤
跟她的名字一样。小夏则是四条弦乌克丽丽社团的主唱,她会作曲子,常叫我帮忙填词。
他点点头,问我《中国历史人物》的报告写得如何?我说我早就处理好了,他问我写
谁,我说李白啊。
“床前明月光的那个李白?”
我点点头。他是诗仙啊,你不知道吗?他可是有脑袋的代表呢。
“李白的等级太难了!”他笑了。“没办法跟古人比。”
要跟古人比做什么呢?李白那个年代,我们根本没办法体会。
尤其是唐代,根本都是文青哥在站台,除了“少小离家老大回”的贺知章,还有“清
明时节雨纷纷”的杜牧,我们也很熟悉的“春眠不觉晓”孟浩然,甚至还有写下《相思》
“红豆生南国”的王维……他们都是很有脑袋的人呢,我这样告诉他。
“李白说天生我才必有用。”我很认真的回答。“不用跟别人比,做自己就好。”
虽然说的道貌岸然,但事实上我也常常无法做自己,欣亭才念过我,问我到底是那里
不如人?我也不懂自己为什么总是妄自菲薄。
这一件事说得容易,但这个虚有其表的社会,我还在学习怎么做自己。
我现在的体力,已经可以边快走边哼歌了。我看还有点时间,便绕着操场走起来,他
用小跑步追来,问我:“妳呢?有做自己吗?”
这个问题好难回答。不是我卖关子,而是尚未找到答案。
他为了要跟我聊这个话题,倒著跑步。我看他四肢发达的样子,实在很羡慕他。倒是
没有贬低他的意思,多亏了他帮忙,我才能对自己更加有自信,也托他的福,最近不那么
“宅”了。
虽然说他四肢发达,但“头脑并不简单”。我觉得他的价值观很正向,或许老是骂他
幼稚、青蛙或是小学生,但某些事我渐渐地了解之后,反而有点欣赏他。
这种欣赏,跟爱慕有点不一样。
“学长,先不说这个了,期中考要好好加油,我会继续运动,如果你没来也没关系,
先谢谢你的照顾。”
而我的答案是什么呢?接下是期中考了,我去翻翻书,再好好沉淀一下,看能不能悟
出一些道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