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才有课。现在上午十点多,我回到宿舍,经过饮水间,才想起那盒还冰在冰
箱的水果。
我拿到的这盒是苹果跟小番茄,苹果处理得很好,没有氧化太严重,小番茄也很甜。
午餐时间将至,我懒得再去买午餐,就泡了一碗炸酱干面加上水果当午餐。
在吃午餐的时候,四条弦的主唱小夏用通讯软件传讯息给我,问我最近在忙什么?怎
么都没去社办?
我看着挂在衣柜旁边的乌克丽丽,那把乌克丽丽是我哥传承给我的。
说传承好像也不对,小时候妈妈兴冲冲买了乐器,说要给哥哥学,她可能是听到人家
说学音乐的孩子不会变坏,但我哥总想打球,只好由我接手。
事实上,我哥也没变坏,他只是坐不住!而我,不爱动所以学了音乐,也是很让妈妈
苦恼。后来妈妈知道孩子的天生气质就是如此,她也不再强迫我动,也不强迫哥哥一定要
坐着学什么。
琴袋上面有一层灰。开学一个月,我一次都没去。
“今天晚上有团练!”小夏用半开玩笑方式传来:“妳不来我叫社长开除妳社籍喔…
…”
我吃著面,传了一个“我知道了”的贴图给她。
小的时候因为不爱运动,父母担心我没事做,就让我学了一些乐器。爵士鼓、小提琴
,我小学还参加过直笛队,国中参加乌克丽丽社,音乐不算太厉害,就只是玩票性质,当
兴趣在学而已。
小夏是幼教大一的同学,是我们乌克丽丽社四条弦的主唱。她本身会弹钢琴,如果她
自写曲,就会拜托我帮她想歌词。
“妳的歌词根本是信手拈来!”小夏在她随便哼两句之后,我就写了相对应的歌词给
她。
“没什么啦……”我笑着。然后用手刷了一遍八大和旋。
“妳以后要当作词家吗?”小夏问我。
我摇头。
“她的志向很特别。”拉拉学长坐在旁边,他是我们社团的男主唱,兽医系的。他大
一的时候在学校领养了一只拉不拉多,又漂染了一头浅金发,身高很高,跟他的大型犬一
样,所以拉拉成了他的绰号。
他总是这样介绍:“你好,我的艺名是拉拉。”
好吧!艺名也可以啦。拉拉学长的歌声很温柔,以后要当偶像、艺人也不是不行。
“国文老师吗?”小夏用崇拜的眼神看我。“还是小说家?”
“她说以后要当编剧。”拉拉学长说。
我开玩笑似的说:“我小时候很爱看《蓝色蜘蛛网》……”
个性使然,不爱运动也不爱往外跑的我,小时候除了写功课、学音乐之外,最常宅在
家里看故事书跟看电视。
我的哥哥跟普通的男生一样,喜欢打球、打电动、看漫画跟看卡通。
而我除了去图书馆借故事书之外,最喜欢跟妈妈一起看八点档,也会跟阿姨一起追剧
。我们爱看的剧是全球性的,除了韩港台日中,连美剧都喜欢。
“学长请吃披萨,赶快过来。”小夏在我下课后,又传讯息来提醒我。
下午五点半,我背着我的二十三吋乌克丽丽去四条弦社办。
好久不见的社员们正在分食晚餐。小夏说今天社长跟拉拉学长挽袖捐了五百毫升的热
血,所以得到大披萨免费兑换券,分享给大家。
我给前辈们鼓鼓掌,说谢谢他们的分享。
一次捐五百毫升,我觉得好厉害。虽然我号称为小“熊”,但是没有那么像熊那么勇
猛,最多就是捐两百五十毫升。
“今天捐血车有来哦?”我问拉拉学长。
“对啊,活动中心门口。”他回我:“我捐完差点站不住!还好没事,不过我看到妳
男朋友也有去捐血……”
我不解的看着拉拉学长。他又说:“干嘛害羞,妳不就是因为交了男朋友,才忘了来
社团玩的吗?”
小夏听到这段,走过来用她的肩膀推了我一下:“不够义气,怎么没跟我说,下次带
他一起来玩啦!”
“什么男朋友?”我不懂。
“那天他不是在活动中心的女厕外面等妳吗?”
我越听越不懂,学长又说:“那天你们在吵架,我不好意思叫妳,但是今天一大早就
看到你们在司令台约会,看来是合好了。”
我还来不及澄清,社长就走进来,说该练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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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完社团活动,我回宿舍的时候遇到姚士沅。
应该不能说遇到,我觉得他是特地在女生宿舍门口等我。
他看到我的乌克丽丽琴袋,问我说:“妳去打羽毛球哦?”
我不解的看着他,说:“没有啊。”
他指着我的琴袋,说:“不然那是什么?”
我噗嗤笑了出来。说:“你也太搞笑了吧!这是乌克丽丽。”
他用哎呦不简单的眼神看我,问我:“妳会弹吗?”
我点点头,说:“当然囉!我刚从四条弦社办回来,太久没去练习了,被社长点名。
”
“走一万步了没有?”他问我。
我回答:“我忘了这回事。”
他看了看借我的运动手环,说:“我就知道,现在才七点半,我们得达标了,才回去
休息。”
我求他,我今天真的好累!明天再说。他居然把我的乌克丽丽琴袋给劫走。
根本是抢匪嘛!
追着他跑啊、跑的,竟然跑到环潭公路,还好路上没有车。
他真的是姚小学生,有够幼稚,我对他大喊:“把乌克丽丽还给我!”
跑累了,我就找了一张大里石椅坐下来。他见我不追了,也跟着我一屁股坐下,把乌
克丽丽放在石桌上说要还我。
“弹给我听!”他要求着。
“才不要!”我拒绝。
我伸手要拿桌上的琴袋,他指着我手上的运动手环,说:“但是妳看看,达标了!我
就叫妳要聪明动!”
这算哪门子的聪明动?真的是差点没把我给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