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林楷文新娘抱事件的结论是,更多人误会了我与林楷文之间的关系,而蔡组长也
真的开始想要逼我离开图书馆。
隔天到图书馆上班,发现佳佳看我的眼神变得好奇怪,好像我是动物园里面的稀有动
物一样。我不晓得原来她也是八卦女的其中一员,还是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些许的狗
仔成份,难怪水果报或是数字周刊总是不缺乏新闻。
我站在流通柜台后面,才正要把书车推到书库里面上架,坐在柜台前的佳佳突然回头
,劈头就是问:“小绿小绿,看不出喔,妳的男朋友真的是林楷文啊?”
“不是啦……妳误会了!”我急忙想要解释,却惹来佳佳的偷笑。
“唉呦,没关系啦,反正妳已经跟英研社的社长分手了不是吗?那这样刚好啊,林楷
文可以填补妳的空虚寂寞。”
什么叫做填补我的空虚寂寞啊?佳佳开玩笑的话,我觉得不好笑又很无奈,再说,她
怎么也知道我跟江哲人的事。啊!好讨厌喔,怎么感觉自己的事情被摊在阳光下面,混身
不自在。
“佳佳妳不要乱说啦,我跟他真的没什么……”我说。
我才刚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蔡组长从后面的办公室走出来,他看到我站在流通
柜台后面跟佳佳聊天,脸色有点铁青。
“沈愉绿妳那么闲啊?”他看着我。“许丰彬公差都没有好好做,妳要好好督导他啊
,知道吗?”
许丰彬公差没做好又关我啥鸟事啊?拜托一下好不好,不要连隔壁阿婆努力了五十年
还生不出孩子,都算在我的头上好吗?
我没有这样脱口而出,当下虽然很想反驳回去,不过我站在流通柜台跟佳佳聊天是事
实,只好向蔡组长点个头示个意,然后把书车推往书库的方向去。
结果该死的许丰彬,就在这个节骨眼出现了。蔡组长叫我等一下,因为他要交代我
与许丰彬一些事情。
我觉得蔡组长一定是故意的,因为他叫我带许丰彬一起去清冷气网。当下我很想正名
,说我是上架工读生,工作就是整理书架,而不是清冷气网,也不是扫地工欸。
“蔡组长,今天书很多耶,确定要我去清冷气网吗?”我怀疑地问。
“呃……今天另外一个上架工读生是谁?”蔡组长问。
佳佳看了一下值班表,然后说:“是姚士沅。”
“姚士沅?他不错啊,上架很快,上次不是才有人称赞他是上架无影手而已吗?沈愉
绿妳就放心地去清冷气网吧。”
我只听过佛山无影脚,上架无影手倒是第一次听到。我知道姚士沅动作很俐落啦,但
也不需要随便诌一个称号来说服我吧?一点都不好笑欸蔡组长。
“喔,好吧。”我没有理由可以说服蔡组长,只好摸摸鼻子,听他使唤。要是哪天撑
不下去,大不了老娘不干了!
接着我把书车推到书库里面给姚士沅,然后就跟许丰彬一起去清冷气网。
因为我们图书馆的冷气,是那种立地水冷式的大型冷气。没办法!这个图书馆已经有
点年纪,冷气常常发出轰隆隆的运转噪音,也会有漏水或是不够冷的毛病,同学们虽然常
到留言版抱怨,说为什么不改成中央空调或是分离式的呢?也只能回答他,过不久新馆就
要落成,请同学们再忍耐一下。
我把冷气网逐一拆下,边工作边在心里面抱怨著,在旁边的许丰彬看到我碎碎唸的样
子,便说:“小绿学姊,你是不是被男朋友抛弃了?”
“哪……哪有啊?”我跟许丰彬不熟耶,他怎么连这档事都知道。
“别不好意思了嘛,英研社的社长又没多好,只是长得帅而已。”其实江哲人在校园
里面有那么红吗?怎么连许天兵都认识他哪。
虽然我知道江哲人长得帅,他抛弃我也是事实,但不需要由不相干的他来提醒我吧?
“少在那边废话啦,工作快点做一做,不然蔡组长又要把你没做好的份,算到我头上
来。”
许丰彬听到我这席话,觉得相当不满。他抓抓头,说:“那是小绿学姊妳自己的问题
好不好,谁叫妳要带妳的朋友到地下室去……”
我带我的朋友到地下室去?
什么意思?
难道,密集书库被林楷文弄乱的事,是许丰彬去告密的,而不是姚士沅?
这样想一想也对,姚士沅虽然是激进派的,但是他跟蔡组长不合,没有理由去打我的
小报告。
而且,那一天刚好许丰彬也有来做公差,我叫他去擦书架,他当时还没头没脑地碎碎
唸,说我们工读生都很闲,还可以偷懒的话。
所以小报告是……跟蔡组长同样“天兵”的许丰彬打的?
“好啊,原来就是你!”我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许丰彬。
“就是我?”许丰彬用食指指著自己,一副不解的模样。
“没有错,就是你!”我说。“你完蛋了,我一定要让你知道,魔鬼的可怕,嘿嘿…
…”
我把绑成马尾的头发放下来,因为太久没修剪,浏海早就已经太长,长到前发与后发
的长度差不多。而我的头发将近三年没有剪,已经快到腰际了。
我知道自己放下头发的样子一定很吓人,经过被江哲人发好人卡的事情之后,我也有
想过要去剪头发,但无奈最近总是太多事情,不是报告就是图书馆书太多。
不过现在我才知道,头发长虽然不好整理,但还是有个好处,就可以吓吓那个该死又
白目的许丰彬。
我让前发轻轻、自然地垂在额头,发型马上就跟贞子一样,这次我真的是故意的,平
常我都会绑马尾,就算想把头发放下来,也会使用发箍。总之就算我头发很长,也会好好
整理,平常绝对不会像贞子一样。
但是,许丰彬好像小时候鬼话连篇看太多,不然就是平常做太多坏事情,所以才会这
样怕我的贞子造型。
说真的,从来也没有人说过我的头发留那么长很恐怖、或者像贞子,大家平常都是称
赞我发质很好,又直又黑又亮。只有这该死的许丰彬这样说过我。
而且,也只有他会害怕。
“学姊妳干嘛啊?”许丰彬倒退三步。“又……又变成贞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