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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好伙伴到底是什么啊?她忍不住皱眉觉得好笑,但是两个人称呼起来又很自然,导致
她想了一下才觉得奇怪。
虽然奇怪,但也不是那么奇怪。她好像很自然而然就接受这层关系了,因为孟宇总是自然
而温暖的接近她,或许是他的中性特质,或许是他本人无害又毫无目的性的关切,不像是
罗子南那种男闺蜜,却总是给她觉得很舒服的距离。
后来主治的陈医师来了,解释了内视镜相关的资讯,多少减轻了白语芃的疑虑,“因为现
在的状况是,妳的肝指数有点高,怕胆发炎的问题会影响到肝,所以才会延迟手术的时间
,也在内视镜的状况下架个支架,会比较安全。”
“好吧……”白语芃面有愁容,“会很久吗?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做手术?什么时候才能
出院呢?”
陈医师忍不住笑了,“妳要有耐心,妳目前症状看起来算是肝指数的突发异常,通常静养
就会好,除了抗生素施打之外,基本上不需要做其他处置。抗生素治疗结束后,先让妳恢
复正常生活,大约休息四到六周后,就可以进行手术了。”
“……四到六周?也太久了吧……”白语芃忍不住有些难过,她不想住在医院,好想回家
啊。“那几号才能出院呢?真的要一个礼拜?”
“差不多是这样的。”五十多岁的陈医师有张慈祥的脸,只是一迳的笑,却又笑得很尴尬
。
只好认命了,白语芃无奈的看着医师和护理师离开,只能闷闷不乐的打开电脑找些事情来
做,孟宇一边工作一边还不忘安慰她,“放假!当作放假!妳乖乖的养身体,这样才会有
更长远的将来!”
“可是我觉得我放假很够了啊!我还跑去日本玩了那么多天耶……好不容易回来上班我就
病成这样,我好多影片都还没有剪完……”
“一个礼拜而已!妳不是说妳档案多得可以休假一整个月也没关系吗?不要焦躁啦,焦躁
会变胖哦。”孟宇安慰道,
白语芃打开电脑后,先开始一一回复留言,嘴上仍然无奈的怨叹,“该不会真的要在病床
拍片吧……?会有人想看吗?”
“我蛮想看的哦,拍吧。”孟宇笑说。
下午孟宇回了公司一趟,晚上回来没有多久,两人就听到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似乎是隔
壁病床来了新的邻居。
这个新邻居是被推著进来的,一旁跟着许多家属,声音很大,吵闹得很,听起来是个年纪
有点大的阿嬷,因为车祸造成了髋关节紧急手术,家属是她的两个女儿,没多久又来了一
个看护。
“看来今天要不好睡了。”孟宇招牌的冷哼一声,让她好尴尬。
不会吧?白语芃看着孟宇。
没想到两个女儿离开后,大约晚上十一点不到,隔壁的阿嬷就有各种要求,一下子是说自
己背疼,一下子说想要找儿子女儿,还骚扰好几个护理师,像个孩子一样的哭闹,可能是
因为她老人家年纪已经大了,这些状况也实属无奈。
但是看护的状况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看护似乎是个老手了,不仅不理会老人家的抱怨和要求,还一边刷著抖音影片笑呵呵的,
但是声音开得太大了,实在扰人,使得孟宇白语芃只能塞起耳塞,戴起耳机,才能稍微隔
绝一下隔壁床的声音。
好不容易半夜一点多,隔壁床的阿嬷终于睡了,却又是打呼说梦话,害得白语芃又睡不着
。
“要不要我们出去走走?”孟宇说。
白语芃本来想睡又睡不着,听这提议后,索性点点头起身。
医院的夜晚宁静,就算是灯火通明的病房区护理站,比起白天的忙碌吵杂来说,多了些许
的松弛,白语芃虽然被打着点滴,行动比起其他病房的人来说算是自如,走在病房区也算
舒服。
散散心,也当是排遣一下住院的苦闷。
“这一楼层的病房区是骨科的病房,大多病人都不太方便行动。”孟宇笑着说,“所以走
廊上人少,白天多半都是家属或看护,晚上就没人出没了。”
“才住两天,你就都知道了。”白语芃因为整天躺着坐着,头发自然散乱,但吊著点滴的
手也不太方便绑头发,一时之间只能让头发尴尬的乱翘。
“我来吧。”孟宇接过了她的橡皮筋,让她靠边替她绑,“绑什么?马尾吗?”
“都可以。”有点不好意思的白语芃感觉他在自己脑袋上的手势很熟练,忍不住又猜测孟
宇到底是不是Gay的事情,“抱歉啊……两天没洗头了……”
“这有什么?”孟宇将她的长发往上一拢,直接在脑袋上绑成一颗丸子,“这样躺着也不
会压到,应该方便很多吧。”
“谢啦。”白语芃不好意思的跟他道谢,明明本来跟这个人也不是很熟的,一直以为他只
是个嘴巴很贱的朋友,因为这次住院被他照顾了几次,虽然一开始感觉还对于两人的距离
有点陌生,但白语芃总能在这些细节之中,感觉到这个人的温柔与宽厚。
这就是,单身好伙伴的意思吗?心里头有点奇妙的感觉,似乎正在缓缓发酵,她虽然还不
知道那是什么,但至少不是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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