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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这么觉得，就马上被应证了。
因为过年莫颖没有回家去徐安牧家过年，又因为寒假很长休息了几天，所以打工的钱少了
，汇给妈妈的钱也就少了些。
虽然妈妈说她要用钱，但是每个月她都这样说，所以莫颖以为无妨的。
寒假结束后，她终于登记上了系办的工作，能够坐办公室吹冷气的确是方便很多，文书处
理的业务也不算很难，又加上和系办的几个助理的关系不错，他们总是会偷偷塞些小点心
给她。
然后某天，妈妈突然闹来系办了。
那天因为某个教授要做简报，她协助打印，因为系办的打印机常常出问题，印了没几张就
开始吃纸，莫颖烦恼得很。
她正蹲下腰，设法将印坏掉的纸张从打印机里头抽出来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熟悉不过的声
音，“我要找莫颖。”
系办的刘嘉美正想让她稍候，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看到了人，便直接往办公室后面的方向走
去了，“哦，她在后……等等……这位小姐！”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结果没想到妈妈穿过了办公室，直接往后面的影印机走去，莫颖抬起
头，便看见了自己妈妈站在她面前，“……”
妈妈蓬头垢面，一头蓬乱卷发只是随意用鲨鱼夹抓起，穿着随性的短裤短袖加上拖鞋的就
来了，莫玉如拎起了莫颖的领口，“妳还想要躲去哪里？”
莫颖瞪着妈妈，尴尬的不知所措，背上更是直觉似的，马上爬起了细细密密的汗水，“妳
要干嘛？”
“妳她妈的小贱人！妳以为妳这是什么眼神？”莫玉如反手就是一巴掌，吓得系办的几个
助理都惊叫了起来。
“小姐！妳干什么？”系办的人一阵惊慌。
“我们出去说……不要在这里……”莫颖摀著脸说。
“妳少她妈命令我！”又是一巴掌砸了下来，莫颖几乎眼冒金星，站也站不住。“读这贵
族学校了不起吗？小贱人！”
“……不要打了！住手！”一旁的助理说。
“我打我自己女儿关妳屁事！”莫玉如把莫颖丢在一旁，又是一脚踹向她的肚子。“给我
起来！在这贵族学校学了什么？啥也不会就知道装死？我跟妳说这个月我要用钱的！妳她
妈是有没有在听？”
大声的喧哗自然惊动了系办公室的其他教授，许多人都探头过来看，有教授也有其他学长
姐，大家想阻止，却又被行迹癫狂的莫玉如吓坏，深怕自己也会被波及，几个助理更是躲
在一旁，不敢轻易接近，只能先通知了警卫。
原来社会性死亡是这种意思。
莫颖被母亲打了几下，拉扯著头发，离开了办公室，往后头的逃生楼梯口去。
“妳个小贱人！这几个月没打妳，妳就不知道要听话了是吧？妳她妈眼里没有我这个妈妈
了是吧？”母亲把她推倒在楼梯间的墙壁上，一遍一遍的掌掴，听着肮脏不堪入耳的字眼
，感受着疼痛与羞辱，她不敢还手。
她的心里头只是忍耐著觉得，她打完就会离开了，她厌倦就会放手了。
因为从小就是这样的，她总是在心里默数，一百、九十九、九十八，归零后再默数一回，
总是会结束的。
只是系办的人都看见她被打了。好丢脸，是不是该辞职？要是可以，她也想休学了，她不
想被任何人可怜或同情，她真想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住手！”莫颖抬头，看到系办的人找来警察阻止，却没看见徐安牧冲了上来，抱住了她
。“警察来了！别再打了！”
“妳不要紧吧？”徐安牧的脸好接近，本来的莫颖应该会感到心跳，但是她只有满满的难
堪，一点心动欣喜的感觉都没有。
她最不希望这样的自己被他看到了，却偏偏是徐安牧来救她，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
他呢？莫颖的满眼都是泪水，厌恶与丢脸让她只能别过脸用力推开他，表情尴尬得不知所
措。
莫玉如被警察抓住，开始大声嚎叫起来，“我打我女儿关你们什么事！放手！放开我！”
见到徐安牧似乎还想要说什么，莫颖却不顾一切冲上前，跟两位警察鞠躬，“对不起！我
妈她有状况……不是故意打人的……我带她回去就可以了！”
脸上一阵温热，是鼻血顺着她的鼻尖点点滴滴的落在地上，徐安牧还想上前扶住莫颖，关
心她的伤势，却被莫颖拒绝。“我没事！不要管我就可以了！对不起惊扰到大家了！”
警察和徐安牧还想要说什么，她却再次拒绝了，摀著脸拉着妈妈说，“我说我没事了！你
们走吧！”不等警察和徐安牧的反应，莫颖拉着莫玉如走楼梯下楼。
系办在这栋大楼的三楼，到了一楼楼梯口，妈妈甩开了她的手，也不顾她满脸都是鼻血，
说话仍然尖酸著，“妳个小贱人就是有能耐，整天在外面撩骚的，到处都有男人替妳出头
，帮妳说话。”
“够了吧妳。”她擦擦脸，表情阴郁。
“够妳妈！马上给我把钱补齐了！”妈妈还装作要揍她的样子举起手，莫颖又直觉的瑟缩
蹲下，“不给妳一点教训，妳真还不知道会变坏成什么样子。”
莫颖一手捂著鼻子，还直觉的想要护住自己的头，明明想回嘴，但什么都说不出口，就这
么任凭著妈妈对着她啐了一口唾沫，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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