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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的上班,撑了几个小时终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直觉的想要找点喝的,打开冰箱
就想到了那颗头颅,他偷偷的打开了上层的冷冻室,冰了一整天的头颅,塑胶袋的外部已
经有点结霜了,周围还有些许的血水渗出,弄得蔡怡婷的头发黏湿湿的,但是都成了硬硬
的冰块。
某些尸块埋放在外头荒废的自家田野中,那里都是杂草,挖掘得深度也够深,应该是没有
问题,但是头……还是晚一点再出去埋好了。
怡婷的个人行李怎么办?手机钱包之类的怎么办?上班的同事会不会发现她人不见而找上
门呢?
钟世锋想了一天,实在是疲倦极了,决定还是打开了酒瓶,先将自己灌醉。
昏昏沉沉的睡到了半夜,清醒后他灌了自己两杯酒,才将头颅带到屋外的自家田地里,花
了几个小时处理好后,决定了接下来的要做的事。
他看了通话纪录,怡婷在死前有和那个叫做香奈儿的酒店小姐通电话,到底说了什么他虽
然并不知情,但是怡婷在与他争吵的时候,曾经有提到她知道了自己强暴小姑姑的事,也
说这个叫香奈儿的女人要她赶紧远离他。
这通电话,大约就是这样的内容吧。
他趁著周末的时间开车到了隔壁县市,带着蔡怡婷用的行李箱,用一点小钱找了个陌生女
孩,用了蔡怡婷的身分陪同他进入了旅社。
他戴着口罩墨镜,进门后先要求这个陌生女孩用蔡怡婷的手机,打了通电话给这个叫做香
奈儿的女人。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直接转语音信箱,这不出他所料,下午的时间她应该是在睡觉,是无
法接电话的。
陌生女孩对着字条上的语句,压低了声音唸道:“我是怡婷!我已经连夜搬走了,不要问
我在哪里,也不要告诉别人我的踪迹。我很安全!放心!”
结束了通话,女孩傻傻的问。“这样就可以了吗?”
他递上了两千块给这个看起来像是不良少女的陌生女孩,女孩拿了钱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
然后他丢弃了蔡怡婷手机内的SIM卡,并且将她的随身物品留在了这个陌生的旅店,结束
了这个叫做蔡怡婷的行踪。
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人来找蔡怡婷。
他知道蔡怡婷一直没有任何家人朋友,年轻时逃家,后来工作复杂,顶多就是些同事什么
的,却不知道她死后竟然也这么寂寞。
他并不担心那个香奈儿是否知道什么多余的事实,因为他在事后,还故意想方设法的联络
香奈儿,表达自己想要找寻蔡怡婷的下落,但香奈儿却是故意避不见面,说自己啥都不知
道,想必是对于他所设下的圈套没有怀疑。
既然小姑姑已经死了,单凭香奈儿的一面之词,是不足以证明他的举动的,更何况她的自
杀,更多是对于他母亲的心虚不安。
那就是她自找的,怪不了别人。
没错,他没有做错,喝下手上的威士忌,从妈妈的遗物里头拿出了那枚红宝石的戒指,戴
上自己的中指。这枚戒指的戒围挺宽大的,难道是送给爸爸的礼物吗?他看着这戒指的红
光,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总是感觉平静。
只是本来透过蔡怡婷那里找寻爸爸的任务注定是失败了,他必须安静一段时间,确定警察
没有找上门之后,再继续找寻。
梦中,那颗头颅仍然在冰箱的冷冻室中,缓慢的转过头来对着他说话。“世锋……钟世锋
……”
但是这次,他没那么害怕了,他鼓起勇气,颤抖抚摸着她的脸,那张很像阿母的脸,第一
次正视著自己的情绪。“对不起……我没想到妳会这么寂寞……我会永远陪着妳的。”
那颗头颅从血管长出藤蔓,向上发了绿芽,长出枝叶,向下生了根,盘据了整个冰箱,也
缠绕住了他的身体。
她不再说话了,只是环绕住了钟世锋的身体,蔡怡婷是不会原谅他的,他知道,但是孤独
寂寞的蔡怡婷,死后也没人会找寻他的蔡怡婷,或许就该和他在一起。
“或许我们就该一直一直在一起。”钟世锋说。
他抱紧了蔡怡婷,就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之中。
这份怀抱虽然饱和著凛然的恐惧,却也有着熟悉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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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写文写得很勤奋(?
犒赏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