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房间一片黑暗,透过窗帘的缝隙隐约能看见外面街灯的亮光。
正准备起床喝杯水,四周蓦地伸出好几只手,将我摁在床上。
“老板想找你们两个谈谈。”一个声音说。
“如果我说‘不’呢?”
“另外一组人在那个女的房里,里面有些人很久没碰过女人了,我这样讲够清楚吗?”
我叹了口气,“好吧,带我过去。”
他们围着我走出房间,隔壁叶馨的房门打开,几个跟我这里一样,身穿五颜六色香港衫,
身形高大的男子围着她走了出来。
叶馨瞥向我,点了点头。
没事就好,我微微颔首。
这些人围着我们从走道末端的防火门走消防梯下楼,后巷停了两部厢型车。
他们将叶馨塞进前面,我塞进后面那辆车里。
车子驶出后巷往东开了一会,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叶馨的车向左拐弯,没跟我的车向前
直走。
“你们要带她去哪里?”我说。
脑后挨了一记闷棍,紧跟着一只布口袋套上我的脑袋。
厢型车向东又开了一会,震动两下后向下行驶了一分钟,停了下来。
两条胳臂一左一右拉住我拽出车厢,拖了一分钟后站定。脚下微微一震后开始缓缓上升。
上升停止后,那两条胳臂拖着我左转右拐,最后按着我坐下,双手扭到背后,随着咔锵两
声,双手腕间被一圈冰冷的金属扣住,应该是手铐吧。
头顶的布袋咻一下拉开,强光射进瞳孔,我不由得眨了两下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眼前浮现一个跟公寓浴室差不多的空间,四面墙壁是高到天花板的杉木柜
,一瓶瓶装满橙色酒液的玻璃瓶安坐在玻璃柜门后,沐浴在不晓得藏在柜子里哪个地方透
出来的柔和灯光中。
一个跟室内其他几个人同样身穿香港衫的中年男子坐在我对面,胖到隔着香港衫能看到下
面的肥肉,眼睛被两颊的肥肉拉长下垂,让人想到斗牛犬。
“这里是某个威士忌酒的俱乐部吗?”我话刚讲完,脸颊随即挨了一拳,然后有人揪著头
发提起我的脑袋。
“很高兴你喜欢我的收藏,”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国际刑警组织的专
员,是谁派你来的?”
“你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我问。
旁边一名男子出拳击中我的侧头,头脑一阵昏沉。
“你好像还不了解自己的处境,”他起身走到我面前,将脸贴近到我可以闻到他吃过炸鸡
的口臭味的程度,“装潢这间酒窖时,我吩咐建商在墙壁里塞了不少绝缘跟隔热的材料,
你在里面尖叫再大声,隔壁邻居也听不见的。”
“谢谢你提醒我,”我露出微笑,“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故意跟你们进来的呢?”
不等他回答,我右腿笔直射出,命中他的肚腹。
中年男子往后弹出,撞上身后钢制的房门。
我用力往上一跳,双腿左右踢出,两边的男子脸颊中腿,向后仰倒。
落下时屁股下木椅的四根椅腿喀喇一声全部折断,我解开手铐,两手抄起断折的椅腿,直
击冲上前几个人的脑袋和肩膀。
商场廉价木椅像人类的犬齿一样,本体还活着的时候动不动坏掉。
当原形损坏消亡之后,却又结实到好像怎样敲都不会坏。
扑上前的几个人脑袋跟肩膀中棍后纷纷倒地,一个人撞向我胸口,我椅腿脱手,后退时撞
碎了玻璃柜门。
我顺手抄起两块玻璃碎片划开对方咽喉,对方愣愣看着从自己咽喉喷出,沾满双手和前襟
的鲜血,才慢慢向后倒下。
我从满地尸体、鲜血里揪住中年男子的后领,将他提到椅子上放下。
“好了,现在告诉我,你们把她带到哪里?”
“我不会说的。”中年男子啐了一口。
“不久前好像有人告诉我,在这里不管尖叫再大声,左邻右舍也听不见来着?”我找了把
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我们先从简单的部份开始好了,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