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六:天孙河
天孙越的父亲天孙亮,生有五个孩子,分别是大哥天孙源,接着是天孙越、其后是妹妹,
天孙夜莺、天孙羽雉、天孙行雁,然而,天孙源在他十六岁时就得怪病死了。
王族的继位是残酷的,虽说只有神谕可以决定谁是王,但若是少一个对手,自己继位的机
率就大了许多,因此没人知道天孙源是怎么病死的,邻里间一直有流传是天孙越毒害了自
己的大哥,但这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天孙夜莺嫁给了翁氏豪族,而天孙羽雉未嫁,在某一年独自外出后,就没了任何消息,虽
说天孙越试着找过她,但她从小就相当另类,不喜欢人管着她,因此也找不到她人,天孙
越想过她可能早就死了,但死也要见尸,所以至今依旧没有放弃。
天孙夜莺有个儿子,名天孙仁,是天孙越的外甥,他很聪明、为人也老实,天孙越看到他
常常想着,若是自己的儿子如此,那就好的多。也许,每一任王族的传承,都会经历一段
血的洗礼,这如同诅咒一般的轮回,也是王族的悲哀。
“二…咳…王子,这边这儿,写错了。”指导天孙河的导师,替天孙河更改著书上注记错
误的地方。
大王后白川氏的儿子叫做天孙河,他的武艺普通、学识普通,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而且不懂拒绝任何人,被骂时也指会呵呵呵的笑,他是个再单纯不过的老实人,也非常听
大王后的话。
王宫内,若是有人叫天孙河作二王子,就会遭来大王后的怒眼相向,所以侍卫和下人们都
尽量避免,而直称王子,这件事情在下人们眼中变成了闲话家长的八卦。
“二王子那么…咳,普通,会不会当真不是王的亲骨肉?”“嘘!要是被听到,小心人头
落地。”“但是,大王子就满聪明的。”“就是说啊,而且大王子书读的好、武艺也不错
,真的差太多了。”
在这宫中,谈论宫中的流言是下人们的话题之一,有人说两个都不是天孙越的儿子,不过
,天孙越非常确定天孙弓是自己的儿子。
“儿啊,来,喝了这个汤,会让记忆力变好。”大王后接过侍女端著的汤碗,轻轻地吹了
几下,淡淡的香味飘散出来,她尝试了许多偏方、药方,甚至也私底下请过闻得君替他祈
福,但她隐约中也清楚,这是命中注定,想到这儿,大王后常会私下落泪,那是不甘和愤
怒。
当她好不容易生下儿子,以为可以母凭子贵时,怎么也没料到自己难得的儿子会是这样的
,反观天孙弓却是天差地远,她恨天孙越、她恨二王后,恨这所有的一切
“好,母后。”天孙河乖乖的喝了一口。
“我变聪明了吗?”
“变聪明了,河儿是最聪明的。”
“呵呵呵,是吗?”
大王后皱了皱眉头,心中有百般的无奈,却只能往自己肚里吞,谁人能懂呢?一个女人因
为政治关系嫁到了这儿,当她一嫁过来后,白川氏仿佛就当作大王后已经消失了一样,完
全不闻不问,她知道,自己只不过是用来安抚天孙氏的政治手段,而实际上已经被白川氏
遗弃了。
“母后,你怎么呢?哪儿痛吗?”天孙河见她似乎心情不好,拉着她的手担心的问道。
“没有,怎么会呢,来,继续读。”大王后强忍酸处,笑了笑。
天孙河点了点头,导师深吸了口气,光是这章琉球王族列传就讲了不下数十次,天孙河却
始终记不得大概,一到课堂结束时间,天孙河就会开心的往外跑去,留下在后边叹息的大
王后。
在往后院的回廊上,天孙河不小心摔了一跤。
“哎呀,王子,请小心。”一名刚好与他相遇,而侧身到一旁的侍女,连忙将手上的端盘
放在一边,将其扶起。
“不痛、不痛。”天孙河拍了拍自己身上,腰间的玉珮绳带晃了几下打起结来。
“啊,糟了,解不开了。”他看着打结绳嘟嚷着说道。
“让我替您解开吧。”侍女半跪在天孙河一侧,耐心的替他解开打结的玉珮绳带。
“谢谢你,你真好。”天孙河笑嘻嘻的说道。
“不…不会,王子这般道谢不大好,我只是下人。”侍女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
“我说你好,就很好。”天孙河搥了搥自己胸口。
宫里人皆知,二王子虽然不聪明,但人非常好,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也不会指使他人,
所以大部分的下人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不过他的母亲大王后就不是这样了,下人们敬
畏大王后的身份,对天孙河还是相当恭敬。
“好香啊,那是什么?”天孙河闻了闻,他的身材略胖,喜好吃好吃的东西,特别是鼻子
很灵。
“是刚煮好的甜汤,要吃吗?”
天孙河点点头:“要!”他像个孩子般,坐在了回廊边。
侍女从大碗里舀了一小碗,轻吹了几下后,递给天孙河,他三口作两口就喝得干净,看着
后院绿野青山、艳花美景,就这样的吃法,一点悠然自得、享受午茶的氛围都没有。
“好喝,但就是热了点。”
侍女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扇子,替他搧了几下。
“你怎么站着呢,一起坐啊。”
侍女这时惊讶的跪下:“奴…奴才不敢。”
“什么敢不敢?我是王子,我让你坐就可以坐。”天孙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这…是…。”侍女战战兢兢的坐了下来,手上继续替他搧著风。
“你叫什么名字?”
“胡牧喜。”
“喔?那我就叫你喜儿了。”
胡牧喜赶忙摇头:“不、不可以的,我…我只是个下人…。”
“我是王子…。”
“这…这样会让旁人侧目的…。”
“啊?这样啊…。”天孙河顿时想起母亲,似乎自己只要和下人好一些,那名下人就会遭
到责备,他虽然思考有些迟钝,但还是担心胡牧喜被自己的母亲责骂。
“那、我只有在没人的时候叫你喜儿。”
“这样、倒是可以。”
“是吧?是吧?”天孙河呵呵地笑了,胡牧喜也是。
单纯的二人却想不到,后方远处,这一切都被大王后看在眼里,她不由得产生一股厌恶,
天孙越、自己的儿子、胡牧喜,这一切的一切,如果天孙河没有当上王,那一点意义也没
有。
她没有惊动二人,转身离去,在脑海中盘算著什么,谁知却刚好巧遇了王皇后。
“王后。”二王后行了个礼。
大王后点了个头简单回礼,心中涌现一股恶心。
而这时,二王后看到了她身后远处的天孙河以及胡牧喜,“咦?王子和那侍女...,关系
貌似不一般啊。”
“就是侍女服侍王子,没什么不一般的。”大王后微笑着说道,特意将王子二字说的重了
些,那笑容当中亦隐藏了些许怒火。
“看起来他们小俩口处的很开心,聊的也很投意。”
“唉,做母亲的总是看着自己孩儿长大、结婚、生子,如果孩子喜欢,我们支持就是了。
”二王后作为母亲,也懂得将孩子拉拔长大的辛苦。
“是啊,但那不过只是侍女罢了,王后想的多了。”大王后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但是眼神
丝毫没有笑意,在她听起来,这些话根本只是讽刺。
“这样吗?”二王后看了看远处,天孙河正开心的吃著甜汤,两人仿佛享受着甜汤中的甜
蜜世界,殊不知远处正有两个女人的沉默战争。
“王后,先告退。”大王后点头示意后,自行离去,看着她的背影,二王后叹了口气,她
一直想要和大王后好好相处,但始终不知该如何应对。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是她又怎么能理解大王后的儿子以及这一切所带给她愤怒和痛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