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 四象-前传 三章

楼主: whatsJ (花子姐)   2017-07-22 08:38:21
第三章
丹阳这天又下了谷地,这座山谷静优美丽,山涧淙淙,位于南国与西国的交界之处。她张
开七彩的翅膀,小心翼翼地停留在山谷的石壁上,找寻她所需要的草药,这味药叫做白星
化骨莲,爬在石壁上浅紫色星星点点,她仔细小心的将之收在包袱内。
突然一箭飞来,划过她的爪子。丹阳心中暗暗不妙,必定是附近的军营发现了她的身影,
她收起手边的草药,正准备离开,另一箭又飞来,射中了她的翅膀。
吃痛的她重心不稳的开始坠落,中途甚至摔刮过树枝枒头,翻了一圈,眼看就要着地,丹
阳害怕的闭紧著双眼,准备要迎接落地的痛楚,这时不知从哪里跑出一个男人,冲过去接
住了她。
感觉身子被接住,她惊惶的张开眼,没想到对上了一双温柔的橘金色双眸。惊吓的她一句
话也不敢吭,任凭著这个陌生的高大男子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个仔细。“妳不是军人啊?”
“呃?”她抬眼看着这个人,剑眉星眼,气宇轩昂,一头银白长发束成马尾在脑后,看起
来潇洒不羁,很是英俊。他将她放下,确认敌方的攻击没有继续之后,从地上拾起了两把
白金色的巨斧收至身后。
“受伤了吧,小丫头。”他看着手臂与小腿都流血的丹阳,回身向一旁的同伴招招手。“
昴,拿药酒来。”
“怎么?只是寻常百姓啊。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一旁光着脑袋的另一个高大男人走
了过来,从身上掏出了药酒,将她一把抱起,开始处理伤口。“妳也是飞羽一族的?叫什
么名字?”
“为什么要告诉你?”丹阳瞪了这男人一眼。“你们拿箭射我耶。”
“小丫头还挺倔的。”银哈哈大笑,丹阳皱眉看了这个男人,顶多四百岁余,俊朗的眉眼
满是笑意,看起来是西国的军官。他拾起了地上的箭,“妳自己看,这是妳们南国的军纹
呢?”
一看那红色的军纹,丹阳也无话可说,只见这个光头的男人利索的将她的伤口处理,用烈
酒消毒,旁边就是潺潺溪流,两人也简单装了一些水替她洗拭伤口,见她忍着没哭,昴有
些激赏的说:“妳还挺了不起,这伤口这么深竟吭都没吭一声。”
“我不怕疼。”丹阳嘟起嘴,很不服气的。“我可是紫焰火山的人。”
“知道,凤凰嘛。飞羽一族的王。虽然不像朱雀那样统一国之事,也算是大族群首领。”
昴笑着说,“依妳的年纪,应该是爟的女儿吧。”
“你怎么知道?”
“秃鹫。”他指指自己。
“那他呢?”
“白虎。”看了看这个小丫头一脸崇拜倾慕的表情,昴失笑着替她包扎伤口。“小丫头,
妳就别想了,这家伙不跟女人来往的。”
“女人麻烦死了。”银笑了笑,蹲了下来。“妳这伤口看起来是不能飞了,先在这边休息
几天再回去吧。”
“我叫丹阳。”丹阳眨眨眼,看着银的表情很是殷勤。“你叫什么名字?”
“银。”银随便的回答之后就转身离开。
而昴笑着将丹阳的小腿也包扎好了之后,招招手唤银过来:“银。她不能走那么远的路,
抱她回去。”
“你抱吧。”银的表情很为难,似乎稍有退怯之意,对上丹阳开心又期盼的表情,脸上尽
是苦笑。
“我不一样啊,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了。”昴摊摊手笑得邪恶,拿了手边的器具和东西就往
回走,留下尴尬的两人对看着。
“哎,算了。”银一把将她抓起,轻松的架在手臂上。“抓紧了。”丹阳的脸红透了,唇
边更是满满的降不下来的娇羞笑意。
*** *** *** ***
苍正在殿内发脾气。旁边新进的侍女蔷端上了杏仁茶。“殿下请慢用。”
寂静的殿内几近无声,但苍就是无法抑止胸口的愤怒,将面前的碗用力一拍,飞溅的滚烫
茶汁便撒在蔷的手上,碗盏便摔碎在地板上。此侍女也没有慌张不满的神色,只是定定的
低头回话,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会有如此反应一般。“王子殿下息怒。”
“松终于失去了珆母妃的关爱,母后可开心了?”苍说。
“是。多谢王子殿下的鼎助,王后娘娘才能高枕无忧。”蔷的长相冷艳而美丽,不笑的时
候看起来很是严肃,但是仔细一看面容其实青涩稚嫩,比苍的年纪大不了多少。她唤了其
他两名侍女帮忙将地板上的碎片好好收拾干净。
“这样设计陷害他人,她都不会良心不安吗?”苍说。
“您会吗?”蔷问。
“你说什么?”苍一时无法反应。
“您为什么要良心不安呢?松可是王子,也是您的竞争对手。”蔷冷冷的说,“要是陛下
知道了王后的所作所为,而连带的厌恶您,或许就是松王子登基也不一定哦?”
“那又如何?”
“松王子虽然资质平庸,不如您聪明伶俐,一点即透。”蔷的眼神充满了奇异的精光。“
但是他可是灵蛇的后代,要是知道是王后设计陷害他的母妃,是不会轻易放过您的。”
“妳…”
“请您务必了解,王室血脉的背后本来就是重重的算计与阴谋。王后现在看重喜欢您,要
捧您上位,您应该高兴才对。毕竟跟王后作对没什么好处,您不是就吃过苦头了吗?”苍
的衣领被蔷一把揪紧,她充满魅惑而闪亮的眼神像是深沉的黑夜一般,使得他毛骨悚然。
“想要一身洁白的坐上那个位置,受万人瞩目景仰爱戴根本是不可能的。因为从骨子里你
就是阴狠狡诈的,这是会遗传的。王是这样,后也是这样,没道理你不是。亲爱的我的王
子殿下。”
蔷漠然的放开苍,满意的看着神情复杂交错纵横在他惨白的脸庞上,“你因为没有人跟你
对抗,没有危机感所以高傲,对阴谋不屑一顾,想要独善其身。但是这个后宫没有哪个女
人花红百日,你也不会永远是陛下唯一的选择。当你开始出现这些危机,就什么事情都做
得出来。”
“…妳胆敢以下犯上。对我说这种话,就不怕我惩罚妳吗?”
“殿下要是不喜欢我这些谏言,杀了奴婢也毫不可惜。等到殿下被算计陷害时,就会想起
奴婢的话了。”蔷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坚定,毫不犹疑。
苍仔细一想,他从未在意过身边的侍女,因为母后经常更换监视的人,但这个女人无论样
貌与讲出口的话语都太过出挑,不像是寻常的侍女,母后是何其善妒的女人,断断不会留
这样的人在身边。“妳不是母后的人。妳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来这里服侍的?”
蔷笑而不答。“奴婢虽然不完全是殿下的人,但是我们有共通的敌人。”
他后来才知道,这个女人是进贤大人派来的,她是珆同父异母的妹妹,隐藏身分辗转进入
东国宫中,是为了帮助珆。几次见到形容枯槁憔悴的珆,下定决心要对朱复仇。
她是一只色彩斑丽的响尾蛇,样貌美艳动人,腰肢纤软妩媚多情,且心思深沉狡诈狠辣。
不出几日,她已经到御前服侍,并且马上获得陛下的赏识,风光给封了才人。连迭几个月
的专宠,也造成了朱的特别关注,苍已经不下数次到坤宁宫例行拜见时听得母后在乱发脾
气。
之后一定会有事情发生,苍耐心等待着。
*** *** *** ***
陪读已经几年过去,这是第一次浮萍回家。这些年苍或许是少了母后的关注,他的身体好
了些,除了读书之外,也开始练习骑射,马术,与亢、浮萍两人相处的时间也较少了。
她刚满两百岁,也就相当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了,一般来说这样的花样少女早该开始谈论
婚配与未来夫婿等等了,是因为一直在宫内生活才少有机会,因此今天大角慎重其事的与
家人特意提起了。
“据说这次殿选秀女的数量比以往多了一倍不止呢。”大角说。“浮萍,妳也得准备着了
。”
浮萍低着头没说话。
“陛下似乎是有意要将苍王子大婚典礼办得风风光光,这次据说连南国都有打算要联姻呢
。”浮萍的母亲看了沉默的女儿一眼,心中暗暗不妙,赶紧对大角将军堆著微笑回应。
“幸运的就是成为王子妃,再者侍妾,侍女。总之我们家浮萍不可能不入选的。”没心眼
的哥哥在一旁算著。“有陪读这几年的情份在,少说也陛下也会指派个正妃或侧妃之位吧
?”
浮萍听着脸色更差,蹙紧了眉头,一句话也不吭。
“浮萍。妳这是怎么了。”看着女儿的表情,大角似乎也有所感应。
“父亲大人…女儿不想去殿选。”浮萍抬头迎上父亲关爱的眼神,胆子一大跪了下去,呐
呐的开口道。“…女儿有心上人了。”
“妳说什么!?”大角将军怒拍桌子,母亲赶紧站了起来,安抚父亲的怒气。
“谁?是谁家的小伙子!?”大角将军挥开夫人的手,急急着问。浮萍颤抖著低着头,没
有敢回答父亲的话。亢家族虽然也是龙族,但充其量只是宫中侍卫,父亲努力与陛下建立
起来的关系,岂可能会因为自己的意愿而毁于一旦?虽然这些道理她都明白,但是她憋了
这么久的感情无处发泄,面对自己最亲爱的家人难免会想要说出口,希望能够有可以体会
或谅解她的想法的人,给予一些关爱与安慰。
“…妳这没出息的丫头!给妳读这几百年的书都白费了!不管怎么说妳都非得参加不可!
要是妳敢不去,我打断妳这双腿也不准妳跟那种来历不明的混小子见面!”大角见女儿不
说,愤怒了半晌,只能拂袖而去。
浮萍落泪不已,没能够接任何的话,哥哥于是过去勉强的安慰了两句。“爹爹是在气头上
,并不是真心的。妳知道的。”
“妳这傻孩子!”母亲用力地叹了口气说。“一般公卿百官的女儿本来就都要进殿采选,
妳不是知道的吗。除非特殊理由,疾病、意外,否则这事情是不可能躲得掉的。”
“如果我落选呢?”浮萍问。
“妳是不可能落选的,这是陛下与妳爹爹已经谈妥的。”母亲说,眼神闪过一丝什么,但
是她没有开口。
浮萍知道母亲的脑海中闪过什么,她也知道有这个可能。只要苍亲口拒绝她,她就有机会
落选,只要落选了亢与她也就有机会了。但是一旦落选,父亲与陛下的协议就会破局,这
样一来会影响多少人?多少事?她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但是父亲会有多生气,多失
望?她想都不敢多想。
*** *** *** ***
蔷才人这天服过太医院调好的安神药后,隔天早上竟高烧且腹痛不止,查询药方才发现,
太医院的安神药其中有一味夜交藤,竟被置换成了有毒性的雷公藤,所以造成了蔷才人腹
痛,恶心等等症状,因为此雷公藤毒性猛烈,用量也重,造成蔷才人数度呼吸困难,费了
大半功夫才好不容易救回性命。
緺龙王知道之后勃然大怒,认为一定是哪个妃子嫉妒而想要毒害蔷才人,气得把整个太医
院的所有妃嫔的记档全部翻出,意外找到了多年前几个嫔妃与苍王子受到毒害时相关药材
竟短缺,怀疑是太医院故意包庇或甚至主导下毒等状况。緺大怒之下命人拷问该负责太医
,竟查出了数十名太医都牵涉其中。
不过众太医们在严刑拷问后竟然什么也没吐实,因此如何都查不出幕后主使者,只能肯定
的是当年毒害苍的人并不是珆贵妃,而是另有其人。緺因为对于珆的行为还在气头上,并
没有多说什么,只说既然如此,便让珆解了禁足,但仍旧让翔德妃照顾松,珆便每天跪坐
在翔的华清宫雍景殿殿外求见。
而太医院的太医们自然是因为此事而强迫汰换了一批,失去太医院的朱王后,在势力上被
大大的削弱了,也因陛下震怒而多天不进后宫,她深怕被皇上疑心,故暂时安分守己,不
动声色。
这天苍带着点心到了华清宫探望翔,翔年纪稍长,身体羸弱而个性温柔贤淑,膝下只有蓝
一个长公主,因为蓝早年就嫁至南国,因此总是一个人寂寞,对苍、松、碧、翠等等王子
公主都很是怜惜关爱。
从富丽的华清宫宫门进入宽广的花园,便看到了殿外跪坐着珆母妃的身影,珆形单影只,
身子又清减了不少,看得出来她对松的疼爱非常浓烈,或许只是用错了方法,但苍很明白
她不会是杀害自己的孩子的女人。
他曾经很羡慕松,有这样一个深爱他的母妃。
“珆母妃安。”苍恭敬的向珆行礼。而珆看到苍,却是身子重重的颤抖了一下。她只要看
到那孩子俊秀的脸,心中的嫉妒与恨意便会爬满全身,使得她喘不过气来。苍是那么优秀
,那么完美,松根本不能及万分之一,她恨朱,也恨这个天资聪颖的孩子,心里也想过要
是没有他就好了。
所以当初就算没有证据,人人也都会认为毒害苍的人是珆。不仅是因为她与朱两人的恶斗
已经好几百年,也因为她对于王位很有野心。珆对松的过份苛责与比较都是求好心切,也
对于苍这孩子有着强烈的嫉妒与不满,一心一意想要松成为下一任的王,即使是庶出她也
从未放弃这个想法。
“终于洗尽冤屈,还珆母妃清白了。”苍看着珆憔悴的面容,脸上有些许担心的神色。“
但是日头这样毒,跪坐在这里如此不适,母妃可要好好照顾身子,免得松担心。”
“多谢王子殿下关心。”珆面无表情,语气也不冷不热。“王后娘娘身体无恙便罢,本宫
只是个草芥之人,身分卑微,不需殿下如此挂怀。”
“母妃一定要这样对待儿臣吗?”苍叹了口气,似乎是放弃了。
“你是朱的儿子。”珆抬眼看着苍,眼中仍有无限的痛楚与冷漠。
“倘若是如此,儿臣也不会客气。”话锋一转,苍竟冷冷的回话。“松是儿臣的亲弟弟,
我会对他很好,也会对母妃您百依百顺。只要他不要想越过我的位置。”
“你终于露出本性了…”珆颤抖著,龇牙裂嘴的,表情极为可怕。“本宫早就知道,你是
那个女人的儿子,怎么可能如此完美。”
“儿臣不懂母妃说的是什么,只知道受您的冷待几百年已经够了。”苍冷冷的说。“儿臣
会努力排除一切万难,为将来登基做准备,任何在路上的石子我都会亲自一一铲除。您要
多加忌惮的原因,不应该是因为我是母后的骨肉,而是因为我是陛下的长子。”
“真是有骨气啊…”珆愤恨的说。“本宫真恨当初心软,没能够亲手杀了你。”
“儿臣知道。”苍冷冷地哼了一声,走进雍景殿。“所以母后所设的局才会如此完美,让
母妃为此痛苦了几百年。其实您和母后根本一路人,理应彼此友好才是,将来九泉之下才
会有所倚靠。”
进入雍景殿的他还听得珆在他的身后大吼大叫不已,苍的双手颤抖著泛起湿凉的冷汗。是
的,他已经忍够了,这么多年来的冷眼与敌意,他还要承受到什么时候?珆母妃的狠毒难
道比母后好到哪里去吗?他自小服过的毒药有多少?受的细碎折磨又有多少?难道他还要
一直这样忍气吞声吗?
而遇上了蔷,才让他深刻的思考,在这个位置想要独善其身,恐怕是不可能的。他曾经随
著父王去探望过蔷,因为他实在好奇,所以趁著父王不在时开口问她。“为什么要做到这
个程度?”
“长姊与我彼此仇视,自小感情就不好。但是我们的父母过世之后,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我不能容许她遭人算计。”蔷虽人在病中憔悴不已,又去了华丽妆容,却仍然妩媚动人

“但是妳入宫来也可能会是她的敌人,她已经被自己的野心冲昏了头,不见得能够理解妳
的所作所为。”后宫的女人有多么可怕,心理状态又是多么的扭曲,他可是见多了。
“她就是恨我也无妨。”蔷低垂着眼帘,纤细的手指轻抚额间的碎发,千娇百媚的笑着。
“她是被东国王宫的繁文缛节给迷惑了心智,才会那样忍气吞声,任人摆布。是我的话,
就算受罚判罪,也必定要咬碎那女人的喉咙。”
“所以。妳还没有达到目的。”苍的眼神似乎也下了决心。“希望妳说到做到。”
“万死不辞。”她笑着,那令人炫目的笑容,令他毛骨悚然。
进入日光和暖的雍景殿中,翔正在整理丝线,红的白的黄的绿的,还有闪闪发光的银丝线
,经由她的巧手整理得一丝不苟。她的手指虽不是很美,有些粗短和长茧,指甲也经常是
破碎伤痕,但却有着朴实温柔的光彩。因为翔虽然当年风光旦下长公主,给封了德妃。但
是年老色衰,早早就失了王的宠幸。因此宫中所有大小琐事她都亲自料理,举凡吃食点心
,缝补衣物,无不事必躬亲。
她的年纪大緺龙王一些,是他最早的妃子,因为个性恬淡,与世无争,虽然朱和珆早年也
曾经对她颇为忌惮,所以受了不少折难。但后来随着翔的年岁渐长,两人自然就不再将注
意力放在她身上。也因为她性子好也喜欢孩子,几个王子公主一个个都爱往她殿里跑,因
此看着孩子的份上便会多少给她点颜面,若是年轻的嫔妃对她不礼貌时,朱和珆有时还会
护着她几句。
“翔母妃。您又在做香囊了?”
“是啊。打发时间罢了。”翔将食指放在唇边一比,暗示他小点声。“松才睡下,别吵醒
他了。”
“怎么回事?”
“这可怜的孩子成天作恶梦,母妃就安排来雍景殿睡,我陪着他好一些。”她叹了口气,
表情有些难过。“珆也实在是的,出手如此不分轻重,才多大的孩子竟被打得浑身是伤。

苍没有能够马上接话,看着纱帘内的弟弟睡着的样子,有些心疼却也无奈。这伤分明是他
一手造成的,要是当初没有听母后的指示故意在珆母妃侍女的面前与松攀谈,如今也不会
到这步田地吧。
“方才你和珆在外头争论些什么母妃都听到了。”翔低着眼帘,神情有些痛楚。“你长大
了,也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母妃不会过问,只告诉你那或许是一条很辛苦的路。”
“是。”
“本来帝王之路就辛苦,这点你也早知道,只希望你能看得清楚,珆纵有不对,也都是她
的过错,不是松的。”翔摇著头说叹了口气,“或许我是老了,心肠也跟着柔软了。跟着
你父王这么多年,见了太多兄弟阋墙,所以实在不希望看到你们两兄弟反目成仇吧。”
“儿臣知道。”苍点点头,看着松熟睡的面容,心中不禁恻然。苍知道自己只要与珆母妃
为敌,总有一天松会恨他的。他们母子俩的关系非常复杂,松对于珆虽相当惧怕,却也百
依百顺,不像他和朱那样生疏冷漠。即使他认为自己名正言顺,以珆的野心与脾气,必定
也会逼迫着松与他走上断绝之路吧。
无论如何,这都不会改变他要继续前进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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