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 首部-龙生九子不成龙-七章

楼主: HelmerYang (哈姆羊)   2016-10-22 20:41:44
第七章
大王子囚,是个玉树临风,温润个性,喜好音律的青龙,因为幻兽时体型较小,无角无
鳞,一开始就没有被期待过是储王,本身个性就淡泊无争,加上纵情于诗词歌曲书写之
中又风流成性,他过得悠闲自在。
那天他中途离席,为的是刚好遇到熟识的乐伎,两人在殿外耳鬓厮磨,结果殿中发生大
事,她们只能暗中躲藏在御花园中保命,后因为天驷的妻子钩钤暗中帮忙将大王子送出
城外,往南方去投靠嘲风王子。
两人风尘仆仆,身上并没有多余的细软行囊,只有干粮一些水囊两三个和几间粗布换洗
的衣服,而囚这几天除了怨叹自己命运多舛之外,几乎不太说话。而与之相好的乐伎芃
则是时常软语安慰,希望能让囚好过一些,除了芃之外,钩钤还派了一女官咸跟着维护
他们两人的安全,是一个使弓箭的女子。
这个叫做芃的乐伎是个婀娜多姿,柳眉杏眼的美人儿,与囚已经相好多年,早年因宫内
讲究养伎训练,从小也是养尊处优长大,显然没在野外受过什么苦。这几天来的奔波,
使得手上都起了茧子,痛得她直哭。
“芃,等到本王子回到城中,一定封妳为妃。”囚感慨的。
“多谢大王子…”芃笑得苦涩。
而一旁的咸则是冷笑一声,这两天总是冷然的看着两人抱着哭泣怨叹身世感泣命运,两
人不太喜欢她。而她的弓箭百发百中,昨日猎了野兔,今日又打了山猪,亏了她两人才
能得以饱腹,而她剥兽皮,去内脏的手势更是狠辣,吓得小俩口总不敢接近。
接近夏天了,东国已经渐渐的热了起来,虽不到炎热的程度,但是宫廷内各各衣裳硬挺
厚实,而穿在身上走没有几天,就能够感觉这样的装束是越来越不适宜,只能找机会换
了银两买些一般平民的粗布衣裳替换。南国据说更是炎热的像是火在燃烧一般,虽说好
处是夜晚也不容易着凉受冻,但是囚与芃两个人都叫苦连天。
原本到南国的路程遥远,一般若是王室会选用天马之类的飞行坐骑,只要不到一周就能
抵达,而陆地马车稍慢,大约一个多月,而不能飞行的灵兽,徒步行走至少要三到六个
月才可能到达,更别说可能会在国境被抓,半路上更多的是强盗山贼,毒蛇猛兽,此行
危机四伏。
更何况这两个人根本吃不了什么苦,两天而已就开始说脚痛手痛,才离开城郊就吵着要
住客栈。咸便更加沉默。
咸原是禁军骑射部队,积的部属,因钩钤得嘱托才与大王子一同前往南国。禁军目前因
为亢和积的不在而乱成一团,重新整顿之后,无论是训练还是编制都是一盘散沙。而她
也不相信积会因为伤心过度而辞官,积英明勇武,虽有时难免意气用事,但不可能是这
么软弱的人。她只能因为情势暂时离开,等待是否还能够有回去的时机。
*** *** *** ***
南翠那先王所出不多。绛一出生就是众所瞩目的女孩,长相娇美楚楚动人,且博学多才
,能文能武,幼龄时长枪就能够舞得出神入化,不让须眉,幻兽时是一只紫红色的朱雀
,光彩耀人,当时南国都在赞叹著将来的王必定是美丽而优秀的绛。
就在这个时候,先王又怀孕了,当时一智者求见先王,告知了那个预言,说绯才是下一
代的王,绛不在意,她一看到这可爱的妹妹就喜欢,每天都带着她到处玩耍,两姊妹如
胶似漆,感情很好。
绯的能力也不亚于姐姐,文武双全,相较起姐姐的稳重内敛,妹妹绯的个性更为冲动直
接,时常不思考后果而行事。虽然如此,无论是父亲或母亲,大家都较为疼爱妹妹,让
身为姊姊的绛耐心教导她。绯对姊姊敬爱有加,年纪渐长之后个性也较为收敛稳定。
后来先王过世,在登基之后的绯仍然很依赖姊姊,也让姊姊从旁协助一二,两姊妹互相
扶持,度过了好几个年头。
后出现了星这个男人。星是先王重臣,长得英俊挺拔,进宫时便轰动整个烈焰城,先王
指派他作为两姊妹的陪侍,后来先王发生了意外过世,他也协助扶佐绯,是绯非常重视
的臣子,他的个性热情而外向,也或许是因为两姊妹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竟同时喜欢
上了星。
而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如姊姊自由,更不能够以王夫屈就了星的能力,所以根本没
有打算将自己的情感说出口。所以她对姊姊说,要将星许配给姊姊。绛羞红了脸,没想
到妹妹深知自己的想法,感谢她的成全。
那天,绯向星告知。“本王决定将你许配给王姊绛。你意下如何?”才两百岁的绯,自
称本王还有些别扭,她稚嫩的语气掩饰不住的小心翼翼,在星的面前看起来可爱极了。
“容臣拒绝。”星冷淡的回应。
“怎么?姊姊可是烈焰城的美人,多少男子倾慕呢。”绯说,“你不喜欢她?”
“臣已另有属意的女子。”星放下书本微微苦笑,似乎是禁不住她的询问和有些冀盼的
表情。
“你喜欢的是谁?”绯笑着打趣的询问。“本王给你作主。”星没有回答,反倒是看着
她轻轻的微笑,绯不解,还傻傻的追问。“是谁啊?”
“是您。我的王。”
“你说谎。”绯羞红著脸,头垂得很低,瞬间手足无措的样子,而星眼神柔情,压抑下
要触碰她的冲动。
“臣不敢。”星似乎也感受得出他的目光造成了她的慌张不安,轻笑着继续执起书本阅
读,没有多说话。“但是与绛公主的婚事,就恕难从命了。”
“可是姊姊很喜欢你…”
星没有放下书本,继续专注的阅读,好一会儿才说。“王呢?您也喜欢臣吗?”
绯似乎是下了决心,从王座上缓缓走进他的身边,拉下星的书本,两人热烈的目光交错
,良久,绯才开口。“…我也喜欢星。”星闻言,浅笑着握住她的手,绯的脸羞得更红
,感觉自己狂跳的心脏几乎都要疼痛起来,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竟是这样快乐得带
了些许的痛楚。
“王,绛公主来了。”忽然一声下人来报,吓得她赶紧抽回手。罪恶感使得绯慌张得不
知该如何是好,星只得回复。“让绛公主等等吧。”
“是。”侍女点头退至殿外。星此时笑着起身将茶水递给绯,她急急的喝了口温暖的茶
,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有些过于激动的情绪,这才唤侍女传绛进来。姊姊拿着自己亲
手做的茶点给她和星品尝,看着她望着星温柔又含羞的美丽笑脸,第一次绯感受到浓
浓的罪恶感。
星说,即使让他屈就做她的王夫,他也不介意,他只想要跟她在一起,一辈子守护她,
但是绯仍然犹豫不决,她担心自己的幸福会伤害到姊姊,绛一直如此疼爱照顾她,绯怎
么能够夺她所爱呢?
“星是不会与其她女子结婚的,如果王不愿意跟臣在一起,臣也不勉强,臣会终身不婚
,如此也能陪伴在您的身边。”星的语气坚定。绯被这样的深情打动,决定在该年的
中秋节与姊姊说明。
但中秋前夕的某个夜里,她的寝殿出现了刺客。当时是初八,月色朦胧,她因为国内燕
州有蝗害与农务纠纷问题而苦恼不已而彻夜未眠,侍女侍从们轮班陪着也是累坏了,刚
过四更,打更的鼓声缓缓而过,她揉揉眼睛,想休息一下。
一侍女送上绿豆汤,她没想太多的接过,但是没有马上喝下。一看这侍女有些眼生,并
不是经常服侍她的几个丫头。“芰呢?”
“下去歇息了。我的王。现在已经四更了。”该丫头长得也是眉清目秀,很是标致,手
上有一环线圈穿红珠的戒指,吸引了她的目光。
因为她最近时常肩膀酸疼,她的侍女有时都会帮忙捏捏肩膀,因此手上是不准有任何饰
品的,连指甲都不许留长,她定睛一看,抬眼对上她的眼睛。“妳叫什么名字?”
似乎是心虚了,她倒退一步,却突然往绯的方向扔出小飞镖,绯冷笑一声,下腰躲过,
起身此女又抽出长刀,不料几刀刺过去,不仅被绯一一闪过,还一脚将刀踩在地上。禁
军侍卫已赶到身旁护驾,将此女架开。“就这点功夫还敢行刺?妳是谁派来的?”
此女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频频摇头。
“给我严刑拷打。”绯转身,让侍卫将此女带了下去。查询半晌之后,另侍卫才禀报,
“瑶光殿与红仪殿廊下的侍女侍从皆倒在地上无法动弹,都中了蒙汗药,应该是此女下
的毒。”
“瑶光殿也是吗?姊姊怎么样了?”瑶光殿可是位于绛居住的缀霞宫呢!看这侍卫似是
点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态度可急坏了绯,她赶紧起身,带着宫人往姊姊居住的缀霞
宫直奔而去。
推开殿外的门,所有侍女侍从瞬间都退下了,她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情况,侍
卫却会连讲都讲不出个所以然。绛与星裸著身子抱在一起,正颠鸾倒凤激情澎湃著。她
呆站着,不知道要做何反应,她看着他的眼神,如此迷醉而深情,对于殿门口的她连正
眼都没有瞧一次,她才知道自己中计了。
什么蒙汗药,什么刺客,都是姊姊为了引诱她自投罗网的一场好戏。她早就知道星和她
的暗通款曲了,所以用这种方式彻底伤她的心。她呆愣了好一阵子,才颤抖着声音,命
人将门关上。她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那种疼痛,是从来没有过的。她转身回
到宫内,狠狠的哭了一场,用眼泪埋葬了这一生唯一一次的初恋。
隔天她颁布了旨意,将星赐婚给绛。
星跪在殿前,整整三天三夜。但是她称病不肯见他。第四天绛来看她了。
“绯。虽说国事繁忙,妳也要注重身子呀。”她的料理手艺极佳,炖了当归百菇鸡汤和
草龙珠蜜汁枸杞子,亲自盛好一口一口的喂她。“别再熬夜了,看妳眼睛都熬红了呢
。汤喝完了吃点枸杞子当作甜品,明目养气是最好的了。”
“谢谢姊姊。”绯不敢抬头看绛,只默默的接受她的好意。
“星他…”说到星,绯的血液似乎都凝结住了一般,而绛还是如常的神色,堆著柔美的
笑脸。“也该让他起身了吧。”
“本王可没让他跪…”绯许久才赌气般的说了这句话。
绛起身缓缓的放下汤碗,再盛了一碗鸡汤。“妳是说…这件事情不关妳的事吗?”绯如
鲠在喉,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突然姊姊将碗一甩,瓷碗碎裂的声响清冽脆亮。“妳就算把他赐给我又怎样?妳施舍我
吗?可怜我吗?!不管怎样他根本就不爱我!”
“姊姊…”绯吓得不知所措。没想到绛会突然勃然大怒。
绛满脸泪痕,笑得凄厉,不停的颤抖著。“为什么妳一定要抢我的!妳抢走了父亲的疼
爱!母亲的关心!抢走了我的王位!难道这些还不够吗!?为什么一定要是星呢?妳什
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什么偏偏是他!?”
绯的眼泪马上涌了出来,任凭绛颤抖的冲上前去就给了绯一个响亮的巴掌,因为她的首
饰与尖长的指甲,她的左边脸颊马上出现了一道血痕,鲜血从伤口缓缓流出,眼泪也顺
著伤口而下,滴落在绯雪白的领子上。“为什么…即使我用迷情香让他拥抱了我,他还
是不停的唤着妳的名字?!”
绯从来不知道姊姊会这样恨她,她一心一意的信任爱慕姊姊,不晓得在这些事情上,姊
姊对她竟产生强大的恨意。她心中如同撕裂一样的痛楚,委屈与不甘让她咬破了嘴唇。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绛看到了绯左脸颊的伤口,像是突然清醒一般,马上
抱着妹妹懊悔的痛哭失声,甚至跪下不停的磕头。“不管怎样,姊姊都不该对您出手
…!都是姊姊的不对!妳杀了我吧!”
绯的表情从痛苦渐渐冷然,命人拉开她。“来人。姊姊累了,送她回缀霞宫。”
姊姊还在不停的跪地嚎哭道歉,好一会儿才从地上起身。她没有再看绛,姊姊对星的确
是真心一片,才会因为被爱情冲昏头让她下此狠手。是她太看重她们的姊妹之情了,认
为无论如何两人的感情都不会被影响。不过姊姊有句话说得的确很对。她是王。不管怎
样姊姊都不应该对自己出手。
绯不是抢夺她的,所有一切都是她本来就应得的,因为她是如此优秀,万中无一,所以
才会成为王。她冷著脸,这样的想法让眼泪戛然而止,不知过了多久,她以手绢轻轻将
脸颊上和唇边的血擦干,赤脚步出殿外,看着眼前的星,她下了决心。
“星。”
“妳的脸…怎么了?”星看着她憔悴的脸蛋和伤口,心痛愤怒得不能自已。“绛…说了
什么?”从她的表情,他无法理解她的情绪。
“该说的都说了。本王知道不是你的错,不许你再跪在殿外,不成体统。”她的眼神冷
淡而平静无波。“本王决定要派你去燕州。代替燕州刺史治理蝗害与当地的纠纷。”
星怔然,摇头说。“臣不能离开您!”
“待这个月下旬吉期,你们的婚事办妥就出发吧。”她垂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是啊。她
要怎样的男人没有?为什么非得是他?“带着绛离开烈焰城吧。本王不想再看到你们
。”
“绯!…”他还想说什么。
“不许直呼本王的名讳。”语毕,她转身离开,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星没有带着绛走,他愤怒地把她丢在城内自行前往燕州,但是燕州待完是爖州,爖州待
完是烓州,他一去就是百年,没有王的指示他无法回城。而绛面对妹妹的温柔仍如同以
往,且更加小心翼翼。但是绯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依赖绛了。她左脸下的伤口处理之后
仍然留下疤痕,于是她将之纹成一朵红色的火焰,为的是提醒自己永远不能软弱,即使
面对的是自己的姊姊,她也绝对不能迟疑。
王室宗亲的手足之情,似乎脆弱得不堪一击。
*** *** *** ***
蒲的手脚都被上了炼镣,从纳妃那天至今,从未被解开过,他眼看着那么多人再他面前
被杀,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没有拷打或虐待,只有漫长的空白。他嚎哭发怒过,都无济
于事。因赌气水米不进多日,最后被松命人用灌食的方式,维持了他的性命。
他尤其痛恨黛螺。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她与蝴蝶一同起舞,她的【垂手罗】、【绿腰】、【春莺啭】
曼妙卓越,娇媚如花一般的笑靥,柔若无骨,姿态翩翩,据说她母亲也是著名舞伎,耳
濡目染之下黛螺的舞技出神入化,宫中众多著名舞伎都难以与之比肩。
他对这个表妹一见钟情。
但是母后劝他,告诉他她是伯父的庶女,母亲是宫中舞伎,身分地位不够尊贵。且松伯
父并不是好相处的人,不能跟她从往过密。但是他因为深深迷恋着她,因此根本不听母
后的话。两人私下密会多年,后来更由松伯父主张为两人说媒,父王母后虽不喜欢却也
拗不过他的性子,最后还是只能答应了。
他那时候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松伯父的阴谋,黛螺的所有娇媚与示好都是经过精细的计
算,在婚配之后,黛螺看着他的眼神就像一个陌生人。她没有愧疚没有害怕,只是陪在
他身边斟茶递水,蒲对她发怒狂吼她也完全不在意,每天晚上陪着睡在他的身旁。
然后某天晚上,他看着熟睡的黛螺,心中的恨意高涨到极限,使出全身的力气拉起重达
数十斤的炼镣,勒住黛螺的脖子要致她于死地,所幸惊动了身边的侍卫与侍女,才将她
救下。
逃过一劫满脸竟是眼泪鼻涕的黛螺跪坐在地上不停痛苦的呛咳干呕,听着蒲咬著牙咒骂
著咆啸著,竟露出一丝丝的凄楚的微笑,这微笑中有无奈和痛苦,却也有松一口气的释
然,并不是一般的表情。蒲一怔,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再对这个女孩心软。
隔天松伯父知道了,命人将他的炼镣收短,控制蒲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并且去除所有衣
物。羞耻与烦躁使得他又是一阵暴怒,几个时辰后他才刚冷静下来,松伯父与黛螺就出
现了。
松伯父看都没看他一眼,只细细的在黛螺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只听到最后一句。“别让
为父的失望。”
“是。”黛螺的眼神黯淡下来,痛楚的揪紧眉头。她缓缓退下自己的衣物,强行与蒲交
合。蒲感到耻辱又羞愧,感觉自尊被剥夺殆尽,却又无法抗拒自己身体的本能,活到
这么大岁数,他第一次流下委屈而愤怒的眼泪。
这样的酷刑,每天晚上蒲都必须经历一次,他的自尊像是被踩在脚底,一度欲轻生咬舌
自尽,被发现后则被塞了布包阻止。他的恨意渐渐麻木,意志也愈见萎靡。最近一次的
强行交合一直到黛螺月信来临时才暂时终止。蒲第一次发现当她知道自己月信来时松了
一口气到几乎要哭了出来的表情,看起来绝不是单纯因为她不喜欢他的关系,这份复杂
的情感,应该更多是来自于她的父亲松。
黛螺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呢?蒲仔细的观察,她在婚配之后神情冷漠,没有快乐的表情
,每天总是被关在寝殿之中和他在一起,除了被要求子嗣之外,黛螺并没有得到身为王
妃的礼遇,松甚至也很少来看她,她似乎只是松的一枚棋子,和他被软禁的待遇并无什
么区别。
就在这些天的某个晚上,蒲听到了吵闹的声响,于是他假寐著偷看。他看到了黛螺的哥
哥,也就是松的嫡子─鸦,鸦如同父亲是一条黑绿色的龙,阴险狡诈却又肤浅张狂,几
次犯错之后相当不受到王的喜爱,在北境与云顶高城之间往返巡守。
“他睡着了吧。”鸦看着黛螺的表情很是猥亵。
黛螺似乎看到鸦,表情非常害怕,呐声著劝。“哥哥…请您回去吧…”
“妳胆敢要我回去?”鸦一只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粗鲁的拥抱亲吻她。
“父亲大人要黛螺怀有蒲王子的子嗣…哥哥…求您…”黛螺不停挣扎,但是无法逃离,
“父亲大人会责罚我的…”
一个巴掌甩将过去,黛螺扑倒在地上。“什么蒲王子!我也是龙!就算有了子嗣也会是
龙的后裔!妳怕什么?!”鸦不顾黛螺的哭喊,冲上前去扯开她的衣服,在她月信来的
情形下强行与之发生关系后,便扬长而去。蒲不敢出声,脸一直别向墙的那一边,只听
着她细细碎碎的哭声,默默的整理衣物,并且在地上擦拭脏污与血迹。
待她起身,与蒲的眼神四目相对,她的眼神似乎因羞愧与不悦而别开了,蒲看到她的脸
颊因为被甩了好几个巴掌而红肿得冒出血丝,眼下的紫色瘀青清晰可见,锁骨手臂和大
腿也好多处捏红的伤痕与抓痕,但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蒲的眼神除了原本的不谅解与
恨意,对她更多了一点点的狐疑。
她躺上床,与之肩并著肩,冷淡的语气中有着微微的颤抖。“如果你同情我…就像上次
一样杀了我吧…”
漆黑的寝殿,不管白天或是黑夜都熄了大部分的蜡烛,蒲大部分都是半梦半醒的,这句
话让他清明了起来。这里的时间过得比什么地方都慢,他经常觉得这是个永远醒不来的
梦境而已。但是他醒了。
他突然想起纳妃典礼前,父王对他说的话。看着漆黑的她的背影,他想着有没有其他的
可能性。
或许还有机会,现在说要死,似乎有些太早了。
*** *** *** ***
作者: moonsad (墨氏˙米奥特)   2016-10-29 11: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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