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小事上对真理持轻率态度的人,在大事上也是不可信任的。”——爱因斯坦。
也许,吃亏即是占便宜;而遇到了逆境,也许就是顺境的来临。
走不走得出一片天,最终还是得靠自己。
夜里,艺璿痛苦不堪——回想起这几个月来的一切,她不断的反省:“我究竟是哪儿
做不好了?”
刚开始,对于宇翔的种种反应与建议,艺璿只是觉得他是求好心切,非常热心地希望
能够让一切顺利进行、趋近于完美;然而,今日接到了昔日恩师的电话,才知道——自己
不该那么地天真。
“欸,艺璿,妳这次的演出,那个交互式装置的部分,怎么会找了麦可老师,却一次
都没有去跟老师讨论演出的细节?妳是制作人,怎么会请艺术行政的羽萱去协调,后天就
要演出了,妳却没有过去跟麦可老师讨论或打招呼呢?”电话那头,老师说著。
艺璿傻了——其实,本来这一切都是宇翔答应了要做的,却想也没想到,宇翔自己买
了红外线感应摄影机,却不知道如何使用,最终便一直拖着,直到羽萱见到一切态势不对
,才去拜托麦可老师。
当麦可老师与宇翔聊到互动装置的细节时,却是将所有的不是通推给了艺璿,使得原
本对艺璿印象很好的麦可老师心中产生了负评,直直批评艺璿的不是。
“唉,算了吧,把事情做好便是了!”艺璿认命地叹气。
* * *
演出前一天,众人皆到了现场进行彩排。
正当灯光、音响工作人员忙着就位时,宇翔姗姗来迟。
“欸,为春,我就准备这些东西,剩下的交给你们现场PA跟灯光想办法囉!我这两天
是单纯录音师,你们没有我强力的帮忙,可别把整个场子的声音给搞砸了!阿对,记得要
把5.1环绕给接好喔,为春。”宇翔用那有点方又有点歪的下巴挑着。
“啊?”为春愣了。
眼看,宇翔只带来了一台笔电、一台录音接口,以及红外线摄影机。
“线材什么的都没有?你连耳机都没带?”为春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你们又没告诉我要带什么,拜托,我很忙的,这些你们要提早说啊!”宇翔摊了摊
双手。
这时,羽萱来到为春身边,镇定地说:“算了吧,为春,彩排与演出能够顺利进行最
重要,其他就先算了。”
宇翔撇了他们一眼,自顾自地去跟乐手朋友们聊天。
就在彩排要开始的前一刻,众人只听见一声惊叫:“靠,我忘了带大家的谱了!谱通
通放在高雄!”
此时此刻,艺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冲过来直说:“没关系,能解决问题最重要,
我马上去印!”
说完,便拖着还没恢复健康的身躯,出租车搭著直奔到附近最近能找到的影印店重新
印刷、装订。
偌大的舞台,弦乐四重奏的乐手们在一旁和宇翔聊著天,舞者们则是敬业地听着伴奏
的带子、配合著灯光音响团队拼了命地练习著。
到了艺璿回到现场,乐手们开始彩排,只见卡弦的卡弦、赶拍的赶拍,大家的心情浮
动、急躁著。
乐手们开始发出了各式各样的抱怨:“欸,艺璿,这个太难拉了,我翻谱来不及啦!
”
“欸,灯光师,灯太暗了!”
“欸,灯光师,太刺眼了我看不到谱!”
“欸,我听不到节拍器,因为我会习惯不自觉地跟着伴奏一起拉,把伴奏监听关掉!
”
“欸,为什么又出现秒差了!?”
……
诸多的“欸”,堆叠著众人不满的情绪,只见宇翔在一旁悠闲地吃着便当。
“宇翔,不好意思,我可以看一下你电脑的设定吗?”艺璿走过来。
“不准,你们会害我录音跳掉,谁都不准碰我的电脑!”宇翔拒绝。
“但……节拍器与音乐又出现了秒差,你是不是又把两边的取样率给调错了?”艺璿
问。
“不可能,我这么严谨的人。”宇翔想也不想地回答。
“宇翔,这个攸关演出的品质,拜托你就再确认一次吧……”羽萱劝说著。
这时,宇翔才勉强地点开了软件确认——果然,一模一样的问题。
顿时,众人沉默。
只见宇翔将便当一举,脸上充满著不快。
“等等,”为春抓着宇翔的手,“脾气改著点,这便当很贵,不能暴殄天物,会被雷
劈的!”说完,便又回到自己的工作冈位上。
乐手们与宇翔相互看了一眼,笑了一笑。
“那个,艺璿啊,我跟妳说,我们今天会拉比较烂,因为要保留体力;明天才会演得
好一点,请妳见谅~还有,乐手的体力最多只有三小时现在有点晚了,我们也彩排了三小
时,该回家睡觉了,不然明天晚上会没办法演喔!”首席说罢,乐手们就和宇翔将东西收
一收想离开。
“等等,要离开的前提条件是你们今天要有一定水准,舞者都没喊累了,乐手凭什么
?”艺璿冷冷地说。
“妳怎么能这样!?”首席一脸不愿意。
“这样走了对不起其他人哪!”艺璿这次十分坚持。
“艺璿,他们是我朋友!”宇翔插话。
“你朋友又怎样?就可以摆烂、不负责任?”艺璿这次显得毫不客气。
大家似乎吓到了,就连频频抗议的首席也愣了:“疴好吧,施舍妳半小时左右好了。
”
“谢谢你愿意配合,不过,时间长短由制作人决定,而且依照你们的表现而定。”乐
手们的脸上挂满了错愕的表情。
一旁的团队微微地笑着,而宇翔则是到了角落默默地捶著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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