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不是一个特别讨喜的题材
很多年没在西斯发创作文了
这篇被放在硬盘的深处
想一想还是修一修改一改,作为一种纪念发上来。
祝福曾经目睭糊到蚬仔肉的人们
或者晕船晕到分不清楚东南西北的人们
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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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大概是推进人类前进的重大发明之一。
躺在床上一边听着铃声,一边冒出这个想法。
啊,六点了呢。
我一直都觉得闹钟是种破坏器,再怎么喜欢的旋律,只要设成铃声,都会变成最讨厌的声音,没有例外。
所以为了不破坏喜欢的歌,我挑选闹钟铃声永远都是用手机内建的铃声库,从里面找一个不会太破坏一大早心情的就好(这满难的,闹钟本来就是破坏心情的大功臣)。
很难得的,今天我静静得听着闹钟在耳边嘶吼了五分钟。
大概是一整夜都在等待这个声音的关系。
以前再怎么累都会抓起手机按掉闹钟,因为多听3秒都会更不想起床。
六点零五分。
我逼自己睁开酸涩的眼睛,抓起手机,关掉闹钟。
离开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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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得很夸张吗…淳淳?欸!哈囉?回神囉!”小蓝放大的脸出现在眼前。
我微微皱起眉头,对于自己再一次走神的自己有些唾弃。
“抱歉,再说一次。”
她跟着我皱起眉头,坐在我身旁。
透过捷运月台的玻璃门,看到小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她还是什么都没做,坐在旁边不发一语。
我淡淡的笑了,还是第一次看到火爆女这么憋屈的模样。
小蓝是我大学的同学,经过了这么多年,她的个性一直没什么变,一样做事冲动,事后后悔,却依然勇往直前。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她总是被伤得遍体鳞伤,哭得肝肠寸断,却还是能够迅速整理好情绪,朝下一段感情迈进。
不像我。
“认识妳这么久,我突然发现我好像…啧,好像不太认识妳。”小蓝像是想了很久才终于找到一句合宜的话那样小心。
“怎么说?”
小蓝偏著头想了一下,随后斜眼看着我。
“我不懂妳在执著什么。”
我不置可否的撇嘴。
“别说妳不懂,我自己也不懂。”
她整个人跳起来,有点激动得挥动手臂。
“我真的不明白他好在哪欸,这样说有点失礼,但打从你们在一起我就这样觉得,妳到底喜欢他哪里?喔有啦,可能长得不算差,身高也够高,但除了这样之外,他根本…吼……我不知道啦…”
小蓝有点泄气得垂下肩膀,又坐回椅子上。
“我现在也不知道。”不知道我到底喜欢他什么。“而且妳失礼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从我跟妳说我跟他交往开始,只要聊天聊到他,妳没有停止炮火过。”
虽然不是什么特别深刻的回忆,也和他没有直接关系,但这样的场景还是令人惆怅。
纵使无聊又没什么意义,但以后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没有这种和小蓝聊和他相处点点滴滴的机会了。
“妳笑个屁?”小蓝没好气得说。
我摸了摸脸颊:“就是有点怀念。”
“怀念个...”小蓝气到脸都红了“我真的是…吼,妳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婆妈蛤?这种男人走了是普天同庆的事欸!这种人不要也罢,是妳不要他,懂吗?喔我真的是…真的会被妳气死。”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淡淡的笑了。
小蓝瞪着我。
“妳笑个屁?再笑我撕烂妳的嘴。”
我往小蓝的方向倾斜,整个人瘫在她身上,用着几乎能算是撒娇的任性语气。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讲完没有忘记讨好得笑笑。
她看着我几秒后,眼神转为直视前方
“要说来我听听吗?虽然不能保证我不会揍妳。”
我正开口准备说话,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那如果妳现在揍我,我可以先不说吗?”
小蓝瞪了我一眼,抬起右手,不轻不重地打在我的脸颊上。
“女人!午餐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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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哪一点这件事,是认真的。
他的长相不是我喜欢的那个类型,说实在话,他如果戴上假发,可能都比我还像个女孩,身材更是纤瘦得像台风一来就会被吹进海里,他的外表唯一值得称赞的大概只有身高。
他呀,比那个在等红绿灯的人再瘦一点。
他呀,身上的味道跟刚刚路过的那个人很像。
他呀,有跟那个骑车的人一样的安全帽。
他呀,他呀。
等我回过神,脑子里只剩他。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对我而言不是一个好选择,早在我们说第一句话之前。
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
为什么有个人可以笑的如此纯真,却又灵巧的控制一切。
为什么有个人可以随心所欲的任性妄为,却又令人无法讨厌。
我需要努力维持的一切在他的世界都如同呼吸一样自然又简单。
所以恣意妄为的他与过度认真的我,最后一定有人受伤,那个人极有可能会是我,我知道。
但他还是靠近了。
“不知道。有感觉就交往了。”
当我问他为什么跟我交往,他是这么回答我的。
虽然称不上是满意的答案,但是 ” 有感觉 “ 三个字,还是让我的心情愉悦。
我从未如此疯狂的喜欢著一个人,喜欢到近乎偏执的程度。
他家的所有地方,我最喜欢他的衣柜。
我可以直接在他的衣柜里定居。
被充满他味道的衣物环绕,一呼一吸之间,全是他。
那一瞬间,我觉得像是被他从四面八方拥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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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关系一直都是怪异的,我想任何一个旁观者都会这么认为。
每周五晚上,是我不能联系他的一段禁忌时间。
每周五晚上,他会找一间酒吧,一个人去喝酒。
然后带一个也许认识,也许不认识的妹回家。
对于这件事他从不遮掩,只有说过不希望我在那个晚上联系他。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想做,想要跟一个不是女朋友的人做。你联系我也没有不行,但是我不想吵架。”
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没有遮掩、没有心虚,好似只是在陈述他理所当然的生理需求。
每一次我都会被堵到无话可说。
“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没想过我其实不想要知道吗?”
他笑了一下。
“我不喜欢欺骗,但我也不打算改变,彼此坦诚不是很好吗?”
很痛苦,很无力。
但我连问他一句“你到底爱不爱我?”都没有勇气。
我真的无法承担任何一点知道事实的风险。
一点都承受不了。
每周日的晚上,固定是我们爱爱的日子。
“今天用这件如何?”
他从抽屉里抽出一件旗袍丢在床上。
我没说什么,只是拿起旗袍去洗澡。
他有一些微妙的爱爱规则。
每一次做我都需要穿一件道具服,没穿就不能做。
更准确的说,没穿他就硬不起来。
做的过程也最多是脱掉部分,比如奶子前面的扣子全开、小穴前面大开之类的。
就是不会真的全脱。
每次做的地点不一定会在床上,但是一定会关灯。
体位也很固定,通常都是正常体位。
我常常会藉著来自窗外隐约的光线,看着他的脸。
有些模糊,但我可以非常确定,他的眼睛里没有我
“宝贝,好舒服...”
不同于温柔的语气,他的每一下撞击,都像是要贯穿我的灵魂。
“嗯...好满....啊!”
他把头靠在我的肩窝,炙热急促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胸前,我的身体再一次泛起鸡皮疙瘩,乳尖一阵胀痛。
那一刻是一种快乐到心会酸的感觉。
我用力抱着他的背,下巴抵在他的锁骨上,鼻子靠着他的肩。
用力的汲取他身上气味。
好像这样才有办法压制住心里那股酸到发痛的感受。
眼角的泪水,不确定是生理泪水,还是被我自己逼出来的。
“可以...嗯...快一点...嗯....哈..啊...”
我在他耳边,努力压抑着想要嘶吼的冲动,指甲无法控制地抓着他的背,试图索取更多。
他撑起身体,抓着我的腰开始冲刺。
“宝贝....”
“嗯...我..啊..爱你......我爱....你....哼...给我...”
他闭着双眼,皱着眉,微微抿著唇。
突然他弯下腰,紧紧的抱着我,把头埋在我脑袋下的枕头里。
在他高潮的那一瞬间,我的左耳听见压抑的一句。
“我爱你”
一瞬间有种耳鸣的感觉。
又一滴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性的眼泪,无声地滑出我的眼角。
他就这么默默地抱着我一会。
抽出已经软掉的肉棒时,我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你能再说一次吗?”
即使这么久以来,他通常会在那一刻说出这三个字。
即使我隐隐感觉得到,那三个字不是对我说。
他翻了个身,打开床头灯,一瞬间光线太刺眼,看不清楚他的脸。
“我先去洗了。”
他是这么回答我的。
那天之后。
他完全失联几天。
再与我联系,就是用电话跟我提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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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分手的第一周,我跟疯了一样。
我没有办法跟任何一个人正常的说话。
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我都可以看见这个人的影子。
搭捷运,我会想到去他家要怎么坐。
走过服饰店,我会想起他最爱穿的那件外套。
去面摊吃饭,我会想起他总会加两匙辣油进面里。
任何一点点扯得上边的小事,都可以让我陷入旁若无人的回忆漩涡。
我根本没有办法活在没有这个人味道的世界里。
所有朋友都觉得我莫名其妙,有什么好留恋的?本来的关系不也就和砲友差不多吗?
但是这不是我们原本感情是什么模样的问题。
我觉得我这辈子再也遇不到这样的人了。
他就像是我生命里缺乏的那块拼图,他有好多我没有的东西,就像我也有他所没有的,我们明明是如此的适合啊!
他很冲,很爱天马行空,没关系,我可以让他放手去做,我可以做他的后盾。
他不爱我也无所谓,我可以爱他啊。
为什么我都做到这样了,仍然是这样的结局?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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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已经过了两周。
哭也哭过,吼也吼过。
我还是无法克制的每天传了一些话给他。
那些激烈的情绪化为执念。
他不封锁但也不已读。
一如我所认识的他一样。
坦荡又让我无可奈何。
坐在公司茶水间,低头传着今天想要对他说的话。
每天传的内容都是过往的记忆。
到后来也不是为了得到他的回应而传。
比较像是一种缅怀,或是一种哀悼。
“淳淳姐,打扰你休息了,上次那个案子上面有批下来吗?科长在问。”
突然一个人影在茶水间探出头,是这个月新进来的新人弟弟。
我愣了一下,一瞬间心情有点激动,手不自觉的握成拳。
“还...没下来,应该卡在秘书组那边,我再去催。”
“喔好,我再跟科长讲。”
弟弟走进来,拿起一个纸杯倒咖啡粉。
茶水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饮水机的声音。
“你...身上的味道是哪里来的?”
弟弟傻眼地看着我。
“淳淳姐你在问我吗?”
我点了点头。
他抬起自己的手臂,东闻西闻,满脸困惑。
“我身上有怪味吗?”
“不是,是一个好闻的味道。”
“喔...我是只有闻到衣服上洗衣精的味道,那应该是洗衣精吧?就很普通的OO牌的洗衣精。”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被扇了一巴掌。
茶水间尴尬了几秒,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哦!原来是这样,我刚好想找这个味道的洗衣精,今天下班再去看看好了哈哈。”
我抓起自己放在桌上的水杯,匆匆地离开了茶水间。
走回位子的路上,心情非常微妙。
我无法忘怀的那个味道,其实谁的身上都能出现。
我早知道的。
所以分手后的日子,很喜欢走在人群中间。
就是想要找到那个味道。
不是他也可以。
我只是想要再闻一次,假装他就走我的周遭。
但在认识的人身上闻到相同的味道。
像是谁在提醒我,
我以为的独一无二,本就是自欺欺人。
就像我一直都很清楚他根本不爱我,只是我选择相信我想相信的。
最后的那些,究竟是爱还是执著,早已分不清楚。
到处都找得到的味道,也在提醒我。
我以为唯一且无可取代的他,总有一天也会被新的人替代。
到此为止吧。
眼泪擦一擦。
该醒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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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写文是青春少女
现在已经到了小孩叫阿姨也无感的时候了(菸
下次写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请祝我论文赶快生出来QQ
我是厨厨,谢谢大家(。・ω・。)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