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我所见闻的近亲恋。
有人说这是乱伦，我不以为然。
请放下先射箭再画靶的未审先判，代以尊重与理解；
让我们正视埋藏于你我内心深处，亲人间的情欲。
别逃避。
卿本善良，何须证明。 笔者 败德诗人
Ch2 <吊桥与三角洲>
10岁与姊姊那场生殖游戏，因母亲返家而仓促落幕。
过程中我感到一丝奇妙酸软，但却不是性快感，终究我还未发育。
而多年后我向婷确认，她那次其实有舒服。
那天晚上，母亲在厨房煮饭，婷把我叫到她房间，一脸惶恐的阖上房门。
“小松，我尿尿的地方好像有一点流血…”
“怎么办，我会不会死掉。”
“姊姊，我不要妳死”
两个孩子心头垄罩对未知的恐惧，相拥而泣，伸出小指打勾勾，约定让这一切成为姊弟间
的小秘密，一起淡忘。
每思及这个约定，我嘴角仍不自主上扬。
说来奇怪，尽管后来我们照常挨揍、抱抱、嬉笑、抢食洋芋片……表面上一如往昔，可我
身上某个开关却好像打开了。
自此与姊姊打闹，总偶尔不小心碰到她胸部，有时视线也不自觉的穿越窗帘与茶几花瓶，
聚焦在她身上。
说要淡忘那次儿戏，不过是徒劳的自我安慰罢了。
“小松，你又摸我 ㄋㄟ ㄋㄟ！”
那是1990年代末，我国小对面飘着巧克力面包香，印象中一间叫亿客来的古早超市。
姊已上国中，开始认定男女有别，直瞪着我跺脚。
我飞快绕过堆砌香蕉、凤梨与进口苹果的平台，穿梭于生鲜区的鸡鸭鱼肉与冷藏牛奶，躲
著娇嗔的她；一边像只小猴子，垂涎烤箱里热烘烘、固定在放学时出炉的面包。
“张雅婷！”母亲双手叉腰，声若宏钟的怒斥穿透摆满酱瓜、泡菜、调味料的货架，让所
有人侧目。
“…你们给我安静！”
下了讲台的母亲依然着迷于权威、满怀控制欲啊。
依稀记得那午后，超市店员与客人仿佛怀抱某种对疼痛的畏怯，静默放下手边事，远观这
一幕。
藤条、报夹、热溶胶条……从教室打到家里的母亲，责骂完姊姊，严厉又意味深长的看了
我一眼。
那令我无比难受、反感的眼神。
“妳弟弟还小不懂事。”
母亲深沉又厚重的爱着我，远胜姊姊雅婷。
有记忆以来，她偶尔便用食指与拇指框住我削瘦脸颊，凝望虎口之间那双秀美聪慧却敏弱
的眼睛。
集上一代优秀于一身的孩子！却得经常进出医院。
怀我时母亲差点流产，上从祖父母外公外婆，下至叔叔舅舅阿姨，所有人四处求神问卜、
请医生安胎，保住了我。
相较于平淡出世的姊姊，我是万众瞩目、费尽千辛万苦得到的儿子。
姊弟俩的差别待遇可想而知。
母亲很少打我，或许根本舍不得，但她从来放不下对我的占有与控制；每当认定我做错事
，便投以那令我喘不过气、黏稠灼热的注视。
那天在超市，母亲介意的不是我与姊姊吵闹。
我想她真正介意的是 － 寄予厚望的宝贝儿子竟对女儿身体充满好奇；那被污名化为乱伦
、潜藏于人性深处的集体恐惧，才令她耿耿于怀。
“都你害的…”婷嘟起小嘴，她不服气的招牌表情；趁母亲转身面对收银台，狠狠在我腰
间捏了一把。
1999年夏天，“弟弟还小不懂事”这柄保护伞也不再管用。
走出国小校门，胸口别著毕业生红花，记不得自己是难过与玩伴别离，抑或满怀对未来的
期待。
将上国中，我鸡鸡长出细毛，也开始受到社会制约；“张雅婷是我世俗上的姊姊”铐住双
手，她胸部也成为道德上的禁区。
燥热暑假来临，台视首播“中华一番满汉传奇”，我着魔似守住电视机直到开学，只为这
部女主角与反派奶子越画越大的卡通。
当然，我也很爱小当家一路伸张正义的剧情。
张雅婷随后也迷上这些浮夸的料理对决。
那一天，满身汗的她甩上大门，随即被主角挥舞传说厨具的英姿吸引，沙发上一躺，臭脚
丫无比随便的摊我旁边。
整个客厅飘散着她体育课后，咸咸的味道。
命运的一刻，仿佛按下静音，萤幕上小当家与黑暗料理界殊死缠斗，忽然褪为遥远无声的
默剧。
奇怪，姊姊汗臭怎变得如此特别？
我竟发现自己心不在焉。
卡通结束，她故意用臭脚戳我一下才起身。
我像被锋利鱼钩深入血肉，
失魂、无法挣脱的跟随她身后 － 直到眼中虔诚得仅剩前方女体。
短裤覆蓋腰臀，沾满操场泥泞。
大腿躁动余热，还有点汗。
再往下是两筒白袜，扎着草地枯黄根茎………
“欸小松，你看什么？”脸被捏了一下。
我这才在她房前小玄关回过神。
鼻息急促喷著，润在她束起马尾而裸露的后颈。
“小松，你今天很奇怪...”
“我没事。”
玄关昏黄灯光下，姊姊少女胸罩湿漉漉的顶着浸润的粉红上衣，发育胀起的奶子滑腻腻的
箍在钢圈尼龙棉纱之下；
奶罩覆蓋之处，以较干燥的亮色，在运动服画出一道吊桥图案，与被彻底汗透的深色区块
截然划分……
“我要换衣服囉。”
她作势把我撵出去，半掩起门。
刚步出房间，一片粉红便从房门与门框围成的狭长屏幕飞过，湿湿软软的降落到床上。
非礼勿视，是吗？
我就这样乖巧的、悻悻然转身离开。
回到客厅，凝望她刚起身离去的角落，傻傻发呆。
过了许久，承载她青春肉体的沙发凹陷，已然平复。
但味道仍在 － 那必然令我怀念的味道。
我不禁俯首，嗅闻遗落在沙发表面的汗渍，鼻头沿真皮一道一道皱褶移动；
到方才伏贴她大腿与屁股的心型印痕时，
那股微酸彻底牵动最深的渴望
－ 好想好想，看看姊姊青春初绽的胴体！
10岁的越界儿戏里，我还不解风情，不懂得要脱她衣服啊。
这份不甘，使我伟大的冒险迈向下个阶段。
“爸妈主卧室在楼下。我与姊房外，两人共用浴室隔着小玄关与楼梯相对。面著浴室，右
手边是我们房间，左手边是那间幽暗的储藏室。
储藏室与浴室一墙之隔，墙上开了道气窗……”
我承担得起偷看姊洗澡的后果吗？
用比参加资优班甄试更多的认真，我挣扎了几天，下定决心。
1999年夏末傍晚，国一少年埋伏在储藏室气窗前。
如果你随他推开储藏室木门，映入眼帘会是一格格贴满“张XX OO考试用书”的橱柜。
张XX，父亲。
上一代自战后经济起飞的农村，上台北求翻身；那些“OO考试用书”便是他们在这金字塔
一阶一阶力争上游的证明。
“儿子，你会是比我更优秀的人。”
父亲还常在家里出席时，总把手搭在我肩上说。
母亲口头禅则是：“我们是知识分子家庭，无论品德或学识。”
傲慢中，映射著多少自卑与不自信。
多年后，我才在信义路上，望着吞吐进捷运闸门与车厢的无脸人群，
意识到父母终其一生只是滚轮上的老鼠。
在意他人目光、在意身上的标签、在意社会铐上的道德制约。
害怕没了标签。
害怕背离主流价值。
害怕踏出主流赋予的滚轮，会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何去何从。
在这间堆积著主流价值与制约的储藏室，少年守候透出微光的气窗。
姊已换上那双咬得地板吱吱响的淋浴拖鞋。
“不会发现的。”气窗仅留半指宽隙缝，我如此安慰自己。
透著光的窄缝里，绵密的纱窗网格，为视线蒙上一层薄薄的灰色马赛克；我费了点力，才
让目光与她颈背交界的凹槽连成一线。
小女人裸著背，承受少年灼热的注视。
她轻轻卸下箍住马尾的粉红发圈，一头自然卷俏皮的荡著优美弧度弹开，倾泻在我原先目
光聚焦之处。
我终于直视那座连结我们命运的吊桥。
吊桥束紧小笼包大小的乳房，两条吊索悬在她湿热肩膀，背上三个钢扣固定桥中央；桥面
贴著胸背起伏，桥下一个个毛细孔，吐息浓浓贺尔蒙。
溽暑的浴室烘烤着她，滴滴汗珠从乳房下缘、肋骨、腹部，滑落肚脐旁，晕在少女内裤松
紧带上。
好热。
我胯下一阵骚动，热如夏天。
她倏然把两肘拽到后背，拆卸吊桥的钢扣。
收束，松开。
眼底映入她腋下从未修剪的原始丛林。
那对酥软胸脯如蒟蒻弹跳而出，欢快与自由洋溢整间浴室；稍纵即逝的犹疑也从她脸上闪
过，吓了我一跳。
“不可能发现的，储藏室这么暗。”
莲蓬头扭开，水柱溅起一阵白雾，润泽缕缕青丝。
一个转身，坦诚相见，一览无遗。
雨淋在她胸前两座玲珑小山丘，涓涓细流沿隆起的棱线而下。
她挤了些洗发精在掌心，搓揉一阵，双臂竟有几分防卫的横在胸前，摀著奶子。
凝视著这神态，气窗外的我脉搏疯狂加速，她也终于洗净了泡沫。
我的情欲，蔓延过她拘谨著双乳的手肘，奔腾在腹部平原与骨盆凹槽；最后汇集成河，注
入她矜持双腿间，那块神秘三角洲。
那神秘无解的三角洲啊！
三角洲上，一茎一茎黑色野草在情欲河流中浮沉，随着她呼吸起伏，蜷曲的草尾一颤一颤
，淌著水滴。
那野草覆蓋的下方，隐隐约约……
我的理性至此彻底丧失，一股电流直冲脑门，无法克制的射击了储藏室墙壁。
待热潮稍退才怅然留意到，婷因不合身胸罩紧缚，肋骨皮肤留下的淡色勒痕。
惭愧的是，这份平静维持不到5分钟，那黑色三角洲，又令我狂暴的喷发了一次。
“你我都一样压抑。”黑暗中我凝视她肋骨上的淡色勒痕，默然。
每次女体启蒙后，都迎来不眠的夜。
1999夏末的夜，国一少年努力的，想为自己与那女孩，梳理出一个答案。
只是，从枕头一侧翻到另一侧，也不过是将梦境从左边恬淡的墙，辗转到右边窗外的午夜
静物。
没有答案。
翌日我恍神著。课堂上，敲著新购电子辞典的按键，漫无目的输入单字。
Insomnia：失眠 lust:情欲
Incest……Incestuous……
Insomnia due to our incestuous lust……
王牌英文老师粉笔挥洒的单字海中，一切依然没有答案。
随着一堂堂心不在焉的段考，一缕缕如烟的淡云掠过，旅途意义才在徐徐倒退的风景中浮
现。
2003，婷高三指考那年，情欲浮动想交男友；
对铁窗外天空的渴望，冲击了我们原生家庭的价值观。
我俩与挥动藤条的母亲，发生了相当严重的冲突，严重得差点以我弑母收场。
到她出外读大学前，少年少女每晚相濡以沫，偷偷同床夜话；所有能说的、不能说的，几
乎要将彼此的心剖开，互诉初衷。
那段时间，高一下的我总在黑暗里数着时针与秒针滴答，确定上一代熟睡，蹑手蹑脚过一
格格冰冷磁砖，推开她房门。
小夜灯光晕微弱，自小怕黑的婷，因青春躁动而不眠。
用指尖采撷她额头温度，为浑身发热的她与自己覆好一牀薄被。
她发烧了吗？
两人依偎无语。
我忍不住打破寂静，问身旁女孩：爸妈从小对我们如此差别待遇，妳不讨厌我吗？
她说不会。
我问为什么？妳怎么可以不讨厌我。
她没说话，只是用鼻梁贴着我颧骨，顺着脸颊，往耳垂方向转动，拂过我鬓角细细汗毛，
轻轻画了条线。
这才开口道：
因为我想要的东西，都在你这。
因为自小，无论雅婷想要或不想要的东西，我总可以聪明的对长辈编出一套理由，再转交
到她手上。(包括那台电子辞典)
这话中，或许有些我已不及深究的意思。或许，还满怀着亲情的升华。
又是许多年过去，我俩长大成人。
生命各自蓬勃，升学、就业、工作、旅行，对外发展着各式关系，或许在不同城市生活，
或许还陪伴在不同人身旁
－但那从不改变，我们是彼此生命底色的事实。
行笔至此，我不禁又忆起20年前，焦虑守着气窗的少年，还有那令他无比震慑，纱窗网格
、氤氲水气中若隐若现的吊桥与黑色三角洲。
那些命中注定的时刻，紧缚在女孩胸口的吊桥瓦解，我的道德枷锁也分崩离析，倾颓为沙
漠古城里一瓦瓦的断壁残垣。
她再不是我世俗上的姊妹。
她，是伴我走过滚滚黄沙与红尘，漫长星月旅途中的禁忌恋人。
所以，
或许有天，妳伫立苍茫山峦，迷失于眼前无垠的旷野与天空，
请不要、请您不要犹疑于呼唤我名。
不为什么，
只因为－
纵使万里之遥，光年之外，
我也必在寂寥的星系之间，一次又一次，无悔的回应。
For our incestuous romance.
June 2020

超好的文笔

感觉好爽

推

这文笔绝了

这文笔简直神笔触！

文笔超棒，推！

声若洪钟

推

期待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