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故作潇洒的离开旅馆之后,我颓废了好久好久。
真是的,J只是个砲友而已,我那么在意他干嘛?
或许是洁癖使然,对脏掉的收尾耿耿于怀。
也或许是,对J有一些些依赖、有一点点寄托。
J跟他太像了。
差不多的寡言,差不多的淡漠,差不多的床技,差不多的背影。
会与J固定出门,也是因为他们那相似的眉宇。
他是住在我心里面的一种病。
手机铃声响起,皱了皱眉,这么晚了他打来干嘛?
要接起来吗?
想听他的声音,可是这样不好吧?
然而理智却总是被冲动打败。
“我在Lounge Pure,来接我。”嗯,还是一贯的言简意赅。
“不想。”
“管妳的,快来。”电话直接切断,不容人拒绝。
愣愣看着手机,认识他六年,他总是这么霸道。
“他喝多了。” 白指了指趴在吧台上的男人。
“习惯了,他没造成你的困扰吧?”把他的公事包背到自己身上,替他穿上外套。
“除了要防止虎视眈眈的妹子把他捡走之外,没什么大困扰。”
“捡就捡啊,省得我三更半夜跑来这里。”搀扶著这个无行为能力者,醉倒了还吸引著众
人的目光。
更别说清醒时意气风发的样子。
我也拜倒在他的风采之下。
他是大我一届的高中学长,认识他的那年,他是吉他社社长。
不同于阴郁的个性,他的声音特别清亮。
好多女生耳朵怀孕想认识他,又因他的机巴退避三舍。
我却在学长身边绕啊绕的,藉著学吉他巴着他不放。
有好几次,被他吐不出象牙的狗嘴骂哭,吉他丢了就离开。
却又在第二天擦擦眼泪,装作没事的出现在社办。
“爱哭又爱跟路。”学长总是这么说。
高二那年,学长准备考大学不来社办了,同时也把我带走。
“要练吉他来我家练,不要去社办制造噪音。”
“不会吵到你唸书吗?”
“我习惯了。”
偷偷笑着,我想我是不一样的。
“拍子没有打在点上。”
“第二弦音准跑了妳没发现吗?”
“封闭食指要压好啊!压不住不会换一个?”
我好佩服学长,可以一边读书,一边抓我的错误。
“欸,妳以后不要再来了。”放榜那天,学长丢下这句话,比任何一个被他骂的时候还可
怕。
“你终于嫌弃我了吗…”
“妳在说什么?”重重巴了我的头,丢了一叠参考书给我“明年换妳了,回去唸书,考来
我身边。”
等等,这意思会跟我想的一样吗?
“可是…西斯坦理工大学我考不上…”
“所以妳要努力啊,我在那里等妳。”
小鹿快要撞死了。
“为什么妳总是随传随到啊?不管是考大学还是刚刚。”副驾驶座上的他,说着莫名其妙
的话。
“难道要把你丢在酒吧吗?”我没好气的说著。
“妳学姊就会这样。”
脸色微微一变,握方向盘握得更紧了。
“我跟学姊不一样。”我几乎是咬著牙吐出这句话。
“嗯,不一样,她不喜欢我,妳喜欢。”
“我不喜欢你。”
“说谎。妳不喜欢就不会来到我身边了。”
进入登记分发的网站,我迟迟不敢点开。
深吸一口气,等待结果宣判。
“啊啊啊啊啊啊!”电话一接通,我兴奋的乱叫。
“吵死了,有屁快放。”
“我考上了!我可以去找你了!”
“嗤,跟屁虫。”他的碎唸中带了一些笑意。
学长搬离宿舍,租了间两房一厅的屋子,强迫我去分租。
“宿舍人太多,好烦。妳来当分母,比较便宜。”
“那你可以自己租小间一点的就好啦,干嘛找我?”
“囉嗦。”霸道的,他塞了把钥匙过来。
不是,我没做好同居的心理准备啊啊啊啊啊!
而且我们还什么都不是。
我们的系很小,人数很少,有什么八卦都传的很快。
几次被撞见一起回家之后,大家都在好奇我们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学长总是这么说。
“就,同乡好照应啊。”我都强撑著笑脸这么说。
我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平常在家里,我们就像普通的室友一样。
轮流煮饭,轮流打扫,轮流倒垃圾。
没什么事的时候,各自在房间里度过。
写程式写到不会的地方,才会请学长来客厅教我。
他一边碎唸,一边手把手的教。
除了被越骂越笨之外,好像跟以前没有什么不一样。
可是偶尔,我懒懒的摊在沙发看电影。
学长会坐过来,出借他的大腿当枕头。
一边摸摸我的脸,一边吐嘈剧情多么荒谬。
一边笑我是爱哭鬼,一边擦去我的泪水。
每当我湿著头发在客厅闲晃,便能听到破口大骂。
然后抓我回房间,小心翼翼的帮我吹头发。
学长的手好大,好轻柔。
我好迷惘,但不害怕。
戏棚脚站久就是我的,我一直这么笃信着。
直到我看到,有别的女生也能跟他一样亲近。
那是我的直属学姊,一个很漂亮也很爽朗的女生。
是男生应该都会喜欢她吧。
“学姊不喜欢你,怎么会跟你在一起?”这个红灯有点长,等的我好烦躁。
“她要气另一个男的,那边没结果这边就摆着。”
“幼稚。那你呢?你喜欢她所以甘愿被她利用?”
“不是,我们是互相利用。”
“蛤?”
“我是为了气妳。”
“我听不懂。”
“我气妳不相信我。”
“我是要相信你什么?”
“我没对不起妳。”
“你洗咧公三小?”这是我永远的痛。
学姊大剌剌的,对每个人都一样的好。
就算跟大家称兄道弟,也不会觉得她是绿茶婊。
有次在走廊上,学姊和他迎面而来。
学姊挥挥手打声招呼,另一只手勾着他的。
那画面好登对,好刺眼。
我点点头转身离去,一个人搭车回家。
餐桌上的气氛特别凝重,平常叽叽喳喳的我不想说话。
“我把她当男生看。”学长冷不防丢出这句话。
“蛤?”我抬头。
“她突然勾住我,力气太大我推不开,就这样而已。”
“喔…”我咬著筷子“你不用跟我解释,其实。”
学长突然把碗筷丢著,钥匙掏了就这么走出家门。
我一头雾水,这家伙在不高兴什么啊?
“我喝酒不能骑车,来酒吧载我。”
瞪着萤幕上的讯息,我没载过人欸,他放心给我载?
“你明明还很清醒嘛,自己坐车就好了啊。”学长站在门口吹风,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
“妳可以再多话一点,我气还没消。”
“你到底在气什么?”
他不说话,抢了安全帽,努了努下巴催促著。
我以为他会扶著后座把手,他却搂着我的腰,整个人趴上来。
温热的呼吸带有酒气,喷的我一阵酥麻。
腰际也如触电般,不断发烫。
“我们回家。”可恶,这声音好魅惑。
煮了壶解酒茶,他却迟迟不喝。
“干嘛不喝?”
“才能借酒装疯。”
我翻了大大的白眼,学长根本不会醉。
“是不是我跟谁在一起妳都无所谓?”
“蛤?”
“我跟别的女生有亲密举动,妳也不要我解释,不是吗?”
喔,原来在气这个啊。
“我有什么立场讨解释?是你跟大家说我们没有关系的。”
“唐诗羽!”
“干什么。”
“我都做到这样了妳还不懂吗?”
“一下又搂又抱,一下撇清关系,我要懂什么?懂你是个渣男吗?”
气到豁出去乱骂,想到自己好委屈就哭了出来。
他愣了三秒,随后把我扔在沙发上,吻我。
“你放开我!”我使劲的推,推开我的初吻。
“别动。”学长的命令,我从来都无法抗拒。
他用嘴唇拭去眼泪,手从腰间探入衣服。
“妳好香。”他贴著耳壳轻声说著。
“学长…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贴著耳朵说话…”
“那我不说话了。”舌尖勾勒著轮廓,将小巧的耳垂纳入口中,双手揉着胸部。
我身子一震,“我们…不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沿着脖子慢慢的吻向锁骨。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现在不是那又怎样?”扣着我的下巴,让我直视他,“妳不想要我吗?”
那黝黑的眼眸让我醉了,现在的深情是真的吗?
即便这是假的,我也依然渴望着学长。
任由他脱去自己的衣服,抚遍每一寸肌肤。
任由他亵玩那两球白皙的圆润,以及上头的红莓。
他弹吉他的手指长了粗茧,被他摸著特别有感觉。
“啊…学长…”当手指触碰双腿之间的缝隙时,我忍不住惊呼出声。
“别怕,我在。”吻住我的唇,收服我的惊慌,温润的嗓音舒缓毛躁,手指也不停歇的诱
哄出更多的蜜液。
攀上他的肩头,指甲陷进他的背肌。
“好奇怪…”
“怎么奇怪?”
“空空的…”
“那妳想要我怎么做?”
话语在出口前退缩了,他爱我吗?
他不断刺激,理智终究是断了线。
“干我。”就让我沉沦吧。
得到首肯,他也不扭捏了。
他的分身在洞口摸索著,小心翼翼的放进去。
“呜…痛…”
一个挺身,我从女孩变成女人。
那晚之后,我搬进他的房间,我们应该算是在一起了吧。
我们的日常没什么改变,依旧一起上学、一起下课。
只是多了些牵手拥抱接吻。
还有做爱。
床上的学长一开始都和平常一样淡漠,开关打开之后,他变得极为粗暴。
既冰冷又火热,让我融化。
这样的学长,只有我能看到。
“我说,我没有对不起妳。”
“泰国的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半年前,那是他们的毕业旅行,陆续有人发了游记。
当我看到那些照片,顿时觉得血液凝结。
学长玩开了,赤裸的他身旁搂着同样赤裸的女生。
当然不只他,好多人也是。
“只有起哄著去拍照而已,什么都没发生。”
“Bull shit!如果只是这样,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清者自清。”
“去你的清者自清,我问你你也没否认。”
学长从泰国回来时,什么都没有解释,我当他默认。
“我想妳会相信我的。”
“你没说,我怎么相信?”
我离开租屋处时,学长也没有留我。
甚至不久后传出他跟学姊交往的消息,我也不想去问。
对我来说,脏掉了就算了。
“妳如果再来问我,我会说的,跟妳学姊交往,也是要逼妳出来。”
“我有洁癖。”车子停妥,我只有一肚子火。“你家到了。”
“妳要不要上来?”
我要不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