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在台风天发生的。
第一个S是个自由艺术者,手指修长漂亮,不像搞艺术的,指甲总是很干净,而且甲床整
齐又健康,白色的月牙像微笑一样,完全是可以当指模的条件。
他的性器也是一样,虽然看起来粗长狰狞,却是很干净的味道。
所以我没有想过,看起来这么干净的人,原来脑子里早就崩毁殆尽了。
当我在他的工作室里被粗暴的扯掉洋装时,窗外的风雨像是要摧毁我一般的怒吼。
之后的台风天,我想起来,那是丝毫没有爱的性,S是狂风暴雨,而我滴落的血和颜料混
在一起,变成像泥土一样的深褐色,我应该要疼痛的。因为我以为有爱。
其实是很多很多的不凑巧,我以为我和S之间的爱还在,却没发现他早已成为猎食者,所
以我是一步一步自愿走向他,然后像他期待看到的一样掉进他的口中。
那天我一进门,S笑着向我挥手,“妳这是羊入虎口,妳真的不知道吗?”
第一次很痛,其实。
我无法将那个粗暴又说著秽语的人,和我认知中干净的人连结起来,我无法想像我那么喜
欢的手指在我的身上留下红印、在我的私处进出、揉捏、抠弄,指上沾满晶亮的体液。
我无法忍受我那么喜欢的他,说著淫秽下流的字眼,更无法忍受我自己竟然在其中感到兴
奋。
所以当他进入我的时候,我感觉不到痛了。肉体的碰撞击碎我的理智,被热烫粗硬的性器
在体内肆虐,我张开口发出来的只有甜腻的叫声,S说那样的我总是激起他的兽欲。
他的兽欲,我是猎物。和战利品。
或许我知道的,但我绝不承认。
他以狩猎为乐,永不餍足,我们疯狂的做,越想逃就越深陷。
不在他家过夜的夜晚我总是失眠,但睡在他的身旁我总是梦见那些颜色,斑斓浓重,铺天
盖地又毫无规律。
我总觉得我梦见的是S的脑子,被无数的颜色吞噬。
终于离开他的时候,在我眼中的S,已经变成色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