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很怪我知道...但总是想在这既有的框框里写出一些新的惊奇~不论成败~希望大家
会喜欢~哈哈...(不过不喜欢也没关系啦,哈哈)
篇名:百花异色录_咏葳
作者: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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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异色录之咏葳—————
“百仙落凡胎,花气袭人来;
异香扑鼻面,色空费疑猜。”
–––百花异色录卷头诗
咏葳
在进入地窖酒吧前,疯狗拍了拍小葛的肩膀。
“怎么样?小葛,怕不怕?”
小葛用力地点点头:“不、不怕。”
疯狗似笑非笑的歪嘴,斜眼地望着小葛,疯狗对这个年轻人太了解了,他知道此时,正是
小葛能不能正式进入黑道生涯的关键点。
***
小葛的爸爸是国内知名的跆拳道名教练,手下带出过的奥运国手没有二十也有一打,而小
葛的哥哥更是不世出的跆拳天才,九岁的时候就已经囊括了国内三大比赛的金牌,十五岁
就已经进入奥运国手队训练,十九岁时踢入奥运殿堂的总决赛;尽管最后没能拿下金牌,
可早已是国内外体坛注目的明日之星。
而他小葛呢?在正式的竞赛中,连一次都没有踢进过总决赛,明明他比他哥哥的体格更好
,身裁优势更大,一百八十六的身高配上细长而结实的双腿,可他就是临场发挥不了,每
次一到比赛的紧要关头,小葛就不自主地失误连连,以致错失获胜良机,原因小葛自己也
说不上来,可能就是没有比赛运吧?
葛爸虽为名教练,可却纠正扭转不了小葛这种在场下训练十足,可到了场上发挥不了的怪
症,只能自己坐在角落长叹:“奇怪,一样的训练去灌溉,怎么漂亮的种子,反而开不了
花?”
从小在爸爸的斯巴达训练高压,还有与跆拳道天才的哥哥比较之下,小葛内心一直充满著
愤恨与不满,所以在他凭着体育加分申请进入百花高中以后,小葛开始逃掉在爸爸道场的
夜间训练,升高二的时候,就连周末的常规训练也借口不去了;小葛给爸爸的理由是:“
我既然踢不好跆拳,那我周末得去学校自习念书,考一个正常的公立大学,念一个会计什
么的,以后,最起码可以当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小葛的爸爸想一想,也没错,这二儿子既然对跆拳没天份,那他老头子也不好勉强,只好
随小葛去了。
可是,小葛周末真的去学校自习了吗?当然没有!
从高一开始,小葛就开始跟着学长一起流连学校附近的网咖与台球店,也学会了抽菸,到
了高二的时候,学长更带他去夜店玩通宵不寐,这时候小葛又学会了酗酒,等到高三的时
候,小葛干脆申请学校的学生宿舍,搬出家里,天天跟着一票狐群狗友泡夜店、网咖、撞
球间,甚至偶尔存下一点零用钱去嫖妓,小葛醉生梦死地过著每一天,因为他真不知道,
在没有跆拳道的人生中,他到底该追求什么目标。
疯狗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小葛的;那时,刚好是台北最有名的夜店发生杀警案的时候,警
方为了肃正公权力,难得大规模地扫清各堂口,疯狗下面好几个得力的年轻打手都被抓了
进去。
恰巧,小葛平常一起打台球的一个学长,偶尔帮疯狗充当马伕,送送外卖小姐,那学长知
道疯狗老大在找新人,身手要够好之外,还要够凶够狠,于是他介绍了小葛给疯狗老大。
小葛认识疯狗老大之后,他完全开启了生命的另一道门。
疯狗老大十分赞赏小葛的身手,不住嘴地夸奖他,“太厉害了!小葛,你去打比赛可惜了
,打打路上的人多好!”“小葛,你跟着我,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酒?女人?你去我
的酒店,里头的小姐、酒,随你开!”
小葛与疯狗老大短暂相处后,马上崇拜起眼前这个貌不惊人,满脸黑痣的黑道大哥,他觉
得,人生只有像疯狗老大那样,才叫做人生,爸爸过的多拘谨、多痛苦,日复一日的训练
,所谓何来?金牌?荣誉?那只是媒体几天的报导项目而已,眼前的享受才是真的,女人
!钱!香菸!看看多爽!
小葛开始干起疯狗老大的核心打手,随传随到,三更半夜要支援,一通电话小葛就从学生
宿舍翻墙飞奔过去;疯狗老大叫小葛打谁,他就打谁,通常来说那些被痛殴的对象,比小
葛在跆拳竞赛场上遇到的对手弱太多了,他只要随便施展,对手就只有倒在地上痛哭求饶
的份,小葛的人生第一次如此感谢跆拳道,他发现,他可以凭著一身武力,在这个社会上
横行无阻,以前爸爸的谆谆教诲通通被他抛到了脑后,爸爸说,在竞赛场下绝不可动手,
可是疯狗老大说:“你给我打!打伤了不要你赔,打死了我疯狗负责!”
看看疯狗老大给他买的一身潮牌,小葛决定,还是听疯狗老大的好,在爸爸那,永远都只
有一身脏臭的道服,多寒酸。
小葛对疯狗老大,那是忠心耿耿没得说的,无可挑惕,可是疯狗老大对小葛,表面上虽然
热情,可内心里还是有一些犹豫与隔阂。
疯狗对小葛的考量,起因于小葛的出身太好了,从小练得一身武艺不说,爸爸跟哥哥又都
是体坛名人,随便一句话,可能都有记者会追踪采访,万一哪一天小葛他爸爸发现了儿子
在做他的打手,会不会冲进联会的办公室找他疯狗算帐?肢体冲突没关系,但万一小葛他
爸利用媒体势力,来压迫疯狗的黑道事业,那可不是好玩的。
而另一方面,像小葛这么好用又听话的打手,一个可以抵十个,站在他疯狗旁边,既神气
又体面,长得帅、身手狠,又是名人的儿子,带出去黑道的聚会上,跟那些庸俗没品的老
大一衬,身边只能带着刺龙刺凤、瘦干又瘪的免洗打手,两相一比,疯狗的气势一下拔高
,整体高了一个档次不止,这么好的人才,叫他疯狗怎肯轻易放弃?
疯狗想来想去,决定认真栽培小葛,推他一把,让他义无反顾地走向他设计好的方向。
“小葛,你跟我有段时间了,说一说,将来毕业以后想不想走老大这条路?”疯狗一面抽
著上佳的雪茄,一面温言问道。
小葛心中窜过一阵暖流,除了爸爸,他这辈子没有听过任何人与他讨论过他葛仲杰的人生
规划,而他爸爸每次与他讨论人生规划时,却永远只有跆拳、跆拳、跆拳,还有眼神中满
满的失望。
小葛嗫嚅地回道:“当、当然想了,疯狗哥,我毕业以后,也想像您一样,做一个角头老
大,叱吒江湖。”
“当老大可不好做,你得从现在就开始努力才行;而且,我也没有见过你的父母,不知道
他们会不会同意...让你走上这条不归江湖路?”疯狗微笑,用斜眼瞟著观察著小葛。
谈到父母,小葛眼眶一红:“我爸爸根本不理我,他觉得我的天分没有哥哥好,他眼中根
本就没有我!我要走哪条路...不关他的事!至于...至于我妈妈...她早就死了,我根本
没有看过她...”
疯狗的心中放下一块大石,通常遇到小弟的家庭成员不满来堂口闹事的事件,处理起来,
母亲都比父亲还要难缠,可能女人看似柔弱,其实比男人更有韧性吧;疯狗心想,既然小
葛的老妈老早就翘辫子了,那事情已经容易一半,他拍拍小葛的肩,追加著问:
“既然如此,老大就正式问了,你想不想加入老大所属的天魁联会?”
“想!我当然想!”小葛的脑中几乎没有经过半点思考,甚至在他还没想到要怎么回答前
,‘想’字,就已经从他的嘴中蹦出。
疯狗点点头:“依你的资质,我找联会里的大佬给你当介绍人,开香堂、拜祖师,正式介
绍你入会,那是没有问题的,可是眼前有一桩难事。”
“什、什么难事?”小葛急问。
“我们天魁联会,还是依照古法在收帮众的,凡是想入会的,都得做一件事,以示对于人
情无情,六亲不认,只依照帮会里的指令做事,这样,我才有资格收你入会。”
小葛皱眉:“做一件事...?这好像有点像...”
“对!有点像‘投名状’!事实上古代与现代都是一样的,你不交个投名状上来,会里的
人怎么知道你够狠、够当一个 迌人?”疯狗朗声大笑,拿下嘴上的菸,递给小葛吸了
一口。
这个动作疯狗老大不知道给小葛做多少次了,但小葛不知道的是,疯狗老大的菸为什么那
么好吸?其实那都是疯狗老大自己卷的,卷菸同时,里面夹参了一些安非他命的粉末,跟
一些鸦片提炼的兴奋剂。
小葛吸了一口,脑袋精神了起来,却也同时有些雾雾飘飘然的感觉,“那、那我要交什么
投名状?”
疯狗吸了一口菸,缓缓地吐在小葛的脸上,贼笑:“去强奸一个女人给老大看看,好不好
?”
***
希哲每天下课,在学校对面的侯妈妈便当吃完晚饭以后,就会搭地铁,从宝蓝线转车,去
十六区的这间地窖酒吧。
地窖酒吧的位置十分奇特,一楼是一间十分古旧的中药铺,中药铺的左边是通往二楼的楼
梯,而地上有一个四方形的大铁盖,掀起来,有一条蜿蜒崎岖的石道楼梯,往下走,就是
位于地下室的地窖酒吧了。
地窖酒吧是一块天然黄岩往内挖成的空间,呈葫芦状,靠外的一个圆形空间比较大一些,
随意地放著几张大小不一的桌椅,靠内一点的有一个长形酒柜与柜台,旁边内壁上一个小
木门,做四尺见方的仓库使用。
地窖酒吧,虽然名字叫做是酒吧,但它也卖一些酒精饮料以外的饮品,希哲每次来,都点
一杯温拿铁,然后静静地坐在角落的单人座位,拿出书包里的功课温习。
地窖酒吧的灯光并不明亮,但希哲都会自行带着一个便利型的小桌灯,架在桌上,那角落
的位置,就变成一个希哲的隔绝的独自小宇宙,在这个角落,希哲复习过不知多少历史地
理、数学物理,整个高中三年的知识仓储,都是希哲在这个角落里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
其实希哲并不是因为地窖酒吧这个特殊的环境气氛,才每天都来这里唸书的,他会选这个
地点来复习功课,全是为了班上的一个女生———咏葳。
希哲从进百花高中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了这个脸色苍白的小女生,因为在校长集合所有新
生在操场点名的时候,只有咏葳没有到场;不但那次新生点名没有到,连后来每周三的操
场早点名,咏葳也都没有去;听老师说,咏葳是得了一种红斑什么的怪病,所以不能晒太
阳,所以在操场的点名,从来都看不到咏葳的身影。
不太能够晒太阳,所以咏葳总是比别的同学先到教室,有一次希哲六点半就到教室复习模
拟考了,咏葳还是比他更早一步进教室。
“咏葳...妳好早!”
咏葳抬起头来,对希哲点了点头,随即低头继续看着她的书。
希哲走到咏葳旁边,偷偷瞄了她的书一眼,“哇!历史学家,好有深度的书,好看吗?”
希哲从来不知道咏葳也喜欢看小说,因为班上前一阵子在疯狂传阅金庸的新修第三版时,
咏葳也从没说她想看。
咏葳抬起头来,淡淡地对希哲一笑,然后就继续低头读她的小说。
希哲讨了个没趣,只好坐回座位上,从书包里拿出课本温习,他努力地不让目光漂到咏葳
那里,可是守得住目光,却守不住心,希哲的心里,越来越对咏葳好奇。
说来也巧,希哲的舅舅,正巧在那周末从瑞士退休回国,而他们卢家的家族接风聚会,恰
巧办在地窖酒吧隔壁的一间上海餐馆,希哲的舅舅吃完以后,觉得不过瘾,硬是拉着希哲
到地窖酒吧里续摊,就在那次,希哲第一次发现咏葳在这里当酒保的秘密,但他知道咏葳
的个性,低调而不声张,他只和咏葳对看了一眼,就彼此默默地继续做原来的事。
只是从那次之后,希哲每天下课,都会坐地铁到地窖酒吧报到,点一杯温拿铁,翻开书本
,温习功课到深夜。
而咏葳,也奇怪的很,她从来没有主动多跟希哲说一句话,在地窖酒吧的时候,只当他是
一个一般的客人:“请问你要喝什么?”“好,加糖吗?”“先生,这是你的温拿铁。”
差不多就这三四句话的应答,从没有多问一句、或者多关心的一个眼神。
就这样,高中三年一晃过去了,到了毕业前夕要准备大学指考的最后冲刺,这一夜,希哲
还是照旧,下课,吃侯妈妈便当当晚餐,然后转地铁到地窖酒吧报到,开始温习功课。
***
地窖酒吧,十二点半。
酒吧里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咏葳正在将一张一张椅子叠在桌上,做最后的整理,而坐
在角落的希哲心脏怦怦地跳,他知道,他已经坐在这个位子上三年了,再过几周,就要参
加指考,而这三年,他一次也没有跟咏葳好好说过一句话,他一方面恼怒自己的怯懦,另
一方面,他也对咏葳这三年来,一次也没有主动对他示好,感到有些生气。
‘难道我卢希哲就这么不优秀,让妳三年来都没有一点感动吗?’
希哲自认为长得算还可以,带个圆框眼镜斯斯文文的,而且每次校内模拟考,都肯定在全
校前三名内,数学、物理、生物老师都指定一定要希哲来当小老师辅导全班,更不要说他
曾经两次代表百花高中出赛过两次全国数理竞赛了,可是咏葳从来没有注意到他,对待希
哲,只是像对待一般的同学一样,“请”、“谢谢”、“麻烦你了”,只是这些日常不轻
不重的客套对话,并没有给予希哲这个小学霸一丁点不一样的微笑、或者是不一样的字句
态度。
希哲越想越是有些不甘心,‘三年了,妳从来没有好好看我一眼...’希哲心里这么想着
,而那一头,咏葳已经收好最后的几张桌椅,眼光望向希哲这边来;通常这个时间,希哲
早就已经自己打包书包准备走人了,但是今天不同,希哲固执的眼神看着咏葳,他想要在
今天跟咏葳说清楚。
砰!
一声巨响从地窖酒吧的入口处传来,四个男子鱼贯从阶梯通道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男孩
高高壮壮的,满脸稚气,希哲一望就想起来他是隔壁体育班的小葛,而小葛后面跟着的,
是一个满脸黑痣、瘦瘦瘪瘪的中年男子,身后又跟了两位身穿皮夹克的流氓大汉,面容凶
恶,脖子上刺青布满,左边一个光头肥仔眉上有一道刀疤,右边那个则是手上戴满各种凹
凸不平的铜铁指环,三个人的外型,一看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咏葳抬起头来:“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准备关店了...”
那满脸黑痣的男人转头面向小葛,说:“不错嘛!今天便宜你这小子了!”旁边那两位凶
神恶煞的光头大汉也贼稀稀地笑着,仿佛有什么好戏上要上演。
倒是小葛的脸上有些许慌张,但更多的是犹豫,他说:“疯、疯狗老大,我、我想...一
定要这样吗?”
那被称为疯狗老大的黑痣男人脸一板,道:“你看我在开玩笑吗?”问完,一转头问右边
的那个刀疤大汉:“阿肥,你看我是在讲笑吗?”那个被叫阿肥的摇摇头,疯狗又向另一
边人问:“青仔,你看我像是讲笑吗?”青仔手上带满著各式指环,双拳一并,嘿嘿冷笑
:“疯狗老大从来不讲笑话的。”
疯狗老大拍了拍小葛的肩膀,笑容浮在他恶心的黑痣上:“小葛,想要进入我们天魁联,
就要先干一件大事啊!”
小葛的声音有些发颤:“可、可是,这个女生,好像是我们学校的...”
“干!这个女生是你同学喔?”疯狗大笑:“干他妈的!那更棒了,小葛你给她干下去,
保证你明天去学校的时候,会变成整间学校最红的人啦!”
光头阿肥在旁边哄笑道:“我操!这可是千载...什么逢的机会,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怎
么都没有?!”而青仔淫淫笑说:“他妈的,打架被学校开除的太多了啦!强奸女同学被
学校开掉的,干只有你小葛了啦!”
咏葳在一旁越听越不对劲,她开口问道:“请问,你们几位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想要跟妳做爱啦!”疯狗老大将小葛向前一推,让小葛差点跌撞上咏葳,疯狗
说:“干我这个不成材的徒弟喔,想要进我们天葵联会啦!我跟他说,可以啊!去强奸一
个女人就可以进来了啦!不然喔、谁知道你是真的想当黑道还是假的啦!”
咏葳听完疯狗老大的说明,脸上却一点也没有惊慌害怕的表情,她只是抬头望向小葛,眼
神冰冷,问:“你是我们隔壁班的小葛,体保生,专长是跆拳道,对吗?”
小葛万万想不到,疯狗老大随机挑了一间酒吧,里头的服务生、也就是疯狗老大指定要强
奸的对象,居然是他百花高中隔壁班的一个小女生,虽然小葛叫不出咏葳的名字,可是平
常在学校时多多少少还是对着个身材纤弱的苍白小女孩有印象。
小葛突然有些罪恶感在心底浮现,“嗯...对...我是小葛...妳是...?”
“干!你在培养感情喔?!”疯狗老大从后面踹了小葛一脚,阿肥与青仔也在一旁起哄乱
叫:“操他妹妹的!直接干了啦!”“你怕了喔?不是平常打人很猛的吗?看到女人就软
了齁?”
小葛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看着咏葳,还没开口,就被咏葳打断:“你要强奸我?”咏葳
的眼神越来越严峻。
小葛憋著一口气,终于喊了出来:“对!干!我要加入黑道、我要加入天魁联,我老大就
是疯狗,在后面帮我把风好了,我老大说,我只要敢强奸一个女人,他就让我进天魁联!
”小葛双眼圆睁:“虽然妳是我同学,但今天算妳倒霉!”
小葛说完,伸手就要去扯咏葳的衣服,咏葳向旁边一闪,手一挥,把小葛架开,语气却是
一样冷静:“小葛,你要想清楚,踏出这一步,你永远不可能回头,这正是站在你后面那
几个人渣想要看到的。”
疯狗老大在小葛身后贼笑:“哎唷!骂人了!干,这种女人干起来最带劲了,小葛你不要
让我失望啊!”
小葛深呼吸,不再说话,只伸出手硬扯咏葳的衣服,咏葳惊叫一声,半边褐色制服衬衫已
被小葛扯下,露出她里面穿着的黑蕾丝胸罩,咏葳双手抱着胸部,退了两步,眼神瞪着小
葛,冰冷地让人害怕。
疯狗在后面已经看得兴奋了起来,他笑道:“干!看来小葛你这个女同学蛮骚的啊,居然
穿黑色蕾丝!小葛你再不上了她,老大要自己来了。”疯狗还指了指他下头凸起的裤裆,
“青仔,你看这种学生妹,在我们林森店里也很少见啊,待会等小葛用完我们一起轮奸她
!”
阿肥还在一旁抗议:“老大不公平,我也要啦!而且我不要在青仔后面。”
就在疯狗三个人笑闹的时候,忽然一张椅子从旁边飞了过来,砸中小葛的额头,砰地一声
,小葛的额角流下鲜血。
小葛转过头来,一个还穿着百花高中制服的四眼仔站在一旁,手还略略发抖。
这人正是希哲。
希哲声音发颤,身体也不自觉得簌簌发抖,但他努力地拼着字句:“咏、咏葳妳快逃,我
挡住这些人。”
“逃?”小葛舔了舔流到他嘴角的鲜血,他双眼发红,狞笑:“干!我葛仲威今天不先毙
了你,我不姓葛!”
希哲根本来不及看清小葛是怎么扑到眼前的,太阳穴已经中了他重重的一拳,把希哲的眼
镜轰飞到酒吧柜台后面去了,希哲只觉得瞬间脑中一片晕眩,身体倒在地上,然后眼睛张
也张不开,小葛一拳得手后,用膝盖压在希哲的胃口腹部,拳如雨下,一拳一拳,全都浇
灌在希哲那张斯文有礼的嫩脸上,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希哲整张脸已经像吹气球一般的肿
大,就算是他爸妈来此,也肯定认不得他了。
解决了希哲后,小葛站起身来,余恨未消,随手还拿起一把椅子,往倒在地上的希哲乱敲
了几下,才把椅子扔到一旁,继续走向已经退到地窖最深处的咏葳。
看了小葛又狠又辣的身手后,疯狗老大越来越是兴奋,心知计画快成了,这样的一头猛虎
收在自己手下肯定过瘾;而被疯狗叫来助阵的阿肥与青仔则对看一眼,彼此知道,以后对
小葛说话还是收敛一点好,真惹到对方抓狂起来开干,自己不一定可以压得住这个锻练有
素的年轻人。
咏葳站在地窖酒吧最深处的柜台前,双手抱胸,表情冰凉,看着小葛的眼神,像是漠视、
又像是鄙视;小葛一步一步踏向咏葳,却听到身后一响,他回头一看,希哲摇摇晃晃地站
了起来。
“不准动咏葳。”
希哲说,虽然他因为嘴巴里面全肿了起来,牙齿也不知掉了几颗,咬字已经不太清晰。
疯狗老大皱了皱眉,但他在犹豫要不要叫阿肥与青仔上去帮忙,他心念电转,最后决定让
小葛一个人自己处理;疯狗老大用眼神示意左右两个手下,先看看小葛遇到这种情况,会
怎么办?
小葛转过头去,狠狠地瞪着希哲:“操你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今天在这里的事你给我
别管,闪去一边凉快去!”
希哲摇了摇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不...我喜欢咏葳...已经喜欢她三年了...我今天.
..我今天有一件很重要的问题要问她...是你给我闪去旁边凉快去...”
小葛冷笑一声,不再理希哲,转过身去,忽然一记漂亮的后踹蝎尾脚,正中希哲的肚子,
希哲应声倒地,哗啦一声,把晚餐吐了一地。
小葛眼中现在只有咏葳,他冲上柜台前一把强抱住咏葳,另一手抓着咏葳的裤裙用力一扯
,刷地一声,裤裙撕裂,咏葳两条洁白的大腿毫无防备地露了出来,疯狗眼睛最尖,已经
大笑了出来:“干!小葛我就跟你说这女娃是个骚货!都穿黑色蕾丝耶,根本就在等你强
奸她啊!”
小葛的手微微发颤著,可是他发现咏葳一点害怕的表情也没有,微微发颤的反而是他小葛
自己,咏葳的体温很低,通体冰凉,让小葛抱起来很舒服,可是咏葳看他的眼神,有一些
让小葛害怕。
“停手,你会后悔。”咏葳冷冷地说。
小葛贴著咏葳的身体,闻到她身上的处女香,已经有些兴奋,他平常都只是花钱找女人发
泄,浓脂重粉的,几时接触过如咏葳这么清新的女学生?小葛强吻了上去,咏葳撇开头,
让小葛的嘴,只狂压强吻着她的发际颈部。
噗叽,一个奇怪的插入声。
小葛的背上感到一阵刺痛:“靠!”他甩开咏葳,回头一看,原来是希哲又爬了起来,手
里还拿了一把,血淋淋的美工刀。
“靠靠靠靠靠!”小葛大骂,希哲却发狂似地挥着手上的美工刀,大喊:“你们这些人!
都给我滚开咏葳旁边!”
小葛手心冒汗,虽然希哲只是一个瘦弱的斯文学生,可是他手上挥舞著一把SKS特殊钢加
宽版的美工刀,若是冒然进攻,那可是很危险的。
阿肥与青仔略有迟疑,都转过头去问疯狗老大:“怎么样?我们上不上?”
疯狗老大若无其事,问小葛道:“需要帮手吗?”
小葛握紧了双拳,叫他强奸女人,他的确还不太顺手,可是叫他打野架,那他这几年早已
练得滚瓜烂熟,这次在疯狗老大的测试会上,又当着两个天魁联的打手前辈的面,他再怎
么样也不能失了面子。
小葛点点头道:“没问题,让我来。”
没想到就在此时,希哲趁小葛正在与疯狗老大对话,对他注意力放低的瞬间,希哲蓄尽全
力,发了疯一样地扑了上来,拿起美工刀就往小葛的脸上狂戳,小葛只觉得脸上一阵刺痛
,忽然左眼面前一片血红,他惊慌了起来,大叫着:“等、等等!我眼睛瞎了!”小葛这
话一出,场面顿时陷进了混乱,阿肥与青仔互看一眼,不等疯狗老大指示,双双抢上,要
帮小葛拿下希哲。
希哲的脸上、身上沾满著小葛的血,还有他自己刚刚的呕吐物,又滑又黏,阿肥一个没抓
稳,被希哲钻到裤档下,拿起美工刀就往大腿根部猛戳,正巧戳中了阿肥的主动脉,那血
像喷泉一样地喷了出来,满地都是,希哲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口中还在喘气,但双眼透
过满脸的血污盯着青仔,像是一只咬紧猎物的猛兽。
此时小葛已经赶快坐到一旁,拿起手机相机认真检视自己脸上的伤口,原来他只是右眼眼
角被划了好大一刀,但刀锋尾扫进眼球,虽然仍然看得到,但满眼眶鲜血涌出,吓得小葛
另一只眼睛眼泪直流,哭叫道:“疯、疯狗老大、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办?”
青仔虽然也是帮会里身经百战的打手,可是他向来信命,今天他出门前经过龙山寺,正巧
被一个算命摊老头喊住,说他今天会有血光之灾,他与希哲对峙著,看着希哲浑身浴血的
样子,脑海中浮现那个算命老头的断语,越想越是双腿发软。
而阿肥倒在地上,拼命压着右腿止血,他曾经看过在大械斗的场面,被砍中腿上主动脉的
流氓的下场,只要当场没做好止血,差不多半小时就昏迷过去了,等送到医院的时候,浑
身发白,不要说调集血浆,就算是调集神明宫里的众神,都救不回来的。
阿肥的手压着大腿,可是他的眼神望着疯狗老大,他不敢自己开口求疯狗老大赶快带他走
,可是他不断流失的血色,已经无形地背叛他,让他的眼神流露出一股求救求生的哀怨。
最烦躁的是疯狗老大,他看在一旁哭喊像个小孩儿的小葛,再看看倒在地上拼命压着大腿
止血的阿肥,最后是明明跟一个文弱书生放对,却一步也不敢踏上前的青仔,疯狗老大咬
了咬牙,最后爆喝一声:
“干!青仔你拉小葛,一起把阿肥拖上去,我们叫车去怀生医院救阿肥!”
青仔巴不得听到疯狗这句指令,他转身拉着阿肥就往外走,还不忘落下两句威胁:“干!
你这四眼仔,我接下来天天去学校堵你!今天算你狗运,你接下来就知道...”
碰!
子弹声音震动了整个地窖酒吧,疯狗从怀里掏出一把土制手枪,对准希哲开了下去,声音
之大,震得当场的每个人耳膜都嗡嗡作响。
“青仔,告诉你多少次,要直接展现你可以伤害对方的实力,才叫做威胁。”疯狗淡淡地
说:“还有小葛,你他妈再不帮青仔一起把阿肥拖上去,我连你也毙了。”
小葛看着倒在地上,腹部一滩鲜血冒着泡的希哲,整个脑子都吓傻了,听到疯狗老大的话
,连忙冲到阿肥旁边,帮着手,把阿肥拖离开地窖酒吧。
整个过程不到二十分钟,地窖酒吧里,又只剩下希哲与咏葳了。
***
咏葳抱着希哲,表情还是始终如一的那样,淡淡的。
希哲挣扎着,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倒是咏葳先开口了:“希哲,你的枪伤我刚刚看过了,
虽然子弹穿过你的腹腔,没有卡在里头,但是以你的体质而言,即使我现在叫救护车,你
恐怕也很难活下去。”
“我现在要对你施行急救,虽然这牵扯到我的一个大秘密,但我想来想去,也没有别的办
法了,不过我们先约法三章,你不可以说出去我的秘密,好吗?”
希哲此时只能努力维持着不要晕死过去而已,根本听不懂咏葳在说些什么,他点点头,“
我、我当然...”
“好了,别说话。”咏葳冰冷的语气打断了希哲,说完,她将头俯下去,嘴唇对准希哲的
伤口,认真吸吮了起来。
希哲只感受到肚子上一片冰凉,一开始那种彻骨撕心的剧痛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一
阵经挛的疼痛,再来痛处越来越减弱,希哲在晕眩中没办法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但他约略
觉得,最多三四十分钟后,他的肚子上,已经没有新鲜的血液喷流出来,虽然里头还是隐
隐作痛,但希哲已经可以坐起身来,就墙壁靠着。
希哲摸了摸肚子,反复地掀开衣服看,虽然肚子上留下一个十分丑恶的伤疤,但是他的伤
口愈合了,千真万确,而且只是在一个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里!希哲忽然想起刚刚咏葳俯在
他的肚子上一口一口地吸著鲜血,那股血液咕噜噜地从咏葳的喉头灌了下去,他没有看错
,‘咏葳她...她真的把我的血喝了下去...’希哲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妳...妳是吸血鬼吗?”希哲盯着咏葳那一双明亮而娇弱的大眼睛问。
在今天晚上之前,希哲一直觉得咏葳苍白的皮肤很有一种让男人想要保护她的冲动,但他
眼睁睁地看着咏葳吸玩他的血后,希哲只觉得,咏葳的那层白皮肤,透著许多阴森而恐怖
的讯息。
“我...我会变成吸血鬼吗?”希哲呆呆的发问第二句,尽管咏葳还没有回答他的第一个
问题。
咏葳叹了口气,说:“让我从头说给你听,好吗?”
***
其实,这个真实的世界上根本没有吸血鬼,有的,只是一种类似于狂犬病的传染病,学名
叫做《后天性消化道嗜血症候群》,症状是畏光、对纯银过敏,还有不定期地会发作对人
类血液的饥饿渴望,那种对人血渴望就像是食欲、或者是性欲一样,只是更强烈上百倍,
若不去满足它,最严重的状态下,病患会突然休克昏厥,甚至是死亡。
感染这种嗜血症的病患,会依照病情的严重性,畏光惧银的程度也会有所区别,刚开始感
染的头几年,病患还是可以与正常人一样生活在阳光下的,只是身体会有略微的不适感;
大约到了第七年以后,病情加重,病患会完全无法生活在阳光底下,虽然不至于死亡,但
会浑身酸软无力,高烧晕眩,照一次太阳,也许休息个一两个月身体都无法恢复正常,所
以一般深度的嗜血症病患,干脆就昼伏夜出,彻底翻转成一个夜猫子的作息。
不过这种病症,也会带来一些身体上的转变,像是眼睛会变得很锐利,甚至在夜晚都能看
得清楚一两百米外的东西,肌肉束的收缩速度,会比正常人快上一到两倍,所以运动上的
爆发力会比未染病的人还要强一些,最特殊的是,嗜血病患的口水,是一种强力的伤口修
复剂,一般的外伤,只要我们自己的口水舔一舔,就能够快速复原愈合,刚刚我帮你舔舐
了刀伤,你能够那么快速的恢复,就是这个道理。
传染的途径?就像爱滋病一样,最大的途径,是来自于性交时的体液传染,而不是一般人
所认知的咬噬的传染方式,所以,刚刚我虽然吸了你的血,但你不会感染这种病症的,就
算我偷偷咬了你一两口也是,放心。
我个人的状况比较特别一些,是垂直传染,因为我的爸爸妈妈,都是这种嗜血症的病患,
所以我打从一出生,就注定了我嗜血症病患的身份。
我第一次发病,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那时候我月经都还没来呢!
***
希哲听完咏葳的独白,瞠目结舌地呆在当地,脑中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叫眼前这个暗恋的
女孩什么?是吸血鬼?还是她口中说的嗜血什么症的病患?
“希哲,我说完了,你要怎么看我是你的事。”咏葳说。
“不,咏葳...我只是...我只是还有好多不明白的事...”希哲拉着咏葳的手,这时候他
才发现,咏葳的体温怎么如此冰凉。
咏葳摇摇头:“其实,今天是我待在台湾的最后一天,明天凌晨,我会搭上飞机去东欧帮
忙我爸爸妈妈的生意,若不是这样,就算我看到你快死了,我也不会救你的,因为我们这
种嗜血病的病患,有史以来一直受到正常人的许多歧视,我只能先保护我自己的秘密...
”
“你是说...吸血鬼的传说?”
“太多了,这个社会根本不管是不是有病,只要是少数与弱势,就会被歧视,不是吗?”
咏葳苦涩的一笑。
希哲忽然想起:“等等,咏葳妳说...妳之后就要去东欧?再也不回来台湾了?”
“嗯,我要去帮我爸妈的生意,他们两个实在忙不过来。”
“什、什么生意啊?妳难道...妳难道不能等考上大学以后再...”
“吸血鬼少数适合经营的独门生意,”咏葳难得露出慧黠地一笑,希哲的心跳一下狂奔了
起来,只听她继续说道:“至于考大学...我知道我是不可能了,我了解自己的病情严重
性,再过几个礼拜,我根本连白天也不太能出门,怎么去考试?怎么去上课?”
希哲低下头:“所以...所以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对吗?”
“喂!你不是说,今天有话要跟我说?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说不说?”咏葳轻轻地,坐
得靠近了希哲一些。
希哲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把他憋在心里三年的话,说了出来:“卓咏葳!我是卢希哲,我
很喜欢妳,当我女朋友好不好?”
咏葳闭着眼睛:“可、可以再说一次给我听吗?”她轻轻地说。
希哲站了起来,用尽他身上所有的力气,大喊著:
“卓咏葳———”
“我是卢希哲———”
“我好喜欢妳———”
“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声音回荡在地窖酒吧的空间内,不断不断地产生回音绕梁,然后逐渐微弱,像是那种四面
都是镜子的百花镜室,人像会不断的投影再反射,可是终究会越映越小,终至不可辨识。
希哲喊完之后,像是放进了他身上所有力气,他坐回地上,靠着咏葳的肩膀,此时希哲的
心情,根本不在乎咏葳要不要做他的女友了,他只希望,他可以永远永远,像这样子靠在
咏葳身边,那就好了。
不知沉默过了多久,咏葳才终于开口说道:
“好,我当你的女友。”咏葳说。
希哲再怎么样做梦,也从来没有料想过这一天。
“其实...我也一直有注意到你...我虽然有病...但我也是人...”咏葳说著,但她努力控
制着情绪:“你一直偷偷地喜欢我,三年了,你一直坐在那个角落,陪我下班,我都知道
...”
咏葳哭了,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但是,我妈妈跟我爸爸从小就告诫我,千万不可以喜
欢上任何人,因为...因为...因为我是一个有病的孩子......你要知道...我们这种病...
是会因为性交传染的...所以...所以我从来都不敢有任何表示...”咏葳抽抽噎噎地断续
说完,而希哲贴心的抽了几张餐巾纸,帮她拭去泪珠。
“可是...可是我今天突然发现...我也...我真的也喜欢上你了...”咏葳抬起头,望着希
哲:“我明天就要去华沙了,我...你想跟我做爱吗?”
希哲被咏葳的这一问给问倒了,做爱?他不知道在夜里多少次幻想着咏葳的身体,他当然
想!可是另一方面,咏葳的病......不管那叫什么病,咏葳的体质很明显跟正常人不一样
,而且她已经说了,这种病跟爱滋病一样,是靠性交传染的,他...他卢希哲,愿意为了
一个女人,而放弃了一辈子的健康身体吗?
希哲的反应完全在咏葳的预料之中,虽然她可能心底曾经期待过,她的那个他,会有那么
一点点的不一样;咏葳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说:“没关系的,我知道,身体健康比较重
要。来吧!帮我整理完地窖酒吧,我要回家准备行李去机场了。”
希哲这时候才发现,咏葳那一双洁白的双腿,一直暴露著,而她的上衣衬衫,也早被小葛
扯去一半,露出她纤细的肩膀与锁骨......希哲忽然一股血涌上了头,他一把将咏葳拉倒
,按在地上,他说:“咏葳,我想要妳,一次也好。”
咏葳望着希哲的眼睛,她看不出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一时冲动?还是真正下了决心去
面对那后果?但咏葳告诉自己不要再思考了,在去华沙以前,在告别台湾这个小岛以前,
她想要为自己活一次,把爸妈的谆谆告诫,都用力地抛在脑后。
就像是熟透的果实自然会掉落一般,青年男女,两个人心中都互有好感,碰在一起,不用
学也自动知道该怎么做。
咏葳快速地帮希哲脱下衣裤,希哲也帮咏葳踢下的内裤扔到一边,而希哲一直解不开的胸
罩,最后是咏葳自己笑着解开的,“笨蛋,扣子在前面啦!”
咏葳的胸部,白嫩得像脱脂牛奶,不大不小,恰巧一手掌握著,乳房上的静脉清晰可见,
有一种病态的美,希哲轻轻地握着它们,像是在对一种至高的神圣致意。
“喂,笨蛋,你要......你要进来了吗?”咏葳的声音很细很小,但地窖酒吧在没人的时
候,四面俱石,回音特别之响,所以希哲听得清清楚楚。
希哲的阳具早已勃起坚挺,他用力一顶,咏葳马上叫痛:“等!等等啦!笨蛋,不是那里
...”希哲又羞又窘,他真想找一个地洞里钻下去,“对、对不起,我是第一次,我不知
道...”咏葳好气又好笑,她挺起胸部:“那......你专心亲它们.....我帮你......”
咏葳的手向下探索,一下子便摸到了希哲那又烫又硬的阳根,她得手一阵冰凉,激得希哲
的阳具抖了抖,差点射了出来,希哲赞叹到:“好舒服啊......”
咏葳轻轻一笑,拉着他的阳具,在阴户前上下划动,先熟门房,咏葳在希哲的耳边,用她
这辈子最小的音量说:“待会我会让你更舒服......”说完,咏葳的胯部缓缓一送,下门
咬住了希哲的龟头。
希哲只觉得龟头一阵滑润柔腻,他这辈子从没体验过这种欲仙欲死的感觉,他顺着欲望屁
股一送,整根都没入在咏葳的蜜穴中。
“啊......啊......痛.......”咏葳的眼角迸出泪珠,她虽然看过一些文献,上头指称
女人处女膜破裂的时候,会感受到些许的不是与疼痛,但她亲身经历,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简直像是要从下体将她的人劈开成两半,她忍不住叫了出来:“希哲......我是第一
次.......真的好痛......”
希哲的感受却是天差地远,咏葳的阴道里蜜液分泌很足够,所以让他抽送起来特别的滑溜
滋润,爽不可及,希哲从来没有体会过,原来一个男人将阴茎放入女人的阴道里,会有这
种爆炸性的快感,他一面哄著咏葳,一面慢慢地驰骋起来。
“放、放轻松,咏葳......忍一下.......待会妳就会舒服了......”希哲的脸虽然刚刚
被打得像猪头一样,但下体的快感,完全盖过了这些生理上的疼痛。
咏葳咬著牙,抱着希哲,“我忍......希哲.......你快一点.......”
希哲又抽送了两下,他正想告诉咏葳,他会稍微快一点结束、不会让她忍太久的时候,希
哲的阳具已经一阵哆嗦,已经射精在咏葳的阴道里了;希哲努力地把握老二最后的余威,
可惜射完精的鸡巴,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回不去了。
希哲的阳具迅速地在咏葳的身体里萎缩,连之前毫无性经验的咏葳也察觉了,“嗯......
希哲你......结束了吗......?”
希哲脸色一红,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明明我自己在家里弄的时候都很久的啊!’
他心想,但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回应道:“我......我好了......因为我怕妳痛
......”
咏葳轻轻地搂着他,说:“谢谢你,我果然没看错人。”然后在希哲的脸颊上亲了一吻。
那天晚上,希哲与咏葳聊了很多,大部分是关于他们高中三年的回忆,两个人都很有默契
地没有提到未来。
第二天希哲送咏葳去机场的时候,咏葳留下一张纸条,上面是一连串希哲看不懂的波兰文
写成的地址,咏葳说:“这是我在华沙的地址,如果.......如果你在四十九天内,开始
对人血产生一种不可抗拒的渴望的话;欢迎你来找我,我会介绍我的爸妈给你认识,他们
一定很喜欢你...”
咏葳捧著希哲的脸,垫起脚尖,给了他最后一个深吻。
“我会等你...等你一百天,如果你在这一百天之中没有来找我的话,那就表示你还是正
常人,没有被感染...届时,我会搬离这个地址,我们就有缘再见吧。”
希哲的眼眶打转泪水,但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咏葳。
***
四十九天,然后是一百天,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
希哲完全忘记了有可能被感染怪病的可能,他专心地准备指考,然后如他所预期地考完,
然后就是一连串地朋友聚会、唱歌、吃饭,一百天就这么过去了,希哲顺利地拿到了好成
绩,这时候他才忽然发觉,他身上一点异状也没有。
希哲没有被感染,虽然他早就做好了被感染的心理准备,但他知道自己没有被感染的时候
,他还是松了口气。
要去交志愿卡的那一天,希哲的妈妈站在门口提醒他:“儿子啊!妈妈一向对你很有信心
,只是......只是这次填大学系所志愿,你好像很反常,都没有跟爸爸妈妈讨论?”
希哲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他抱了抱妈妈,说:“妈妈,谢谢妳,我最近有一些烦心事所
以忘了跟你们讲;我已经决定好大学要唸的方向了。”
“喔?是什么?不会是法律吧?”希哲的妈妈一直担心,虽然希哲是念三类组的,但他一
直对法律很有兴趣,所以妈妈一直很怕希哲舍医科不唸,改去唸法律。
希哲摇摇头说:“我不想唸法律了,与其唸法律当跳板然后去从政,影响大众;我宁愿愿
望小一点;”
希哲的妈妈喜出望外:“希哲你终于想通,要去唸医科当医生啦?”
“不,妈妈,”希哲的眼神里透出光采:“我要去念药学,我的志愿卡里填了全台湾所有
的药学系,我无论如何都要去研究药学,成为世界上最顶尖的药剂研发专家,因为...因
为我要去攻克人类史上,一个绝难的罕见病症。”
希哲转身,拉开家里的大门,门外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肩膀。
“有一天,我一定要让那些患者,重.见.天.日。”
——————咏葳(完)———————
*1885年,第一批狂犬病疫苗由法国生物学家巴斯德所发明、生产。
*1897年,爱尔兰作家司杜克写了第一本吸血鬼相关的小说《德古拉 Dracula》
*这两者之间肯定有什么神秘的故事关联,只是我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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