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一段落

楼主: haXD (拎北拍到丁-滚滚)   2018-10-17 16:43:52
说好的寒流呢?
身上新买的80%羊毛大衣让我全身发热得像个笨蛋,
幸好还有些风呼呼扫过不管几度都穿着短裙底下的粗粗的腿带来一些凉意,
要不出乎意料的艳阳着实让我看起来像个笨蛋。
我紧张地抓起粉饼盒照照镜子,
妆还没花、腮红可能有点重——
深蓝色休旅车缓缓驶至眼前,
不透光的黑色车窗完全映出我慌乱的模样。
啊太糗了吧。
我迅速将手上的粉盒阖上慌乱塞进包里,
犹豫几秒还是拉开车门,
探进副驾努力挤出笑容。“嗨。”
说话的同时还必须用力呼吸捆住心脏以免它激烈弹跳出来。
驾驶座上的男人看起来比想像中冷漠一些,
露出的浅浅笑容倒是让我松了口气。
啊,但还是好尴尬。
我将魁梧的身子尽量缩到最娇小,
巴不得自己嵌进皮椅里。
“不冷吗?”
我知道他指的是比起上身显得太过单薄的蕾丝白裙。
柔柔的声音传来,
我尽可能不动声色的偷瞄着他的侧脸,
不算长却浓黑的睫毛在高挺鼻梁衬托下显得根根分明,
瞳色浅浅黯黯的,像快要下雨的天。
啊,
从认识他时他一直都是阴天一般的男人,
干净舒适的车上跟熊宝贝香氛围绕的也是乌云一般的音乐,
会让人觉得就快要下雨或者干脆自己下起雨来。
我其实一直无法习惯这种风格,
但因为很他的风格所以稍微可以被原谅一点。
“现在往哪走?”
他挑眉,视线仍不在我身上。
“啊抱歉,直直走就好了。
呃今天超热的哈哈我穿太多了。”我转正身子跟着专心盯着路面,
伸手搧著脸颊像要发表得奖感言感动落泪的选美小姐那样。
说不上是习性还紧张,
我开始聒噪不休的说话。
“啊不是说今天会很冷吗根本没有嘛?
你吃过饭了吧?饿了吗?不晓得咖啡厅人会不会很多——万一客满怎么办呢?”
“都可以啊。”
简略回答像一片云都没有的天空干净俐落,
我尴尬咬著唇不再说话。
我们之间隔着置物箱还有白皙的手偶尔搭上的排档杆。
我像是一颗不速之客掉进应该沈静安逸的一座湖泊,
但起的涟漪只是我泛滥的不安。
我身旁的男人是没有情绪的,
跟我想像中的不一样。
至少我以为他可能跟我一样有些期待这次见面的。
还是他原本期待、在见到我本人的模样后一瞬磨灭了?
这次我没有多余的血液奔流向这每一次见陌生人前必须纠结的问题。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
但至少我们没那么陌生。
他跟我一样大,
生日差了几天所以同个星座。
同一天生日的人个性可能都南辕北辙,
偏偏我们就是很像,
像到我原本不想理他,
但因为他可以轻易看穿我的心思所以我开始每天等着他的讯息。
我一直都在等,
等一个可以听我说说话就好的人。
能够让我什么都不想、
不必防备着说话,
含糊其词又能明白我真正心思的人。
他也许是。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也这么想,
但他说失恋以后他从不哭,
我却是后来唯一让他脆弱掉泪的人。
我们都这样,
既防备疏离,
只要找到黑洞里的一点光,
就能轻易靠近。
但也或许是我们错身的时间过于暧昧巧妙,
才会在彼此身上嗅出一点属于同类伤口的气味,
或说错觉。
因为那样的错觉不足以让他抚平伤口,
他释放的光太隐晦渺茫,
稍纵即逝,
他再度将自己投入黑洞消失的时候,
我也迷失了一阵子。
像被遗留的小狐狸,
被豢养,
却不被小王子心心惦记。
我开始试着不要想他。
不要幻想他在我身边用大手牵着我,
实际上只有他叮嘱我买的暖暖包散著热度。
不要期待那浅浅柔柔的笑声回应我叽哩呱啦著的不着边际。
不要以为受了的伤有了人明白、心疼,
再不会让我夜不成眠。
我尽量把自己推回认识他之前的常轨。
无聊的工作、拼了命运动、
一切快到极限的时候就在风中吼让眼泪狂流。
我把他从我的歌单里删得一干二净,
太多太多,一听前奏都会想起,
都会陷入有他的情绪。
我习惯不再思念他。
只频繁的想起、担心,
担心他还难过吗?任性的关起自己那还有朋友陪伴吗?
最后一切终归平静,
不长不短的日子,
我真心希望他一切都好。
别再想前女友想到世界末日、
别再为了过去回忆头痛。
前几天他突然打来电话的时候我的心脏狂跳。
我练习了好几次封锁他,
但最后我连那些显得过于单薄可笑的讯息记录一字都没删,
从他客套的招呼我疏离的回应起。
预期中也不的出现了呀。
我毫不犹豫接起电话。
我深吸一口气,想云淡风轻的笑,声音却卡在喉咙。
然后是他柔柔的笑声。
最后我们的开头互相取笑着,
迂回寒暄断了联络的这些日子。
聊天的节奏熟稔又陌生,
我也可以自然低着嗓子说话,
不像过去我总不由自主撒娇那样。
我们已经像是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朋友。
直到我在听到电话那头超商叮咚的猜到他要打算买菸让他骂了声脏话。
好像还有一些频率残存著。
我不说话,听着他结了哈密瓜口味的凉菸。
还是为了前女友而抽吗?
他是我认识的四个巨蟹座里第四个为前女友抽菸的人,
他也是这四个巨蟹座里唯一的双眼皮,
共同点可能是这四个巨蟹座都很高,
--还有我总是无法自拔地被吸引著。
我好像可以闻到电话那头他的菸燃起,
他说:“终于告了一段落,跟前女友。”
我哈哈笑着,“竟然这么久?”
下一秒也意识到我跟他认识竟然也快一年了。
超乎我们彼此预期。
我们曾约定的,也都在沉默中过期了。
“嗯啊。”他笑着。“所以觉得是时候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就这么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忘了他很多很多关于,
也记得很多很多他说过的奇怪的话。
所以这之中可能还残留一些还让我招架得住的默契。
最重要的是,
我早就没有情绪。
我为自己心中仅存的玫瑰罩上了透明玻璃,
任何风吹草动都不会再让它摇摆不定的。
玻璃棺,像白雪公主那样的。
只是我的故事里不会出现王子的。
所以是时候了。
所以他出现在我眼前,
像我们初识时迫切渴望想像的。
我试图表现得跟他想像中一样,
一边试探著,
他跟我想像中的吻合几项。
柔柔的笑声,看起来总是忧郁的双眼,
脾气呢--像认识以来一样总是这么温和吗?
我一边想着,车窗外我再熟悉不过的景色迅速转换著。
我们绕了几圈终于找到停车位,
走进我常待上一整天的咖啡厅,
不用害怕有暧昧八卦眼神关心,
我们自然的坐定点了咖啡甜点。
隔着一点距离,
我们一起陷入舒服的酒红色沙发里,
昏黄的灯光让人舒适到想睡。
我翻著小王子,他看着杂志。
我还是紧张的脑子快要一片空白,
那种抹灭不掉的安全感却又说服着我向他靠近。
一切好像早该发生,
只是来得太迟让我有些失去真实感。
我一直感受不到他的温度。
不像过去那样,
让我心里沸腾灼烧的。
还是,
我误会了什么。
不,
我明白的,
他来的目的。
吞掉最后一口拿铁,
我们终于起身离开让人舍不得离开的舒适咖啡厅,
虽然甜点不及格的让他频频皱眉。
我们沿着有屁孩荡秋千老人打太极拳的小公园踢着脚步缓慢走着。
他没有问什么,只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眼神空空的,
好像什么都没有。
从见面到咖啡厅,
从晚餐后随意步行,
他一直都很沉默。
只是听我说,露出浅浅的笑容。
他说他本人话一直不多。
只是比我预期的还要少很多很多。
至少我们电话都曾经热络。
“还好我很吵。”
“嗯还好。”他认同附合。
我哈哈大笑,“是幸好还是我不够吵?”
“幸好啦笨蛋。”他笑了,笑得我觉得他搞不好真的觉得我太吵。
我真的很聒噪,为了掩饰紧张、为了掩饰原来我们见了面却已经没话要讲。
“我说的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没别的。”他认真说著,难得超过了五个字。
夜幕低垂绕着山路我仍喋喋不休,
说一些我下一秒就忘的无关紧要,
好将空气中的尴尬赶跑。
“啊到了。”我小小惊呼,懊恼自己喊得太迟。
他没有责备意味将车熟练停妥。
没有任何光害的山腰,
有不及他故乡一半厉害却也足以让我雀跃的美丽景色。
他似乎十分失落,表情说著“就这样?”
但他的沉默比批判还让人折磨。
“你知道,我们只开了十几分钟的山路,只得到这一点回报是应该的。”我瞎说,为我毫
无归属感的家乡逞强。
他耸肩无谓一笑。
从见面我没减少过忐忑,
见识过身边的人坐上驾驶座脾气就火爆得像本田,
所以我怕一直让他像个傻瓜兜圈的我会被讨厌,
所以一直战战兢兢的,
我不知道他本人是不是脾气跟我想像中的一样好,
好到让我为所欲为、我可以随便踩着底线。
引擎终于可以休息,
但导航萤幕溢出的蓝光显得过于刺眼,
他伸出手掌遮著。
细白纤长的手指比我想像中的还好看。
在咖啡厅时他也这么回敬我称赞著,
我全身发热握紧了拳头把手指藏了起来。
看着他细腻的举动,
让我想起一上车就注意到车门置物架里摆着全新的矿泉水还有一把粉红色遮阳伞。
我心想,前女友训练得真好。
于是那瓶水我一碰也不碰。
我抓起毫无用武之地的针织毛衣盖上扰乱宁静的萤幕。“欸嘿我真聪明。”
那瞬间连空气都暗了下来。
他最爱的黄玠的歌声没有停过,
我仿佛终于靠近了他的宇宙。
我必须小心翼翼的,才不会被吞噬的宇宙。
气氛太过迷乱。
我感觉得到自己的灼热呼吸,
他侧身对我说话的时候,
我会忍不住幻想下一秒他就吻上我,
浪漫的让我融化在这片宁静里。
但某种程度上,我清楚明白这样的机率比走在路上被流星砸到还低。
past,
过去从我们身上匆匆过去了。
早就抓不到最红粉灿烂的那些。
“啊!”我抬头,
他敞开的天窗让我说不出话来。
我从没注意到他的车有天窗。
天窗外没有一片灿烂星光,
可是我完全静不下来。
“太浪漫了吧!”
我几乎尖叫着。
像广告、像电影那样,
就躺在星空下——
他将椅座打平,
我毫不客气著询问我也可以吗然后跟着躺下。
啊,
只有满满的树叶。
可是还是很浪漫。
我的南瓜马车竟然有天窗!
我难得的终于听见他的笑声。
入夜以后他不太笑,
我好像记得原因,
却没心思多想。
我在他的副驾上像只从天窗掉下来的毛毛虫扭动。
我又开始叽哩呱啦,
因为我深怕一安静,
这么适合的气氛我会反过来吻上他。
尽管我明明没有情绪。
“我们可以睡车上吗?拜托!我一直想试试看!睡在月亮下!”
我无法在树下胡诌星光,
但明亮的月清晰可见,
还是他先发现指引着我。
让我惊叫不可以指月亮会被割耳朵。
“啊......可是有人在旁边我会睡不着。”他平静回应着。
我脑袋轰的像彗星爆炸,
不像新海诚的画面那样绚烂绮丽,
我脑筋只是一片空白几乎无法呼吸。
是我想太多了吗?
他曾经在电话那头说好希望我就在他身边,
这样他就能抱着我睡。
我只是用最甜腻的笑声嘻嘻掩饰心脏狂跳。
我还记得那天不知怎么的,
我们隔着遥远的距离试着贴近彼此。
隔着夜色暧昧朦胧。
“我没有试过......”
“我也没有。”
抓着电话我心跳噗通噗通。
他的喘息迷人,
我甚至可以想像他就在我耳边呼吸。
全身发烫。
接着我尝试想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
于是自然而然地呻吟。
他的呼吸加重,
我感觉到自己的欲望也变得黏稠。
该羞耻的、该抗拒的,
但我只是顺着气氛地为他融化自己。
我从没这样泛滥过,
甚至真实的接触都没有。
也许是隔着电话,
我不用思虑我的不完美。
我只是投入地等到他彻底的解放,
情欲瞬间按下中止键,
我压抑喘息,
嘻嘻笑着想舒缓刚刚的混浊暧昧,
若无其事地谈话。
“嗯那我先去清理一下。”
“好喔我也是。”
然后挂掉电话。
我们都清楚只是意外插曲,
就像现在的我们一样对彼此清晰。
即便后来又发生了几次,
像我们的喘息就能陪伴彼此熬过那种深不见底的距离。
我们之间并没有那种真正体液交换的渴望,
没有想把热烫贴近彼此胸膛,
我们甚至交谈热络不若以往。
我们更不是那种要单纯解决生理欲望的男女,
我跟他,
都只是曾经受了伤而已。
“呃,可是我想试看看啊,躺在星空下睡在车上,超浪漫。”
我下意识地耍赖。
明明还没十二点,
南瓜马车不该提前下班的。
他的视线移了移,我尴尬的瞪着被大片树叶遮去景色的天空。
“啊,拜托啦。”
他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得阴郁,我注意到了,
但还不到极限,所以我没有停止。
我伸手触碰他的手臂,热热的,比我发冷的掌暖一些。
他抽了身,“别这样。”
我嘻笑着没有停止。
底限在哪呢?
我用手指轻轻弯曲,像毛毛虫那样在他手臂上蠕动。
“妳真的是我见过最难控制最讲不听的人。”
他难得的话多。
“那就睡吧。安静的。不要乱动。”
我歛起嘻笑,试着把身子躺平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安静的,但我脑子轰轰作响。
心脏怦咚怦咚。
凌晨的低温让温暖的车窗玻璃狠狠地起了水雾,
摘下眼镜什么都看不见的我也没有星星月亮,
只剩他烦躁的呼吸--他偶尔的萤幕光亮。
他睡不着,
我也是。
我们像两只困兽彼此折磨,
我的理智跟情绪早已分散,
离开以及贴近,
两者都不是我的最佳选择。
为什么,像我们这样的人会相聚呢?
我头痛欲裂的缩著身子,
脑子里丁点愉悦不剩,
我开始撰写我们挥别之后的故事。
他也许会一句话不说的封锁我,
也许我又会像坠入黑洞那样毁灭自己。
“我决定现在回家了。”他说,
不是在征询意见而是单纯告知。
因为我一直都记得他这冷漠的声线,像他上一次任性离别。
我弹坐起来,
将椅座打直,试图让一切回到我侵犯他的领域之前,
我狼狈整理衣裳,
天开始蒙蒙亮,
气温低得鼻头有些发凉。
除了指引方向我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不再是紧张的要管好心脏,
而是怕下一秒自己就反胃干呕。
我告诉自己只是副作用。
要不然他要留下或离去我都会万分平静像这些日子以来一样。
我忘了带药。
我没有预期中的一口吞下药然后安心在他身旁昏睡。
我一直都醒著,看他焦躁翻来覆去。
我比他更焦虑万分,却无计可施。
身体跟心理好像都膨胀到快要爆炸,
我偷偷打量着他一夜没睡好的侧脸,
眼睑下淡淡的浮肿红灰,
他的神色却开始澄澈。
比乍见我还明亮。
原来跟我相处是这么辛苦的事情。
我瞪着窗外苦笑把眼泪紧紧咬住。
我狼狈的把所有东西塞进包包里,
好让他停妥车时我可以马上离去。
如果不是他坚持,我甚至可以在天亮前自己走回家。
“欸。”
我记得他从不叫我名字。
他说,
名字是用来巩固负责关系,
像独一无二的玫瑰那样。
我转过身瞪着他。“干嘛?”
他还没说话就张开了手臂,
“抱一下。”
“不要。”我贴向车门,缩起身子莫名委屈。
这是施舍还是同情吗?
他硬是拉过我的身子然后环住我,
我乖巧的按照规矩一二三木头人一动也不动,
可是这次是眼泪被抓到所以眼泪当鬼。
“对不起。”我哭着,总觉得自己搞砸了一切。
不,我什么都没做错,就算我什么都不做,这一切都不会改变。
我一直都有个坏习惯,
明知道正确答案的,
还是希望会有奇蹟送分的机会。
但我们的关系从来都不及格。
我却一直逾越破坏我们之间应该平衡的纯友谊。
“傻瓜。”他轻轻浅浅笑着说,
语气却听起来洒脱。
我明白,
我没有误会他来这里的目的。
我自始至终都记得一清二楚的是他出现在我面前,
单纯是因为轮到跟我告一段落。
总算在很美的太阳乍现的晴空下他停下车,
但我心情比中国霾害严重还灰濛濛。
“回到家我会告诉妳。”他摸着我的头,
不是宠爱他最喜欢的猫咪那种摸法,
而是必须可怜一下路边流浪狗那种摸。
“不要。”
不必要的,我们之间根本不需要这最后一点客套礼貌。
“还是妳希望我出事?”他仍侧着身,只是不再贴近我,戏谑笑着。
“喔嗯好。”我勉强扯扯嘴角,“路上小心,辛苦你了。”
我推开车门,
窜上来的凉意让我脑子更加清醒,
心里有些却还是模糊不清。
我仰起头走着,
阳光洒在脸上,
我想别过头闪避紫外线,
但仍昂首倔强走着。
我回过头,
深蓝色车身还在原地。
我明白了。
于是我努力地加快脚步,
进家门前我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该挥手吗?还是就任性的转过身呢?
我匆匆转过身走进家门。
啊,此时此刻的他一定只想赶快上路回家吧。
结束了。
我冲进房间用力把自己甩到床上,
脑子像无数爆炸的小行星混乱不堪,
接着弹起身子慌忙抄起桌上的药丸配了水吞下。
这样就会好了,有一天我会好的。
在这之前我必须先牢牢记得,
巨蟹座都不喜欢太主动太聒噪的人,
或说男人都不喜欢这么让人倒胃口的女人。
但我总是反复犯错。
我一直都这么失控吗?
啊,好丢脸。
但没事的,吃了药我就什么情绪都没了,
就算醒来要继续这么让人倒胃口的人生,
也没关系的。
这一切,终于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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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粉丝页会有不怎么样的惊喜嘿嘿感谢长久以来记得我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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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862342003 (小五)   2018-10-17 16: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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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pinkray0122 (T120)   2018-10-17 16: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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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Tampura   2018-10-17 16: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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