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二点整,
房间的气温陡降,窗外原本吵闹的蝉声,
像是说好那样不约而同骤然静止。
被某股胶着的视线盯着,不,应该说是瞪着,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像猎物那样的感觉让他微微冒汗。
-为什么停下来了?
属于女性的嗓音,飘进耳边,
还有某种液体,滴落在肚皮上,
一只冰凉的手抚上身体,触感让他不禁战栗。
-唉...看来被你发现了...
她叹了口气,躺回旁边空荡的枕头。
-妳是在干嘛啦...!
他心有余悸的看着旁边的人,不知该气还是该怕的大叫。
-我就想看你甩鸟啊。
眨著无辜的大眼睛,全然不知有人差点被吓死。
-妳也没必要吓我吧...
泄了一口气,他皱眉看着在身旁滚来滚去的女人,
她用一种看见白痴的眼神瞥了一眼,
啪的一声把脸埋进男人的肚皮里面。
-干妳还流一大滩口水!
一阵静默过后,他才意识到那股湿滑的触感来自哪里。
-我忍不住嘛...
女人鼓著脸颊,边嗫嚅边躲进棉被堆,
你看不见我,隆起的被褥表示著。
有时候他头痛的想,是不是招了一只妖怪回家。
正确来说,是养了一只妖怪,
成分大约有七成是猫妖,剩下的大概是狗吧。
叹气的看着整理成一丝不苟的房间。
窝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进门的他,
脸上眼里写满著兴奋的你回来啦你回来啦,
女人双眼发光的扑向他。
扣掉睡眠的八个小时,下午五点下班后的他,
如果有五个小时在房间,
大约有两个小时她会黏在他身上,包括上厕所、洗澡。
剩下的三个小时呢?
她会在玩电脑时、滑手机时,瞇起眼睛小憩时,
在腋窝、萤幕前、背上、身上尤其是肚皮探头出现。
然后用一双干净无辜的眼神看着你。
后来还变本加厉的提出各种要求,比如:
-我想在肚子上睡觉。
被拒绝后变成:
-好吧,那我只好对着肚脐唱歌了。
于是鬼哭狼嚎的声音会充满整个房间,
他实在无法理解到底为什么能够发出那么多无意义的音节,
而且本来她唱情歌的时候很好听的。
反正就是永远都猜不到她要做什么。
做爱的开端是渐渐充血的阴茎。
她想学他甩鸟,但却搞得乱七八糟,
甚至到后来她只是重复著用食、中指夹着阴茎的状态,
然后两指交互上下夹弄著,不满的瞪着他的阳具。
-我不喜欢他硬起来。
-...等一下就会喜欢的。
他轻轻推了她的头,鼓励性的在她含入后摸摸头顶。
咕啾咕啾的味道不时的响起,
她微微呛红的脸,抬起头来时嘴角牵扯的唾丝。
-要亲亲吗?
他看着呆呆的她,迷濛的眼神,不自觉的摇动屁股。
-要!
她跨上身子,居高临下的双手摸在他的两颊,
强势的吻下。
他追逐她灵活的舌尖,每当想咬住时她便灵活的溜走。
“口腔期不满足。”某次她拿着被咬烂的吸管晃了晃,
不怀好意的笑着,吐出被他些微咬伤的舌头。
尽管会受一点伤,还是心甘情愿的承欢。
液体滴上大腿的感觉,
他趁著换气间隙一瞥,水痕自她阴部往下蔓延。
双手放上柔软的腰部,她顺势往下一坐,
两人闭起眼睛享受没入的快感。
-嗯...哈阿、阿...
她檀口微张,溢出情色但从不俗套的呻吟。
在眼前乱晃的雪白乳房,他毫不迟疑的用手揉捏,
-要...
她俯下身子,在他咬上乳尖的那刻,
抱紧他,发出喜悦的尖叫。
中场休息是在等待她情潮褪去的时候,
放慢了力道,一下又一下缓缓的抽插著。
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男上女下了。
他晓得这个女人为了满足他的癖好,
强势的主导开始前半段,的确他也硬的难受,
还差一点缴械投降。
爱怜的看着她难忍的表情,
偶尔用手遮着眼部,或是紧紧掩著嘴唇,
但都没有用,那些毫无意义的音节仍然充盈耳际。
女人是水做的。
猫咪是液体。
此刻他不禁想起这两句话。
双腿拉直像坐姿体前弯那样,只是现在她是背贴着床,
或是跪趴在身前,却仍能服贴的吸合住他的阴茎。
突然失去动作,她前后动着臀部,
他看着交合处些微白色的液体还有属于湿润的声音。
-要亲亲吗?
-不要...
-那妳要什么?
-...插我、插我...
双人床上不是睡着的呼吸声,而是两人的喘息、呻吟,
倾尽全力的射出是这场做爱的结尾。
他乏力的躺在床上,在她顺从的背脊抚摸著,
靠在他的胸膛,听着安稳有力的心跳声,
尽管会受一点伤,仍心甘情愿的承受,
因为彼此都能感受到快乐,在合而为一的此刻。
-这次的洨好好吃...
她盯着男人的身体,盘算着要在哪里流口水,
顺便不安分的动来动去,惹的他一阵痒。
-还有分好不好吃吗?
-嗯...上次就好腥。
她皱了皱鼻子,盯着男人软趴趴的阴茎。
-我可以流口水吗?
-不可以。
断然拒绝,结果她抬起头,水汪汪的看着他,
泫然欲泣。
-那可以甩鸟鸟给我看吗?
-不行,妳是变态吗?!
她凑到手机萤幕前,完全遮蔽正在观看的影片,
眨着眼睛噘起嘴,示好的蹭了蹭。
-...妳不要以为撒娇有用喔。
-不可以吗...?
-这次撒娇没有用。
男人右手在阴茎上转啊转,
瑟缩的龟头随着力道在空中画著无形的圆。
女人躺在肚皮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他动作,
时不时能听见口水被吸进嘴里的声音。
...我一定是养了一只妖怪。
他无力的看着天花板腹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