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洗干净之后我窝在慎书房的老旧沙发皮里，
点了根菸，自在的抽了起来，一边随兴地翻看着堆
在架子上一层薄灰的各种工具书。
　　慎扭开工作台的台灯坐下来，对着我，开始画
画。
一天一张图，是他给自己的功课。不过像这
样，做完爱之后，如果有时间精神，他通常会特别
为我画一张。
　　慎擅于操控任何笔，最喜欢的是水彩速写，完
稿很快，混合著颜料的水滴会在纸面上层层叠叠的
晕染开、或是随着引力在纸张上下坠，干透后会留
下一汪斑斓的色痕。
　　他说他喜欢水彩的不可捉摸性，还有颜色张力
十足的堆叠后、却巧妙融和晕染的迷幻。
　　有趣的是，即使他的眼睛是看着我画图，纸上
的成品却不见得是我本人的样子。
　　我房间有一个资料夹放满了慎送我的画，微独
一张钢笔素描，是单独框起来挂在墙上。
　　那是一张彼岸花的图片，我跟慎第一次做爱
后，他在那个狭小昏暗的饭店房间里，盯着我的
脸，一笔一笔画下来的。
　　“我有没有跟妳说过，”慎突然开口，声音薄
薄的传过来。“妳抽菸的样子其实很不自然？”
　　‘我不记得，可是好像很多人这么说。’我把
嘴唇内卷，轻挑的咬著菸笑。‘我一直以为我做得
很好。’
　　真是窝囊，好歹我也抽了十几年的菸……即使
我到现在还是学不会真的抽菸。
　　“妳做得好的事情很多，但至少抽菸这档事绝
对不是。”他专注地低头看着画纸与自己指尖下的
产物，闷哼似的冷笑了一下，却有一种只在我面前
展现的温度。
　　唉呀呀？刚刚意外得到的是褒美吗？
　　‘那上床是我做得好的事吗？’我拿下菸往天
花板喷了一口，转头托著下巴看他。
　　诱敌成功，他从素描本里抬起脸来看我。
“是。”没有任何敷衍的情绪，很认真的说。
　　于是我弯起嘴角笑，把菸熄了，蹭跳到他身
边。‘画什么？’
　　他没有特意把图摊开给我看也没有停下手上的
动作，我就这样蹭到他背后，看着他指尖下的水彩
笔刷渐渐描绘出来的一个蓝色的女人。第一视角，
女人是躺着的，散乱著长发，朝观看者的方向伸出
两只手，探出嘴唇的舌是整张蓝色的画里微一的一
点红，在阴影的勾勒下看起来湿润，满满的索求。
　　即使线条很简单，我还是能从那双眼睛里，看
出那是我的脸。
　　真的是，很贪婪的脸。
　　‘…我看起来很色。’趴在他肩上，我有点不
满，毕竟从我的视角来说，不认得那样煽情的自
己。
　　“妳是色，”静静的刷著乳房下方的阴影，慎
侧脸的线条透著对侧台灯打来的光晕。“被我压在
下面的时候看起来就是这样。”
　　真喜欢看他做事，好看得让人想恶作剧。
　　‘不公平，’我身上只随便套著慎借我的衬
衫，连内裤都没有穿，就这样面对面跨坐到他身
上，无视隔挡在我们中间的素描本。‘我也要压
你。’
　　“做得到就来试试看啊。”他把素描本挪到我
背后，顺手在桌面的色盘上重新沾了一次颜料，等
于是越过我的肩膀继续画画，声音还是非常淡然。
　　让人气恼的男人。
　　却又很有魅力的一个人。
　　于是我跨坐在他腿上一深一浅地磨蹭着他四角
裤下的微凸，一手指尖滑在他背后轻轻顺抚著脊椎
骨，一手挑弄着他平坦的乳头，嘴巴对着他的侧颈
跟耳根连舔带咬。
　　他在过程中什么反应也没有，连一点声音也没
有出，直到我感觉到他画画时手部移动的动作渐渐
慢了下来，被我抵压在阴核下的隆起也成为一个无
法忽视的坚硬区块，本子上的水彩终于无法遏止的
滴在我背上，渗透衬衫，沁过来一阵冰凉。
　　我把在他右胸逗弄的手往下伸，实在很难分辨
他内裤上的溼润到底是我的还是他的。
　‘我赢了。’将慎的内裤往下拉，扶着他的阴茎
抵在我指尖上，故意的拿洞口蹭著阳具顶端，却不
坐下去。
　　“不对，”素描本滑到地上，慎抓着我的两边
腰，就那样在椅子上直接的往上顶，“我是故意
的。”毫无防备的从主动转被动地贯穿，我听到自
己溢出难以忽视的呻吟。
　　我就被他用这个姿势架起来，抱着我从书房一
路走到卧室，我很怕掉下来，必须把他的腰夹得很
紧，结果他每走一步我都感觉到紧绷的内壁与阴茎
密实的贴合，甚至有时候他会故意朝我的方向挺撞
一下。
　　把我摆上床，没有抽离我身体的慎就在我上方
笑着看我。
　　“现在妳就跟那张画一样了。”一付胜利者的
姿态。
　　‘……随便你。’我别过脸。
　　他扳回我的脸低下头吻我，下腹开始贴合著我
的身体不规律的深浅摆动。
　　我紧紧抓着他的肩膀，沉重而短促的鼻息，扬
著舌头回应着他的吻，挺高了腰渴求着更深处的贴
合，知道他喜欢这样，夹紧然后高低来回套弄，伴
随着渐渐淌流下大腿润湿床单的体液，欢愉感漫压
过所有理智、或者床单的处理很麻烦之类的问题，
在慎的面前全身赤裸的时候，我只在乎能不能得到
生理想要的、以及能不能满足他心理想要的。
　　“真想给妳一面镜子。”慎喘着气，干哑的声
音比平常还要低。“让妳看看妳现在的样子。”
　　‘很煽情吗？’我一手挠着他的肩，另一只手
引领着他，毫不留情地揉在我的胸部上。
　　“有够。”他搓揉着我的动作略加施力，然后
低头，把圈在他手里的一只乳房一阵又舔又咬，腰
部的动作也毫不客气地越重越深。
　　“茵，”在一阵像是无法自制的加快节奏中
间，慎环着我的肩和腰，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说著：
“我爱妳。”
　　我没有回话，就只是那样，用拥紧的双臂跟诚
实的湿漉，迎和他的冲撞。
　　不想停。
　　却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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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今天想在这一章的尾巴带一点室友的戏份。
＃不过想睡觉了所以还是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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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进展感觉都会是悲结尾。(觉得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