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夏山 3/6

楼主: quintis   2018-05-14 23:27:53
好啦!我们今天捡到一些迷糊蛋的名牌了!
大家喊著自己队辅的名字。 真高兴有机会看他们出丑。
非常巧合地,是同一队的队辅, 一男一女。
他们惊呼︰天啊! 一定是你们谁干走的!
上来吧 ,上来吧! 我们要来进行处罚啦。
你们要看他们才艺表演吗? 请问你们有什么才艺?
没有吗? 那可不行。
至少会屁股写字吧? 这样够吗?
不够!不够!
有人喊了句话, 许多人连忙点头说︰对对对,玩传承营的那个!
哈哈,你够内行!
然后又一群人拉高音量,没怎么听懂,但是一小群人立即回头,拍手叫好。
没听明白的交头接耳,立刻也尖叫,或是捧起脸,甩头跺脚。
还是问一下当事人愿不愿意吧。
怎样,没问题吗? (递麦)
挑战接受。
哦,根本自肥!
然后许多名牌被丢了上去。 还在手上的则被人追着跑。
哈哈! 哈哈!
看热闹的被偷袭,又气又笑。你们还来啦!
他们追着追着,就进到黑林子去了。
在那里,他们知道树皮的厚度,也知道落叶的松软。
生活经验不该限于学校,否则就少了点刺激。

衣服在晒衣绳在上飘荡,邻著的是写满祝文的布条。
每次经过,大家总要抬头看个仔细。
最好能记在脑海, 回去秀个几下。 你刚才说怎么念来着?
这倒是不用担心,纪念品店就有卖, 还送罗马拼音。
而且丝毫不用担心明年会错失新收藏,因为再也没有人能创造了,而是从头学起。
二十世纪下半叶的新文明运动里没有杂质,只有国粹。
自治区的税法和土地法一页一页撕下,也被当作祈福的祝文,夹在绳子上,
仿佛能得到神祕的加持,因为内容深奥难懂。
总召经过一大片稀稀落落的布条,用手摸著。
希望明年会长选举顺利,这样她的领导力又将更上一层楼。
阳光正烈,这时候大家都躲在屋里喝薄荷茶。
在外面放羊的男女则在帐篷里欢爱。
他把脸埋在她背上,粗重地喘著。
汗滑过她的颈子,沾上他的嘴唇。
他能闻到野菜的苦烈和奶酒的香醇混合起来的味道。
他的热水袋鼓了起来。
搅拌奶油的棍子,则随奶油凝固,慢慢立起来。
她张开嘴。嘴里刚才还是奶酒,现在就要换上别的东西。
成群的大鸟飞过天空往森林去。
因为牠们感觉到闷溽的溼气在山谷间形成。
男人宽大的身体裹住她,但裹不住她奔腾的野性。
她闭着眼呵气,分不清是云在天上飞,还是天在云上飞。
云却很清楚︰是她在上面飞。
她说︰你早上比晚上好。
他说︰因为中午灵魂升到了头顶。感谢保护神。
她说︰那你可得把我的头好好护着。
他说当然。不过,现在有个动作需要用到他两只手,妳自己保重,别让灵魂飞出去。
她还在想是什么动作,这就动了起来。
她说小心点,后面有柜子呢。
那不是刚好吗?就把妳靠在柜子上!
她抓着他的肩膀。 每当她落下,他庞大的大腿就会接住她,再把她推回去。
她的呻吟于是也飘了起来。
橱柜里的欢喜神和吉祥神一前一后地摇摆着。
她宽阔的背把它们的视线都给挡住了,只能看到汗水不断滴到地上。
她细嫩的耳朵烫红。耳环叮当响。
林间翠绿的回音仿佛呼应这种茂盛与高昂,却也提醒她︰
正如四季一样,高潮也来去无踪 。

河边,被踏实的瓷器残片与金粉闪闪发亮, 诉说著第七世雪女出使外域的那段辉煌。
她带回了远方的彩绘图卷。
那些图卷是热带的,上面有赤裸裸的人体肌肉,还有蜿蜒的海岸、热闹的帆船生活。
河面仿佛又鼎沸起来,千帆万影,吵吵嚷嚷 ,钩索抛来送去。
禁货与女人躲在发酸的菜篓里,从窝廓儿堡走私到金敦。
有些水手没耐住性子,先把女人乐呵乐呵一番才干正事。
他们度过检查哨可说是拿命在博,船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些胆大的,则把货船妆点成喜船,诓骗巡防兵是送嫁的。
里面坐着仁钦府的二少奶奶,你们谁敢查?
这倒是骗到不少人。看那敲锣打鼓、张灯结彩的架式,没准是真的。
还有给兄弟几个的喜钱是吧?
但也有比较有种的巡防兵。就算是大少奶奶也得老子验过才放人!
四百年前的各路商队再度汇聚。
门帘上的族纹被记录在帐簿边缘,随商队到了其他国度,成为对东方的想像,经过挪用,
又以新的姿态回到这里,被当成西洋的元素,以至于最后谁都说不清真正的源头。
甚至连丈夫在收费帐篷里与女人厮混后重新见到妻子,都要觉得,这招怎么似曾相识呢?
姑娘们坐在马上向外人招手,嘴里嚼著新采的茶叶,在壅挤的市集里散出清香。
形形色色的鼻孔和气味涌入狭小的地带,磨掉许多桥上的石屑。
尘土飞扬,只能靠帽沿上的羽毛和头巾辨识。
关门许久的宾馆挂出彩旗;驻扎酒坊的的骑兵爬上山壁放枪。
往前走不远处,是雪女当时翻译经卷的经楼。
她从满十六岁接下敕封印令后,就以此为家。
周围有宝塔、 茶苑 、花苑、 文库、 侍女房。
尽管已经倾颓,还能看出原本的规模。
外面有卖她的画像,一张五百。
大多是怎样画漂亮就怎么画 。
四百年前,谁知道呢?

如今,只能从面具和画像看出些端倪。
在这辽阔的山区,各地都有存放雪女的面具,代替她传达慰问或监督仪轨。
这些扮演雪女的使者,也都是年轻的貌美姑娘。
老人家听了姑娘的声音,不由得大把大把地诉苦。
年轻人则当成小姊姊般撒娇,甚至是倾诉爱意。
反正降神结束,大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在节日期间,经常可以见到她的身影,穿梭在那些临时搭建的白色帐篷之间。
神祕而美丽。
老师傅在泥膏与牛皮上塑型后上色,将雪女玉容与其它降神面具贡在一起。
面具脸是金色的,眼是细的。
在用不起金粉的地方,则显得自然些,多半是素色的脸蛋,也是游客体验常用的道具。
学徒帮蜜月夫妻套上鲜艳的戏服,便拿起号吹起来。
游客则在摄影机前,盛装跳起来。
老师傅敲著鼓,这些年他就这样赚点外快。
突然,女游客唉呀一声,柳腰一折。
男游客把龙王头盔一摘, 怎么了,是戏装太沉了吗? 没伤到吧?
就说早上不要再来了。

我还在纳闷早上为什么要做灯笼。
结果到了晚上,答案揭晓。 我们要去夜游!
到了晚上,大家一起点上蜡烛,整个村都亮了起来。
墙上都是鬼王怒目的身像。
飞虫聚集在我们身边。 牠们的翅膀在灯下散出各种色泽。
星空灿烂,国文老师有感而发,吟起了诗。
我们一听。 嘿,这不是之前写的作业吗?
被念到的人害羞地靠在别人肩上。
别念啦! 他们跟国文老师撒娇。
等大家品评的时候,那头又更陷入肩膀了。
有人也压在我肩膀上。
我别过脸,她也正好抬起头。
她愣了一下,然后发现她的女生朋友在后面窃笑。
妳们……
她忙说声对不起,然后遮著脸往回跑去。
她们一阵打闹。
白玛, 行啊! 其他人也把头埋进我肩里。
我说你们少恶心了。
我看见葱美,她也正往我这里看,然后又把头撇开了。
我问鸭鸭姊姊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你们排活动不是都有目的吗?
她说她们就是要我们开心。 这话真说到点上了。
河流湍急,我们走上吊桥。 这里以前听说死了很多人。
因为对面就是碉楼,火铳会劈哩啪啦往桥上打。
碉楼里透出火光,这让我们感到兴奋,仿佛它又活了过来,重现昔日的光采。
碉楼门口有几批马拴著,进到里面有个大汉。
他抬起头 。你们谁呀?
我们反问你又是谁?
他说他是商人,要跟朋友去对面的山,今天在这里过夜。
倒是我们一群小囉喽, 是来逛灯会吗? 他这里可没有灯谜。
我们说,不然你马上出一个。
他说也好,反正茶还没煮好。
有些人就跟商人轮流对答,其他人去找枪眼,就是让火枪可以朝外射击的窗孔。
我们在楼上瞭望整个下区。
灯火闪烁,山壁上挂著的山寨也像一条红色火龙,绕山环水,不见首尾。
一旁的商人拉起琴,我想他也许在思念著谁呢。
钟声从远处飘来,然后又一声。
这是各山的哨所通报平安。
作者: lonkeyhomgun (印地安假懒趴功臣)   2018-05-15 09:34:00
推!
作者: zeta203 (骑士总冠军!!)   2018-05-15 20:20:00
好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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