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在大街上紧紧地抱住我。不顾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你把头埋进我的肩窝,深深地嗅闻,然后轻轻地叹息。
叹息很轻,但我都听见了。一声声收进我的耳聒深处。
“叹什么气呢?”我说,然后你摇摇头。
第一次拥抱似乎是,我和前一位分手的那天,
“好烦齁,抽菸?”“好,哪里?”
十分钟后你出现在巷口。
“干他妈的,他以为他三小啦!”
“就跟妳说不要浪费时间在这种人身上齁,他根本不在乎妳。”
我狠狠地瞪了你。而你竟然笑了。你说,“好可怜喔妳,来,抱一下。”
在你鼓起的坚硬的胸膛上我其实无声地无可遏抑地抽泣了,
在你浅灰色的吊嘠上淌下了几滴泪。那是我最后为他流的泪,而你默默地接住了。
一开始我一定有告诉自己,下一个我一定要开开心心地,
玩到世界都翻过去为止我也不要在乎了。
一定有的吧。
可是我要找片子,你帮我找网址。
我说晚上蚊子咬我,你帮我比较网络上的捕蚊灯。
我手机萤幕坏了,你说你会,你帮我修。
我盯着一块蛋糕看,你下次出现时,就带来请我吃。
我说,“想要抱抱,”你就出现在我工作的咖啡厅。
我找音乐你一起出主意,我认真工作你默默在一旁滑手机。
我工作告一段落你就陪我去抽烟,然后,再抱抱我。
每次抱了一阵子,你就眼睛发亮地对我说,“妳,好像压到我手机了?”
“ㄜ ,感觉起来,是打火机的size吧?”
然后你就会假装放开我,“哼,没想到我们友情这么短暂。”
我捉狭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又会被抱得更紧一些。
前一任再度敲我的那天,我说,“走,跑步!”。
每次跑步,你都早早就到了,在小七前面,从来不多说一句地,静静地等我。
我的心脏不好,跑久一点就会喘。你其实也都听到了吧。
每次我一开始喘的时候,自主跑都可以跑到五分速的你会说,
“我不行了,最近运动量太大,我觉得我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烦耶!我明明还可以!”
我每次都好用力打你手臂再往前跑几步,然后就真的只能停下来走。
但那天我不想跑了,走着走着我弯进公园小路,在石凳上坐下来。
深深地深深地抱住了你。抱的时候是那样的舒服,
我偷闻你的鼻头,你偷摸我柔软的肚子。
“好像,又醒了…”
“我看?”
夜深的公园里,悄无人声。
没有人会看到,我掏出你的阴茎,开始上下吞吐起来。
没有人看到,应该吧,没有人看到我坐到你身上,
紧紧的拥抱之后,无法克制地上下磨蹭你。两个人都衣服齐整的。
“我想要妳。”你轻声而坚定的说。
“我也是。”我听到自己吐出这样的话。
然后我带你去我最常去的小旅馆。
柜台后,还是一样的那位先生。
哎,他那天,有没有察觉出我身边已经换了另外一个人呢。
他会不会,其实也偷偷地祝福了我?
如果没有记错,你是最快找到我那一点的人。
“是不是这里,这一块,特别的软?”
他只想要冲刺,可是你想要我也一样地快乐。
可是啊,我打从骨子里,
就不是一个快乐的人,
你知道吗?
渐渐地我发现我又来了。
我又开始,像历史一样,不断地循环自己,像是一个荒谬的莫比斯环。
我开始计较,开始在乎,你滑手机我忍不住偷瞄。
然后接下来就会是无止尽的猜忌和争吵。
吵到我认不出自己是谁,
吵到我们会回到最初的起点,就像是两个再也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荒谬的,莫比斯环。
这次我学聪明了。我敲你,我说,
“其实我有病,我劝你离我远一点吧。”
过了好久一阵子,就像批踢踢当机那样久的时间,
你终于传讯来,你说,
“…我从来没有把妳当炮友过,从来都没有这样的目的,一直都没有…
我只希望妳开心,妳懂吗?”
老实说我不懂。你明明之前有跟朋友3p过,为什么就不肯带我去解成就呢,我不懂。
我传我的站内信给你看,我说,好难选。
你说,选屁啦选。
为什么我不能选呢,我不懂。
“从来没有把我当炮友过,这怎样听起来都不像赞美啊?!”
我传了一个听不见的丑贴图。
明明都打过炮了,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我真心不明白。
“今天,跑步吗?”你问。
我说,“不了,好累喔今天。”
我只知道,我就是一个可以把正面走到背面的莫比斯环。
这是我再清楚不过的事情了。
然后我不知道要怎么写结尾。不如,五楼,站内我吧?
顺便说一下,就算西斯变成约炮版又如何?
约炮的时候,我能感觉活着。
好像,里面有某一块,就不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