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屋顶上的猫吵醒,头痛欲裂。
我又受伤了,可是再也没人听见;
我的心碎了,但我不喊疼了。
为什么呢?
我对这个世界充满太多疑惑了——
被哧哧笑着。
他们不能理解我的脆弱一如我不明白这世间人性的恶。
没有关系,总是柔柔安慰我,
“只是妳的敏感程度导致妳的感受都要比他们深。”
于是我之所以为我,而他们划分在我之外难以理解的黑洞,
我头痛欲裂。
在应该沈睡时陡然惊醒,生理反应是头痛欲裂加上对这世界一般难受的作呕。
干脆这样吧,我习着他们向下坠落。
像高空弹跳一般,找个合适的黑洞。
在全然陌生的体温跟体液间反复的高潮,一次又一次跳跃我最深的堕落。
我学习他们本能表现在肉体上对生的欲望。
陌生人的阳具昂扬他的意志,
濡湿的甬径延续所有生的可能。
这就是诗意亿万年的人类精实硕果吗?
阴阳相交,生死相依。
全然在心性以外,又凄美息息相关。
每个人的欲望都出自求生本能;
却没能理解毁灭性也同时根存。
被这世间无声伤害的同时,
我也用我的无知试图将所有撕裂。
我用无限的排列组合试图理解他们,
他们只用一种应对桎梏了我的灵魂。
他们纯净的爱难道是真的吗?
肉体交缠不过是体液交换一种动物性的本能,
那里头真能藏有钻石光辉吗?
难道不是像我误解了这世上所有人的明媚那般愚蠢吗?
我要学习他们狭隘不仁、学习他们用最低限度的灵魂泰然地生。
我也追求更深的抚慰揉进生理,
去踏实心底那所有对世界的抽离
我要在强烈的性欲中求佛罗伊德,
求他告诉世人我也真的渴望求生。
我只是为了证明求生,
却得如此暴烈地活着。
生命如此暴烈,却被歌颂成美。
明明所有的暴烈仅都出自本能,
每个人都求死,也求生。
我们的平衡、我们哪来的平衡、我们哪里还能左右自如我们的平衡。
从生命开始我们就趋向死亡,
生命从温暖黑暗而来;我们便渴望黑暗温暖而去。
那暴烈地生真的这样值得被歌颂;
而生命的平静却被指向暴烈?
他们对于我的无知困顿感到啼笑皆非。
我无意伤害这个世界,
却轻易应声碎裂。
嘿,你看。
你终于晓得我总这样轻率地写,
我的死亡冲动曾经比给你的谢礼还繁复包装,我呕心沥血要在上头华丽的蝴蝶结,一篇精
致工整地停滞在我更稍早的青春。那时候也许我还真的求生,在纯净的爱恋中、看似美满
的世界里,
天亮了,物理上的时辰要到了,
而我早已死亡。
在地狱里看见天堂,
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