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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enrot ,
Rosenrot ,
Tiefe wasser sind nicht st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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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切萌芽的,就在今晚。
而我还没做好准备来面对盛大的花季。
‘喂?我到楼下了。’
棕色烤漆老档车的平滑坐垫上,
我换了好几个姿势。
只希望让自己看起来潇洒自在。
不时的在后照镜里检视自己的发型,
嗅著自己手腕上的香水是否仍然清雅高贵。
期待着面前铁门打开时能够给她最好的画面。
(喀搭)
她来了。
无袖背心的深邃如黑夜,
细长的腿支撑著美丽的身躯。
薇薇再次绽放在我面前,心跳些微加速。
唯一同步的是我紧张的窘态。
‘嗨~等很久吗?刚刚就是你机车的声音吗?好吵喔~’
她微笑的曲线完美的足以烙印于我心中。
‘恩…没错是我的车,我们走吧!’
在小巷中游走,引擎声喧闹的如游行般过街。
后座没有把手,她的双手只是摆在腿上。
坐垫是平的,她将双腿夹得更紧以防滑落。
但这一连串的反应让我口干舌燥。
倒不是欲望的驱使,而是紧张。
紧张来自于猜想她是否以为我蓄意为之。
终于我们到了酒馆,
经过那一段极短的漫漫旅途。
漫漫的是我的心。
但我仍希望路途能够更长。
车水马龙能更壅塞。
酒馆内的表演仍然喧嚣。
但我更在意的是偶然的对望。
那对望的瞬间,挟带着青春的欢乐以及暧昧的羞涩。
爱因斯坦的理论原来可以颠覆。
她使我的时间轴加速,
心跳频率与时间流速成正比。
我已经不太记得,
我付钱买票换来的,是怎样的一场表演...
但我仍然窃喜著,因为此时我们正在饮料店外坐着聊天。
‘你穿衬衫来看表演不会热吗?’
薇薇捏着我的衣袖问著。
‘哈哈哈,没看我流一堆汗吗?’
擦著汗的动作为衬衫做了最好的背书。
‘白痴,那还穿衬衫,明明是夏天欸。’
调侃着我对于衬衫的执著,薇薇的语气毫不留情。
但我仍感到莫名喜悦,
也许是来自于我与她之间距离的拉近。
我什么也没继续说,只是盯着她的双眸。
如果心中有一座堡垒,此时应该已成残砖败瓦。
我感觉得到...
自己将无法拒绝这凝视下的任何请求。
即使有阻挡的方式,我也不想抵抗。
‘看屁喔,干嘛一直看?’
薇薇别开了她的眼神。
羞涩的她玩弄著桌上的餐巾纸,
吸管也不断搅动着杯中的饮料。
如同我在问句之后的窘迫。
‘没事。’
手指在桌上敲出杂乱的节奏,越是想从容就越失去冷静。
薇薇的脸颊泛红,我为自己的记性感到失望。
我记不得她今晚的腮红是什么颜色,
我无法得知她此刻是自然抑或害羞。
但她的双唇仍然绯红如玫瑰。
抿唇犹如花朵再次绽放。
我希望我
是园丁
是守园者
是滋润花朵的土壤。
‘你的刺青好大!’
细嫩的触感仿佛从神经末端直通脑海。
她的指腹质感细致,没有任何一丝厚茧。
在刺青的每一吋覆蓋着她的好奇。
我咽下一口唾液试图浇熄心中的欲望...
‘你吞口水也吞太大声了吧!’
薇薇直接点破。
一把利刃剖开了假性洒脱,
在我的窘迫撒下了粒粒粗盐,
是她的话语。
‘妳的刺青很可爱。’
轻轻的捧着她的手,我就像帮她抽血的护士。
针筒是我别有所图的触碰。
我的黝黑,
在白皙胳膊上清晰如白纸上的墨点。
她为了我的碰触而颤抖。
但她仍然没有将手抽开,毫无任何退缩。
单单只是处于怕痒与害羞的中间地带。
‘你的刺青有什么含意?’
缓缓将手抽回,是一种礼貌的拒绝。
她终究还是感受到了,我过多的抚触。
‘人不能独活。’
‘门则是希望总有一天有一个谁可以走进来。’
阐述总是容易将回忆勾起,
我想起了那时对于爱情的憧憬。
而现在的我早已崩解,不再能够侃侃而谈。
关于真爱这回事。
‘人无法独自生存,就像没有妳我会死一样哈哈哈。’
见着话题有些严肃,我开玩笑般说著。
‘唉,你们男生都这样说话,我已经无感了。’
轻叹一口气,虽然不是林黛玉,也足以令人怜惜。
‘我现在是心如止水。’
她再次叹了一口气,搅拌著杯中所剩无几的饮料。
这句话
如同平白的直叙,
如同温柔的劝阻。
我咀嚼著个中的意味...
‘那我希望我可以变成石头。’
‘为什么?’
‘这样才会在水池里掀起涟漪。’
语毕,我们都没再多说什么。
手指的距离相当微妙,
只要一方稍稍向前,
就会如《米开朗基罗 - 创世纪》般交集。
‘有点晚了,我们走吧。’
我主动敲开空气中的沉默。
手指仍然没有向前跨一步,
暧昧在一定的时间内不可汲取太多。
我们仍然在那引擎声不甚悦耳的档车上。
夜间的柏油路,
些许碎屑在其中闪烁著。
如同顶上的苍穹与繁星。
她悄悄的将双手环上了腰间,
手掌仍有矜持的并未扣上。
这大概是一个
“我对你有好感但还不算太喜欢” 的实际呈现。
我知道此时什么都不用说...
就让引擎声代表我的心跳怦怦然。
忽然感觉呼啸过耳旁的风声都像是鸟语,
Je vois la vie en rose - 我看见了玫瑰色的人生。
但归途总有尽头,
没有来处何来归途。
我们还是抵达了她家楼下…
‘今天很开心。’
‘我也是。’
‘妳再把照片传给我。’
‘好啦,知道!骑车小心。’
到家以后,我仍然为今日的约会狂喜。
即使...
托特包内袋的保险套仍然还在。
我是个被欲望驱使的人,
我想要她
也想着她。
我对于单纯的相处感到欢愉,青涩的距离感到不安。
总之我是如此因她狂喜。
但这狂喜仍然没有持续多久,
浅色系的梦幻终究会被深色系的现实沾染。
(叮咚)
Eva:我刚喝完酒,来载我好不好?
Eva是我偶尔的伴侣。
如同间歇泉般出现,解决共同的难题 - 性欲。
我仍然出门了。
这不存在任何道德的批判,
但我仍然怀疑自己。
怀疑我是否对于爱人的感觉开始麻木。
这些疑虑很快地都抛在了脑后。
Eva深深的吞吐着我的阴茎。
或是带着酒精气味的喘息撞击我的双唇。
夹杂轻微菸草味的发丝洒落在我的枕头。
我迫切的欲念是充血的海绵体,
阴茎恣意穿梭于里外。
抽插的行为是我的宣泄。
她的浪喊是淫靡的乐章。
我比起其他时候都更加奋力的索求着她。
像是亟欲抹去难以摆脱的事物。
完事后也只留了一根菸的时间。
对于曾经说过不可能在一起的我们,
这已经是最大的期限。
Eva走了,但薇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