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毁灭的，是人格
楼主: wipers (麦唛) 2017-05-11 18:07:29
黑妞是在椰林站认识的网友
怎么搭上线的，已经不复忆往了。只记得，她经常挂在线上，而那时的自己也不时地在站
上找人攀谈
两只瓶子就这样凑在一起了
从言谈中注意到了一个，不是很明显的人格特质：她的开心点很低
只要别人稍微说了什么样的一句贴心话，或做了什么样的一个贴心动作，她都会大心以报
至少在黑底白字的萤幕上，是如此呈现的
知足常乐，很好啊，年少的我这样地自忖著
我们持续在网络上交流，不着边际地聊著
年轻，多交些朋友，多长点知识，不也挺好
随着逐渐熟悉，从网络上的对谈也转变为电话上的交谈
因为实验室的电话限制，我们总是在深夜，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之后，由她打进那个要转接
两次的电话，
而且每三十分钟，就要断线重拨
记忆中黑妞声音柔柔的，中又带着点慵懒，还不时地参杂着笑点低的银铃声
但我总觉得她的笑点太低了一点
有想过，只是件不经意的小事
何以她会为了那么小的一点善意，就产生这么大的幸福感呢
一日夜深了，我们在电话中也聊累了，经过片刻的沉默，她说道：
“好安静”
“这样安静的夜里，我经常会做恶梦”
“我常常梦到或见到一堵白墙，无边无际，它挡住了我的去路，我走向墙边，它变得好高
好高，高到几乎要压垮我”
“我动弹不得，想叫出声，却没有人能够将我救出”
当我还在试图消化，这些不同于以往内容的真实意涵，的当下，她开始慢慢地诉说自己的
故事：
从有记忆开始，父亲的床上就有三个人：父亲、母亲，以及阿姨
等到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家庭与别人的有所不同时，也只能沉默接受
她十岁开始被父亲长期性侵
起初，她与母亲求助，母亲只说：
不要告诉其他人
这样的每夜煎熬，直到她十五岁才稍有停息
她学会入睡之前拿着木头将房门顶上，但偶尔，父亲还是会成功将门撬开，然后又是一个
难熬的寂静黑夜
她说，以此她的卵巢、输卵管及阴道长期处于发炎状态，而年少的她跟着母亲，定期地持
续造访妇科
而这直到她考上大学，负笈求学之后，才停止了这场长期梦魇
我很愤怒
心中的不平难以平复
思绪中满满的为什么，却无法寻得合理的答复
以往只存在于报纸社会版的奇闻轶事，如今就赤裸裸地，发生在一个良善的灵魂之上
她的故事说完了，我却没有办法停息心中的情绪，在深夜骑上机车开始狂奔
二行程的引擎在中兴桥上嘶吼，我瞥向时速表，105公里，指针处于破表的境界，
车道上任意的坑洞或稍大的碎石，都有可能将我弹向新店溪中
我以不可置信的时间到达实家，怒气冲冲地坐在沙发上，翻转着电视，脑中仍然满满地思
绪无法平息
老妈知道出了事情，却也不动声色
第二天一早，我又回学校继续上课
黑妞没有消失，我们还是持续地保持联络，但她不再主动提这件事，我也不再碰触
她的笑点还是很低，但此时我经知道其缘由
对于绝望之人，即便是一点点的光芒，也是一种无上的幸福
数周后，一日，黑妞说她身体不舒服，躺在床上不能动
她说，她与网友做爱，是危险期，但是对方还是射在里面
我倒不那么震惊了，只问道：吃事后药了吗
她说，就是吃了，所以才躺在床上，全身不舒服
要感谢的人太多了，那就谢天吧
要责怪的对象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那就责怪自己吧
责怪自己的存在，否定自己的人格，作贱这个自己所讨厌的身驱吧
再过了几周，她说，还是怀孕了，问我能否陪她去拿掉
我当下立即同意了
她说，这段时间我们不要联络、不要见面，等我电话
她需要对于自己即将带走的生命，作一个不能太长的心理准备
那天，实验室在聚餐
圆桌，席间大家正热络著，
电话来了，一看到来电显示，我立刻起身说有事要先走
学姊察觉到了异状，但也不说些什么
女人们敏感，却也沉默
到了医院，那是一个很典型地、有历史性的妇产科诊所
柜台人员询问著，选择口服 RU486，或施行月经规则术
人员推荐前者，但我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后者
她掏出钱包，付了对学生而言有些负担的款项
诊所的人将我们引到手术房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金属质地，张牙舞抓的，拘束刑具
医生来了，不意外地，是位有点年纪的男性
我被请出门外等候，等了不算长的时间
医生出来了，说：你可以去看她了，注意她麻醉退了才能起身
我进去，她躺着，一言不语
我说，妳是我所遇过，最坚强的女性
她不出声，泪滴从眼角，一颗一颗地滑落，不止
我送她回家，路上她还抱怨车子的避震很烂，我说这车就这样子，我已经骑很慢了
我们还是会打打闹闹，但是我知道她已经将自己的心永远地封闭
她在萤幕的那一端问我：你要关心我，到什么时候
我回答：可能要等妳结婚生子，我才能放下
这之后她开始逐渐淡出在我的生命之中
偶而，我们还是会联系，但她试着让自己不要有太多的被关注
不仅仅是压力大而已，也因着自身不认为有获得幸福的资格
她毕了业，我继续深造，
一开始她有份不错的工作，却不知为何，从专长的领域刻意地换到非专精的领域，甚或到
后来，还十分突兀地选择了以劳力为主体的职务
“这份工作让我能与人有更多地接触”
我不确定，这是个真正的理由，还是她情绪上苦无出路的磨折决策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我论文死线的前一晚
我必须在隔日早晨提出论文完稿，否则数年的努力即成枉然，我已经决定那夜要熬个通宵
她电话来了，我立刻放下了手边事，与她见面
我们用了餐，之后在校园里闲晃，互相说著不常联络的这些日子，彼此工作与学业的林林
总总
不着边际，却怎么说也说不完
那天晚上我们忍住了，没有发生关系
她压抑她的冲动，而我也多少有些顾虑
我们道别，她回到其实不远的租处，而我继续回实验室为了学位奋战
这之后，她改了名字，换了手机号码，不再上站，也不再来电，就这样消失在人海之中
我再也找不到她
多年之后，在寂静的夜里，我还会想着，那堵墙
那堵无边无际的墙，巨大高耸，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不要告诉其他人”
父母亲人所造成的伤害，身体对意识的叛离，最终造成人格的自我否定
黑妞对我造成了十分巨大的影响，她让我见识了在她小小身形里的坚毅，也让我提早终结
自己的年少轻狂
如果能再见面，我想说
“那不是因为妳的缘故”
“那不是妳的问题”
“那不是妳的错”
我不会说，妳还好吗，
但我很希望，由衷地希望妳能够放过自己，也让我能走出那道白墙
怎么搭上线的，已经不复忆往了。只记得，她经常挂在线上，而那时的自己也不时地在站
上找人攀谈
两只瓶子就这样凑在一起了
从言谈中注意到了一个，不是很明显的人格特质：她的开心点很低
只要别人稍微说了什么样的一句贴心话，或做了什么样的一个贴心动作，她都会大心以报
至少在黑底白字的萤幕上，是如此呈现的
知足常乐，很好啊，年少的我这样地自忖著
我们持续在网络上交流，不着边际地聊著
年轻，多交些朋友，多长点知识，不也挺好
随着逐渐熟悉，从网络上的对谈也转变为电话上的交谈
因为实验室的电话限制，我们总是在深夜，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之后，由她打进那个要转接
两次的电话，
而且每三十分钟，就要断线重拨
记忆中黑妞声音柔柔的，中又带着点慵懒，还不时地参杂着笑点低的银铃声
但我总觉得她的笑点太低了一点
有想过，只是件不经意的小事
何以她会为了那么小的一点善意，就产生这么大的幸福感呢
一日夜深了，我们在电话中也聊累了，经过片刻的沉默，她说道：
“好安静”
“这样安静的夜里，我经常会做恶梦”
“我常常梦到或见到一堵白墙，无边无际，它挡住了我的去路，我走向墙边，它变得好高
好高，高到几乎要压垮我”
“我动弹不得，想叫出声，却没有人能够将我救出”
当我还在试图消化，这些不同于以往内容的真实意涵，的当下，她开始慢慢地诉说自己的
故事：
从有记忆开始，父亲的床上就有三个人：父亲、母亲，以及阿姨
等到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家庭与别人的有所不同时，也只能沉默接受
她十岁开始被父亲长期性侵
起初，她与母亲求助，母亲只说：
不要告诉其他人
这样的每夜煎熬，直到她十五岁才稍有停息
她学会入睡之前拿着木头将房门顶上，但偶尔，父亲还是会成功将门撬开，然后又是一个
难熬的寂静黑夜
她说，以此她的卵巢、输卵管及阴道长期处于发炎状态，而年少的她跟着母亲，定期地持
续造访妇科
而这直到她考上大学，负笈求学之后，才停止了这场长期梦魇
我很愤怒
心中的不平难以平复
思绪中满满的为什么，却无法寻得合理的答复
以往只存在于报纸社会版的奇闻轶事，如今就赤裸裸地，发生在一个良善的灵魂之上
她的故事说完了，我却没有办法停息心中的情绪，在深夜骑上机车开始狂奔
二行程的引擎在中兴桥上嘶吼，我瞥向时速表，105公里，指针处于破表的境界，
车道上任意的坑洞或稍大的碎石，都有可能将我弹向新店溪中
我以不可置信的时间到达实家，怒气冲冲地坐在沙发上，翻转着电视，脑中仍然满满地思
绪无法平息
老妈知道出了事情，却也不动声色
第二天一早，我又回学校继续上课
黑妞没有消失，我们还是持续地保持联络，但她不再主动提这件事，我也不再碰触
她的笑点还是很低，但此时我经知道其缘由
对于绝望之人，即便是一点点的光芒，也是一种无上的幸福
数周后，一日，黑妞说她身体不舒服，躺在床上不能动
她说，她与网友做爱，是危险期，但是对方还是射在里面
我倒不那么震惊了，只问道：吃事后药了吗
她说，就是吃了，所以才躺在床上，全身不舒服
要感谢的人太多了，那就谢天吧
要责怪的对象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那就责怪自己吧
责怪自己的存在，否定自己的人格，作贱这个自己所讨厌的身驱吧
再过了几周，她说，还是怀孕了，问我能否陪她去拿掉
我当下立即同意了
她说，这段时间我们不要联络、不要见面，等我电话
她需要对于自己即将带走的生命，作一个不能太长的心理准备
那天，实验室在聚餐
圆桌，席间大家正热络著，
电话来了，一看到来电显示，我立刻起身说有事要先走
学姊察觉到了异状，但也不说些什么
女人们敏感，却也沉默
到了医院，那是一个很典型地、有历史性的妇产科诊所
柜台人员询问著，选择口服 RU486，或施行月经规则术
人员推荐前者，但我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后者
她掏出钱包，付了对学生而言有些负担的款项
诊所的人将我们引到手术房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金属质地，张牙舞抓的，拘束刑具
医生来了，不意外地，是位有点年纪的男性
我被请出门外等候，等了不算长的时间
医生出来了，说：你可以去看她了，注意她麻醉退了才能起身
我进去，她躺着，一言不语
我说，妳是我所遇过，最坚强的女性
她不出声，泪滴从眼角，一颗一颗地滑落，不止
我送她回家，路上她还抱怨车子的避震很烂，我说这车就这样子，我已经骑很慢了
我们还是会打打闹闹，但是我知道她已经将自己的心永远地封闭
她在萤幕的那一端问我：你要关心我，到什么时候
我回答：可能要等妳结婚生子，我才能放下
这之后她开始逐渐淡出在我的生命之中
偶而，我们还是会联系，但她试着让自己不要有太多的被关注
不仅仅是压力大而已，也因着自身不认为有获得幸福的资格
她毕了业，我继续深造，
一开始她有份不错的工作，却不知为何，从专长的领域刻意地换到非专精的领域，甚或到
后来，还十分突兀地选择了以劳力为主体的职务
“这份工作让我能与人有更多地接触”
我不确定，这是个真正的理由，还是她情绪上苦无出路的磨折决策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我论文死线的前一晚
我必须在隔日早晨提出论文完稿，否则数年的努力即成枉然，我已经决定那夜要熬个通宵
她电话来了，我立刻放下了手边事，与她见面
我们用了餐，之后在校园里闲晃，互相说著不常联络的这些日子，彼此工作与学业的林林
总总
不着边际，却怎么说也说不完
那天晚上我们忍住了，没有发生关系
她压抑她的冲动，而我也多少有些顾虑
我们道别，她回到其实不远的租处，而我继续回实验室为了学位奋战
这之后，她改了名字，换了手机号码，不再上站，也不再来电，就这样消失在人海之中
我再也找不到她
多年之后，在寂静的夜里，我还会想着，那堵墙
那堵无边无际的墙，巨大高耸，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不要告诉其他人”
父母亲人所造成的伤害，身体对意识的叛离，最终造成人格的自我否定
黑妞对我造成了十分巨大的影响，她让我见识了在她小小身形里的坚毅，也让我提早终结
自己的年少轻狂
如果能再见面，我想说
“那不是因为妳的缘故”
“那不是妳的问题”
“那不是妳的错”
我不会说，妳还好吗，
但我很希望，由衷地希望妳能够放过自己，也让我能走出那道白墙
作者: h3po3 (咩咩) 2017-05-11 18:10:00
QAQ
作者: blackzero1 (honChao) 2017-05-11 18:11:00
潮流文学
作者: srwcc (老马) 2017-05-11 18:12:00
感谢创作
作者: luca911228 (卡卡) 2017-05-11 18:13:00
QQ
作者: TheDivision (吃肥男子) 2017-05-11 18:13:00
Q__Q
作者: david840924 2017-05-11 18:16:00
推
作者: IamGandalf (我是甘道夫) 2017-05-11 18:22:00
推
作者: Haeniel (路人甲) 2017-05-11 18:27:00
心酸酸的
作者: n98802001 (å°å°è³“) 2017-05-11 18:28:00
推
作者: Hermess (取之有道) 2017-05-11 18:36:00
QAQ。这种事情发生的越来越频繁
作者: srwcc (老马) 2017-05-11 18:38:00
sorry 是心得
作者: jtta (小白) 2017-05-11 18:38:00
有一种很深的祝福在遥望
作者: howshaw (俺只是路过的☂) 2017-05-11 18:41:00
QQ
作者: abcijk (夜晚沉寂) 2017-05-11 18:42:00
推，有感觉
作者: loveccaa 2017-05-11 18:42:00
泪推
作者: Ame0310 (A米) 2017-05-11 19: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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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meidong (MeiDong) 2017-05-11 19:06:00
推 忍住
作者: EulerEuler (雪) 2017-05-11 19:07:00
好阴暗QQ
作者: kapo370420 (大福) 2017-05-11 19:09:00
喜欢你的文字QAQ推推
作者: evonne4455 (欣) 2017-05-11 19: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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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tw0975 ( ) 2017-05-11 19: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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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funnychen (陈芳妮) 2017-05-11 19:15:00
情绪太饱满，学姊那段脑补严重
作者: bightj40223 (bightj40223) 2017-05-11 19: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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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fly8130 (miloriver) 2017-05-11 19:22:00
泪推
作者: yaya301141 (礼仪成就不烦) 2017-05-11 19:24:00
推QQ
作者: yauaia (低调........) 2017-05-11 19: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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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ai988 (洗洗睡) 2017-05-11 19:37:00
这种事到底还有多少
作者: kevin9510 2017-05-11 19:42:00
你给她好大的压力，让她只能逃开，若无其事的陪伴，可能她更能接受吧！
作者: actpot3756 (smile_dog) 2017-05-11 19:48:00
清流文...推
作者: ac5202 (吃火锅) 2017-05-11 20:14:00
推，希望她看得到
作者: qqty (目青女子) 2017-05-11 20:16:00
真心推
作者: daniel2956 (ㄑㄐㄒ) 2017-05-11 20:22:00
QQ 西斯版也有洋葱
作者: tengyueh (WishIHadAnAngel) 2017-05-11 20:35:00
泪推 QAQ
作者: iamlindashen (喂喂喂o~~~~~~~~没事____) 2017-05-11 20:44:00
QQ
作者: rhox (天生反骨) 2017-05-11 21:16:00
QQ
作者: mamajustgo (不是武藏 是又八) 2017-05-11 21:24:00
Q_Q
作者: ckbeintou (CKbeInToU) 2017-05-11 21:27:00
好沉痛也很难过
作者: jiabin98765 (jiabin98765) 2017-05-11 21:46:00
QQ
作者: lighttwing (亲近生侮慢) 2017-05-11 22:00:00
心好酸啊，让人想哭
作者: kevabc1 (abc1) 2017-05-11 22:22:00
她一定要看到啊啊啊啊
作者: ring5611 (蒋亮亮，来一个！) 2017-05-11 22:28:00
心酸的浪漫
作者: k1400 (德州家康) 2017-05-11 23:11:00
今夜的西斯版怎么一直让人流泪
作者: cherrychiao (樱桃巧) 2017-05-11 23:22:00
谢的很好写
作者: whathappen (想吃泻药) 2017-05-12 00:25:00
推
作者: greenylittle (green) 2017-05-12 00:55:00
写得非常好，却也让人喉头哽咽...
作者: damu (damu) 2017-05-12 02:31:00
推
作者: Deepercat (苍) 2017-05-12 02:54:00
推
作者: pttevilwolf (我不写诗) 2017-05-12 04:57:00
那堵墙 不是当事人无法体会万一的
作者: tracy0620 (å…å…©å‡) 2017-05-12 05:50:00
贵错字，抱歉。很久没在西斯看到这么好的文章了。
作者: silar (空白~) 2017-05-12 07:07:00
她好坚强....
作者: ghostghost (尼欧) 2017-05-12 08:27:00
人的丑恶 就是我讨厌这世界的原因
作者: lemongrass36 (尊重包容多元) 2017-05-12 09:38:00
好文推～
作者: meimei2016 (meimei) 2017-05-12 18:47:00
QQ希望你跟她都幸福
作者: huamau (花毛) 2017-05-13 00:51:00
推
作者: wind26 (风) 2017-05-13 13:31:00
推 很有感觉
作者: sc211 (星见) 2017-05-13 22:30:00
QQQ
作者: Hey2 (Hey) 2017-05-13 23:45:00
拍拍
作者: daniel50508 (fapfap_olo) 2017-05-15 03:13:00
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