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是卖吃的,
虽然没有招牌。
这是我到台北的第六年,将肝卖给某个老板的第六年。
有时看着电视上某某权贵又爆出私生子或又有女明星被拍到与富二代深夜开着跑车去约砲
......约跑的新闻,心中不免会想,
那些人身上的某一个细胞应该有些养份是我的辛劳贡献所成长的,所以当他们与人交换细
胞时,或许可以有某种特殊的连结让我也能感受到,虽然可能这种感觉以人类的感官尚不
能有所反应,但也许可以说明常常会同时有许多人说某某女神在我床上云云之类的情况。
话说隔壁是买吃的。
会这么说是因为某个提前下班的深夜,想找些东西填饱肚子时,隔壁传来的声音。
"给我吃。"是一个有点刻意压低、轻轻的女声,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半夜了还有人想吃东
西,但仍记得放低音量实在很值得嘉许。
老实说,以现在社会冷漠的程度,我本不应如此在意隔壁的事情,无奈被饥饿感驱使的我
听到有食物的消息,忍不住留心起来。
“难道是隐藏在巷弄中的美食!?”我心中暗想,忍不住回想起求学阶段,某间只在半夜
开张的鸡肉饭,总是在大半夜的排起长长的人龙。
“不行……”再度响起的声音将我从过去的回忆带回现实,但却是个明显有些愤怒的男子
声音,“妳在别的地方吃饱了!现在来是怎样!妳当我傻子啊!”
剧情似乎有点离奇,但我忽然间醒悟,这是出跟八点档一样的戏码。
“我没穿内裤喔……”女子的声音又幽幽的响起。
刹那间,我有一种白金之星跨界现世的感觉。
隔壁沉默了。
“含着……”男子的声音在五秒后穿过墙壁,但已经比刚刚的大喊小了许多,要不是我将
耳朵贴在墙上。可能就要miss掉。
那是一种生物缓缓移动的宁静,虽然没有太大的声音,但第六感告诉我,那是两个有灵魂
的生物,缩短彼此距离的空气颤动声。
溼润的声音。
不要问我溼润这种形容词怎么会有声音,那不是我们日常能听到的五感,是某种软嫩湿滑
的物体,在接触、探索著的。
我可以想像,那种吸吮就像是吃完蛋糕后不小心有奶油残留在指尖,总令人忍不住想舔舐
干净。
我吞了口口水,隔壁则不知道吞了什么东西。
“大大的……啊”含糊的声音伴随着一声闷哼。
墙壁忽然发出手掌贴壁的声响,啪达的令人试着想像白嫩的手掌与细长的手指与冰冷墙壁
接合时,它主人的表情,是否也如同掌心般泛红。
我不禁猜想,隔壁的男子也喜欢背后式。
硬了。
我希望我的拳头硬的能够打穿墙壁跳进去喊普雷万。
那男子此时看着的肉瓣是否像极了那肥嫩细致的鸡肉片呢?
那滑顺的口感让我回忆起夜冲后满怀感激的第一口鸡肉片饭……啊,说远了。
声音像活物般从墙的另一面游来。
是娇喘,有律动的娇喘。
好像是咬著下唇,死命忍耐著的那种。
墙的那头没有人说话,只有越来越快的撞击声与呻吟。
“快……快一点,啊……啊……啊!不行了……啊!”
我可以想像,随着逐渐高扬的音调,那未打过照面的女子,眼神想必凌乱著。
男声在一阵急促的啪啪声中发出一声低吼。
正当我心想这一切将要结束时。
听到隔壁传来男子冷冷的声音
“婊子,我干妳干到隔壁都听到了,看妳还有什么脸在这边住,干,臭婊子!”
“隔壁的,这女的是个不满足的贱货,哪天你说不定也上的到,哈哈哈!”
接着是迅速的穿衣声,很快的,便是甩门声。
我有点错愕。
隔壁的女子想必也是。
然后是啜泣声。
我默默的让耳朵离开墙。
空着肚子睡去。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鸡肉饭的味道,怎么也想不起来。
或许,就如同半夜开的鸡肉饭改到早上营业后,那美味就再也找不回来般。
女人隔没多久便搬走了。
希望那女人,最后能找到好吃的鸡
肉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