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五十三分,却还完全没有睡意,看着脸书动态墙上朋友们的消息,想打发些时间。一张照片映入眼帘,还带有男孩稚气的他笑得灿烂,身后还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笑容甜美的女孩。
"大概是他女朋友吧?"我想着。
手机待机中,思绪却没有跟着停下来,脑海浮现的画面一下子让我回到了好多好多年前,还是青春无敌国中小屁孩的那时候。
纯纯的爱,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的。
-----
“Shit!妈我快迟到了掰。”
才早上六点半,我已经换好制服冲出家门,却只是站在电梯口看着上面的数字。
“13、12、11...”我跟着数字倒数着。“很好!停在九楼。”
差点没尖叫,我先是暗自窃喜一番之后迅速整理仪容,按了下楼的电梯。
电梯开门,是住在九楼那个雄中男孩。
和每一天早上一样,和他对了眼、转过身、盯着紧闭的电梯门傻笑,几秒后一楼到了,跟着他的脚步走到了公共汽车站,站在他身后假装在等公共汽车,等他上车之后又往回走三十分钟的路上学。
到学校,一样无聊的八堂课、写不完的考卷、数学老师的屁话、前排男同学借我的小小说以及晚上六点到八点的晚自习时间,终于让我等到了下课。
走了四十分钟回家,再走十分钟到公共汽车站附近,这时已经快九点。
九点半,雄中男准时搭公共汽车回到了永丰路段,确定他下车后我才慢慢的尾随他,搭同一班电梯回家。
这样的生活过了整整一年,虽然很蠢也很浪费时间,不过我想是值得的。
就这样我也考完国中基测,他高三要考指考的早上,我手上拿着要给他的"追分成功",在早上六点半准时站在电梯口等他。
电梯开门、和九楼雄中男对上眼、电梯关门、对着电梯门傻笑,追分成功被我紧紧的握著,握的好紧好紧。
走到社区大楼门口,我快步跟着他。
"今天,一定要给他..."
"今天,一定要跟他告白..."
他上车,公共汽车门关了,追分成功还在我手中。
五十分钟后,我才慢慢的走进教室,书包一丢我整个人像泄气一样趴在桌上。
“妳干嘛?”前面的男同学转头看了我,却被我白了一眼。
“给你。”我把追分成功丢给他。“祝你重考顺利。”
------
我没有再看到他,那个九楼雄中男。
至少在我毕业后离开高雄三年当中,我都认为我看不到他了。
听我妈说他考上政大,听我妈说和他妈不错熟,早知道就叫我妈帮我介绍。
那一年,我十八岁。
三年级实习结束后开始我的暑假生活,虽然数学被当但不想为了这么一科暑修,所以包袱收一收用黑猫寄出后,我简单带着包包就搭车回高雄,这三年寒暑假都没有再看到他的身影,我想也许那天故事就会这样结束。
但事情不是憨人想的这么简单。
故事里,一定会有一些偶然,那些偶然是必须存在的。
下了出租车,九楼雄中男就坐在旁边,手上还拿着一瓶啤酒。
我愣在原地,不是我在说,整个世界就像停止转动一样。
接着,和过去一样的,和他对上眼,只是这次他主动对我点了点头。
“好久不见。”他说。
“呃,好久不见。”虽然我看不到自己,但我敢说我当时表情一定很可笑。
“要喝啤酒吗?”他从脚边拿出一瓶金牌,灿烂的笑着。
这一聊,聊了两个多小时。
聊我在护专实习遇到有趣的那些事,聊他在雄中吉他社的往事,也聊他在政大玩社团、在宜兰学冲浪,讲他和那些女孩。
我静静的听,静静的看着他,看他说著那个冲浪女孩时眼中的光彩,我好羡慕,真的好羡慕。
“在发呆?”突然他摸了我的头发,我慌乱的往后退,眼神飘着飘着却怎么也不敢直视他。“不要动...”他将他手上那撮长发塞回我耳后,浅浅的笑着。
“没有阿...听你说话,就这样。”我小声的回答。
他沉默了三秒钟后将我拉起身。
“走吧,回家。”他拍了拍裤子,说道。
“啊?”我看着他,不懂他的意思。
“妳回妳家,拿一个玻璃杯,到B1中庭等我。”他突然靠过来,在我耳边说著,刹那间我红了脸。
走到电梯口,电梯门开了,这一次我和他一起进电梯。
他还没伸出手,我就帮他按了九楼,他看了我一眼后勾起嘴角:“谢谢阿,二楼黄小姐。”
------
到了B1,他已经站在那,晃了晃他手中那瓶红酒,他笑着。
“你哪来的...”我笑了。
“今天有美女陪我,拿我爸一瓶好酒他应该不会怎样。”他贼笑着。
红酒喝了半瓶,我们也坐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我靠在他肩上,闭着眼睛。
听他说话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非常舒服。
他说着他喜欢过的那三个女孩子,包括宜兰认识的冲浪女孩、吉他社的学妹、政大的女同学。
我才知道他喜欢娇小的女孩,有甜甜的酒窝、过肩的中长发,个性呛辣也很阳光。
这些,都跟我完全相反。
“你知道...我以前暗恋过你吗?”终于,我开了口。
“我知道阿,超明显的,妳每天都跟踪我。”他非常直接爽朗的回答我,这让我瞬间不知所措。
“嗄?”我离开他肩膀,惊讶的看着他。
“我说,我知道妳喜欢我阿,超明显的。”他故意加重语气又说了一次,之后还露出很坏的笑容。
“你怎么会知道阿...”
“就有一个人都会在我上下课的时候尾随我,走路姿势还很好笑...要我学一次给妳看嘛?”
“不用了...谢谢你喔!”我白了他一眼。
“给妳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完成妳当年没有做到的事情,跟我告白。”
“白痴喔,还不是一样被你拒绝?”
“傻女孩,有些事情明知道没结果还是要冲,因为这就是人生,不笨一次怎么会没遗憾?”
我直盯着他看,皱着眉,好久好久。
“欸,九楼的,我喜欢你。”我说。
“我知道。”语毕,他嘴唇覆上我的,轻轻的吻着我,接着渐渐加重、再加重。
酒精催化了我们之间的暧昧氛围,顾不了三更半夜还在B1花园旁,我们已经忘情拥吻,久久没有离开对方。
他的手在我背后游移,我环抱着他的肩,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不管是沐浴乳的香气还是酒味其实我已经分辨不清,我只想抱他,只想吻他。
“走吧。”他牵着我,进了另栋大楼的楼梯。
看了看四周,确定周围没有监视器后他关了楼梯间的灯。
“干我怕黑。”我抓着他的手臂。
“闭上眼睛,专注在身体的感觉上。”
他让我靠着楼梯躺下,这个时候对他的所有碰触,感觉都加倍放大。
他用指尖滑过我腹部、腰,我微微颤抖著,没有反抗他的碰触。
他将手伸进衣服,轻轻的抚摸著,隔着衣服他将鼻子凑了过来,深深的吸着气。
拉起胸罩,他玩弄着我敏感处,一阵酥麻感从脚指尖传到了下体,再放射状的传到了全身。
头昏的我无法思考下一步的动作,只能靠着他的声音,他的指令,然后专注在他给我的快感上。
脱下我的内裤,他用手指在小穴口划著圆。
“已经这么湿了。”他用中指沾了一点淫水,抹在我的嘴唇上,我轻轻的舔著。
他继续挑逗着我,接着整根中指没入快速抽插著,不久后下体一阵痉挛,热热的体液流出,他告诉我这就是高潮。
------
那天之后我们也只是偶尔联络,六年了,唯一的联系也只剩脸书看看照片。
我看了看他的照片,按了赞。
我想他说的对,有些事情当时不做,一辈子就不会做了。
十八岁的禁果,尝着他坚挺的肉棒,感觉在我口中抽插著,那样的热切。
尝着他涌出的精液,在我口中那苦涩的感觉还带点腥味。
尝著一段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果的暗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