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端坐在床缘,赤裸著,清浅的月光照进屋内,自他钢冷结实的背肌反出一道银芒,遍
及全背部的圣母像刺青展开双臂,却不带一点拥抱的意涵。女人躺在床上,赤裸著,身体
微微偏向没有他的一侧(这个动作的丰富征象,她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察觉),她搜寻
从前的记忆,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成了这样的衬托,“我们真的好快乐。”她只
能打捞起充载嬉闹的片段,寻不著半丝半毫迹象。男人此刻活在她的眼角,这是过往从来
不曾出现过的光景。
“我走了。”他起身,身躯迎向月光,划出一个精锐的形象,他遮住了泰半的照明,使得
房里瞬间冷了好几度。窗外已经黑灯瞎火,但男人离开之后,夜色仍如铁块沉坠。
今晚没有天使流泪,只有一只尖耳精灵,悄悄地从房间的某个角落穿梭到另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