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太阳不断地用毒辣的阳光射向地面,青草给晒得闪闪发亮,树叶照映得更加翠绿
。
风停止了流动,地上散发出来阵阵热气,连蝉也比平时大声得喊著热。
小镇上的人们躲在屋簷下、树阴下、恐惧即将解放的喜悦之下。
城镇的中心广场,没有平时满地的白鸽,没有人来人往,只有孤单的男孩。
魔女之子面容憔悴,双手与双脚被反绑在大型的木桩上,消瘦的身体像一根随时会点燃的
火柴,满头的汗水不断的滴到自己的影子上。
他不断的喃喃自语不停的抖动,即将身逝。没想到,这却是我们此生犯得最大错误。--
-------幸存者蓝迪-笔。’
阿吉起床后跟娜狄亚要了一颗奇幻咖啡豆。
这是一颗散发白色光芒的纯白小豆子,总是在空中飘来过去。
有了这个东西,想必同学们就会相信他还有爸妈根本不是什么魔女手下了吧。
娜狄亚微笑的打开大门,带他出去。
阿吉抬头一看,丘陵的天空渐渐亮了起来,流星雨转换成了无数道的彩虹。
彩虹交叠又交叠,不断的重叠到天际线底端,呼应着正在升起的太阳,构筑成五彩缤纷的
天空。
小木屋通往出口的道路旁,满地的奇特花朵随着两人的脚步逐一盛开,庆祝白日的来临。
道路的尽头是密集交错的大片树海,日光无法照射进去,散发出阴森森的黑色氛围;跟旁
边光鲜亮丽的丘陵形成了强烈对比。
虽然已经看过一次,但是阿吉依然对眼前的美丽景像表示惊叹。
“阿吉,如果你还想过来玩,在脑海里想着我并且拍两下手掌。”
娜狄亚对着阿吉轻轻的说著。
接着她带着阿吉朝着树海拍了拍手,随即树海与道路的交界处开出了一个通往外面的小通
道。
阿吉一脚踩进了通道,朝着娜狄亚用力挥手。
“娜狄亚!我明天再来找妳玩!”他大声的喊著,随即通道封闭了起来。
大树上的不知名小鸟彼此嘻闹,树林中充满了各式各样的虫鸣声。
“...............”
阿吉一走,娜狄亚收起了笑容,修长的睫毛垂了下来,长叹了一口气。
微风吹起,她的洋装轻微摆荡,蓬松的红色长发随风飘逸。
她带着清脆的嗓音轻轻的哼著歌,漫步回小木屋准备煮个早晨咖啡。
“从黑暗中离开的妳来了,看起来又疲惫又伤心。
我问妳在做什么呢?
妳回答我的声音充满了平静:
我正冒着寒冷找寻着爱呀~
我说妳用不着去找寻着爱啊
来我身旁吧,来我身旁~
将妳的头放在我肩膀上休息。
来我身旁吧,来我身旁~
沉睡在和平之中。”
忧伤的旋律与艳丽的风景却成了强烈对比。
一走出通道,小镇的入口就在眼前。时间好像过了很久,没想到才经过短短一个晚上。
阿吉回头一看,刚刚离开的通道已经消失,森林又恢复成以往的繁密景像。
此时的天空才微微发亮,隐约看得见模糊的点点星光。
看起来上课不会迟到呢!阿吉兴奋的冲回家拿书包,准备迎接破除谣言的时刻。
他边跑边看着手掌中的纯白咖啡豆,开心的合不拢嘴。
你们看好了!我才不是什么魔女之子!阿吉在心里头对着同学们大喊著。
只不过,一打开家门,兴奋的情绪渐渐的被失落掩没。
好安静啊,这屋子好像很久没有主人回来了的感觉。
晨光从窗户中照进了客厅,从光线中能看见散漫在空气中的灰尘。
爸爸此时坐在暗红色的皮革沙发,叼著烟斗,翘著二郎腿看报纸。
阿吉以为自己会被狠狠训诫一顿,结果没有。
“唷,阿吉,昨天跑去哪野啦?”
爸爸慈祥的语气仿佛体谅著自己。
“唉呀,阿吉也很努力唷,这些日子他很辛苦呢!”
笑瞇瞇的妈妈将做好的早餐端来客厅,有白吐司、培根还有荷包蛋,旁边顺便付上了热牛
奶。
总是干干净净的厨房,此时也开始有了灰尘。
爸爸将头转了过来,亲切的笑着:
“阿吉,别太勉强自己唷!”
妈妈在一旁轻轻的笑着,伸手要来摸摸阿吉的头。
就在手即将靠上来的时候,妈妈消失了。
而坐在一旁的爸爸身影也慢慢的淡去。
家中剩下孤单的站在客厅的阿吉。
爸爸...妈妈...你们才不是魔女的仆人!
“呜....呜......”
阿吉的眼泪开始止不住的掉落,右手将纯白咖啡豆抓得紧紧的。
他沉默了片刻,提起了书包,前往学校。
学校和以往一样,对自己装作没看见的同学,总是忽略自己的老师。
同学们偶尔会谈论阿吉,为什么这家伙不赶快回去魔女身边?
明明爸爸妈妈已经回去了,怎么他还是厚脸皮的待在镇上呢?
流言蜚语越来越夸张了,阿吉甚至感受到了敌视的眼神。
“铃~铃~铃”
下课时间,阿吉叫住了当日傍晚给他难题的三名同学。
只见三名同学露出惊讶的表情。
“唷,阿吉!事情办得怎么样啊!”
“魔女的家找到了吗?”
“该不会,你成功了?”
三名同学尴尬的围着他七嘴八舌。
“嘿嘿,你们可别吓到喔!”
阿吉得意的将手中的纯白咖啡豆向他们展示,挣脱了掌控的白色小豆子开始散发出白色微
光,并且无规则的飘来飘去。
“哇....喔.....”
“这...”
“我可没看过这东西耶....”
三名同学目瞪口呆。
“看吧,早说过我不是什么魔女之子,爸爸妈妈也不是什么魔女的手下!”
阿吉右手用力握拳庆祝。
很快的,纯白咖啡豆马上吸引了班上其他同学的目光,大家无不对这奇妙的小东西发出惊
叹。
上课时,白色小光点也是飞来飞去,使大家一直分心。
台上的老师觉得奇怪,伸手将豆子抓住。
老师捏著豆子仔细的端详一阵,好奇的问道:
“这是什么呀?好有趣的东西。”
一旁同学赶忙指著阿吉:“阿吉带过来的!”
老师皱着眉头,看了看阿吉,又看了看被捏住的豆子,充满疑惑的问著:
“阿吉呀,你从哪边捡来这东西的呢?”
阿吉没想到老师会注意这东西,开始有点紧张:
“这...这是森林里捡到的....”阿吉感觉自己的手心开始冒汗。
“森林里捡到的呀....可是阿吉,镇上不是规定禁止任何人进入到森林吗?你不知道魔女
会袭击进入森林的人吗?
被袭击的人会成为魔女的手下渗透到镇上,给大家带来危险,你知道吗?你的爸爸妈妈就
是这样才失踪的,你知道吗!”
老师的口气从原本的温和慈祥,转变成声厉俱下。
“不..不是这样”阿吉支支吾吾的做微弱的解释。
“老师,阿吉是在魔女的房子拿到那个东西的!”
三人组其中一人马上举手跟老师报告。
此时全班哗然,同学们开始交头接耳。
“大家安静!”老师拍了拍桌子。
“阿吉,你连魔女的屋子都进去过了啊?真是厉害呢。”老师眼睛向下看着阿吉,语气充
满调侃。
“才不是呢,老师!根本不是你想得那样!”
阿吉满脸通红,将三人组跟他在那天傍晚谈的事情说了出来。
“........”
老师沉默不语。班上的同学们紧张的不敢说话。
诡异的宁静持续了一下子,老师又开口:
“阿吉你怎么找到魔女的屋子的?”
这时,阿吉发现老师的表情很不自然,感觉像起了戒心。
“我照着地图上找的呀!”
阿吉打定主意不说出娜狄亚的事,其他的都据实以告。
“地图上找的....嗯...”老师面色异常严肃,抓了抓头,沉思了一下。
此时,教室内的空气仿佛都要凝结,时间也停留在这一刻。
阿吉希望某个人随便讲讲话或者外头发生一些事来结束这尴尬的气氛。
终于,老师开口打破沉默。
“魔女之子呀,从今以后,别将这样蛊惑人心的东西带来学校了,今天的事我就睁一只眼
闭一只眼。这东西我没收。”
老师的口气平静,做出了一项不利的宣判。
阿吉感觉头像被大锤子敲到一样,瘫坐在位子上。
费尽心思,想帮爸爸妈妈跟自己撕去标签,没想到结果如此的令人心碎。
阿吉环视著四周同学,他们投已冷冰冰的扑克脸,这时候他心理头想起了娜狄亚的温暖笑
颜。
当天晚上,阿吉跑向森林。
苍促的步伐、不协调的呼吸、游离的眼神。
在黑压压的森林里,他心神不宁的随意乱走,心中想着娜狄亚,手不断的胡乱拍打。
这天的森林感觉比平时更安静,只不过却充满了野兽的细声嘶吼。
嘶吼声离阿吉的背后不远,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总算,密集的林木开始向旁散去,身后的诡异吼叫离阿吉远去。
熟悉的景像出现了,小丘陵、大树、木屋、极光。
阿吉奋力的跑向木屋,这次不用等他敲门,门就自动的打开。
客厅角落是温暖的炉火,小圆桌上依然摆满了甜点,空气里弥漫着咖啡香气。
娜狄亚优雅的坐在椅子上,啜饮著咖啡。
阿吉像是见到了救赎,直接扑向娜狄亚怀里。
娜狄亚没有被这突来的举动吓到,反而温柔的用手缓缓的抚摸他,像是安慰受伤的小动物
一样。
“阿吉,怎么了?”娜狄亚的语气充满了关怀。
“没用,没有用....他们不相信...”
十二岁的男孩紧紧抱着十岁的女孩,眼泪不断的从眼眶涌出,沾湿了女孩的洋装一角。
娜狄亚此时双手环抱着阿吉,将秀丽的脸孔贴近他布满泪痕的脸庞,轻轻的吻了一下。
“阿吉....我懂的唷,你的痛苦....我深深的感受到了。”
娜狄亚缓缓的眨了眨眼睛,红色瞳孔的虹膜上,映照出了这个需要帮助的无助男孩。
哭声不断的持续著,炉火的火光照映着客厅的每一个角落,相拥的男孩及女孩,他们的影
子随着火光摇曳著。
阿吉缓和了一下情绪,娜狄亚的怀抱使自己感到安心,他赶紧喝了杯青色果实咖啡,平静
了下来。
接着他们开始聊天,娜狄亚听着阿吉讲述著今天遭到的各种不信任对待。
同学不相信他、老师怀疑他、放学时其它镇民对他大吼大叫。
娜狄亚坐姿典雅,合身的小洋装边缘有着阿吉眼泪的水渍。秀丽的小脸蛋带着一股亲和力
,红色的大眼睛温柔的看着阿吉,樱桃般的小嘴总是保持着微笑。
“那么阿吉,你打算怎么办呢?”娜狄亚听完了阿吉吐的苦水问著。
“我不知道....曾经是我朋友的人不理我,曾经是我邻居的人讨厌我,爸爸妈妈看起来是
不会回来了。”
阿吉失落的说著。“现在去上学感觉好讨厌,可是不去上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
是想大家像以前一样对我啊....”
娜狄亚起身摸摸阿吉的头:“阿吉...别想太多了。如果之后觉得不开心,就到我这来吧
。”她的安慰依然充满了温暖。
接着每一天,阿吉晚上都会来娜狄亚的住所,偶尔睡睡这里,偶尔睡镇上的家里。
客厅的小圆桌总是摆满了美味的点心跟饮料,两人的欢笑声不断。
阿吉很喜欢到各个收藏室晃晃,娜狄亚就在旁边为他担任解说员。
水晶球的房间对阿吉来说很矛盾,那些充满兽性情欲的东西他不喜欢,但是又总是忍不住
去偷看水晶球。
这间小屋子好像多一个人也不错,娜狄亚这样觉得。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几乎再也没人失踪了。
但有股其妙的氛围在镇上蔓延,镇民们开始商量要如何对付魔女。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直接证明魔女对小镇有危害,不过这充满神秘感的邻居使镇民的恐
惧不减反增。
有人出远门发生意外,大家都认为是魔女害的。
有人工作时受了伤,大家都认为是魔女害的。
有人作生意失败,大家都认为是魔女害的。
魔女魔女魔女,都是魔女的错。
知道魔女的房子在附近,但是却找不到魔女。
魔女之子的谣言,此时已经人尽皆知。
阿吉现在已经成为了人们辱骂发泄的对象。
“可恶的魔女之子!”
“要不是你,我老婆就不会出车祸!”
“你爸妈呢?叫他们出来阿!别只会偷偷的躲起来害人!”
各种尖酸刻薄的言词像装满水的水桶,倾倒在阿吉身上。
阿吉默默承受,不做多于辩解,反正讲越多他们也不听。
他始终相信,时间会还给他清白。
火炉的柴火烧得啪滋啪滋作响,各种颜色的小光点飞来飞去,点心旁的蚂蚁蠢蠢欲动,煮
好的咖啡冒着热气。
“娜狄亚,我好害怕。”阿吉坐在椅子上,将双脚缩了起来抱着。
“阿吉?”娜狄亚查觉到阿吉的不安。
“我现在还是会想起爸爸妈妈,他们去哪里了?镇上的大家现在都好讨厌我,要是爸爸妈
妈在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了?我好难过。”阿吉将头埋在双腿间。
娜狄亚抱了抱阿吉,将他的空咖啡杯斟满。
“真正的难过,就是想起那些我们曾经爱过的人,却不再流出一滴泪。想起这些我们恨的
人,却连憎恨的做不出来。”娜狄亚淡淡的说著。
“什么...意思?”阿吉喝了口咖啡,思考着娜狄亚的话。
“简单的说,当你想起了你的爸爸妈妈,却已经没有感觉了。当你想起欺负你的人,却不
会生气。这才是最难过的事。”
娜狄亚的红瞳闪烁著一丝哀伤。
“孩子,我们出去走走吧。”娜狄亚拉着阿吉的手,走出了小木屋。
漆黑的天空中,极光不规则地飘动,小木屋反映出极光的神秘色彩,美轮美奂。
娜狄亚跟阿吉坐在草地上,看着无垠无际的夜空,四周充满了黄色的小小光点,绕着他们
两人。
“还记得第一天你问我几岁吧?”娜狄亚抓了只小光点起来,是萤火虫。
“妳只跟我说在十后面加两个零。这是开玩笑的吧?”阿吉也开始试着抓只萤火虫。
娜狄亚优雅的摇了摇头:“嗯哼,是真的喔。”
阿吉怔住了,转头看着身旁的娜狄亚;萤火虫趁这空档赶紧从他手中逃出,阿吉发现了赶
紧伸手要抓回来。
“哈哈哈,总觉得你看萤火虫时很近,看我的时候却很远呢。”娜狄亚双手抱膝苦笑着。
“不...不对啊,娜狄亚,人怎么可能活这么久?”阿吉脸红了一下,骚了骚头。
娜狄亚惨然一笑:“如果,我说我不算是个人呢?”
“娜狄亚....妳当然是人,而且很漂亮!。”阿吉试着安慰娜狄亚。
娜狄亚开始侃侃而谈:“正确来说,在我受到诅咒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不能算是个人了。
”
“那是个没有风、没有月亮、布满乌云的夜晚。那时候我们城市正在进行一个名叫:‘猎
杀女巫’的运动。
人们害怕女巫,觉得她们会使用魔法毁灭世界,只要有女生被认为是女巫,她就会被大众
制裁,这就是猎杀女巫的法则。
女巫的头跟手被固定在木枷上,双脚绑着铁链,任由城市的居民为所欲为。
有性侵的、有丢石头的、甚至有直接在衣服上点火的,要做什么事都可以。
没死透的女巫被送上断头台,果断结束一生。”
“如果认错人怎么办?”阿吉皱了皱眉头。娜狄亚拍了拍他肩膀,继续讲下去。
“没有认不认错的问题,大家说你是,那你就是了。”娜狄亚的语气充满了哀伤。
“当时我才十岁...嗯,就是你现在看到这模样。
我一个邻居,一名十六岁的女孩,我们常常一起玩,她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常常会照顾年
记小的我;她就像是我的姊姊一样。
她喜欢用大锅子熬药,然后将药分给生病的老人家喝。
当时我父母开玩笑的说她熬药的样子好像是女巫,没想到这玩笑话传了出去。”
娜狄亚修长的睫毛抖了几下。
“很快的,一传十,十传百,城市的居民就认定我那邻居就是女巫了。
怎么办呢?我那时只能陪她一起痛哭,我好希望这不是真的,她明明是个好人。
她被制裁当天,煮了最后一锅药,这次用得是很小很小的锅子,她将药给我喝下,说这个
能保护我。”
“制裁前不久,我哭着抱住她,希望她别被带走。这时我爸爸妈妈反而在身旁用力的指责
她,仿佛她是真的女巫一样。
只见她用手摸了摸我的头,笑了笑,那是个很温馨很温暖的笑容,仿佛一切都会过去一样
。”
娜狄亚身体发抖著讲述,阿吉从旁轻轻的抱着她。
“当时,几乎全城市的男人都来轮奸她,连我爸爸也在其中。
从早上开始,她身后的男人就一直排队排到了晚上,当她被送上断头台时早已奄奄一息。
她发出垂死的呻吟,眼神透露出了不甘心。
我那时只希望刀片早点落下,尽快结束她的痛苦。
刀片第一次没下好,将她的脖子砍了个一半。我摀住眼睛不敢再看,泪水不断的从我手掌
中渗出。
刀片总算发出了落地的声音,我听见大伙欢声雷动。紧接着,满城吵杂转变成鸦雀无声。
只见一名中年妇女飘在半空中,手指着我爸爸。她的脸因为气愤而扭曲,大喊着要将诅咒
下在我们家的人身上。
这时一道闪电从天空闪过,那名中年妇女消失了。
我爸爸吓得往家里的方向跑,突然间动也不动,像是撞到隐形的墙壁一样;接着,他的身
体喷出一大摊血,胸口被开了个大洞。
此时开始降下倾盆大雨,邻居姊姊在地上的湿漉头颅与我眼睛对上,仿佛在诉说着她的怨
恨,我流着眼泪不断的道歉.....”
娜狄亚讲到这里,大口喘了好几口气,红色的浏海整个乱掉,模样可怜;阿吉连忙进屋子
拿杯青色豆咖啡出来给她。
“谢谢.....”娜狄亚喝了口温暖的咖啡,继续述说她的回忆。
“从那一天开始,我的身体就长不大了...................................”
阿吉在身旁专注的听着,此时天空的极光慢慢的褪去,一颗一颗的流星开始划向地平线。
....................................待续。
( 娜狄亚哼的歌曲:https://www.youtube.com/watch?v=yWzOAnDsu7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