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习惯随身带着牛奶糖。
口袋里珍藏的橘黄色长方盒,
从十元买到十二元,
那是每天换一盒新的也不心疼的甜香。
大概是从那次努力抿嘴忍住不要掉泪,
不知所措的她从口袋掏出了漂流木一般的纸盒,
小小的方形那一刻在手中成了无比的勇气。
拆开白色包装纸,
往嘴里塞一颗浓郁的糖,
熟悉的甜味安定了她所有不安。
从那之后,
她习惯带着盒装的勇气往每一天出发,
难过的时候就含一颗逼泪腺不准发达。
偶尔她会鼓起勇气把手中的糖递给嘴角垂垂的人。
“给妳。”
朋友们也很习惯她身上带着糖,
上课无聊嘴馋就一颗一颗偷偷传递。
可是她们都不知道,
那一颗不到一块钱的咖啡色方形,
便宜却不廉价,
那是她最珍贵的东西。
她微笑着,
递出她的真心。
而她一直以为恋爱应该跟她喜欢的牛奶糖一样甜,
可是她的对象总让她一天吃光了盒里的糖也止不住眼泪。
她不晓得为什么男人都这么爱说谎。
明明那个女人昨天才相识,
就可以相约见面还骗她是多年好友好久不见,
他对话框里的暧昧都不是暧昧,
只是嘴砲聊天。
两具赤裸的躯体裹在她的棉被里,
也可以说他们只是疲累休息了一天。
人人都骂,
结果她还是离不开他。
像每一个被爱蒙蔽过的女孩一样,
甜言蜜语轻易抵销无尽的谎,
轻视冷淡不比一瞬的温暖胸膛。
她们都把地狱当成了天堂,
又没自信支撑她们走得够远去看一眼真相--
真心才不会让人失望受伤,
她们紧抓不放的仅是裹着毒药的糖。
她记得初恋的那个男孩告诉她,
每个女孩都是天使,
当她爱上一个人便会失去自由翱翔的翅膀。
她的翅膀断了又长,
从跌跌撞撞到重新学会飞翔,
最后鼓起勇气再度为了这男人停下,
结局却还是一样,
是她误把悬崖当作天堂。
她口里含着牛奶糖,
摇著空空的纸盒。
这次真心没了呢。
爱笑的她开始对世界失望,
反正那些自私仍幸福过著的人笑得如此猖狂,
不缺她太过勉强的嘴角上扬。
她身上很久没有出现牛奶糖。
走进便利商店里她买的是caster 7,
现在她觉得以前臭得让她咳嗽的烟很香。
口袋里换了一个更加宽大的纸盒,
重量却轻了以前的橘黄色太多,
只剩下白得刺眼根根分明的空虚。
她开始习惯借由黑暗中的橘黄色光点,
在空气中大肆薰染寂寞的气味。
曾经她身上有着甜甜的苹果香,
现在连最好的朋友闻到她指间洗不去的尼古丁都要皱起眉。
“如果妳不戒烟我就跟妳绝交。”
大概是第一千零一次的劝阻无效,
杨海韵认真的对好友撂下狠话。
直到那个暱称海洋的讯息不读不回的第四天,
吴宇涵才发现事态严重性。
她晃了晃手中的纸盒,
开始斟酌下一根麻痺她泪腺的尼古丁重要,
还是总是陪在她身边一起哭一起笑的杨海韵重要。
她拉开抽屉认真数了数,
加上手上的,总共28个纸盒。
她很克制自己一天想他三次,
再点燃一根比眼泪苦涩的,
就是忘不掉他的187天。
她想了想再度走进便利商店。
高大的男孩占据她以前最常蹲的一角。
她总是蹲在那兴奋的看着架上色彩缤纷的糖果,
虽然最后总是拿一成不变的森永。
她有些踌躇还是走了过去。
熟悉的橘黄色仅剩一盒。
蹲在地上的男孩察觉她的存在,抬头歉疚一笑。
“噢抱歉,我马上就好。”
吴宇涵站在他身旁点点头沉默不语,
当他拿走最后一盒牛奶糖时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男孩错愕的望着她:“怎么了吗?”
她紧盯着他手上的方盒。
“我需要那个。”
尽管她恨死与陌生人搭话,
在这个时刻她还是逼自己清楚传达自己的心意。
“需要?”男孩笑了起来。“不过就是盒牛奶糖。”
“那是对你来说仅仅是。”
男孩的态度让她有些防备。
“好吧,
那妳要拿什么跟我交换?”
她有些气恼的皱起眉。
对啊不过就是盒牛奶糖,大不了换一间,
虽然没有交通工具的她距离下一间十分远。
“笑一个吧。笑一个就让给妳怎么样?”
吴宇涵眉头锁得更紧,
她注意到那男孩的笑容跟明亮的室内一样有些刺眼。
男孩看着她的反应耸肩。
“好吧那我去结帐囉。”
“别。”吴宇涵激动出声。
然后别扭的弯起嘴角。
“妳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当妳笑的时候,全世界都陪着妳笑。”
男孩笑得像是太阳在黑夜出现,
然后那盒流星一般珍贵的糖落入吴宇涵掌中。
“给妳,祝妳有个好梦。”
然后男孩拿起不二家牛奶糖走到柜台结帐。
吴宇涵真心笑了起来。
她想他跟她一样都喜欢牛奶糖,
只是森永的对她意义非凡。
自动门叮咚打开又阖上,
男孩的身影踏出门边她才意识到自己忘了说声谢谢。
还扬著的嘴角让吴宇涵不知怎么地有些想哭,
结完帐她紧紧抓着手中的牛奶糖直奔杨海韵的宿舍。
“欸小海。我在妳宿舍楼下。”
尽管四天前的讯息仍未读未回,
吴宇涵明白讯息通知早就将她想说的话传递到杨海韵眼前。
大半夜的杨海韵顶着鲨鱼夹,
身上穿的睡衣也有些泛黄。
可是吴宇涵真心觉得她很美,
尤其这么多天不见。
杨海韵嘟著嘴皱眉,
赌气的意味十分明显。
“给妳。”
吴宇涵掌心间的牛奶糖让杨海韵瞬间红了眼眶。
她动作粗鲁扯开包装将糖丢进嘴里。
“妳很白目。”
杨海韵抓起吴宇涵的手用力一闻,
熟悉的苹果香掩不去淡淡的尼古丁,
可是她知道吴宇涵正在努力,
就像时间再久心上的伤也还留有浅浅的痕迹。
“对不起。”吴宇涵跟着含了一颗糖,
这次却没能阻止眼泪落下。
两个女孩在橘黄色路灯下哭得一蹋糊涂,
初夏的夜晚微凉,
她们却拥有最温暖的彼此肩膀。
“欸白目,明天替妳介绍一个好男人。”
“不要,我有妳就够了。”吴宇涵紧紧挨在杨海韵身旁,
两人在双人床上抬着腿敷著面膜,
手机萤幕一黑一白但都在逛PTT。
杨海韵夸张翻了个白眼不顾面膜滑动。
“干嘛不要?好的才介绍给妳。闭嘴,明天十二点学餐见。”
“喔。可是为什么是学餐?星巴克都强一点。”吴宇涵真心不解。
“闭嘴。”
她才不会说最近买网拍买到没钱,
物美价廉的学餐是最佳地点。
隔天十二点杨海韵身旁坐着吴宇涵,
吴宇涵对面坐着高高瘦瘦的黑框男孩,
一头浅棕色头发的他笑得温柔灿烂,
深蓝色横条纹T恤、黑裤紧贴着笔直的腿,
脚下黑色高筒Converse衬托他的干净气质。
最后吴宇涵用挑选炒高丽菜、鱼香茄子、蒸南瓜,
还有一份八元的蒸蛋时间终于想起在哪见过身旁那个黑框男。
世界要嘛大到一个正直的男人她都遇不到,
要嘛小到几天前助她跟杨海韵顺利和好的男孩会是杨海韵的好朋友。
她小口小口咬著青菜,
在杨海韵逼迫之下黑框男孩尴尬地介绍自己:
“妳好,我叫陈炫埜,
身高182体重75,
双子座O型,兴趣是唱歌。
喜欢的零食是牛奶糖。”
吴宇涵尴尬点点头继续咬了一口南瓜。
“欸白目。妳是不会说话喔?”
杨海韵不爽的推了吴宇涵一把,
白色筷子上的南瓜掉到桌上。
“干我哪知道要说啥!”吴宇涵赌气的把掉落的南瓜夹到杨海韵盘里。“吃大便吧妳。”
“吴宇涵。”杨海韵的声线变得极低。
“干嘛?”吴宇涵头都没抬的挖著蒸蛋。
“请问这里是只剩我们吗?”
吴宇涵瞬间意识到在场的第三人,
抬头望着眼底笑意旺盛的男孩,
瞬间红了双颊。
“妳真的是扶不起的阿斗耶。”杨海韵一脸无奈。
“妳才不要为五斗米折腰!”吴宇涵愤怒的回嘴。
“北斗七星刀!”杨海韵飞快回应她们惯有的文字游戏。“欸干等等还有人在啦。”
这次是小块的蒸蛋掉到桌上。
陈炫埜再也忍不住大笑,
两个女孩尴尬对望后也笑了起来。
结束莫名的一餐后杨海韵借故开溜,
吴宇涵在心底翻十次白眼以后才想起身旁的陈炫埜。
“嗨,又见面了。”她尴尬笑着,
她看出陈炫埜说出喜欢的零食是牛奶糖时,
眼底闪过的一丝狡黠。
“很巧对吧?”陈炫埜笑得灿烂。“可以陪我去逛一下全家吗?”
吴宇涵没拒绝跟在他身后。
想起刚刚吃饭时他纤长的手指超级漂亮,
配上他的嗓音外表,
好吧,一百分中的一百分。
好像有点可惜。
可惜她不是人见人爱的类型,
可惜她的过去不够干净。
她撇了撇嘴,
下意识的探进短裤口袋,
才想起最后一颗牛奶糖被杨海韵抢去当早餐补充血糖,
好吧,现在正好顺路可以补充一下。
陈炫埜跟吴宇涵很有默契的站在初次见面的展示架前。
经典不败的原味这次满满陈列在架上,
倒是一旁粉红色的新包装吸引两人的目光。
“欸期间限定欸!是苹果牛奶口味!”
陈炫埜像个孩子得到新玩具一样兴奋,
吴宇涵冷静的望着他,
拿起旁边的经典原味。
“欸妳不试看看新的吗感觉就很好吃啊。”陈炫埜开心的在她面前晃着粉色包装,
她丝毫不感兴趣的摇了摇头。
“好吧那如果好吃我再告诉妳。”
陈炫埜笑嘻嘻的,
丝毫不被她的冷漠削减热情。
分开后吴宇涵才想起自己忘了说再见还有上次的谢谢。
好奇怪,她明明就不是那么没礼貌的人,
好吧顶多是个有点粗鲁爱骂脏话的人。
期中考终于结束的午后,
吴宇涵放松地躺在床上滑起手机。
手机里新增的好友让她心一突,
吴宇涵马上坐起身打给杨海韵,一接起来就是激动脏话问候:
“欸靠妳干嘛出卖我?”
“蛤哩公瞎?”
“少在那装死,为何擅自把我的帐号给陈炫埜?”
“咦我以为他是妳的天菜,
连毛细孔到老废细胞都爱。”
吴宇涵瞬间沉默了一下。
双眼皮长睫毛打勾、
手指好看打勾、
声音好听打勾、
很爱笑可以再多勾一次,
听说很善良很专情可以多勾几次,
跟她一样喜欢牛奶糖不知道算不算勾?
及格是三个,
这样很多勾的陈炫埜的确是满分没错。
可是噢。
可是她是瑕疵货。
被训练出来的疑神疑鬼打勾、
不爱笑的冷脸打勾、
正在戒的菸瘾打勾。
糟透了。
就算在一起分数可以均分,
但一百加上零,
两人还是不及格。
电话那头阻却她的沉默:
“欸至少陈炫埜觉得妳很可爱啊。别这样,就交个朋友啊。”
不得不承认那句陈炫埜觉得妳很可爱让她心脏难得砰砰跳的。
上一次说她可爱的人已经是半年前为了拐她上床的那个男人。
她现在的心跳有些复杂,
她不确定太过激烈是不是又要受伤。
吴宇涵赌气的加重语气说声谢谢妳喔然后挂掉电话。
有些迟疑地点开陈炫埜的讯息视窗,
想说点什么又不晓得如何开头。
一张图片突然传送过来巧得让她差点掉了手机。
“哇赛秒读耶,这是代表我们很有缘吗?”
她还来不及退出,下一则讯息又传了过来。
她只好硬著头皮回应:“孽缘。”
“哈哈干嘛这样,相逢自是有缘啊。”
他老派的回应却逗笑了她。
“对了,苹果牛奶糖超级好吃妳一定要试试。”
传来的照片正是纸盒里的浅黄色方形牛奶糖。
“喔。”
她转了转眼珠,
心想不要买原味牛奶糖可能比戒菸还难。
没有菸顶多是寂寞少了一点滋味,
可是没有牛奶糖,
她会不知道怎么止住眼泪。
“欸不要打单字嘛,好歹喔喔啊,不然这样很像在句点我。”
“嗯嗯。”
吴宇涵看见自己白目的回应笑了起来,
下一秒意识到对着手机傻笑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每一次,她都是这样被制约,然后心就被绑走一去不回。
但不得不承认陈炫埜真的很迷人。
不管是机灵的讯息应对,
或是偶尔传来让她呼吸一窒的温柔嗓音。
本来就满分的他对吴宇涵来说根本无懈可击。
他们开始经常在学餐见面,
交换著各自夹取的菜色,
吃饱饭一起走进亮晃晃的便利商店买一盒牛奶糖。
吴宇涵始终坚持着原味的,
陈炫埜手上则是少女般的粉红。
“期间限定欸,错过就没了嘛。”
不晓得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时心跳会莫名加速,
吴宇涵咬了咬唇想吃掉自己的错觉。
大概是从陈炫埜出现以后,
吴宇涵发现牛奶糖不再像是卫生纸是拿来止住眼泪。
想起陈炫埜的时候,
总是跟牛奶糖一样甜滋滋的,
不爱笑的她好像被蚂蚁搬走了。
真要说的话,
陈炫埜像是太阳将她的眼泪折射成彩虹,
爱笑的吴宇涵终于从乌云密布中逃出来了。
吴宇涵不记得是笑容先开始变多还是暧昧开始增厚,
他们的行程开始多了一点饭后散步睡前聊天。
陈炫埜的关心好像有点越来越多,
多到连杨海韵都用超级八婆的眼神看待他们。
“欸,结婚记得给我红包,我是超级大媒人。”
杨海韵顺手抢走吴宇涵手上最后一颗牛奶糖。
“超级大婶婆啦妳!”吴宇涵翻了个白眼挥别好友,
准备与陈炫埜例行的晚餐约会散步聊天。
转过身却忍不住甜滋滋的笑了。
欸唉什么结婚嘛讨厌!
吃完一成不变的茄子南瓜高丽菜还有蒸蛋,
吴宇涵满足的坐在椅子上等待食物消化。
陈炫埜曾经笑着问她这样吃都吃不腻吗?
吴宇涵偏头想了想,嘴里淡淡笑着,“我啊就喜欢这种一成不变的感觉啊,很安定喔。”
“好吧,我也是。”
陈炫埜里盘子里的高丽菜青椒肉丝红萝卜炒蛋再加上鱼排也跟刚见面时一样。
“欸走吧。”陈炫埜背起背包站起身来,
吴宇涵很有默契的跟在他身后走进全家。
他们早就习惯拿了各自的牛奶糖转身到柜台结帐,
陈炫埜反常的蹲在展示架前,
吴宇涵下意识地跟着蹲下。
“怎么了?”
“欸涵涵。”
这是陈炫埜第一次这么叫她,
亲暱的让吴宇涵心跳咚的几乎忘记呼吸。
她紧张地想要抓起口袋里的牛奶糖,
才想到最后一颗不久前才落入杨海韵肚子里。
“呃干嘛?”吴宇涵故作镇定,伸手探向她最爱的经典原味。
“海韵告诉过我妳的事情。
包括牛奶糖还有Caster7。”
吴宇涵感到背脊发凉,
眼眶却有些热烫。
果然,
不及格还想要靠近满分的人,就跟作弊一样会被拆穿。
吴宇涵尴尬地想要站起身来,却被陈炫埜一把抓住。
“欸为什么要走我话还没讲完!”
一贯温柔的陈炫埜难得的强硬,
吴宇涵蹲在他身旁努力瘪嘴忍住眼泪。
“记得我说过吗?当妳笑的时候,全世界都陪着妳笑。
妳知道这前面还有一句:当妳哭的时候,只有妳一个人哭吧?”
吴宇涵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
对啊,就跟她现在一样。
陈炫埜抓起粉色包装的牛奶糖塞到吴宇涵手里,
然后自己拿着吴宇涵的最爱。
“跟妳交换。把妳的眼泪都给我我替妳保管,
这是我的真心,很甜的哦,小心会胖。
从今以后呢,我陪着妳笑,但是不会再让妳一个人哭了。”
吴宇涵的努力的不要让自己哭出声来,
在人来人往的便利商店里,
搞不好还会沦为系上同学的笑柄。
“可是这是期间限定啊。”吴宇涵心里还是忐忑著,
她真的以为陈炫埜是要嫌弃她的不及格。
“欸涵涵。”
陈炫埜这么叫的时候都让吴宇涵的心跳快要停掉,
她抬头迎上陈炫埜真挚的视线。
下一秒嘴里是满满的苹果牛奶味,
就像她以前常喝的那种。
期间限定跟她喜欢的经典原味不同,
咖啡色的那种,
快乐很多可是也掺杂太多眼泪忧愁,
甜甜的,有时候却还是会刺痛她的心扉。
第一次尝到的苹果牛奶口味全然地不一样,
是单纯浓郁的,让她感到幸福的滋味,
从陈炫埜温柔的唇间,
扩散了她满心香甜。
“如果因为害怕就错过期间限定太可惜了。
妳可以忘记这个味道。
只要记得这个吻还有我的真心都不是期间限定。”
吴宇涵感动都要融化,好想像牛奶糖黏在包装纸那样赖在陈炫埜身上。
吴宇涵吸了吸鼻涕,缓缓伸出手,
陈炫埜笑着收下她手上的十二块。
跟陈炫埜在一起的第三十三天,
吴宇涵一鼓作气地清空了抽屉里的28个空盒。
一起躺在床上的那一夜。
吴宇涵反复地在想打炮跟做爱的差别。
跟前男友上床比较趋近打炮,
仅是身体接触体液交流。
陈炫埜的话应该是做爱才对。
讨厌肉体关系的她,
对陈炫埜的喜欢却在发生关系后又多了一些,
就像制造浪漫一般地做爱。
陈炫埜的吻比起牛奶糖更像棉花糖一点,
让她忘却第一次恼人的恶心接吻滋味。
曾经在男人身下流泪呻吟的痛苦回忆全被他的温柔覆蓋。
他修长的指尖轻柔抚上她光滑细嫩的背,
好听的嗓音回荡在她耳边:“我的涵涵。”
温热的气息在颈边情欲对流,
唇上热烫了她可爱小巧的耳壳。
情欲全被撩拨起来的吴宇涵在他触摸下细细呻吟。
濡湿的底裤勾引着他更多探索,
吴宇涵下意识夹紧的双腿换取他更多温柔细碎的吻,
陈炫埜轻柔吻上她光洁的额、害羞紧闭的双眼还有让他舌尖逗留的粉色乳尖,
直到她全然的放松,
挺进她的腿间的不像过往是一头欲望猛兽,
而是无止境的真心温柔。
吴宇涵将唇印上陈炫埜紧闭的双眼,
再贪心的轻啄了上扬的唇线。
唇间淡淡的苹果牛奶味是吴宇涵的新欢,
曾被掏空的内心全让陈炫埜带给她的快乐填满,
抽屉里的牛奶糖空盒成了她最珍贵的收藏。
吴宇涵赖在陈炫埜怀里,
晃了晃橘黄色的长方盒笑了起来。
幸好真心没有期限,可以永久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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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超级叶佩雯
大家赶快去买来尝尝
这个完全就是恋爱的滋味啊香香甜甜<3
过期少女我都恋爱惹呜呜
好吧希望嗯这篇没有~~~太~~~~嗯~~~好吧~~~~~
嗨记得我吗跟我念一遍~~~~
我是....好大家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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