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要捉紧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帮助自己活下去,跟实际行动还是有很
大分别。宋忆筑当然明白公子奔对自己的情愫,她也不觉得占他便宜
有什么不对,嬴璜的道德标准在她眼中看来毫无意义,公子奔不是嬴
子楚的好兄弟,而是她的‘备胎’,况且,嬴子楚早就舍弃她了,而
公子奔对她言听计从、百依百顺,长得又是另一种形式的帅气,没理
由视而不见,那会遭天谴的。只是宋忆筑下定决心跟一直暧昧著的公
子奔试着发展时,那名年轻公子却不再来质子府了?这对宋忆筑而言
无疑又是另一次打击,接连遭到两个男人的背叛。
“看样子……,是平原君在搅局。”对于‘公子奔不再绕着朱姬团团乱
转’显然更再意的姒渊,似乎暗中派人出现探听风声,果不其然,秦
军始终不退兵这件事,已经触怒了赵王,赵国宰相的平原君,自然对
质子府更严厉的看管,而身为赵国皇室一员的公子奔,理所当然的只
能避嫌,他父亲平阳君跟平原君本来就是死对头,再跟质子府走太近
,只是火上浇油而已。
“这该怎么办?邯郸城的气氛真的不好……。”心疼的替嬴政上药,惜
清忧心忡忡的喃喃自语。已经不能生育的惜清,老早就将嬴政视如己
出,看他小小年纪被遗留在赵国当质子、饱受欺负,却又倔强的不肯
说,不给他母亲、姒先生跟师父添麻烦,惜清只有更加心疼。
“以赵王的个性,如果平原君不拦着他,很快就会下令斩杀你们母子
俩。”略皱了皱眉,姒渊头一次如此神经质的在大厅里乱转。表面上
他总是谈笑风生,不想让宋忆筑母子俩活在恐惧中,私底下,姒渊战
战兢兢的不停算计,走一步是一步的保护他们,希望全建立在嬴子楚
跟吕不韦能尽快让秦王退兵,可显然不够快,而公子奔这条路又被截
断,他必需做最坏的打算。
“赵王会杀我们?”毕竟年纪还小,嬴政有些懵懵懂懂,他在邯郸出
生、邯郸长大,跟赵国皇室的王孙公子们都有来往,有些不能理解,
为什么那些一同长大的朋友们,现在会跟他反目,甚至还想杀他。
“放心,嬴璜就算拼著一死,都不会让公子出事的。”捏了捏嬴政肩
膀,嬴璜视死如归的回答,他或许不喜欢宋忆筑,但绝对保护、疼爱
嬴子楚的血脉。
“太好了,你这么说真的有安慰到我们。”没好气的翻了好几记漂亮
的白眼,宋忆筑气恼的坐在大厅中,她讨厌这种坐困愁城等死的感觉。
“朱姬说的对,我们必需找到另一种方法保命。”俊眉始终紧皱,姒
渊在脑中盘算起来,他们在邯郸城内仅剩的势力,能做什么样的安排。
“硬闯,你有多少把握把政儿送出去?”微微的瞇起眼睛,宋忆筑以
前心心念念就想重返现代,可现在不一样了,母性让她第一要务是保
护自己的儿子。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嬴璜,那名正直、沉稳的剑客沉吟了一会儿后
摇摇头,他有把握能杀出邯郸城,但能走多远?从赵国到秦国绝不可
能是一路坦途。
“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绝不能放弃。”神经质的咬着手
指,只能靠自己了,宋忆筑自我催眠似的喃喃自语。
邯郸城内的气氛更加肃杀,赵兵将整个质子府团团围住,就好像随时
都有可能砍他们母子俩脑袋一样,这让府里陷入愁云惨雾中,唯独宋
忆筑平静如常,不知为何?就好像她突然意识到她本来就不是战国时
代的人,反而能更超然的面对。
“我果然没看错妳,不愧是能干大事的女人,如此沉得住气。”不知
动了什么手脚,就连公子奔都无法越雷池一步,结果平焉夫人竟然大
大剌剌的进了质子府。
“夫人怎么有办法通过赵兵的层层包围?”狐疑的打量著平焉夫人,
姒渊不是没考虑过平焉夫人这股势力,但以他的估算,她怎么也及不
上公子奔来得有用,结果平焉夫人反而如入无人之境似的进入质子府
,丝毫不受外头那些赵兵的阻拦。
“呵呵呵呵~~别小看女人的本事,外头那些赵兵,十个有九个受过
我醉柳馆的恩惠,再说了,平原君跟我还有点交情,不会为难我的。
”风情万种的笑了笑,平焉夫人瞧了嬴政好几眼,亲暱的拉着他的小
手,关心的闲话家常。
“夫人有办法救政儿?”仿佛看见救命稻草,惜清比宋忆筑还心急的
追问。
“这就是我来的原因,……或许我没办法将他们弄出邯郸城,但偷龙转
凤送到安全的地方这点,还是可行的。”刻意的压低音量,平焉夫人
狡狯的眨了眨眼睛。
平焉夫人的计谋其实很简单,先是找来了容貌相似的少妇与小孩,然
后再将宋忆筑与嬴政换出质子府,没想要逃出邯郸城,只求先躲过眼
前的劫难。姒渊虽然觉得这个计划漏洞百出,不过也只能如此,而且
因为计划太过简单,老谋深算的平原君反而算漏了这一步,让平焉夫
人有惊无险的将宋忆筑、嬴政带离质子府。
“这里比不上吕府跟质子府,得先委屈你们了。”平焉夫人将宋忆筑
他们带到一个僻静的宅院中,四周荒无人迹,只有一个又聋又哑的老
仆人负责打扫、照顾整座宅院。
“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下意识的抱紧自己儿子,宋忆筑神经质的
东张西望,她其实不喜欢这个计划,离开熟悉的领域,让她十分没安
全感,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嬴政,她不会选择这条路。
“别心急,会有人来接你们的。”
“接我们?谁?”
约莫是太得意了,平焉夫人一时口快便让鬼灵精怪的宋忆筑捉住‘关
键字’,除了嬴子楚跟公子奔之外,还有谁在乎他们是生是死?
“妳不必知道,安静待在这里就对了。”由始至终都将宋忆筑视作自
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姑娘,平焉夫人压根不将她放在心上,不由分说的
把他们母子俩推入一间小厢房里。
不清楚在这里待了多久,过程中那名又聋又哑的老仆人送了几道家常
菜进来,宋忆筑没什么胃口还是陪着嬴政吃了些。
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宋忆筑只觉得自己有些困,拥著宝贝儿子迷迷
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她隐约嗅著一股异香,心底没来由的警铃大响,
立即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双腕被綑紧的吊起。
“夫人~~平焉夫人~~,为什么?放……放开我~~。”慌乱的失声
尖叫,宋忆筑留意到自己被挪到另一间厢房,不只如此,厢房中除了
平焉夫人之外,还有另一个隐在暗处的呼吸声。
“行了,别嚷了,我知道妳喜欢这样。”装模作样的挥动软竹鞭,平
焉夫人似笑非笑的望着宋忆筑,她对她的感情十分复杂,一方便很欣
望自己调教出来的姑娘爬上高位,另一方便又很嫉妒,凭什么她得不
到的,宋忆筑全都有?
“放开我~~妳为什么要这样?”用力的挣了两下,宋忆筑又气又急
的泪花乱转,焦急的四处张望,担心嬴政也落到平焉夫人手里。
“如果妳是在担心妳儿子,放心,他在隔壁睡得极熟,一时半刻间不
会醒,他毕竟是秦国质子,值钱的很,不会有人动他的。”轻蔑的笑
了笑,最让平焉夫人不舒服的,便是宋忆筑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模样
,这是她奢望了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即使她再爱那个男人,愿意
为他付出一切,那个男人也不会如此待她。
“夫人……妳不是来帮我们的吗?”知道凭蛮力挣脱不开,宋忆筑开始
示弱,眼泪哗啦哗啦的直掉,再没弄清楚平焉夫人跟她是私怨还是另
有阴谋前,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激怒对方。
“啧啧啧……教了这么久,还是那个傻兮兮的乡下姑娘,我帮的是我自
己,妳只不过是一枚棋子。”拍了拍宋忆筑的脸颊,平焉夫人有些嫌
恶的冷哼数声,软竹鞭冷不防的抽向她的小腹、大腿,最后戳向粉嫩
的乳尖,痛得宋忆筑又哭又喊。
“为什么……?”不停的扭动,试图闪躲抽向她背部、臀部的软竹鞭,
宋忆筑知道平焉夫人的意图,不轻不重的手法,为的就是让宋忆筑习
惯甚至爱上这种滋味,这对宋忆筑而言无疑是种折磨,因为她可以明
显感受到自己的变化,火辣辣的每一鞭,让她变得更兴奋,扭动、呻
吟的更加淫浪。
“到时……无忌会将你们母子带走,有公子政这枚棋子,他一定能让秦
国退兵。至于妳,妳就好好待在安厘王身边当无忌的耳目。”小声的
在宋忆筑耳边低语,平焉夫人的话让她的背脊泛起阵阵颤栗,根本听
不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但可以很肯定,平焉夫人绝不是替赵王或者
平原君办事。
“夫……夫人……,妳在说什么?”
“听不明白就算了。好好学,凭妳的资质,相信可以跟龙阳那个贱人
一争高下。痴松,出来!是时候好好伺候、伺候朱姬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