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你爱我,我不想听。”
她一贯的淡然眼神,依旧那么勾魂。也许没有倾城的容貌,但论及寒霜似的气质,她却是
当之无愧。
与每个人之间都有似有若无的防卫与隔离,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这种潜意识的防卫,只
有在失去理智、放声呻吟的时候,她才肯卸下她漠然的包装。
爱是什么?这是她心中永久的谜。
理解这样的抽象情感,对她来说似乎太过困难。所以她做爱,但不谈爱。
甚至连男人问她,爱不爱他的床上技巧,
她都会淡然地回避:“喜欢。”
然后望着男人自我满足他所谓的自尊心,翻个身覆在她身上狂暴地爱怜著。
那一年,她七岁,父亲跪在她双腿间,
没有任何疼惜地夺走她的第一次。
她望着自己向来敬爱的父亲在她身上喘息,嘴里说出她从没听过的浪荡话语。
她沉默著,没有说话。痛觉让她紧紧咬著自己的下唇,但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直到父亲在她体内停止动作,“我爱妳。”这样的语句传入她的耳里。
原来这就是爱,她想着。如此的猛烈,却又有着椎心的幻灭痛楚。
父亲待业在家,每日每日地从她身上寻欢。
一个月后,母亲不知为何知道了这件事,她被母亲罚跪在跟前,一丝不挂地。
“我说,我就知道!生妳这个没有用的贱货,居然勾搭自己的爸爸!
看看妳自己的样子,啊?懂不懂羞耻?”
藤条在她的背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她没有喊痛,沉默地。
数不清藤条往她身上招呼了几下之后,母亲掉下眼泪,抱着她。
“对不起,我爱妳。”
原来这也是爱,她想着。深刻、却有点麻木的感觉。
十五岁的时候,她交了男朋友。
“我喜欢妳。”他说。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交往的头一个礼拜,男朋友很疼她,带着她到处游览。
其实她要的不多,更不是花大钱旅游。在他们上床以前,她以为她找到了归宿。
那天她发烧,头昏脑胀。看着男友在自己的眼前褪下裤子,她摇摇头,没想到换来他的勃
然大怒。
“我那么爱妳,妳不给我?嗯?”他嘴里不停地碎碎念,压下她的头,用力把自己的下体
塞进她的嘴里抽插著。“嗯嗯啊啊的,还不是个小骚货!还说不要?想想我平常是怎么对
妳的?”
最后他强迫她吞了自己的精液,然后抱着她。“我爱妳。”
她顶着自己沉重、头痛欲裂的身子,轻轻地点点头。
之后她任由每一个男人在她身上予取予求,任何姿势与技巧都能够完美配合。
不论男人用什么拙劣的谈话技巧,都能轻易地勾搭她上床。或说她从未拒绝,亦从未答应
过,像个魁儡似的随着男人掌控。
但是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许说爱她。
她曾经遇过温柔理想的男人,当他正说着想与她共度一生的时候,她纤细的手指抵住他的
嘴唇。
“别说你爱我,我不想听。”
男人走的时候,床上的她赤裸著,轻轻地张开口,声响近似唇语,但却在她的胸口空灵地
回响着,在理应当是心室的地方,却没有任何阻碍:
“哪,你说,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