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那天的场景是我们俩一起坐在公寓外的石椅上,路灯斜影照亮旁边的草丛,不时
可以听到机车呼啸而过的声音。
可是我们之间只有沉默,你把头撇向别处不说话,我开始哭泣,然后你好像不知道
该安慰我还是做些什么,过了许久才勉强挤出一句:“不要哭了。”可是我没办法控制
我的眼泪,泪水打在石桌子上破碎,你拍拍我的肩膀,站起来说:“现在很晚了,你该
上楼了。”我不记得我怎么站起来的,你给了我一个拥抱,那是说再见的意思,后来我
连怎么搭电梯、怎么走回房间都忘了,只记得半夜三四点自己在浴室声嘶力竭的哭声,
隔天醒来几乎无法见人。
分手隔天跟朋友去唱歌,结果该死的出了车祸,朋友打电话告诉你我出车祸,结果
你来医院看我了,那时候我很开心,因为对你还有期待,由于右脚受伤无法走路,大
家问你要不要载我去你家,你说:“我不太方便,还请你们帮忙照顾他,谢谢。”然
后你就走了,那时候虽然有朋友陪我,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很悲惨。
分手两百天。
我已经开始不记得你说话的声音、你手上的茧摸起来的触感,脸书上你的名字
从聊天室的第一栏滑落到我看不见的位置,可是跟你在社团教室外暗巷做爱的画面
还是很鲜明。
每次你都先吻我,然后把我拉到暗巷里,巷道很窄,只能两个人容身,巷子
出口又有一棵大树挡着,不易被发现,你会把我上衣掀开,手从腰际延伸至胸部
搓揉,吻我脖子跟耳朵,我每次都很快就湿了,然后你会把我的牛仔短裤脱下,
用下体磨蹭我,很坏心地不赶快进来,要等到我说:“拜托。”你才会从背后插
入,然后两手抓着我的胸部猛冲刺,我都不敢叫太大声因为怕有人经过,有时
候不小心很大声你会用手把我嘴巴捂住,在我耳边说:“小声一点。”这时候
我会更兴奋,你就插更深,完事之后你会帮我穿衣服,然后像没事一样,走回
社团教室,那条路令人脸红心跳。
爽了当下,完了空虚,觉得有爱才是欢愉的极致。
佛洛姆:“在商品社会里,人所采取的结合方式,并不是相亲相爱,是各式各样
的假爱,或各式各样的麻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