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萤火虫的梦

楼主: quintis   2014-09-23 11:44:18
在多年后依旧不见月光的中秋节,
阿姊在那遥远台风夜里,于你面前露出的幽亮,
会像当晚雷雨中飘摇的烛影,在你心头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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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田波光粼粼 ,蛙鸣蝉噪。
泥土的芬芳,混著阿姐的茉莉发香,
在微风里顺着你的耳朵,随汗水滴上你噗噗跳的燥热心房。
然后那片花朵绽放一般的涟漪,在你体内撞击著 、拍打着,
直到满田的稻梗都挺直了,满池莲茎被挤的绷挺了,满夜的星空被撑鼓了,
你才发现自己像只蛙, 澎湃得好似有两颗心脏﹕ 一前一后, 在胸前,在背后,
鼓捣著 ,捣得你全身是汗 ,却分不清是你的或她的。
无数个晚上 ,你骑着家里唯一的脚踏车 ,载她上学 、载她放学 、
载她在充满无尽遐想里的赤裸夜晚,对唱山歌。
你会一些都市里的流行情歌 ,可你始终埋在比河沟深的心底 ,
就像她的手永远搁在天涯般遥远的后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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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晚上 ,却是个逼得你徒步一手牵车,一手握紧她湿冷玉手,
在千军万马里寸步难行的台风夜。
警报来得太慢 ,你咬牙怨叹。
本来就稀疏的路灯,此刻明灭不定 ,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你搂紧阿姐 ,向路中间靠拢 ,然后一声巨响 ,天地间成了鬼哭神号的浑沌虚无。
一片漆黑。
星月隐蔽 ,风雨飘摇里的两个孤独身影 ,摇摇欲坠。
“我怕!” 阿姊挨在你怀里说 ,她唇颊颤抖得比闪电悚然。
“没事!” 你按著那片孤岛般的肩 ,把她环在你怀中 ,
想用自己包覆这暴雨中仅存的温柔绵软。
“我热!” 她又说 ,却更紧地抓住你 。雨水像豆大的汗往你心里钻。
发烧了吗? 你贴上她的额头 。如此熟悉的温度。
“是下面。” 她嗫嚅地说 “好烫。”
她跨上你的大腿 ,磨蹭著 ,好像这么做,就能排出灼热的烧红煤炭。
一开始只是前后轻摆着 ,接着她更夸张地扭著腰 ,好像收割机那样震动着,
要把你的皮肤刮下来 、吸进去!
再来 ,你觉得腿上爬满了血盆大口的湿黏水蛭,
那片不该属于你的温热爬得你心头发痒!
她喘息在风的呼啸中 ,然后一股暖流灌入你的嘴 。
你不自觉地在她身后游移抚摸。
双手和舌头一样纠缠不清 ,湿滑得难分难舍 ,愈分愈紧 ,
缠绵得无法自拔 ,像你们的颈子 、像你们的神经和躯体。
“我喜欢你!” 你挣脱开她的嘴说。
“是吗? 你以前怎么没说起 ?”
“我怕妳不高兴 ,不坐我的车了。”
“那你不怕你再不说 ,我就被追走了、 被台风带走了 、再也见不到我了 ?”
“我怕 !” 你说。
“但比起台风,我更怕你避着我!”
你埋在她胸前 ,甩著头 ,要钻进她不安份的心跳里 ,要躲进那饱满欲滴的乳房。
她的胸脯温柔抚慰你 ,像一位慈母帮你按摩脸颊 、帮你搓洗耳朵。
她昂首挺胸,身子往后弓起 ,又时而用下巴把你夹在乳汗与雨水汇聚交杂的沟里。
你的脸在炽热里扭曲变形 ,却被乳香灌醉无法抽离 ,
盲目在白色软绵的梦境里 ,跌跌撞撞吸吮上这灰暗大地里的三点红晕。
她的发丝在风里摇摆 ,狠狠拍在你脸上。
“好好看着我!说不定是人生最后一次了!”她眉头扭曲地说,看不清是雨还是泪。
不会的! 你还要和她生孩子!
生多少? 她问。
“一整村! 给总统打仗去!”
“我还要个女娃! 你也给我生一村女娃好吗?”她摇着你的肩膀。
“都给你! 都给你!”你更野蛮地和她交合,她腿把你夹实了。
她透明的内衣和制服随风飘去 ,然后是黑色短裙 ,
仅剩的内裤挂在她高举的脚踝上,像雨里枯枝上的落叶 ,萎靡。
但树枝下是放荡的。
肉色的树洞喷著蜜汁 ,树根盘绕交错 ,
棒粗的蟒蛇所经之处开花结实 ,然后喷出更多奶与蜜。
“你比这风雨残暴。 ”她摸着你浑身上下的烫热雨水。
“是不是恨我太矜持了,让你憋屈那么久 ?”
“我骑车都想着要转过去抱妳!” 你说,
你总是幻想女人的胸部撞在背上是什么滋味!
“你说呢 ?” 她把你又拉近,然后捧起乳房,在你全身抹过一次。
你说你不知道,因为没有事物能够比拟这种母爱般的呵护和特别!
你说你已经为她背了一千首歌,可惜她听不完了 。
“唱给我听!” 她要求。
你开始哼起那些洋调 ,那些催情的旋律、 歌颂爱情的词曲。
在斜风暴雨里,你的嗓音充满沧桑,像是满腹心得的情圣。
那些雷电则是你请的乐团,让你的表演壮阔、细腻、有层次。
比军歌好听 !她称赞 ,说她平常也练舞蹈,免得你嫌她没才艺,不想娶她。
你问她除了筋骨软还有什么能满足你?
她说她还会童军结。
嫩白的雪臀扭摆着 ,与你的腰韵律撞击,拍起雨水的浪花。
瞬间的无缝密合 、瞬间的一声响亮 、瞬间火花并发后的反弹。
水花四溅。
你贴在她背上 ,抽插。
你和她贴胸拥吻 ,抽插。
你骑上她 ,扶脚摆臀 。抽插。
多变的紧弛收缩,如她神情般难预料。
一下舒眉吐气说“再来!再深点!” ,一下颦眉阿阿叫。
你被无底漩涡吸牢,被她的欲望缠绕、包覆 ,陷入无法停止的加速。
你满脑空白,只能无尽地用更浓的白,肆意填满她的黑。
却不是黑 。不是穴里的黑 。不是夜里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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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慢慢抽出她燥热起伏未平的身子时, 缝里透出一丝光。
柔和的光。
你感到不可思议。
又往外拉出一点 ,光洒在你身上 ,暖暖的。
你全身而退 ,让整片光源露出 。
于是那片春光一泻千里 ,照在你脸上 。
幽幽的 、亮晃晃的 、神秘难捉 、轻轻柔柔 、妩媚却谦逊的 。
像淤泥里的莲花,自在孤高。
像蹑手蹑脚的青衣女子,红袖飘香。
像海平面上的月光,熠熠生晖。
简直是在下面装了电池灯泡 !
刚才雨打在脸上 ,你一直闭着眼 ,没仔细注意。
偶尔看到亮光,以为是闪电 ,或是短暂恢复的路灯。
“还是热得很吗?” 你小心爬回她身边,惊讶地没有头绪,
如同你平日里照料她时的笨手笨脚。
“很 ...很舒服!” 她贴在你肩上娇喘 ,好不容易挤出只言词组。
“舒服得想飘起来!”
“这光是怎么回事? ”
“不知道 ,但是我现在好想把你吸干!”她说。“我好想一直被你填满。”
“填满... 哪里?”
“填满我的小穴。”她没有顾虑地浪言浪语。
“真不知害臊 !”
你们在狂风里戏耍 、谈情。
翻天覆地 ,拍浪卷海 ,情思缱绻。
“妳坐在后面没想过要抱住我吗? ”你问。
“你不也不敢叫我抱你! ”她窝在你胸膛上 ,脸颊和胸口一样红。
“谢谢妳。 ”你说。
“谢我什么?”
“谢谢妳喜欢这样的我。”
“别这样丧气。 ”她转过身。 你顺势摸上她的腰 ,铐住她。
“你干嘛?”
“想再来一次。”
黑里 ,一搓光点忽明忽暗、飞上飞下、绕圈画圆。
万家万户冒雨探出头,直呼这台风夜里还有精彩节目,政府太伟大!
“你说,这会是病吗?” 她问 。
“就算是病 ,我也陪妳一辈子。”
“你说 ,我会不会这辈子,都得在下面塞上木塞什么的?”
“真的不行 ,我可以帮妳塞住 !”
“你真不正经 !”
“真的不会不舒服吗 ?”
“不会 ,相反地 ,我现在正舒服。”
“怎么好端端地 ,突然就... 昨天乍就没发现 ?”
“其实 ,我每天给自个儿摸的时候 ,就会亮!”
“你....”
“但只是微微得亮。”
“现在 ,亮得整个肚子下的东西都明明白白的,
连地面的雨迹都清清楚楚! ”
“敢情妳是越骚越亮呢 ? ”
“说什么呢?”
“我说妳皮肤白 、肉质好 ,要不怎么肚子能透光?”
“那你能看到你那只在我里面动吗?”
“就是个黑黑的影。 怎么,你也想看看?”
“不要。” 她撇过头。 “我可以感觉到牠把我顶得死死的。”
你说 ,要是俺们村子哪天停电了 ,还得靠她打光。
“你好像没有这病吧 ?” 她突然想起。
“是没有。” 你说。
可就在你说完后 ,你见到那层肚皮下,有股亮芒芒的流体散了开来,
然后就停滞在那个范围里。 棒状的黑影抖了一下。
“我好像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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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被我传染了吧 ?” 焦急写满她的脸。
“没事,没事! 这正说明我们是鸳鸯呢!”
“根本是被放逐的日和月 !”
“你这比喻也不错!” 你故作开怀。 “就让我们当一回日月夫妻 !”
“你不怕回去吓著村里的人 ?”
“还有 ,怎么跟俺爹俺娘说呢 ?”
爹娘那里还好说 ,就怕被外人举报!
“早上或许还好。这要是到了晚上还亮不停 ,岂不是被当成异端匪类 ?”
“不然我们私奔吧!”
“能逃到哪里? 山上都是部队 ,出海又没钱。”
风雨渐弱 ,你们缓缓从天而降 。
“都过这么长时间了 ,你这亮度还是没减。”
“你也是。” 她说。
“该不会是犯了禁忌 ,被老天处罚了 ?”
“就这么亮一辈子吗? 这亮度还比路灯强百倍!”
也许真的覆水难收了。
就像猴子的尾巴 、大象的长鼻子 ,是这生注定的 。
是偷尝禁果的烙印。
远处有片明亮,熊熊升起。
“该是日出了。” 你拥抱她。
“不像是旭日”她瞇眼说道。
光芒逐渐笼罩你们 ,奇亮无比 ,像是绵绵星河 。
然后你认出来了!
左边是你表姐 ,右边是你表妹 ,
然后跟着的是堂姐 、堂妹 、大嫂二嫂 、大姑小姑、二姨三姨、
邻居阿姨 、邻居小妹 ....。
你数得乱了。 似乎全村都飞来找你们了。
阿姐翘起屁股 ,向她们招呼。
你累得荒 ,只记得在朦胧里,她们直夸你是个有担当,会保护女人的好男人!
还抢着要背你回去 !
然后在肉呵呵 、香甜甜 、亮晃晃的粉红泡影里 ,你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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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止尽的亮。
似乎那一夜里 ,全村男女老少都悄悄尝了欲果,
成了下体会发光的飞虫。
妳母亲说那天晚上 ,你姊姊发疯似地往家俱上蹭。
见了你哥像看到猎物 ,就直接当着你大家面前,占着他的身体不放。
死活拉走,才消停没多久 ,居然就往外跑 !
妳母亲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姊姊赶紧为清白辩解。 她把门把、门栓都拆了折了 !
你问哥哥,被家里曾经最温柔的女人欺负,感觉怎样?
他们说 ,还真有点意思 !平常看不出她们这样会哄男人 !
三个姐夫走了进来 ,说原来妳们姊妹回来了,
也不叫上他们一块和岳丈岳母吃顿饭!
刚才在说什么呢?
喔! 那一晚啊? 哈哈! 正好我们都聚在一起打牌
突然,就听到他们进来 ,然后就停电了。
大黑夜的 ,也不记得抓到的是谁! 总归不是外人!
是吧 ?
对! 都是连襟!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不分你我了。 反正谁也不亏 ,都有份!
妳姐姐说 ,他们去找姊夫时,见到外面晒衣竿上爬满了人影,
像争夺植物顶端阳光的虫子 ,
看到有人从附近经过,就跟蝗虫一样群体扑下去!
还有呢! 哥哥说 ,他们看到全村鸡飞狗跳 ,是真的鸡飞狗跳!
没办法 ,简直是暴动了! 把男人都给吓坏了。
可是雨太大 ,谁也不敢冒险去把女人们拉回来。
只有父亲和嫂子没接话 ,依旧是看着报纸 、洗著碗。
阿姐见你趴在地上写日记 ,屁股挪了过来给你照亮。
写字太费眼力 ,光线太暗可不行 ,她说。
你问她手上编的是什么 ?
她说这是给你做的衣衫 ,她跟奶奶学的,穿在身上可暖和了。
早上 ,你们隐蔽在树荫下 、在教室里,懒懒地啜饮甘露,和以前一样。
晚上, 你们双飞双舞 ,在萤光蔽月的夜空里,搂抱撒欢。
累了 ,你们就在茵茵湖边打滚 ,玩鬼抓人。
“嫂子该你当鬼了!” 你们起哄。
“你们可真坏! 明知道我最亮眼,还要我当鬼!” 她看了大哥一眼 ,想要求饶。
“那可不行! 谁叫妳上回嫌二哥没劲 ,这回让妳试试! ”
“那我也是听小姑说的 ,怎么就赖在我身上? ”大嫂扭腰噘嘴。
“二妹 ,你可要替我做主 !上回我俩在二哥那 ,我可不是这样说的!”
“行了,姊夫刚才也说妳老爱笑他 ,他就要妳当鬼!”
“你们大人真囉嗦 ,快开始吧!” 你们推著叔叔、阿姨们。
“先说好 ,这次只准拍肩拍背 ,不准乱抓! ”妹妹说。
“哈哈哈 !原来你那么怕痒!” 你们笑话她。
“哥哥 ,你们平日就会欺负人!”
你们爬在开满黄花的山丘 、躲在丰腴的婶婶身后、藏在风姿万千的年轻女老师腋下、
飞舞在纷飞的花絮里。
桂花香 、栀子花香 ,从野餐盒里四溢,
清甜得像小溪里的潺潺流水 、像夜里全村席地睡在一起时的女性特有芬芳。
“下面那么亮得发抖 ,是不是又想要了?”
你从后面抱住弯腰洗芒果的阿姐。
“哪有 ,你看错了! ”围裙下却剧烈闪烁,越来越急凑。
“是不是觉得我没有芒果大?”
“瞧你说的!” 她转过身子,胸部直挺挺地撞上你。
“妳的身子太正直 ,骗不过我!”
说完 ,你们在漫山遍野里打滚 ,滚到衣衫湿了、掉了、破皮了。
“我们滚多远了? ”你问她。
“不知道 ,但应该够隐密了!”
“那我们来吧 !”
“这次要试试看沉鱼落雁吗?”你狡黠地说
“会脑充血 !”她摇头。
“不会的! 我很快就舔完 ,不会让妳倒立太久!”
“你最贪心了 !”她抽出童军绳 。“害我上次吐了!”
“这回我要把你捆结实了! 狠狠地抽你 ,再让你动弹不得地被我摆布 !”她说。
你想干嘛? 你护住胸膛 ,然后又遮住裤档。
“想当一回主人!” 她二话不说 ,绳子扎实地向你招呼。
你被綑得肌肉突出 ,块状分明 。
“动作快点!” 她命令 “我说腰呢! 没有腰吗? ”
“是不是要我把你舌头抽出来 ,你才会卖力舔?”
她跨坐在你脸上 ,照得你分不清方向,
把夏夜里的柠檬酸挤进你嘴里、眼里,把你全身泡得酥麻又亢奋。
泡得像家里那坛令人吃一口就想吃第二口的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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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中秋,你们决定全村上山夜游。
满山都是你们的身影 ,像是在山里的树上张灯结彩,
把山上、天空烧的透亮。
“这月亮都被我们盖过去了 ,还怎么过中秋?” 妹妹抱怨。
“这叫: 镜照佳人 ,月无颜 !” 女国文老师说 。
“水映残月 ,花无眠!”你们接上。
“好啊 ! 遗训不背 ,尽背这些 !”年轻女老师作势打人。
你们笑格格地说老师跟花跟月一样美 ,当然记得!
可惜枕边没有个像样男人 ! 有人乘机起哄。
“好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 她脸上泛红,和小伙子围着榕树转。
“老师妳下面亮成这样,真臊!”
“要你管 ! 别看了!”
“老师别走啊!”
然后 ,满林子都是情欲的萤火。
你挨在阿姐身后 ,和她说私密话 。
又绕到母亲后面 ,给她新鲜的柚子 。
“借花献佛 ! ”表姊拧了你的耳朵。“你要怎么谢我 ?”
“要怎么谢? ”你试探她。
“我知道你和你相好前天做的好事!”她掐住你下巴。“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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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防空警报响起时 ,你们会临时凑对,掩护彼此 。
侄子姑姑 、外甥姨妈 、叔叔嫂嫂 、哥哥姐姐 、弟弟妹妹, 贴著 、夹着。
“不能让半点光泄漏出去!”
屏息中 ,你们喜欢逗弄彼此 ,看谁先忍不住笑出声。
最好用芦苇!
那种痒劲 ,连平日最不苟言笑的姑母,也会笑得喷出萤光。
“别闹了!” 她又板起脸 ,假装愠怒。 你们赶紧围起来,讨好她。
最近听说有皮影戏师傅来村子里。
你们也和他学了一套 ,在晚上让女人们躺着卧著当光源,
你们则在她们阴处前架起戏幕 、敲锣打鼓 、提线拉绳 ,表演起来。
她们偶尔因为久卧而翻身 ,把叠在身上的其他女人甩了下来。
这时 ,她们便自己打闹起来 。
还没演完呢 !你们抗议。
她们说 ,她们各个都是下凡仙女 ,看她们就够了 ,演什么破戏!
很快你们又有新娱乐 ,女人们也喜欢你们在她们身上蘸墨写字。
“痒痒的,很刺激!”
该不会是写黄色笑话,还是画春宫图吧?
不是!
是反攻文学?
没有背!
写什么? 她们问著身后调皮的你们。
写灯谜! 你们异口同声 ,然后赶紧跑开 ,叫叔叔伯伯一起来玩。
猜对这灯今晚就是你的了! 你们说。
你想猜阿姐背上的 ,却琢磨不出来。
看了她胸前的解答 ,才算恍然大悟。
没办法 ,你只能去猜其他女人的了。
刚才小毛在那寡妇身上写的好像不难!
“你肯定是故意的!” 阿姐跺脚。 “ 你就是想找其他女孩吧 ?”
“天地良心!” 你赶忙解释 。“这肯定是阿虎的阴谋诡计! 他肯定也想要妳!”
“那怎么办 ?” 阿姐急了。 “已经有3个人猜对我的了!”
“我真没用! 你就装死吧!” 你说 。“不然就说妳那个来了!”
“问题是我刚才还跟一伙人去抓鱼虾呢!”
你摇摇头 ,只能去抢其他女人当筹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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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老师请了假 ,说是要回都市里进修。
早上 ,校长在朝会特别勉励她认真学习 ,也要你们给老师写信。
平日里 ,你们最喜欢用屁股打招呼。
校长说难登大雅之堂。
先生却说,你们的行为很有鞠躬的味道 ,就是俏皮了点。
特别下午扫落叶 ,女生会翘起裙子给心上人闪光表白。
男生如果要回应 ,便会同样翘起屁股。
两人相互对视 ,相视一笑。
然后扫把一甩 ,去工具室里了。
“闪! 真闪!” 你们会朝情人挥起落叶。
“村子里女孩的屁股是越来越翘了!” 街头巷尾都这么说。
“屁股翘生的就多!” 阿姨们说 ,好像是她们的事似的 ,又好像是回忆、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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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女老师生产了 ,跟着学校一伙人跑到诊间去。
长辈早就在那里守候了。
老师是可敬的人物,平常又待人好。 你们都希望她平安。
是个男孩! 里面传来一阵如雷贯耳得哭啼 ,之后是喝采,
像波浪一圈圈往外传。
你也跟着欢呼。
可没人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老师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怀孕 ,借故躲起来去养胎 。
最后需要大输血,才实在瞒不住 。
“总之 ,是个喜事。” 村长表示。
“而且中秋节再两个月也要到了 ,到时候得合并庆祝一翻!”
真是双喜临门 ,有吃又有玩!
黑白的电视和国父遗像,压抑不住缤纷的活跃青春。
口号标语,止不住长夜漫漫的低咽浅吟。
枪砲隆隆 ,却打不断桃花源里的满园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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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 ,又是一响巨雷 ,然后连日大雨。
一片愁云惨雾 ,满目都是比那夜还要黑的黑。
你们的笑容和那些年的嬉闹,顿时成了禁忌。
偶尔,你们还想重温往日滑稽的打招呼,
但屁股抬到一半,又突然泄气似地缩了起来。
学校钟声有些沙哑 ,太阳也早早就落下。
以前的永日成了永夜,心情和景色皆然。
大家意兴阑珊 ,村外有人来问路,
你们只随便指了个方向 ,说︰
诺 ,见到前面那屋顶长草的屋子吗 ?那里就是村长家!
有事去找他吧。
老牛缓缓走过,虫子懒懒地绕着牠飞 ,牠也不愿意驱赶,
连晃个头都嫌多余,就一直盯着那片你们以前常带牠去玩的湖塘。
之后 ,天边云彩变成灰烟 ,泥土水沟藏了起来,高楼竖起。
夜里,只看得见地平线上一排的白灯如昼。
一早起来 ,只有咕咕叫的闹钟, 晚上则是怪兽工厂的呐喊。
你们再也不飞了。
曾经引以为傲的璀璨光芒,在岁月画过小山小河后,
只剩灰烬里的残火 ,最后什么都没了 。
月亮重新探出头 ,却永远是缺的 。
他们说不可能再变回圆的了 。
连红色的夕阳都不完整了。
这些年 ,你们太久没用路灯 ,以至于没有发现路灯已经失修。
但是无所谓了 ,你们已经没有闲情出门,
只是在家里 ,看着窗外久违的月光,
说不清是为了什么而没有精神。
是因为时代变了吗?
是因为不能飞了?
不能毫无由头地互相调戏?
不能在被窝里玩影子把戏 ?
不能从透出来的光,天马行空地幻想吗?
那一夜的改变 ,究竟是礼物还是处罚?
如果是礼物 ,为何没有太多的惊喜 ?
如果是处罚 ,为何你们如此沉浸其中?
你甚至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观察女人了
太久了 你已经习惯用投射在地上的亮度猜测那海一般难料的心态
看懂脸 乃至于眼神 鼻翼 胸部的隐晦暗示
已经是古老的学问
是男人间炫耀的大智慧
可是这种古老的语言和解读技巧已经失传
你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尝试偷看女生的一颦一笑
语言丰富的举手投足
你忘了袖口里的春光 弯腰的脸红心跳
细腻的心思在赤诚相见里与内裤上的水渍逐渐化开
越来越模糊 最后散了
你还是习惯盯着女生的裙底 期待泄出些什么
一会儿 你又说不上来 到底会泄出些什么
也不知道裙底到底有什么诱人的因素
让你几乎本能地往那里看
太奇怪了
你们曾经在最严肃的时期荒唐,
却在最蓬勃发展的年代失了灵魂。
现在不好吗 ? 可是为什么是这样地无精打采 ?
你想追问 ,她们却只说等你去了都市工作 ,要记得多看月亮。
那是你们唯一的共同连结和寄托。
有空要多想想故乡里的她们!
“等我赚了钱就回来接妳 !” 你紧握窗边阿姐已经被泪浸湿的双手 。
“我说过会跟妳生很多孩子的 !” 她说不出话 ,眼眶红得像夕阳。
你难过是因为乡愁吗 ? 还是再也回不去的那些盛夏凉秋?
这些年 ,你究竟得到了什么 ? 只是肉体的饱足 ,还是...?
火车开了 ,夜景呼啸而过 ,水田朦胧 ,然后进了无底的隧道。
一切仿佛回到那夜的黑 ,那夜情窦初开的黑。
注: 阿姐是亲暱称呼 并非家族成员
作者: sinmarrio (Angelita)   2014-09-23 12:39:00
(Y)
作者: mulder58 (西醒)   2014-09-23 15:51:00
少一些让我感觉很某地方的用语就推了
作者: allenJr (阿肥及小豆奶的阿爸)   2014-09-23 19:17:00
满喜欢你的文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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