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c,协理叫你进去她办公室一下。”
刚从协理办公室走出来的美美一脸臭脸的对我说
“喔。”我停下手边的事,抬头看一了下她
她臭著脸和我吐一下舌头后慢慢的走回她的位置上。
看着她的表情,心里真的是七上又八下的。
好不容易熬到星期五要放假了,不会协理又有什么新的东西要我做吧。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我缓缓的离开位置走到协理的办公室门前。
“协理。”我站在她办公室门口提醒她一下我到了
“喔,Vic,进来。”正看着电脑萤幕的她瞄了我一眼后唤我进办公室
“协理,什么事。”我站在她办公桌前问著
“下星期我们就要去员工旅游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协理视线移开电脑萤幕,一派正经的问着我
“喔,旅行社那里都联络处理好了。没问题了。”原来是这事情,我一脸自信的回答着她
“嗯,那就好。如果出发前有什么还要提醒大家的,要记得发信和大家说。”
她听完我回答,点点的微笑的和我说
“喔,我会的。那协理还有什么事吗?”我习惯性的补上这问句
“喔。没事了。”她回答著
“那协理我出去囉。”发现没有新工作要赶,我愉快的退出她的办公室
“嗯………Vic,等一下。”我要走出办公室前,协理突然叫住了我
“呃…协理什么事?”我有点不好预感的别过头问她
“嗯………,没事。你先出去吧。”
她似乎在思索些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口的就把我唤出去了
反正没事就好,不然她突发奇想的要我做什么东西,我看我的假日就又报销了。
而且下星期就要出国员工旅游了,有东西要赶的话我看我会忙死。
我听了没事后快步的走出她的办公室。
才刚回到我自己的位置屁股都还没有坐热,
我位置旁的Yami就又在鬼叫了。
“Vic~~~~~我肚子饿了,来要订下午茶吧。”她一幅哭调,感觉真的快饿死一样
“啊不是星期五快下班了,还吃什么下午茶啦!晚上吃大餐呀。”
我转过头去白眼看着她
“啊就周末前的放松呀,这你都不懂吗?拜托啦。”
Yami又使用她最会的缠人攻势
“好好好~~~~”
我无奈的回应着,谁叫我是这办公室唯一的男生…或是说男奴比较精准吧。
我叫Vic,现在一家小型的公司上班。
公司不大,人员也不多,但是算是个挺赚钱老板也大方的公司。
说到会来到这公司也是一段小小曲折的故事。
出社会后我在台北蹲了两年的会计师事务所,
虽然很快的就要升到主查了,
但是我却觉得这样无日无夜的卖肝下去实在不健康也不是办法,
加上是自己租屋在台北工作,赚来的钱扣掉生活开销、房租及缴回家的钱之后所剩无几,
想想累得要死也存不了多少钱,还不如回家住家里找个近家里的公司轻松窝著就好了。
老妈在知道我要回来工作后,她担心我回来会一时找不到工作。
(精准的说,应该怕我回来白吃白喝白住的,她常常说以后没有钱留给我,
她要和老爸把所有的钱拿去环游世界。她有养我到大学毕业算是仁至义尽了……)
所以经过她和附近邻居及三姑六婆打听及讨论后,
有一个邻居阿姨的朋友的亲戚的二叔的儿子的同学有开了间小公司,
那间公司经营的还不错,虽然才成立了几年不过有上轨道了。
而且他们的主办会计结婚嫁到南部去了,所以刚好有欠人。
所以我老妈就这么答应人家要过来面试看看了!
当然,刚从台北那五光十色的大都市回来,叫我去待个小公司基本上我是不太愿意的。
我想要去有漂亮办公大楼,有Lobby、有漂亮总机、有很多业助妹妹的科技公司呀!
谁想要去一间小公司当什么主办会计啦。
不过老妈说答应了人家就要去,不能这么没有礼貌。
(她威胁我不去面试的话,每月缴回家的供养金要多一千元…)
没办法,在她这么柔情的说明下,我只好就这么赶鸭子上架的来面试了。
这公司离我家不算太远,位置在市区里的一栋办公大楼里。
虽然这公司名称里也有什么生医科技的,不过走进去还真的一点科技感都没有。
就连我面试的小办公室里也是杂七杂八的货物东西随意的堆放著。
唯一可取的就是招待我及倒茶的小妹(也就是美美)长得挺可爱的。
她那时扎了个马尾、皮肤白净,穿着合身T的感觉身材也不差,凹凸有致。
尤其她那会笑起来会像弯月的眼睛,
这公司要是什么诈骗集团的话,我想那时候我应该是有什么就签什么了吧。
那时在这公司的小会客室待了一下,
后来面试我的主官进来了……就是现在我的协理…Maggie。
她走进会客室和我问好时,
我真的有怀疑这倒底是生医科技公司还是护肤美容的诈骗公司了。
她给人的感觉约莫三十出头岁,梳理整齐的贴耳短发,加上不俗的五官,
我好像有种看到熟女版郭雪芙的感觉。
不过在她直接又犀利的询问面谈后,我才确定这真的是间公司,不是诈骗护肤。
她的问题又直接又切入核心,许多问题也表示了她的经验及专业所在,
还不少问题问得我在回答上十分的棘手。
不过还好蹲了两年血汗的事务所后,加上我原本就善于与人对话,
也让我和协理从原本两人严肃对谈的面试,最后变成类似谈天说笑的对谈,
当下,我知道我要录取这公司不难了。
那天面试完回到家后,我都还没有开口和她说我今天面试的怎样,
老妈见到我就劈头和我说人家叫你下星期去上班。
是的,就这样,我还有三个面试还没去的时候,
老妈就自己和邻居阿姨的朋友的亲戚的二叔的儿子的同学答应了我会去上班。
当然,这也是在她的温情的鼓励下
(我说不去让她没面子的话,日后每月供养金要加收2000……)
第一天上班报到,协理和我向公司同仁介绍我这新员工时我才发现………
这个公司除了老总和我是男的之外,剩下的全是女生!!!
协理女的、会计助理兼小杂工(美美)女的、业务Yami女的、仓管+总务欣欣女的
行政+业务元元也女的。
当然,在进公司的第一天,我也有我从此身处后宫的这种错误幻想及错觉。
但是在开始工作后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很快的被破灭了。
这群原本可以自动自发自己来做事的女人,
在多了个年轻小伙子又带把的之后,反是任何要用到“力气”的事,
都变成我这个堂堂主办会计也要负责的事。
反正不管是帮忙搬东西、买东西、各类的大小事,
你们能想得到的要出力的都有我的份。
就连什么打印机不能印了,电脑开不了了,
甚至连女厕日光灯不亮、马桶塞住有问题这种都算是我的……。
工作一阵子时我还深深的怀疑都是女生的公司为什么会叫我去面试及录取我,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这个怀疑直到我总经理有次和他一起在楼下抽烟时,
他笑着和我说好险我来了,我那时才了解………我的怀疑是正确的!
我做的何止是会计,根本就是会计兼长工呀!
(原来老总也被叫去换过女厕日光灯管过……)
终于,今天又熬到下班时间了。
在我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准备关电脑下班走人时,
公司里除了我和协理外,那些八婆早就打卡都闪人了。
当我一切都收拾好起身要离开时,协理却在办公室里叫住了我。
“协理,什么事吗?”我提着包包走到她的办公室里问她
“Vic,你待会有事吗?”协理眼神没有看我,继续盯着萤幕和我说话
“喔,协理。待会算没事吧,就下班回家而已。”我回答
“嗯……那没事的话可以陪协理吃个饭吗?”
她这时转过头来,看来感觉有点紧张的问着我
“喔…好呀。”人家协理都开口了,我又那来的胆子敢说不好
而且也不是第一次被她请客了,之前早就吃了好几次的这种长官饭。
“嗯,那你再等我一下吧。我再处理一下东西。”
协理听到我回答后,语气感觉放松不少的说著
就这样,原本下班要烙跑的我又坐椅子上无聊的滑着手机。
然后大概五分钟后,协理走出办公室轻拍我的肩和我说OK了。
在电梯里协理说坐她的车一起去就好,不用开两台车过去。
而且她还订好了一间意大利餐厅。
到了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坐上了协理去年才新买的AUDI,
感想是………我也好希望改天换我在这台车里放空。
在去程及用餐的时候,协理大部份时间和我聊些工作上的事,
不然就是感觉在想些什么又没有开口。
气氛其实感觉是有点僵的,毕竟我和一个主管去用餐,也没办法开一般朋友的玩笑。
用完餐后,我喝着餐后咖啡无聊的张望着店内的其他顾客。
“Vic,我有话想要问你。”协理低头拿着小汤匙一边挖著奶酪一边问我
“嗯?什么事?”我连忙从神游中回神过来
“Vic,现在我是用………你以一般年轻男生角度来回答我这件事。”
协理抬起头来表情十分认真的说著
“嗯?什么事?”我喝着咖啡好奇的问她
“你不能和别人说,也不能觉得怪、更不能笑!”协理感觉十分慎重的和我说著
“嗯,不会。”我看她表情十分正经,不知道她要问我什么
“Vic你要保证。”协理再次和我确认
“我保证。”我吐出口中的吸管和她说
“你觉得……”我看她要问我问题的表情有点扭捏
“你觉得呀……”她不停插著奶酪,眼神感觉有点漂移
“你觉得下星期我们不是要去泰国员工旅游吗?
那你觉得大家去玩水时,我也要穿比基尼吗?”
协理问这问题时,连都没有抬起来过一刻
“噗!”我听了她的问题后,差点把口中的咖啡喷出来
“………”协理抬起头,白着眼恶狠狠的盯着我看
“呃,没啦。协理我是想说,妳身材这么好,干嘛不买啦!”我连忙解释著
不过她听了我的话后没有回应,
而且表情还是很严肃的看着我,一点都没有软化。只有眼白少了点。
“真的啦!真的啦!”我试图继续解释,不然我看我以后在公司难过了
“不过协理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东西。”我一边打圆场一边想转移话题
“我们去这次去游行的行程不是有要去离岛玩水还有要住Villa?”
协理有点哀怨的说
“对呀!”这次活动我是主要联络及主办人,我当然知道有这行程。
“公司除了我之外,剩下的那女生没有一个有超过27岁的,
你想那些人去玩水不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吗?”协理继续说著
“然后?”说真的我有点不懂她的意思
“然后我觉得我们一起出去玩,她们一定都穿比基尼,就我一个穿连身泳衣……”
协理竟然也有嘟嘟嘴说话的时候,看到这画面我有点想笑
“这样子妳会很像阿桑,真的。”我不经思索的脱口而出
当然,又是换来她凄厉又无情的白眼攻击。
“呃…没有啦。就协理妳就不要穿连身的嘛,
妳身材还保持的这么好,一样可以穿很辣呀!”我连忙嘻嘻哈哈的说著
“不是安慰我啦,我知道我的年纪也很阿桑了啦。”
平常工作很强势的协理,现在突然感觉有点像悲情的小女生
“公司又没有其他人,老总那人的话也不能信,
所以我才想说要出发前问一下你,要你以一个男生的眼光中肯来分析的。”
协理说完这段还叹了一口气。
“协理我是说真的啦,妳还有那种本钱啦。没说谎。”我收起笑容认真的说道
不过可能刚才说的话还是让她伤心难过了一下,她没有回应我。
只是继续的在翻扰着她的奶酪。
“协理,我好奇问一下…妳不要生气。”我见她不说话,努力的想改变气氛
“嗯。”她停下动作,抬头看着我
“其实这种事情,怎么不问问你的姐妹淘,呃…或是男友。”
我知道协理没结婚,也没听说过她去那里约会,不过还是带上男友这词
“嗯………你知道我几岁了吗?”她苦笑了一下回问我
“不知道耶,我也没问过其他人。”我双手一摊表示真的不清楚
“我都42了。”她说完又继续玩弄她的奶酪
“呃………!!!”我听了她说的数字之后也很震惊
“怎么?年纪够大了吧!”她苦笑的问着我
“真的看不出来,我一直以为妳三十出头而已。”我是很惊讶,不过回的也是真心话
“Vic谢谢你的安慰,真的。”她终于有点微笑的对我说
“协理,我是说真的啦。”我很努力的正经,让她知道我不是安慰她的
“所以啦,我这个年纪,我的那些姐妹们早都嫁人了。
一个一个嫁了之后,每次聚会全场就都是妈妈经,
其实除了久久一次的聚餐,大多时间我这没结婚的也和她们格格不入。”
她开始述说着她没找她们的原因
“男生呢,我老了,你们男生那个不爱年轻辣妹的。
老的男人那种又秃又肥的我看不上眼,
我看得上眼的,工作及收入又不差的男是他们看不到我,所以啦……”
协理像在说着她也没办法的无奈及感叹一样,一字一句深沉的说著
而我听着她的感叹,也想着她说的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
的确,协理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事业女强人的样子,
当然,她长得不差,要说是是熟女正妹也绝不为过。
可是她条件好的话当然相对的眼光就高,
而符合她高条件的男人,也的确会选个年轻正妹不会选个42岁的女人……
不过因为她的感叹,也让这餐饭的气氛整个沉闷了下来。
就当她玩着她的奶酪,我不知所措的啃着我的吸管一阵子后,
我也不知道我那来的想法及勇气。
“协理,现在才八点多,百货公司还没有关。
走吧。我们去选比基尼吧!我用男人的眼光帮妳选!”
我自信又豪气的对处于的低气压中的协理说著
我真的不知道那里来的这勇气说这种话…………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