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旅馆偌大的床上,背倚著墙点起了一根菸。
第一次吃鱼,我感受到很久没有过的紧张,二十八岁了,出社会也几年了,一些学生时代
从来没想过的光怪陆离也见识过了,但第一次接触这个世界,还是让我有点头昏。
尼苦丁的味道冲上脑门,许久没抽的菸味像在唤醒我早已戒掉的年少轻狂,还有那些早已
被埋葬的青春。
年少轻狂吗?我吐了口菸,看着遮掩我眼帘的这片灰色朦胧,觉得好像有什么也跟着被稀
释、升华、散逸到我无法捕捉的地方。
不过二十八岁而已,却觉得这身体已经有了四十八岁的沉重与疲惫,太久没有感受的菸冲
击着我已经戒菸多年的脑,撬开我尘封的某个过去的自己。
然后,门开了。
很幸运,来的并不是警察,而是和照片一模一样的她,现实中一看才觉得甚至有过之而无
不及,染成深蓝色的长发,戴着浅蓝色虹膜放大片的水亮双眼,一身绣著湛蓝水色花纹的
雪白低胸洋装,C cup的胸部将胸前的曲线完美地凸显出来。
“你好。”她率先向我打了招呼,露出甜美的笑容,不晓得是发自真心的还是营业用的。
“妳好。”我礼貌性地回答,随手把刚刚在巷口转角的小七买的菸毫不心疼地捻熄。
眼前有更重要的事。
“我来之前有先洗过澡了。”她笑着将包包放在一旁的柜子上,然后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眨著那双清澈的眼眸盯着我看。
“我不介意。”我说:“妳介意菸味吗?”
“不会,我很喜欢。”她俯下身,埋头用嘴巴解开我衬衫的釦子。
我有点意外她熟练的技巧,用嘴巴替人解釦子这件事不难听到,但我就不觉得自己有这种
技术。
也罢,反正不会轮到我需要替人服务。我胡思乱想,伸手揉了揉她深蓝色的头发。这颜色
染得真漂亮,很深邃,像神秘的海洋,看似有包容一切的温柔,却蕴含吞噬一切的危险。
但我无所谓。现在的我只想沉浸在这个女孩的身体里,不管是被包容也好、被吞噬也好,
我都,无所谓。
她俐落地解开了我衬衫整排的釦子,我索性主动坐起身来,把衬衫脱下扔在一旁,然后将
她翻过身、一把压倒在床上。
“真急。”她一点也不害怕地由下向上看着我,那双水蓝色的双眼像有种吸引人的魔力,
漩涡般攫取我的注意力。
“你要亲手脱吗?还是看我自己脱?”
在我默不作声地开始扒她的衣服之前,她这么问。那种像完全掌握了男人心理的口吻,精
准地搔到我心里的痒处。
真是该死的性感。我停下动作向后坐开,抱胸摆出一副要欣赏她动作的样子。
“嘻。”她也没有客气,坐起来脱下自己脚上的浅蓝色高跟鞋,然后就直接在床上站了起
来,像把床当成她的伸展台一样,开始伸手剥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有着雪纺纱裙䙓的白色洋装如莲花般褪下,而她如一支绽放其中的美丽花蕊,亭亭玉立地
向我展示她的盛开。
脱下洋装后,底下是一套水蓝色的内衣,上头绣着白色的图腾,缀著若隐若现的蕾丝缎带
,内裤单薄的布料下隐约可见她的黑森林,呼唤着我的侵犯与进入。
她的身材不算好,褪下衣服后隔着她苍白的肌肤可以窥见骨头的纹路,明显是太瘦了点,
但胸部还算有点料,估计是一只手可以恰好掌握的份量。
她以女生的标准来讲应该算偏高,一百六十四公分的腿上穿着同样天蓝色的网状丝袜,甚
至还搭配了该死的吊袜带,分明是在诱惑我。
一身的水蓝令她看起来像只鱼,丝袜上雪白的网格有如她鱼尾上的鳞。嗯,她的确是一只
鱼,至少她现在在做的事符合这个标准。
“剩下的,就让你享受囉。”
她衣服脱得很慢很慢,相当斯文的动作,不是细心刻画的优雅,但那种一点一滴褪下的动
作,真的让人心痒难耐、有股扑上去替她脱的冲动。
我克制住了没有这么做,但我无法阻止我裤档下的宝贝一柱擎天。
这女人不算美,身材不算好,声音不算甜,但那种恬淡的口吻、平滑的动作、还有清澈得
像能让你完全忘却罪恶感的眼神,通通都让我很想立刻按倒她、然后用力脱下她的内裤。
所以,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就这么做了。
老实说,大概是太紧张了,明明都到了这种节骨眼上,我还是有很多问题想问她。大概是
第一次踏入这个圈子的人都会有的毛病吧,总想跟这个女孩谈谈,好奇为什么她会走上这
一行。
但这种时候未免也太不解风情了,要是在这种时候还这样叽叽歪歪,我怕我小头里头几亿
的精华会冲上我的脑门然后从我的顶窍破孔而出。
所以我闭嘴,将她重新压倒在床上,然后低头吻住她的嘴唇。
“嗯……”即使在这种时候,她的低吟声仍显得有股超脱俗世的清新,但那种像是她与生
俱来的气质反而更加勾引我想玷污她的冲动,同时又有股舍不得弄痛她的心疼。
真是充满魅力的女人。我这么想,吸着她小小的嘴唇,手一边捉着她过于纤瘦的肩膀,她
吃痛而微微皱起眉头的样子,也可爱得让人想侵犯她。
我低头啃咬她雪白的侧颈,一路吻上她线条优美的锁骨,手指同时滑到她背后解下她的内
衣,摸起来很光滑的布料,女孩子总是这样,连她们也许不经意的穿着都让人爱不释手。
没有了胸罩的束缚,她本来就呼之欲出的胸部便袒露在我的面前,饱满的胸型有着让人想
恶作剧地用手推个几下的弧度,我伸手捧起她的乳,低头吸吮她的乳尖,像雪白山丘上的
樱红蓓蕾。
“你是在吸奶吗?”察觉到我埋头卖力的举动,她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然后纤细的手按住
了我的头,像在要求我尽情地吸似的。
我可没打算让她主导这场戏的节奏,所以我果断反过来压住她的手,抬起头回了她一句,
“是啊,我要把妳这淫娃的汁通通都吸出来。”然后察觉到她光洁的腋下,忍不住低头嗅
著,沐浴乳的清香与腋下特有的幽香掺杂着翳入我的鼻腔,意外地很能让人兽性大发的气
味。
“那你应该吸下面吧?人家有好好地洗干净喔。”
“妳才是在急什么吧。”我淡淡地说,然后咬了她的乳头,她的娇嗔和愉悦的表情让我觉
得更硬了。
“嗯……给人家嘛……”
我没理会她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发言,只是一边吻着她的乳头,一边伸手在她的内裤前缘按
压着,火热的手指贴着浅蓝的布料熨过她的肉缝,令她舒服地叫了出来,声音里却带着想
索求更多的不满与渴望。
越是看她这副淫荡的模样,我就越不想轻易地给她。我一手把她的两只手压制在她头顶上
,另一手继续隔着布料搔弄她的私处,或圈或线地挑逗她的欲望,像在挖掘她更深入、更
煽情的表情。
“哈啊、你坏死了……不要这样嘛……脱掉吗、进来嘛、嗯……”
“这么想被我干吗,小贱女?”我试着羞辱表情越来越迷茫的她,支配的优越感渐渐地涌
上心头。
“对啊,人家想要你的……嗯……给我嘛。”
“妳想要我的什么?”我试着露出最邪佞的笑,贴在她内裤前端的手指已感受到渐渐晕开
的水气,但我依然坏心地继续只用手指隔着内裤摩娑她的阴道口和阴蒂。
“人家想要你的……肉棒……嗯、给人家嘛……”
“不是肉棒。”我说,语气里带着支配一个女人的得意:“要叫大鸡巴。”
“嗯……好害羞喔……”
也不看看自己放荡的模样,害羞个屁。“不说,就不给妳。”
“吼唷,好啦……”她嘟著嘴,脸颊一片火红:“……给人家、你的、大鸡巴嘛……”
“可以。”
我满意地站起身,脱下西装裤与四角裤,掏出早已坚挺刚硬的阴茎,给了她一个眼神。
由下向上看着我的她还有些迷离,但随即反应过来,笑着坐了起来、然后用小小的嘴含住
我的小兄弟。
我得承认我不是三十公分那种傲人的尺寸,只是很普通的台湾人平均长度再多一点点,不
过她还是含得很开心、舔得很卖力,一边用温热的口腔吸住我的肉棒,舌头一边灵活地在
肉茎的沟槽里舔著,然后再滑上我的龟头,熟练地刺激男人的快感。
我按住了她那散著深蓝长发的头,慢慢地坐了下来,她也随之俯下了身、顺着我的动作匍
匐在我的大腿间,嘴巴一刻也没有松开我的阴茎,像迷恋我的阳具般依依不舍地含着、吸
著、舔著。
我低下头看着她垂著蓝发的背,洁白的背部就连那两块肩胛骨都显得迷人,沿着她背部的
线条则是裹在水蓝布料里的臀部曲线,单薄的布料下底下两片白嫩的屁股隐然显现,我有
种伸手拍打的冲动。
不过我没有这么做,天晓得她一吃痛会不会不小心咬到我的懒趴,所以我只有很不安分地
把手从背后滑进她的内裤里头,从后面抠着她已经湿润的小穴。
我刚才隔着内裤那番的玩弄明显也勾起了她的性欲,那里已经湿得一塌糊涂,我手指还没
碰到她的肉穴就被她阴毛上的水气沾湿,这反而让我更兴奋了。
“呼嗯……”察觉到我的进攻,她含着我的肉棒的小嘴边流泄出呻吟。
我很享受她的声音,索性更直接地将两根手指插进她的蜜穴里头,任由她丰沛的淫水淋满
我的手,我光隔着手背都感觉得到她的内裤被她自己弄得一片湿淋淋的。
真够淫荡的女孩子,偏偏我对这种一下子就湿得彻底的女孩子特别没抵抗力,我闭上眼睛
用手指摸索她的小穴,抠著、挖著、钻动着、寻觅着她最敏感的部份,还时不时有意无意
地刮着她红肿的阴蒂,令她低着头的身体不停随着我的手指而颤抖震动。
她也不甘示弱地将我的阴茎含得更深、吸得更卖力,用比起我吸她的乳头不遑多让的程度
想榨干我,舌头在我的龟头上扭著、吮著,让我一下子就几乎到了临界点。我毕竟没有A
片里男优的那种耐力。
所以我就干脆地射了,在她的小穴紧紧夹住我、因高潮而浑身抖动不止的同时。
“就这么去了?真没用。”没有那种耐力,但有这种尤物在自己的面前,是男人只要不是
甲都很难把持住自己吧。
我看着她抬起头,满脸潮红的她心满意足地咽下我的精液,仿佛能吃我的洨是一种天大的
福气似的。
“你还不是一样……一下就射了。”她的嘴角还沾著几滴黏稠的白色液体,她一边用暧昧
的语气跟我说话,一边将那几滴从她嘴边流出来的精液舔掉。
那模样真是淫荡惹火到了极点。
才刚射精完的阴茎一下子又硬了起来,我呼了口气,伸手将她翻身再次压倒。这次我没有
压抑,二话不说脱下她湿润的内裤,将我的小老弟长驱直入,插进她已是水乡泽国的蜜穴
里。
来之前她说过她有吃事前药,叫我不必担心套子的事,放心内射也无所谓。
我不是很喜欢让女孩子为了我吃药的男人,毕竟听说吃药伤身,不过既然她主动要求,看
她这么满足的模样,我也就不客气了。
“嗯~哈啊、好大、嗯、不要这么粗鲁嘛、嗯~~”
我压在她身上,双手按着她的肩膀,一边开始奋力地挺进,她那泉水泛滥的小穴紧密地吸
着我的阴茎,用和她刚才替我口交的嘴相比毫不逊色的程度,再配上她扭腰的绞动牢牢地
夹着我,让我几乎怀疑到底是我在干她还是她在吸我了。
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输给她呢?我干脆放开她的肩膀,开始用力地揉着她的胸部,一边加
快了抽插的节奏,插得她淫叫的声浪一波大过一波,越来越高亢的呻吟同时也反应着空间
里越来越加温的欲望。
“不要这么快啦~~慢一点嘛~~嗯、人家、人家会坏掉啦~~”
“不要一边抓人家的胸部啦、嗯~小力一点啦、人家的胸部都快被你抓坏了啦!”
她越叫,我就越是不客气地干她,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她的花蕊,将我硬挺的肉棒深深插
进她溼透的小穴里头,每次抽出都带出一片晶莹的热流,溅在我的腿上、流在她的腿上。
意乱情迷的她那表情已经完全放浪形骸了,红得像颗苹果的脸颊、吐出淫声浪语的嫣红唇
瓣、沾著汗水披散在床单上的深蓝长发,还有那双迷濛无辜的水蓝眼眸,苍白的皮肤透著
炽热的红,通通都让我在干得舒服至极的同时、视觉上也大大地享受。
刚刚才在她嘴里射过一次,这一次我撑得久一点,但她最后像是蛇一样地将双腿缠上我的
腰、紧夹着像是不愿意让我离开她的身体,让我完全把持不住,卖力地进行活塞运动,最
后紧掐着她的胸部、将精液满满地射进她的体内。
“嗯、人家快不行了啦!嗯~~哈啊、好烫、好热喔~~”
沉浸在高潮中的她痉挛著身子,最终才虚浮地垂下双腿,搂住我脖子的双手无力地摊在床
上,像刚跑完五千公里一样地浑身燥热,而我也同样精疲力竭地倒在她香汗淋漓的身上,
嗅着她深蓝长发间的香味。
射了两次,总算开始觉得神智清明。
我低下头吻着她的肩膀,决定整理一下刚才的思绪。
“呐,我问妳。”我说:“妳很喜欢蓝色?”
“嗯……对啊……我喜欢蓝色。”脸红通通的她喘着气,一边回答我:“我觉得蓝色是…
…最寂寞的颜色。”
“不是最忧郁的颜色吗?”
“嗯……我觉得‘寂寞’,听起来比‘忧郁’更‘忧郁’。”她火烫的脸上挤出一个甜甜
的微笑:“明明是天空的颜色跟海洋的颜色,可是……不管是仰望天空还是眺望海洋,它
们也不会真的包容我们的悲伤,不是吗?越是看着蓝天,就越是寂寞呢。”
因为无论看得再久,这片天空下的我们,还是孤单一个人啊。
她一边这么说,一边伸手刮着我的胸膛。
“所以,妳才叫这个名字?”
她在鱼池里头的ID就这么单纯,‘寂寞Lonely’。
“嗯,你不觉得很讽刺吗?Lonely跟Lovely明明只有一字之差,两者之间却有天壤之别。
”她很认真地说:“我觉得那是很悲伤的一件事,明明大家都好端端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为什么……寂寞的人却这么多呢?”
“我觉得,是妳太多愁善感了。”我不置可否。
第一次吃鱼,还遇上一条这么感性的鱼,真这么有兴致想这种文艺的事,怎么不干脆去当
写手?
不,这年头当写手会饿死,还是当鱼比较活得下去吧。我又想。
“多愁善感也没什么不好。”她耸肩,笑着说:“这个世界已经够残酷了,要是连这种感
受的能力都没有了的话,那才更加寂寞吧。”
“或许吧。”我说,从她身体里抽了出来,在她身旁坐下,思考既然她不介意,我要不要
再点一根菸。
而她则转过身来,挑逗地笑着依偎在我身上,火烫的脸颊贴着我的胸膛,我也不客气地搂
住了她。
这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不晓得是因为刚做完还是怎样,这一刻的我竟没有任何性欲,只想
将她搂在怀里疼惜。
尽管我的理智很清楚地知道,过完这一夜,走出这个房间,我们就会恢复陌生人的身分,
我与她的邂逅不过是网络上短暂的萍水相逢而已。
“怎么会想要当鱼?”然后我决定问出口。
虽然我不觉得如果是茶店有没有不能问这种话的规矩,但既然是鱼,问这个应该就看她个
人心情决定要不要回答了吧?
“当鱼在大海里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不好吗?”她俏皮地说。
“所以,是想要自由?”
“也不是。”她靠着我的胸口:“只是觉得,很寂寞。”
“所以,是欠干?”我坏心地问。
“才不是呢,哼。”她戳了戳我的胸口,又说:“不是我很寂寞,是因为你们这些男人也
很寂寞,不是吗?”
“妳连花钱干妳的男人都要关心吗?”
“不只是关心你们这些男人,也关心你们的女人啊。”她很认真的表情。
“我不懂妳的意思。”我一怔,这什么回答?
“很多男人会吃鱼喝茶,不就只是因为自己的女人满足不了他吗?可是老实讲,有时候又
不是我们女孩子不想满足你们,是我们不晓得怎么满足你们啊。”
她说,很坚毅的口吻:“这个社会对女孩子又不公平,有的女孩子比较擅长露乳挤奶晒自
拍,懂得勾引男人,就晓得怎么征服男人跟满足男人的胃口,可是,又不是每个女孩子都
那么幸运,尤其你们男孩子,明明喜欢看女孩子贱的模样,又讨厌自己的女孩子是个PU。
”
“我觉得,男人跟女人明明就一样贱不是吗?”她一边说,一边又骑到我身上,但这次我
却觉得她嘴角的笑容充满危险的妖媚:“我自己是女孩子,但也不代表我就明白所有女孩
子的想法啦,可是我觉得,有的女人爱你爱得死心塌地,但她未必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你最
开心,这社会对女孩子不太友善,很多事除非女孩子主动去研究不然根本不会懂,可是这
社会又常常要求女孩子要保持被动,女孩子要怎么才知道可以抓住你们男人的心呢?”
她低头亲吻我的耳垂,附在我的耳边低喃:“所以说,沟通很重要哦。男人跟女人都一样
,我们之所以很寂寞啊,才不是因为自己一个人──”
──而是因为,觉得没有人愿意来了解我们啊。
她笑着这么说,然后从床上翻了下来,伸手抽了几张卫生纸,擦掉自己下体的精液。
“我不明白。”
“那就,多多学着尊重、包容、还有理解别人的想法囉。”
她伸手收拾自己散落在床边的衣服,接着站在我的旁边。
我会过意,拎起自己放在床边的包包,将答应好的数字交给她。
她点了点,然后满意地向我微笑,开始将衣服穿上。
“妳对每个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吗?”我看着她穿衣服的背影,问道。
她穿好衣服,将披散的长发拨到身后,微笑着回我。
“因为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很寂寞啊。”
*
“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
正在看电视的老婆对我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不知何时已人老珠黄的脸上有着沧桑岁月刻
下的疲惫。
但看着她,我却回想起大学时期那个笑容甜美的她。
尽管昔日的美貌如今已因庸碌的家庭生活而逐渐凋零,但这一刻,我却莫名地觉得她很美
。比年轻时候的她还美。
“小正呢?”
“睡了,刚刚才哄睡的。”她枯黄的脸笑得有些干涸,让我的心揪了一下:“你吃饱饭了
吗?”
“还没。”
“那,我去帮你热一下饭菜。”
“不必。”
我阻止准备从沙发上站起身的她,然后低头托起她的脸,吻住。
已经不晓得多久没有这么浪漫地吻她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连自己爱上她的理由都忘了?
因为出了社会后感受到的现实残酷?因为工作上繁忙的压力?开始觉得她的关心对我来说
是一种包袱?觉得我曾经那样迷恋的脸也变得无味?我曾经贪婪的肉体也变得不再有吸引
力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已经不再聊天、不再谈心,只剩下夫妻之间单调的问候,嘘寒问暖
包裹的全是虚情假意?
我松开她的脸,看着她被我吻得有些迷濛的脸。
明明脸上都隐约浮现几条皱纹了,这样的她,年轻时候的我恐怕连瞧她一眼都懒吧。
但现在的我却觉得,这样的她,真美。是最适合我的那种美丽。
“走吧,我们去吃宵夜,像大学的时候那样。”
我说,牵起她的手。
她红著脸点点头,久未保养的头发垂在苍白的额头上,有着只有我看得见的光泽。
“有句话,我很久很久没有跟妳说了,真对不起。”
我轻声,在她额头上亲暱一吻。
“我爱妳。”
〈END〉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9ei1PUmDz98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故事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最初的概念是吴克群的〈寂寞来了怎么
办〉,那句“跟孤独纠缠一整夜,任寂寞爬上我床沿”。
寂寞来了怎么办?
“──干她啊。”
最初的想法这么单纯,写着写着,却觉得心里闷著什么,一点都没有抒发掉。
回过神来的时候,故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想,人之所以会感到寂寞,应该是因为那在提醒我们,留意自己是不是遗忘了什么、忘
记要珍惜什么。
好像西斯点不太够,但就这个样子吧。
希望读到这里的你或妳,今夜并不寂寞。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