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根菸,看着天花板,床脚边的烤肉炉正安静的烧着致命的木炭。
虽然我躺在胸口上的女人已经呼呼大睡,我还是觉得这湿到干你老师的床单躺起来很不舒
服,即便我已经吞了整整一把安眠药。
为什么会成这样的状况?因为我还真不想再拖个二三十年,看着自己因为免疫系统烂的跟
坨屎一样,活得人不像人而死去。
是的,那是个令这个时代闻风丧胆的字眼,爱滋病。
但我想也好,不然你觉得还有什么结局适合我这趟狂躁淫靡的人生?
所以我打给了她,那个用体液把病毒传给我的女人,我们约了出来,像正常人一样吃烧烤
,逛街,看电影,到顶好买了两包木炭,然后很有共识的沉默结帐。
我们找了间很不起眼的旅馆,柜台的阿姨甚至宿醉到连钱都找错了,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反正也只待一个晚上。
门关上之后,我们开始疯狂蹂躏彼此的身体,把曾经对人生的憧憬和梦想全部化为一次又
一次的冲撞,简单来说就是往死里干了,她搧我巴掌,我就扯她头发,她咬我肩膀,我就
崩溃的撞她胯下,她用指甲抓伤我的背,我就失控的掐她脖子,最后她震耳欲聋的呻吟变
成一种透彻绝望的哭嚎,我也就跟着流泪了,然后全部射在里面。
然后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直到最后我们两个真的腿软到几乎下不了床,她在梳妆台前抖着手,把哭花的妆一笔一划
仔细补好,我在床边一边升著炭火,一边呕吐著晚餐吃的烧烤。
“漂亮吗?”她换上了用户头里全部的钱买下的黑色洋装。
“啧,我只能说,妳就这样死掉真的太可惜了。”我看着她那双细致又雪白的腿。
她似笑非笑,白了我一个眼,就吞了几颗安眠药,躺到床上去滑手机。
我看着炉里的炭渐渐转红,也抓起了一把安眠药和水吞了下去。
“想说点什么吗?”我拿起笔,想在这面满是壁癌的白色墙壁上写些字。
“不要。”她抱着我,闭着眼睛,看来是没有机会再睁开了。
于是我在墙壁上歪斜的写下“不要”两个字。
这让我想起若干年前,那个让我爱的疯狂、爱的彻底,却也让我心碎至极的女人,好像是
自从她离开之后,我开始了这种无肉不欢的行尸人生。
反正她也有个男友要嫁了,我其实也是不用老是罣碍着她,都这种时候了我还放不下实在
是太搞笑。
“死得其所。”
最后我闭上眼,在我逐渐模糊的意识里,这四个字再清晰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