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
还记得大学住宿的时候,每当放长假/过节,
室友们都会开开心心的收拾行李,拖着行李箱“回家”。
有人搭客运、有人搭火车,也有人搭飞机回自己的国家,
留下我一个人在宿舍,思考着哪里才是我的归宿。
“很抱歉我存在于此”
已经不记得是从何时开始,
不管身在何处都为自己的存在感到罪恶。
也许是以为自己是造成原生家庭痛苦的元凶,
却在高中毕业就急急忙忙自私的逃离原生家庭,
在自己和家庭之间划下界线;
又也许是为了逃离原生家庭而来到了这个星球,
深刻的体验过因为品种差异而被划下界线的感觉(#1SdpUQsa、#1SsKP7KG)。
对不起,我明明是这样的身份,
却还是不得不厚颜无耻的成为这片土地的负担;
就算世上没有能够容纳我的地方,也不得不继续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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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其他人表现出想家、思乡、爱国等归属情感时,
我感受到的是“无家可归”的孤独。
很庆幸地,重郁症初发时的自杀意念给我提供了结束这段漂泊的希望:
既然我们在出生前是没有实体的,
或许那个“无”的境界才是所有人最终的归宿。
死亡大概就像室友们回乡和家人团聚那样,
或许我能透过死亡回到真正的家乡。
“你如何确认死后的世界真如你所想的那样?”那时的心理师这么问我。
“那些难道不是你的一厢情愿的想像而已吗”
“其实你并不是真的想死,而是想要一个家”
理智上,我知道心理师提出的质疑才是合理的,
“没资格存在却不得不存在”才是我的真相;
情绪上,这个真相所产生的内心冲突超出我能负荷的程度,
才宁愿相信在那遥远的彼岸有我的容身之处。
我真正渴望的,是能够让我安心的休生养息的避风港,
即使不用燃烧殆尽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也能毫无罪恶感的待着;
不用耗费大量能量怀疑是否给别人带来不便/负面影响,
而卑微的把自己缩的很小;
也不用过度在意别人的评价,
整天提心吊胆会因为身份、价值观、思考方式等差异,
而丧失继续待在这片土地上的资格。
(篇幅太长,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