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开始痛了 借地方发个牢骚 文长
休学后停用脸书和一切社交平台
不想看到讨厌的人和我不知情的朋友一起吃喝玩乐的照片
不想打起精神用很正常的口吻在群组回话 好像真的只是回家养身体的病一样
不想看到同学都在前进 只有自己掉下去 停滞在黑夜
想到休学前讨厌的人得意的样子 觉得很恶心 反胃 全身发麻
每天都想不要去在意 却一再失败
这个系一直都充满竞争 对成绩斤斤计较 我觉得分数很没意义 受不了这样的风气
在实验室实习时还是被一个执著名次到病态的人盯上了
夸我成绩好 说老师和学长姐都比较喜欢我
只要我和关系很好的学姊A讲话 他一定插进来 表现得很关心我
接着开始开车接送有投票权的学长姊 到处吃喝玩乐
我和学姊A住同栋 一开始那个人也会顺便接送我
后来几次我明明在家 也约好要出门 下楼发现没人
问学姊A怎么不见了 学姊A惊讶说那个人说我不在家 所以没找我
隔天他也都会装作很惊讶的说:"你不是说了已经出门了吗?"
当时傻傻地以为只是误会 后来才知道我只是他和学长姐变熟的跳板
是啊 和我要不到考古题和考前笔记(我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就在学长面前说我技巧性选课才有好成绩
进实验室后 就越来越不太平
他说我很胖屁股很大挡住通道让实验室变得很挤
我无言 没有说出他体重将近我的两倍 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
结果meeting前他跑来叫我不要去准时去 让老师把我踢掉
他在班上到处哭诉自己业务很忙 忙到没时间午睡
我懒得点出当初学姊A本来想交给我 他怕影响录取机会才跑来威胁我不准跟他抢的
结果反过来酸我的业务很轻松 每个月只要做两天就可以领钱(根本就不是这样)
他当初被前一间实验室刷掉才来这里实习 对学长姊说自己一开始就喜欢这里
我们同届都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来数个月却要忍受他对前一间实验室的各种抱怨
他喜欢的男同学交了女朋友 也是整天在实验室咒骂那女生是婊子、臭鲍鱼
他还有一个坏习惯 就是偷看别人的电脑手机
连写我私事、夹在笔记本里的纸都被偷翻过 更别说擅自解锁别人手机偷看讯息
在实验室从笔电萤幕反光随时都可以看到他窥探的脸
越来越觉得这个人很恐怖 受不了这种被窥视的精神压力
但是和其他人一样 不想被这种恐怖的人针对
所以忍耐 只默默远离 继续做自己的事
每次分派苦工 他都用各种借口推掉 不愿意和大家一起分担
但在教授面前总有充分而合理的理由 没有人动得了他
就算一边谎称要回家照顾住院的母亲 私底下IG限时各种美食玩乐照也一样 教授相信他
有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被他弄到的人都很不爽 但说出来就是自己倒楣
负责改报告的大学姐说过 其实他没什么能力 报告很多都乱写或用抄的
但很会邀功 表面工夫又做得很足 教授很喜欢他
我和他都算是老师面前的红人 差别是大学姐喜欢我 我和同届相处得也比较融洽
每次我被老师当众称赞 随之而来的就是被他针对的压力
我以为远离他专心做自己的事就好 但是我错了
原本只要他一进实验室就会一直问大家有没有想念他 爱不爱他
到后来实验室越来越少人搭理他 他也越来越安静
直到某一天 指导教授找我去谈话 老师不愿点名是什么事
不断告诉我实验室和谐的重要性 说希望不要出现霸凌排挤的事
我听得雾煞煞 是大学姐偷偷跟我说才知道
那个人竟然跑去跟教授说 我联合众人排挤他 害他崩溃想退出实验室
傻眼 震怒 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可以夸张到这么不要脸?
要排挤的话当初在实习时藉著和学长姐要好把你挤走了
要排挤的话早在你喜欢上讨厌同性恋的直男学长时
我就不会去跟学长聊到希望不要因为同性恋的身分而有偏见
自己做人失败 弄到大家都讨厌你干我屁事???
如果在其他间实验室 根本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我们实验室都知道 老师是异常固执的人 很难改变想法
同一句话可以讲好多遍 一次讲一两个小时跑不掉
接下来几几个月 我就是在不断被约谈中度过
每次一两小时 用各种故事和譬喻跳针似地暗指我霸凌同学 我无从反驳
一想询问我到底被说了什么 就被说要保护对方不能说
老师也不想听解释 说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 又一直讲一直讲
最后说不要将约谈内容传出去以免同学又开始议论对方 否则踢出实验室
所以我不能跟朋友诉苦 就算我知道全实验室都会相信我
就是因为他们会相信我 会帮我说话 到时反而坐实我联合霸凌的"事实" 所以不能说
大学姐对老师坚定的想法也很无力
说对方根本是兴趣不在这里 早就想跳槽 找个借口罢了
只能安慰我专心在课业 老师的话不要放在心上
我本来也想放下了 反正数次约谈后 老师也认为我经过辅导后"有改进"
就这么过去了吧
某次meeting 老师突然说起各种故事 都是关于霸凌的 大概也讲了一小时
说完突然点名我和那个人 说老师给同学做过很多次辅导
叫我们去填辅导证明单 要上呈给系主任 ...被点名的当下真的很傻眼
然后老师又告诉大家 只要听到任何人谈论"这件事" 直接踢出实验室
希望以后不要再有人在背后乱传什么话 但从头到尾都没有跟大家指明是哪件事
回到实验室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同学疑问的眼光 什么都不能说 只能让同学私下乱猜测
过几天就听到其他间实验室在讨论关于我的这件事了
听到的版本是我跑去向老师抱怨那个人在实验室的恶行恶状之类的
后来当然还是继续被各种原因约谈
我告诉老师上次直接在全实验室面前讲让我压力很大
老师说这样是为我好 是为了保护双方 而且辅导很有成效
然后告诉我对方遇到重大变故 压力很大 要我体谅
那我呢? 有一次受不了长期的压力 在办公室哭了 被训了好久
我淡出朋友圈 一个人吃饭行动 不想说话 不想和朋友连络
想到实验室都觉得很害怕 怕被踢出去 怕完成不了专题毕不了业
情绪不稳 被不知情的朋友说拿无聊的事困扰自己很愚蠢
不想出门 不想唸书 下客关在租屋处 几天前的便当发霉
后来房间还乱到门开不了 一直被绊倒
被误会又不能言说的煎熬不知道如何宣泄
刚好这时候眼睛出现一点问题 期末考大崩溃 决定休学了
用休学来逃避 很可耻又很没用
走之前老师看我状况不大对劲 叫我去看身心科 知道老师是为我好
只是最大的压力来自于老师处理这件事的态度和方法
还有老师身体不好又常工作到半夜 数次约谈代表他工作又要延后好几小时
我觉得很愧疚 又很想解释清楚我根本没有那样做 但一切都是徒劳
说什么都不对 只能自己崩溃 然后答应老师我会改进 我会看医生
希望老师别再讲了
离开学校那天 大学姐无奈地说 老师一直她谈论这件事
到现在都很纳闷为何对方从伤害中走出来了 反而是我走不出来
说对方因这件事消瘦好几公斤(事实是他痛风被医生勒令减肥)
说对方脸色惨白(事实是他迷上粉底和美白) 我听到后很难过很难过
不管对方做什么 都被解读成受尽伤害的人
那阵子他状况看起来的确很差 在实验室走路一跛一跛 戴着口罩讲话有气无力
不知道为什么回到到了班上可以马上恢复高亢笑声 魔音穿脑
我做不到
我对外宣称眼睛受伤要休息
跑完休学强撑著不舒服回到实验室交接业务 对突然要接手的学妹很抱歉
同学和学弟妹没有多问什么 只叫我好好休息 明年再回来
本想低调离开 结果好朋友说 几个不熟的人跑去问我休学原因
朋友问是听谁说的 都说是那个人宣传的 真的 不意外
休学后跟好朋友说出事实 其中两个朋友说也被弄过 被利用完就被丢到一旁
说被弄之前都不会相信对方这个可怕 还会被周围人误以为自己太敏感
甚至以为那个人和大家都很要好所以不敢讲自己的遭遇
就算说出来也只会让自己更惨 和我一样
后来毕业学长说 我们班有人去找另一间实验室的教授 要求当预研生
在那里比校外闲 还可以完成实习 听到这里就知道是他了
很久之前他就去找过那个教授 要求当TA
一般都是给自己实验室的人当 但那个教授很喜欢成绩好的人
他自己也说过自己很得那个教授喜欢 以后想走那个领域
说对我们实验室一点兴趣都没有 是为了毕业学分才来
为了他要领两边的TA薪水 而他的额度都归到另一间实验室底下
我和其他人还被老师要求当人头 期中考周时跑流程领出来分给他
老师一再重复他遇到重大变故是不得已的 要我们体谅
真的被当彻头彻尾的工具人
他一个月家里给的零用钱两万 开汽车 每天吃大餐 家人都是医生老师
却偷A厂商给的东西 整天在实验室哭穷 学长姐毕业礼物一两百元嫌贵付不出来
和吃不起大餐饭的同学比起来 会有什么变故...
大学姐说过他和我们教授提出要走 是老师不放人 他才说出被我"欺负"的事情
没想到老师还是不放人 大概是装得太成功 老师舍不得放人吧
后来看到他在IG限时抱怨老师很囉唆烦人 我真的哭到想笑
就为了想跳槽 扯这么大一个谎 害我痛苦一个学期
老师这么相信你的谎言 这么爱护你
整天要我改进和你好好相处 要同学体谅你很忙无法和大家一起做苦力
体谅你家人生病要请假 体谅你有重大变故所以要领两份薪水
结果你在背后抱怨老师囉嗦
然后在老师面前又竭尽所能地阿谀奉承
好恶心 好恶心 恶心 恶心 恶心 一切都好恶心
休学后 他继续吃香喝辣 到处玩乐 PO一堆照片洗版 活得舒坦
我却玻璃心碎 踩在自己的脆片上流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害我跟白痴一样自己在那边痛苦
我好恨
恨他的卑劣心机 恨老师被蒙蔽 恨自己的愚蠢懦弱无能
还好有朋友相信我 不然应该会直接发疯
但我不想一直把这些负能量丢给他们 也无法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又怕被朋友鼓励加油没事一定可以的 还要强撑笑着谢谢你们我会加油
只能消失不联络
头还是好痛 眼睛也开始痛了
要多久才能不一直想 要多久才能不在意
我好烂